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當我沒注意到你嗎?背後偷襲,滾出來!”


    陳無邪好似背後有眼,轉身一拳,崩碎劍氣,便見矮樹叢跳出個青年,腳踏七星,長劍一勾,割破手指,鮮血灑到地麵,頓時以陳無邪為中心,浮現一座方圓兩丈的圓型法陣。


    “哈哈,你上當了,我早已在此布下劍陣。”青年大笑。


    陣紋散發銀色的光芒,猶如劍氣,嗤嗤四射。


    陳無邪瞥了眼銅令,道:“原來如此,你是以銅令為誘餌,守株待兔,換成別人,肯定是會中招的。”


    “哼,休要多說,把銀令交出來,這劍陣一旦激活,連我都控製不住,你別自討苦吃。”青年威脅道。


    陳無邪露出淡笑,一步踏出,劍陣中,一道道劍氣激射向他,叮叮當當,真氣覆蓋體外,與劍氣碰撞。


    “劍啟!”


    青年咬牙,他剛剛說的都是實話,劍陣激活後,威力至強,他這個布陣的,無法控製。


    道道劍芒,倒衝而起,淹沒劍陣。


    轟!


    還不等青年勸降,劍陣搖晃,一記拳芒衝出,撕開劍陣一角,旋即便見陳無邪毫發無損的走出來。


    “你,怎麽可能……”青年咽唾沫,心底直冒寒氣。


    “讓開!”


    陳無邪猛地躍起,右手揮出,隔空將青年推出四五丈,下一瞬,一道燃燒的劍芒,驟然落下。


    轟隆!


    劍氣、火焰翻飛,覆蓋八九丈方圓,巨石碎裂,樹木倒塌,矮峰上,形成一道七八丈長,焦黑還帶著點點火焰的裂縫,把青年布下的劍陣,劈成兩半。


    “陳景元!”火焱持劍落地,白衣勝雪,勁裝勾勒下,曲線浮凸,一頭火一樣的發絲,披散開來,盛怒之下,渾身散發著一層火焰似的光芒。


    冰山一般冷漠,火焰一般暴力!


    “叫我做什麽?不要這麽親切,我跟你不熟!”陳無邪斜睨,稍往後退,隨時準備逃走。


    被陳無邪推開的青年眼瞅不對勁,趕緊開溜,他是昨天才趕回來的,還不知道陳無邪,但對火焱可不陌生,她所到之處,人人自危,入峰兩年,把覬覦她美色的師兄打得抱頭鼠竄,不是一般的狠。


    “火師姐,你追了我那麽久,不累嗎?你不累,我累啊,要是讓其他弟子看見,還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麽,我的清白就沒了!”陳無邪左右瞄著。


    “胡言亂語,我是想問你葉柔的事,你跑什麽跑?”火焱冷瞥一眼,長劍回鞘。


    “啥?葉柔?”


    陳無邪傻眼,就為了這個,追他上百裏?


    大姐,你早說啊!


    “順便看你不爽,想揍你一頓!”火焱冷哼。


    陳無邪咳嗽,翻白眼:“我又不是出氣包,看不爽就打,我還看你不爽,過來給我打一頓?”


    呼!


    他話音方落,火焱已經出現在他麵前,燃燒著火焰的拳頭,直衝麵門。


    砰!


    拳對拳,氣勁迸射,以兩人為中心散開,吹得飛沙走石,兩人同時倒退。


    陳無邪目光一凝,後退的腳步,猛地踩地,地麵崩碎,出現一個深坑,他從地上彈起,左拳青龍,右拳白虎,虎嘯龍吟,真氣洶湧,朝火焱轟去。


    火焱毫不示弱,衝天而起,長腿踢出,熊熊火焰湧動,猶如火焰戰斧,撕開空氣,炙熱的火焰,呈現紅色,仿若獻血般,淩厲而可怕的一擊。


    轟轟!


    兩人展開對決,每一次對碰,就好像火山噴發,聲勢浩大,空氣爆開,音浪滾滾。


    對決的氣浪餘波,掀翻矮峰的滾石、大樹,兩人猶如蠻荒巨獸,所過之處,摧枯拉朽,尤其火焱的火焰,點燃了山林,火光衝天,洶湧澎湃。


    砰砰!


    隨著一次劇烈碰撞,兩人再次分開,陳無邪擦去嘴角鮮血,火焱的確強大,竟能以肉身與他抗衡,窺一斑而見全豹,他那個妻子,能壓著火焱打,又是何等彪悍。


    當然,他從葉柔那裏聽聞,那天火焱受了傷,否則不會敗得那麽慘。


    陳無邪盯著火焱,不說她的暴脾氣,從容貌、身材各方麵看,都是絕色,一頭火紅長發飄舞,肌膚白皙如玉,英姿勃發,她的腰肢纖細,卻擁有可怕的腰力,襯托的前胸輪廓傲人,那雙緊繃的標致長腿,更是讓人垂涎,唯獨冷漠而冰寒的麵龐,讓人望而生畏。


    “我警告你,不要對葉柔有什麽壞心思,哪怕你是她的少主,也休想動她分毫!”


    冷冷瞥一眼陳無邪,火焱仿佛保護自己領地的母獅,向雄獅宣示武力後,昂首闊步的離開。


    “有病,兩個都有病,你們的閑事,跟我有關係?”陳無邪目送火焱消失,揉著太陽穴,咒罵兩句。


    他是該說火焱和葉柔姐妹情深呢,還是說,火焱其實是喜歡葉柔呢?


    喜歡就喜歡嘛,年輕人,誰沒個朝思暮想的對象,女人喜歡女人,也不是什麽不可接受的,這年頭,龍陽之好也常有的,可是非要弄得這麽複雜就不好了,還把他牽扯進去,那就大大的不好,最起碼,他是拜過堂,成過親的男人,怎麽能朝三暮四呢?


    陳無邪的心情甚是不爽。


    金令出現,引得八方爭奪,常威奪下一枚銀令後,便抽身而退,他已不是第一次參加峰內比鬥,深知奪得金令,不見得是好事,半個小時一次提示,會暴露持有者的位置,必將遭到弟子們的圍追堵截,相比較起來,銀令就沒那麽顯眼,以他的實力,完全守得住。


    他記得金令附近,出現四枚銀令,有一枚離得稍遠,可能是某個弟子持有,他現在就是要去奪那枚銀令,加上他手中的兩枚,就有三枚了,可比奪金令的風險小得多。


    “陳景元?”


    趕路的常威,目光一眯,他正好和趕去奪金令的陳無邪撞到一起,兩人的視線,同時落在對方腰間。


    “一枚銀令?”


    “兩枚銀令?”


    下一瞬,兩人的眼中,同時射出冷光,似電般碰撞。


    常威是知道陳無邪的,他見過那次戰台比鬥,深知他體魄強悍,當下身形暴退,一拍乾坤袋,取出飛劍,要采取遠攻的手段。


    “太慢了!”


    陳無邪正是火氣未散,腳步一踏,身形便從原地消失,身法逍遙,出現在常威身邊,手掌如刀,斜切下去。


    常威駭得亡魂直冒,真氣破體而出,護住周身,同時心口浮現一麵銀色護心鏡,散發銀光,那是他在外曆練得到的法寶,祭煉後能擋住煉氣階巔峰的攻擊。


    嗤!


    常威的護體真氣好似紙片般被陳無邪掌刀切碎,敲在護心鏡上,那堅硬的護心鏡,從中間裂開一道縫隙,“哢哢”聲中,碎成兩半。


    “怎麽會?”


    常威驚駭,要知道他用飛劍劈過護心鏡,連痕跡都沒有留下,現在居然碎了。


    他的體魄,是要有多強,比法寶還厲害?


    陳無邪掌勢不減,拍在常威身上,如遭萬斤巨石鎮壓,常威真氣躁亂逆行,“噗”的噴出口鮮血,摔到地上,昏死過去。


    奪下銀令,陳無邪離開,沒一會兒,常威清醒,胸口劇痛難忍,他倒吸口氣,吞服丹藥療傷,臉龐發燒,他曾放話說三招打敗陳無邪,沒想到對方一招就把他打暈了,幸虧沒人看見,要不然臉都沒了。


    常威氣不過,剛剛是他太大意了,沒想到陳無邪那麽快。


    “不行,得找回場子,王旭和他有仇,我去找王旭,告訴他位置,坐山觀虎鬥!”


    陳無邪趕到時,金令已經被奪走,望著四處燃燒的火焰,不用問,一定是火焱幹的。


    三個時辰後,陳無邪奪下六枚銀令、十枚銅令,天空中有光幕浮現,刷新出目前的積分排名,陳無邪以六十分位居二十三,第一是火焱,以一百零五分,橫掃無敵,而第二名是周道,七十五分,從第二名到三十名,積分差距並不大,錢富貴居然排在十二名,比陳無邪多六分。


    這個排名是有獎勵的,丹藥、法器、符籙等,就算身家豐厚的弟子,也不會嫌自己靈晶多。


    秘境地形複雜,沙漠、山林、草原、丘陵等,並不廣闊,卻有一些異獸出沒,雖沒有石靈那樣強大,但也給弟子們造成不小的麻煩。


    有危險,自然也有機遇,錢富貴和陳無邪提過,說秘境中有一些地方,有著極品靈藥,甚至有傳承存在。


    迷霧籠罩,陳無邪來到一片沼澤外,他聞到了一股異香,是從沼澤深處傳出的。


    一頭潛伏於泥地裏的凶鱷驟然撲出,張開血盆大口。


    陳無邪回手一拳,拳芒打進凶鱷大嘴裏,“轟”的一聲,鱷魚爆碎,四分五裂,血肉飄灑。


    驟然間,泥地翻滾,一頭頭鱷魚撲出,將散落的血肉分食,然後縮回沼澤,從泥水裏,浮出一雙雙冰冷的碎金色眼眸,盯著陳無邪,生靈的本能,趨利避害,陳無邪輕易殺死一個同伴,令它們忌憚。


    陳無邪繞著沼澤走了一會兒,眉頭皺起,他感受到了一絲晦澀的波動,是陣法!


    “出來?”忽然,他望向後方。


    樹叢間,走出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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