莫一烈一走,倪永孝準備出門,潘學禮站了起來。


    “久仰尖沙咀倪家大名,不如我推孝哥走走”


    倪永孝看著他似乎有點意外,想了下才點頭:“好啊,不過大家現在都是一個社團的兄弟,叫我阿孝就行。”


    兄弟...潘學禮嘴角帶笑的走到倪永孝身後,真的幫他推起了輪椅,推到了外麵的馬路。


    “其實你在家裏修養也挺好,幹嘛要出來呢,如果說缺錢,不可能的吧”


    “隻是無聊。”


    “無聊...”潘學禮聽著隻覺得好笑,“你到底有什麽目的當坐館”


    不容他想多,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離選坐館不到一年的時間跳出來,如果是普通人也算了,但這是倪永孝,潘學禮真沒覺得有這麽單純。


    倪永孝微微搖頭:“就像家庭婦女一樣,在家裏呆久了,想出來早點事情做,至於你說的當坐館,那要坐椅子的,我坐輪椅的,不方便。”


    “椅子可以丟掉。”潘學禮嗤笑:“就算你想做事,你也可以在尖沙咀,幹嘛要來新界南你被周瑜搞廢這雙腿的,周瑜又在新界南,你會這麽想不開”


    “是啊,我就是這麽想不開。”倪永孝微笑:“我一個廢人,大不了進去,還有什麽好失去,怕什麽在周瑜的地盤做事,不是更來的刺激。”


    那倒是,潘學禮對這一點還是認同的,有時候就是想刺激一點。


    他慢慢的推動輪椅,朝著前麵的樓梯口走去,肉眼可見,那裏的台階落差很大,從這裏到地麵起碼三十階,可不適合一個坐輪椅的人走。


    潘學禮觀察著倪永孝的表情,不說話,隻是在慢慢的推,推向深淵。


    倪永孝也隻是淡然的坐著,仿佛不知道前麵是什麽。


    輪子前行,終於滑到了台階口,兩隻輪子已經懸空,前腳低,後腳高。


    倪永孝的身體不可控的前傾,雙手抓住了輪椅把手。


    “下過雨,地很滑,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讓你跌下去,不好意思啊。”潘學禮嘴裏說著歉意的話,但手上一點往回來的姿態都沒有。


    倪永孝看著幹燥的地麵一笑,抬頭看了看陽光:“還沒開始下雨,滑不滑起碼等下雨再說。”


    潘學禮微微一笑,慢慢抬起後輪,輪椅的傾斜度越來越高,這種掌控別人生命的感覺真好,特別對方還是倪永孝。


    手一抖,倪永孝就沒了。


    倪永孝抓把手的姿勢越來越難受,但心裏不緊張,大白天殺人,起碼要一個小弟頂罪,不過會堂這麽多人看見辣薑推他出來,所以要殺也不會是今天。


    隻是這人他本來準備讓周瑜自己來對付的,反正周瑜要收拾義豐的人,他廢那麽多勁幹嘛等著吃現成就好。


    但是現在麽,還是算了,早點弄死吧。


    “不下雨就安全很多。”


    潘學禮雙手往後一沉,啪,輪椅被拉回了地麵,倪永孝不愧是大佬,心態很不錯。


    隻是可惜,他們注定做不了朋友,而且必將是對手。


    “是啊,我也不喜歡下雨,我又跑不快。”倪永孝的身體又靠在了輪椅上,嘴角淡笑。


    潘學禮推動輪椅繼續逛街:“聽說你認識很多國外的供貨商”


    倪永孝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鏡,“是啊,你有興趣不過好久沒聯係了...”


    “沒聯係可以再聯係,以後說不定哪一天我們可以合作,一起把義豐做大。”


    “好啊,那我試試,反正隻是賺點養老錢......”


    “不是說無聊,隻是找點事情做麽,又想要賺錢了”


    “順便的事,沒理由不要吧。”


    “確實沒理由,很合理,帶你去試試新界的小吃”


    “會不會太麻煩。”


    “不會。”


    兩個人瞬間忘了剛才的小插曲。


    遠明堂,骨灰龕,三麵牌位牆。


    從社團趕來的莫一烈帶著帽子,對著上麵的牌位拜了拜,這是他親爹的牌位。


    “烈哥,你怎麽自己過來了”盯梢的老頭明叔走進來問。


    “丁敏出事了,我過來說一聲。”


    丁敏就算被警察說動,也不會那麽快開口,她弟弟的小命捏在他的手裏,莫一烈目前為止還不太擔心,時間來得及。


    至於親自到場的一點點風險,還沒有打電話被竊聽的風險高,出來混的避免不了。


    明叔一聽就驚了,趕忙問:“那我們要不要換場地”


    “換哪裏去,總得找好地方。”莫一烈在牌位上一按,然後一拉,正麵牆被旋轉了30度,露出一人進入的斜角,裏麵是個小房間,亮著燈。


    莫一烈走了進去,四個貨架,上麵滿滿當當的放著他從國外運回來的一噸k粉。


    “烈哥。”一個20多歲的年輕人頭發張揚,點了下頭。


    阿明,明叔的兒子。


    門外望風的明叔,再加上後山那還有盯梢的那兩個,總共四個人,這就是他找的新班底。


    “嗯,晚上準備搬家,我找好地方再過來,你們做好準備。”


    一噸k粉的轉移,不是小事情,特別是在骨灰龕這種安靜之地,被人看見了還以為他們在偷骨灰。


    “好。”阿明點頭。


    莫一烈審視一番房間沉聲道:“我先走,你們小心點,注意點陌生人。”


    “知道,烈哥。”


    莫一烈出門對著明叔一點頭,直接離開,這種地方總不是久待之地。


    “要走了,抓不抓”


    後麵的山上,有人看見莫一烈出來趕緊匯報。


    “支援沒到怎麽抓”


    誰都沒想到莫一烈膽子這麽大,敢自己跑過來,還真拿他沒辦法,警力有限,這裏就兩個人盯梢而已,一個山上一個山下。


    算上夜班,一個點位4個人,真不算少。


    “上去堵住他也行啊。”隊員多少有點不甘心,理論上隻要把莫一烈堵在毒倉裏,那就全部齊活。


    “你神經啊,他們起碼都有5個,我們兩把槍,怎麽和別人打”


    警局。


    梁笑棠一接到骨灰龕那裏的人員報信就急匆匆的從審訊室跑了上來,嚴肅表情:“我這裏的人手都在對付丁敏,真沒想到莫一烈膽子這麽大。”


    不止隊員覺得可惜,他也覺得可惜。


    “那邊是cib的在盯”周瑜問道。


    “是。”梁笑棠點了點頭:“一直交給cib的換班,那個點位要4個人,我的人肯定不夠,朱迪告訴我的時候,也說來不及過去,太突然了。”


    誰都不會隻盯一個案子,那別的案子都不用處理了,重案是這樣,cib也是這樣,人手問題,沒辦法。


    周瑜輕嗯了一聲。


    事已至此平常心就好,警匪遊戲,輸贏早定,匪偶爾狡猾個一次半次,很正常。


    又有什麽用呢


    周瑜現在考慮的是莫一烈去的目的:“他出來帶貨了沒有”


    “我問問。”梁笑棠又給周望晴打了個電話核實了一番,放下手機很快說道:“出來的時候沒貨,也沒看到有人往他車裏放東西,應該不是拿貨。”


    周瑜點點頭,那就八九不離十:“對方很有可能準備換地點,你盯緊點,機會說不定已經在路上了。”


    梁笑棠眼神一動,“明白了,那我去安排。”


    “嗯。”


    “對了,還有件事,我剛才收到風,倪永孝出現在了義豐的場子裏麵。”


    梁笑棠說這個的時候很嚴肅,皺著眉頭,畢竟倪永孝的名頭還是很大,來者不善呐。


    周瑜微微笑笑:“不用管他,專門先做好你手上的事。”


    看來是開始了,周瑜走到窗邊看著高樓外的情景。


    倪永孝的水平倒是沒退步,時機選的相當好。


    莫一烈剛失大將,正是缺人的時候,早一點,權力沒那麽大,晚一點,莫一烈說不定都死了,再想進義豐,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不是什麽人都敢把倪永孝當手下用的----要麽有信心,要麽就得自負。


    潘學禮的好日子怕是要到頭。


    莫一烈一但順利被抓,義豐的格局就會大變,周瑜篤定潘學禮肯定不會願意回警隊,而倪永孝顯然也不應該屈居人下,大好的選坐館時機,不用點手段都對不起他的豪言壯語。


    兩者的衝突一起,新界可能會亂。


    “要做點準備了。”


    小亂可以,大亂不行。


    得找個機會敲打敲打倪永孝,想吃蛋糕,就得出力。


    借他的手,快刀斬亂麻,鏟除掉潘學禮,徹底平了義豐的騷亂,未嚐不是個思路。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倪永孝借他的時機進入義豐摘桃子,那為他出點力合情合理。


    剩下的事情,就看骨灰龕的莫一烈合不合作了。


    ......


    晚上9點,郊區的夜就已經很黑了。


    在存放骨灰龕這個特殊的地方,如果有個老頭,再泛點昏暗的燈光,那稱這裏為鬼地方就沒什麽問題。


    躲在陰暗角落裏監視的梁笑棠看到的就是這麽副場景。


    黑漆漆的夜裏,明遠堂門口兩盞昏黃的燈光下,一個頭發花白雜亂的老頭依然在台階上站著。


    誰都不知道莫一烈今晚到底會不會來,但是來的可能很大,因為莫一烈到現在都沒有回家。


    不回家,總要有地方去,前門的梁笑棠,後門的cib,耐心等待。


    時間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梁笑棠一捂耳朵,聽著裏麵的匯報聲,那是站在最遠處路口的人員。


    很快,一道車影閃過,停車,下人。


    莫一烈!


    開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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