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古鬱琰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的雙臂還是緊緊圈著秦清淼的身子的, 隻是……本來隻包裹在秦清淼身上的被子如今正蓋在她和秦清淼身上，上頭還有一條被子是她昨晚加的……而她的手, 正直接摟著那凹凸有致的身子。
手臂分明的可以感覺到秦清淼胸口的兩團柔軟，古鬱琰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用力地咽了口口水，就這麽直直地望著還在沉睡中的人，眼睛一眨不眨的。
“看夠了嗎？”也不知過了多久，一直一動不動的秦清淼忽的開口了，“看夠了就起來。”
“啊……”嚇得整個人往後縮了縮, 然後便是一股冷風灌進被窩中間空出的那一塊, 秦清淼睜開眼，蹙起眉，“你怎麽就這麽呆！”
“額……對不起。”同樣因為那股冷風打了個寒顫，然後便是急忙湊過去摟住秦清淼, 古鬱琰一臉的訕訕。
“嗯哼, 讓我起來。”秦清淼看也不看她一眼，伸手拿開她的手臂下床，從自己帶來的那點東西裏頭找到一次性牙刷和毛巾，撩了撩發絲就打算去浴室，還在床上發呆的人急忙赤著腳便蹦到地上從旁邊拿了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會著涼。”
漫不經心瞟她一眼，拉了拉被披到自己肩上的衣服, 秦清淼步子不停，一直到了門口拉開門了，方才道，“有些人，既然自己怕冷，就不要在那逞強。”
明明開著空調製暖了，半夜裏居然還往她那條被子裏頭鑽，然後便是緊緊抱著她在她身上蹭著，害她半夜被吵醒。
“咦？”古鬱琰愣了愣，正要說什麽，秦清淼已經邁步出去了，“把衣服褲子鞋子都穿好。”
門被從外頭關上，望了眼那扇門，還在發呆的人撓撓頭，接著身子一哆嗦打了個噴嚏，腳底板也是冰涼得緊，急忙開始換衣服。
當兩人洗漱之後到了堂屋裏頭的時候，外婆早已做好了早餐，見兩人出來，露出個慈愛的笑容，“外婆給你們盛粥去。”
“外婆，我自己去就好了。”第一反應拉了椅子到秦清淼身邊，隨即便是邁步出去到廚房那邊盛了兩碗粥過來，古鬱琰才剛坐定，外公便已然拿了紙巾擦嘴，放下後起身，“昨晚字寫得怎樣了？”
“唔，寫了一些了，在書房裏頭。”古鬱琰急忙答著，旁邊外婆有些不滿了，“讓丫頭安心喝個粥還不行嗎？”
“我這可是為她好！”在外孫女連同外孫女的朋友麵前被老婆責怪的老人虎著臉，“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好好好，就你大道理多！”一聽外公說這種話，古鬱琰的外婆有些沒好氣，“我看就老古肯理你。”
老古？
一直默默喝粥不說話的秦清淼有些疑惑地看了古鬱琰一眼，古鬱琰一笑，壓低了聲音，“老古是我爺爺。”
“哦。”秦清淼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接著便看到外公如孩童般的吹胡子瞪眼，“誰要跟那個老頭子說話啊！”
“切……人老古性子好得很，你瞧瞧你這臭脾氣……”
“我這脾氣怎麽了！”外公繼續瞪眼，一副很是不服氣的模樣，“總比那個老頭連孩子的名字都取不好好吧！”
“噗……”習慣了外公外婆鬥嘴的人兒直接一口粥噴出來，急忙邊咳嗽邊拿著麵巾紙擦嘴，“咳咳……外公外婆，你們別殃及池魚呀……”
旁邊秦清淼看著她那副漲紅了臉，邊咳嗽邊說著還不忘偷偷摸摸看自己一眼的模樣，有些好笑，又有些好奇起來了。
孩子的名字？是和古鬱琰的名字有關吧？鬱琰……預言嗎？還是寓言？
吃罷早餐，因為秦清淼下午便要離開了，古鬱琰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帶著她到古鬱森以前住的屋子，推開門的時候心裏頭複雜得很。
一打開這扇門便忍不住地想念哥哥……從前知道還有個秦清淼同自己一般便會羞愧地有種還有人陪著她的感覺，如今卻是一點也不願意再如此了。
哥哥……古鬱琰知道曾經自己最是在意的哥哥如今已然成為橫在她和秦清淼之間的一條河，而秦清淼，因為這條河……可望不可及。
見古鬱琰停在門口不進去，同樣心情複雜的秦清淼忍不住輕輕牽住她的手，隻覺得這樣才會讓自己安心一些。
側頭勉強地勾著唇笑笑，拉著秦清淼進去，然後再關上門，古鬱琰緊了緊難得主動握住自己的手，“哥哥的遺物都在這裏了。”
“嗯。”秦清淼打量了下這個屋子，第一反應便是覺得這個屋子沒有古鬱琰的那個亮堂，雖說布置一樣簡潔，可是置身於其中，便不如在古鬱琰那邊自在。
將自己的手從古鬱琰的手裏頭抽出來，秦清淼開始在這屋子裏找起了自己想要找的東西。
古鬱琰站在旁邊看著她的動作，遲疑了下開口，“要找什麽？我可以幫你找找……”
“我也不確定……”秦清淼蹙起眉，“應該是一把鑰匙，銀行保險箱的鑰匙。”
“好，我找找。”
兩人在這不算大的屋子裏尋找著，約莫三個小時之後，屋子幾乎被翻了一遍，可還是一無所獲。
“或許……是我想錯了。”秦清淼黛眉緊鎖，顯是在思索著什麽，古鬱琰亦是緊緊擰著眉，看著她透著擔憂的眼，腦子裏忽的靈光一閃，一個轉身直接到木頭製的大衣櫃旁，用盡力氣往外拉了一小點距離，在秦清淼又是驚訝又是期待的眼神中伸手探到衣櫃後摸了摸，果然從那裏摸出一根小小的閃著銀光的鑰匙來。
“啊……”饒是心中有了期待，在看到鑰匙的那一刻還是輕叫出聲，秦清淼急步上前拿過鑰匙，看了片刻，“應該是這隻鑰匙。”
“哦……”古鬱琰撓了下頭，“哥哥居然放在那裏了……小時候每次我們偷偷背著媽媽買了小玩具都是藏在那裏的。”
拿到鑰匙之後心頭一鬆，聽古鬱琰這麽說，秦清淼點點頭，將鑰匙收好，看著她，“謝謝。”
“啊……你說什麽啊，我……我……”古鬱琰又漲紅了臉，結結巴巴的，“又……又沒什麽……而且……而且我願意的……”
“嗬……”秦清淼淡淡一笑，又掃視了眼這個屋子，眼神微黯。
剛剛的那三個小時裏，她和古鬱琰將這個屋子翻了一遍……古鬱森的所有東西她都見了，裏頭，和古鬱琰有關的，和穆兮漣有關的……就是沒有和她有關的。
見秦清淼望著哥哥桌上自己連同哥哥和漣姐姐的合照出神，古鬱琰忍不住的心頭一酸，走過去直接將她拉入自己懷裏。
還在怔神的女人因著她這一拉猛地回過神來，隨即因著古鬱琰滿含著心疼的眼心底一顫，隻老實地任她抱著，不言語，也沒有任何動作。
“不要不開心……”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呢喃，古鬱琰隻覺得自己的心裏百味摻雜，“我會心疼……”
手禁不住地攥住古鬱琰襯衫衣角，秦清淼垂著眼簾，唇微微顫動了兩下，往後退開，神色淡然，“不要亂猜測我的想法。”
對於又在別扭的人兒這般態度很是無奈，古鬱琰這回不說話了，隻拉著秦清淼的手離開了哥哥的房間，回了自己房裏之後重新抱緊她，“那……我想抱你，可以嗎？”
被緊緊摟著的人翻了個白眼。
可以嗎？她這不都抱著了嗎？還問可以嗎……
隻是剛剛那種有些黯然的心情，這會兒卻是少了許多了。秦清淼並不說話，任她抱著自己挪到床邊坐下，合上眼靠在她懷裏，不讓自己的眼睛泄露太多的情緒。
“淼淼，我跟你說哦，外公以前最喜歡和爺爺吵架了……”古鬱琰隻是隨便扯著話題試圖讓她轉移注意力，“外公總說爺爺是沒文化的泥腿子，爺爺就會說外公是窮酸臭老頭，硬邦邦。”
“嗯。”閉著眼，秦清淼輕輕應了一聲，“那你的爺爺呢？”
“去世了……”歎了口氣，古鬱琰拿臉頰貼著秦清淼的臉頰，手環著那柔弱無骨的身子，“外公雖然總是嘴硬一臉不屑爺爺的樣子，其實每年清明都會去爺爺墳前喝酒。”
“嗯。”
“……淼淼。”
“嗯？”
“你一定要下午走麽？明天好不好？”
“……不行，公司明早有個會議。”
“哦……”
明顯從這個簡短句子聽出不情願語氣來，秦清淼睜開眼，微微側頭看著那張寫滿了鬱悶的小臉兒，心底又是一柔，隨即忽的想起了什麽，“對了，剛剛外公外婆說名字什麽的，你反應那麽大做什麽？”
一聽秦清淼提這個，古鬱琰一下子垮下臉，可憐巴巴的，“不說行不行？”
挑眉，秦清淼盯著她片刻，閉上眼，“隨你。”
古鬱琰無奈地看著她，好一會兒，“爺爺最是信命……外公總說他迷信，不過我和哥哥出生那會兒，爺爺拿著我們的生辰八字去問村裏算命的先生該取什麽樣的名字的時候，外公都恰好不在。”
“嗯。”
“爺爺沒讀過書，所以……算命的先生說，哥哥命中缺木，爺爺就打算給哥哥取名叫古木……”
“噗哧……”秦清淼睜開眼，直接沒忍住笑出聲來。
“媽媽也不同意，覺得古墓古墓的太難聽了，爸爸就在哥哥名字的中間加了媽媽的姓氏，也就是鬱。”古鬱琰一臉苦色，“後來外公回來，還是覺得古鬱木難聽，就把木改成了森。”
“嗯……”秦清淼點頭，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我出生的時候算命先生說我命中缺火……爺爺這回吸取了教訓，說是不要再被嘲笑沒文化，就直接沿用哥哥的古鬱二字，然後……”古鬱琰糾結著眉，望著秦清淼，小嘴癟著不說了。
隻是秦清淼卻已然在她懷裏笑得花枝亂顫了，頭一次的不去克製自己的情緒，一臉的開心。
所以……古鬱琰原來，差點被取名叫古鬱火吧。古鬱火……古欲.火……噗嗤……
越想越是好笑，秦清淼抵著古鬱琰的肩膀，幾乎連眼淚都快笑出來了。古鬱琰低頭看著她這般模樣，愣了一會兒，傻傻地咧著嘴笑了。
能讓她這麽笑的話，真叫古鬱火……也無所謂吧。
手臂分明的可以感覺到秦清淼胸口的兩團柔軟，古鬱琰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用力地咽了口口水，就這麽直直地望著還在沉睡中的人，眼睛一眨不眨的。
“看夠了嗎？”也不知過了多久，一直一動不動的秦清淼忽的開口了，“看夠了就起來。”
“啊……”嚇得整個人往後縮了縮, 然後便是一股冷風灌進被窩中間空出的那一塊, 秦清淼睜開眼，蹙起眉，“你怎麽就這麽呆！”
“額……對不起。”同樣因為那股冷風打了個寒顫，然後便是急忙湊過去摟住秦清淼, 古鬱琰一臉的訕訕。
“嗯哼, 讓我起來。”秦清淼看也不看她一眼，伸手拿開她的手臂下床，從自己帶來的那點東西裏頭找到一次性牙刷和毛巾，撩了撩發絲就打算去浴室，還在床上發呆的人急忙赤著腳便蹦到地上從旁邊拿了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會著涼。”
漫不經心瞟她一眼，拉了拉被披到自己肩上的衣服, 秦清淼步子不停，一直到了門口拉開門了，方才道，“有些人，既然自己怕冷，就不要在那逞強。”
明明開著空調製暖了，半夜裏居然還往她那條被子裏頭鑽，然後便是緊緊抱著她在她身上蹭著，害她半夜被吵醒。
“咦？”古鬱琰愣了愣，正要說什麽，秦清淼已經邁步出去了，“把衣服褲子鞋子都穿好。”
門被從外頭關上，望了眼那扇門，還在發呆的人撓撓頭，接著身子一哆嗦打了個噴嚏，腳底板也是冰涼得緊，急忙開始換衣服。
當兩人洗漱之後到了堂屋裏頭的時候，外婆早已做好了早餐，見兩人出來，露出個慈愛的笑容，“外婆給你們盛粥去。”
“外婆，我自己去就好了。”第一反應拉了椅子到秦清淼身邊，隨即便是邁步出去到廚房那邊盛了兩碗粥過來，古鬱琰才剛坐定，外公便已然拿了紙巾擦嘴，放下後起身，“昨晚字寫得怎樣了？”
“唔，寫了一些了，在書房裏頭。”古鬱琰急忙答著，旁邊外婆有些不滿了，“讓丫頭安心喝個粥還不行嗎？”
“我這可是為她好！”在外孫女連同外孫女的朋友麵前被老婆責怪的老人虎著臉，“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好好好，就你大道理多！”一聽外公說這種話，古鬱琰的外婆有些沒好氣，“我看就老古肯理你。”
老古？
一直默默喝粥不說話的秦清淼有些疑惑地看了古鬱琰一眼，古鬱琰一笑，壓低了聲音，“老古是我爺爺。”
“哦。”秦清淼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接著便看到外公如孩童般的吹胡子瞪眼，“誰要跟那個老頭子說話啊！”
“切……人老古性子好得很，你瞧瞧你這臭脾氣……”
“我這脾氣怎麽了！”外公繼續瞪眼，一副很是不服氣的模樣，“總比那個老頭連孩子的名字都取不好好吧！”
“噗……”習慣了外公外婆鬥嘴的人兒直接一口粥噴出來，急忙邊咳嗽邊拿著麵巾紙擦嘴，“咳咳……外公外婆，你們別殃及池魚呀……”
旁邊秦清淼看著她那副漲紅了臉，邊咳嗽邊說著還不忘偷偷摸摸看自己一眼的模樣，有些好笑，又有些好奇起來了。
孩子的名字？是和古鬱琰的名字有關吧？鬱琰……預言嗎？還是寓言？
吃罷早餐，因為秦清淼下午便要離開了，古鬱琰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帶著她到古鬱森以前住的屋子，推開門的時候心裏頭複雜得很。
一打開這扇門便忍不住地想念哥哥……從前知道還有個秦清淼同自己一般便會羞愧地有種還有人陪著她的感覺，如今卻是一點也不願意再如此了。
哥哥……古鬱琰知道曾經自己最是在意的哥哥如今已然成為橫在她和秦清淼之間的一條河，而秦清淼，因為這條河……可望不可及。
見古鬱琰停在門口不進去，同樣心情複雜的秦清淼忍不住輕輕牽住她的手，隻覺得這樣才會讓自己安心一些。
側頭勉強地勾著唇笑笑，拉著秦清淼進去，然後再關上門，古鬱琰緊了緊難得主動握住自己的手，“哥哥的遺物都在這裏了。”
“嗯。”秦清淼打量了下這個屋子，第一反應便是覺得這個屋子沒有古鬱琰的那個亮堂，雖說布置一樣簡潔，可是置身於其中，便不如在古鬱琰那邊自在。
將自己的手從古鬱琰的手裏頭抽出來，秦清淼開始在這屋子裏找起了自己想要找的東西。
古鬱琰站在旁邊看著她的動作，遲疑了下開口，“要找什麽？我可以幫你找找……”
“我也不確定……”秦清淼蹙起眉，“應該是一把鑰匙，銀行保險箱的鑰匙。”
“好，我找找。”
兩人在這不算大的屋子裏尋找著，約莫三個小時之後，屋子幾乎被翻了一遍，可還是一無所獲。
“或許……是我想錯了。”秦清淼黛眉緊鎖，顯是在思索著什麽，古鬱琰亦是緊緊擰著眉，看著她透著擔憂的眼，腦子裏忽的靈光一閃，一個轉身直接到木頭製的大衣櫃旁，用盡力氣往外拉了一小點距離，在秦清淼又是驚訝又是期待的眼神中伸手探到衣櫃後摸了摸，果然從那裏摸出一根小小的閃著銀光的鑰匙來。
“啊……”饒是心中有了期待，在看到鑰匙的那一刻還是輕叫出聲，秦清淼急步上前拿過鑰匙，看了片刻，“應該是這隻鑰匙。”
“哦……”古鬱琰撓了下頭，“哥哥居然放在那裏了……小時候每次我們偷偷背著媽媽買了小玩具都是藏在那裏的。”
拿到鑰匙之後心頭一鬆，聽古鬱琰這麽說，秦清淼點點頭，將鑰匙收好，看著她，“謝謝。”
“啊……你說什麽啊，我……我……”古鬱琰又漲紅了臉，結結巴巴的，“又……又沒什麽……而且……而且我願意的……”
“嗬……”秦清淼淡淡一笑，又掃視了眼這個屋子，眼神微黯。
剛剛的那三個小時裏，她和古鬱琰將這個屋子翻了一遍……古鬱森的所有東西她都見了，裏頭，和古鬱琰有關的，和穆兮漣有關的……就是沒有和她有關的。
見秦清淼望著哥哥桌上自己連同哥哥和漣姐姐的合照出神，古鬱琰忍不住的心頭一酸，走過去直接將她拉入自己懷裏。
還在怔神的女人因著她這一拉猛地回過神來，隨即因著古鬱琰滿含著心疼的眼心底一顫，隻老實地任她抱著，不言語，也沒有任何動作。
“不要不開心……”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呢喃，古鬱琰隻覺得自己的心裏百味摻雜，“我會心疼……”
手禁不住地攥住古鬱琰襯衫衣角，秦清淼垂著眼簾，唇微微顫動了兩下，往後退開，神色淡然，“不要亂猜測我的想法。”
對於又在別扭的人兒這般態度很是無奈，古鬱琰這回不說話了，隻拉著秦清淼的手離開了哥哥的房間，回了自己房裏之後重新抱緊她，“那……我想抱你，可以嗎？”
被緊緊摟著的人翻了個白眼。
可以嗎？她這不都抱著了嗎？還問可以嗎……
隻是剛剛那種有些黯然的心情，這會兒卻是少了許多了。秦清淼並不說話，任她抱著自己挪到床邊坐下，合上眼靠在她懷裏，不讓自己的眼睛泄露太多的情緒。
“淼淼，我跟你說哦，外公以前最喜歡和爺爺吵架了……”古鬱琰隻是隨便扯著話題試圖讓她轉移注意力，“外公總說爺爺是沒文化的泥腿子，爺爺就會說外公是窮酸臭老頭，硬邦邦。”
“嗯。”閉著眼，秦清淼輕輕應了一聲，“那你的爺爺呢？”
“去世了……”歎了口氣，古鬱琰拿臉頰貼著秦清淼的臉頰，手環著那柔弱無骨的身子，“外公雖然總是嘴硬一臉不屑爺爺的樣子，其實每年清明都會去爺爺墳前喝酒。”
“嗯。”
“……淼淼。”
“嗯？”
“你一定要下午走麽？明天好不好？”
“……不行，公司明早有個會議。”
“哦……”
明顯從這個簡短句子聽出不情願語氣來，秦清淼睜開眼，微微側頭看著那張寫滿了鬱悶的小臉兒，心底又是一柔，隨即忽的想起了什麽，“對了，剛剛外公外婆說名字什麽的，你反應那麽大做什麽？”
一聽秦清淼提這個，古鬱琰一下子垮下臉，可憐巴巴的，“不說行不行？”
挑眉，秦清淼盯著她片刻，閉上眼，“隨你。”
古鬱琰無奈地看著她，好一會兒，“爺爺最是信命……外公總說他迷信，不過我和哥哥出生那會兒，爺爺拿著我們的生辰八字去問村裏算命的先生該取什麽樣的名字的時候，外公都恰好不在。”
“嗯。”
“爺爺沒讀過書，所以……算命的先生說，哥哥命中缺木，爺爺就打算給哥哥取名叫古木……”
“噗哧……”秦清淼睜開眼，直接沒忍住笑出聲來。
“媽媽也不同意，覺得古墓古墓的太難聽了，爸爸就在哥哥名字的中間加了媽媽的姓氏，也就是鬱。”古鬱琰一臉苦色，“後來外公回來，還是覺得古鬱木難聽，就把木改成了森。”
“嗯……”秦清淼點頭，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我出生的時候算命先生說我命中缺火……爺爺這回吸取了教訓，說是不要再被嘲笑沒文化，就直接沿用哥哥的古鬱二字，然後……”古鬱琰糾結著眉，望著秦清淼，小嘴癟著不說了。
隻是秦清淼卻已然在她懷裏笑得花枝亂顫了，頭一次的不去克製自己的情緒，一臉的開心。
所以……古鬱琰原來，差點被取名叫古鬱火吧。古鬱火……古欲.火……噗嗤……
越想越是好笑，秦清淼抵著古鬱琰的肩膀，幾乎連眼淚都快笑出來了。古鬱琰低頭看著她這般模樣，愣了一會兒，傻傻地咧著嘴笑了。
能讓她這麽笑的話，真叫古鬱火……也無所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