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確定,現在在安全屋的時候,自己被某些手段模糊了心智,之前出現的兩人,無論是語言還是行為邏輯,都存在著極大的破綻。


    但是自己居然完全沒有懷疑,這本身就不正常。


    要知道自從來到了鶴市,他的警惕性是很高的。


    隨著先前被爆頭擊殺,他的神誌已經完全恢複了正常,因此他也絕對可以確定,眼前的並非幻覺。


    看著逐漸接近的黑影,張有誌已經緊張了起來。


    心控,偽裝,迷惑


    除了這三個手段,敵人什麽手段?


    “什麽人,站住!”張有誌大喝。


    “別激動,朋友,我們是一夥的。”男人遠遠站住,揭下兜帽,露出了塞滿絡腮胡的臉龐,從眉宇中可以明顯看得出來,這是一位青年,隻是胡子又卷又密,和維京人似的。


    “證據。”


    “白玉京銘牌。”絡腮胡青年拋過一枚銀幣大小的圓牌,他的力氣不大,圓牌很快下墜就要跌到草地上。


    隨後這個銀白色的圓牌,居然像是打水漂一般,在空氣中打了幾個水漂,剛好跳到了張有誌的手裏。


    掃碼,識別圓牌,鑒定為白玉京員工。


    “不是讓你們都在鶴城之外候著嗎?怎麽進來了?”張有誌看似打消了懷疑,問向絡腮胡青年,也把身份牌也還給了他。


    “我和他們不同,你我是同級的,你對我沒有管轄權。”絡腮胡青年說道。


    “好,有個幫手也好,我可以確認近期發生的所謂意外事故都是人為,對方的手段很詭譎,正麵對抗能力似乎不足,仍然躲藏在暗處。”


    “嗯嗯,我都知道,你不用說了。”絡腮胡青年示意對方停下來。


    張有誌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停下來了。


    “所以,你來找我是什麽?”


    “為了保護你,你在他們眼裏是一個香餑餑,他們會想辦法觸發你的s級情緒力量,這是我們絕對不允許的。”


    “現在想起來保護我了?當時派我來鶴城的時候怎麽沒這麽考慮?”張有誌不悅道。


    “嗬嗬,上層的想法,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因為你適合當誘餌吧,畢竟你的吸引力,對於那幫神經病來講,太大了。”絡腮胡青年解釋完,不再多說什麽,向他走來。


    張有誌仍對他抱有懷疑,沒有靠的太近。


    “你到底是什麽人?”


    “白玉京第一序列員工,長城。”絡腮胡青年淡然開口。


    “那我呢,我算什麽?我至今都不知道白玉京的劃分等級。”張有誌問道。


    “你屬於單獨劃分的一類,沒有等級,是二號號親自把我調來的,為的就是守住你。”


    見眼前此人提及二號,張有誌終於放心了一些。


    “路邊的燈怎麽熄了?”他又問道。


    “電路被人破壞了。”長城說著,悠然的掠過張有誌,進了安全屋。


    “你進去屋裏麵幹什麽?”


    “睡覺啊?晚上了,你不睡覺了嗎?”


    “你不是來幫我解決問題的嗎?”


    “晚上八點了,996也該下班了吧?你對公司那麽實誠的嗎?有什麽事兒不能明天解決?”


    “他們會偷襲。”張有誌說道。


    “這個安全屋是根據反核標準蓋的,那兩個人能進去你的屋子,純粹是因為你沒有反鎖,你隻要反鎖了,外麵丟個大伊萬你都不用擔心。”


    張有誌看了看漆黑的外麵,又看了看明亮的屋子,一咬牙,鑽了進去。


    安全屋裏麵,長城毫不客氣的坐在了唯一的床上,對著剛剛進門的張有誌開口。


    “他們犯了兩個錯誤,一個是沒料到你沒有死掉,一個是沒有把握住你的情緒g點,這種致命的情報失誤葬送了他們唯一的機會。”


    “這些精神病,模擬了你的記憶,複刻出了你腦海中那個女人和警察的形象,並模擬他們。試圖在擊殺你的過程中觸發你的情緒g點。”


    “但他們既沒有殺掉你,還被你識破暴露自身,在你的心智從迷茫狀態脫離之後,情緒自然就穩定了下來。”


    “你對他們好像知道的很多?”張有誌問道。


    “交手很多次了,我自己也總結出來了一些經驗。”長城點了點頭。


    “那他們是什麽人?”張有誌問道。


    長城捋著自己的卷毛胡,似乎是在組織語言,過了一會才說道:“他們是精神病,真正意義上的精神病,你隻要看見他們就可以確定這幫人的腦子絕對不正常。”


    “……”張有誌擰巴起來,他感覺這個任務的水比他想象的還要深一些。


    “你身上的傷怎麽樣?”絡腮胡青年問道。


    “不礙事。”張有誌搖搖頭,那幾個槍傷包括爆頭傷都不影響他的行動,與正常人不用,四肢才是他的弱點,斷掉了他的四肢,他就會喪失行動能力。


    沒有人能殺死一個本來了死掉的人。


    “真羨慕你。”青年笑笑,繼續說:


    “現在公司知道的,那群人的手段包括不限於:迷茫、心控、偽裝、複製等等,這些都是這半個月公司積攢下來的寶貴信息。


    對於你和我這樣的人,他們的心控自然是用不了的,隻能使用迷茫,先前你在屋子裏的狀態就是被他們使了迷茫。”


    張有誌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不是自己不努力,奈何敵人有降智光環。


    “這夥人,什麽來頭?白玉京內部叛逃出來的?”張有誌又問。


    “不是,他們的手段奇特,而且恰恰與白玉京推崇的精神狀態完全相反。


    白玉京推崇至臻至善至美的情緒狀態,那幫精神病則推崇混亂,並且熱衷於引爆各類負麵情緒災難。


    至於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畢竟他們太滑溜。”


    長城說完,忽然站了起來:“走了,他們人來了。”


    “誰來了?”張有誌不解。


    “我哪知道誰來了,我又不認識他們。”長城奇怪的看了一眼張有誌,又捋了一把自己的卷毛胡。


    “那你怎麽知道有人來了?”張有誌看向窗外,窗外的世界仍然透露著一種寂寥的清冷感。


    “諾,安全屋外麵裏麵有360度無死角監控,你不知道嗎?”青年指了指桌子上不起眼的小屏幕。


    轉頭望去,隻見小屏幕裏麵呈現著密密麻麻的紅點,至少有數百個。


    張有誌頭一次感受到了智商碾壓。他總覺得複活後自己的腦子不太好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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