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一,醒!”


    “啪”的一聲響指,將楊辰從睡夢中敲醒,他看著薑恒的滿是老繭卻別有特色的手。一種老友相識的感覺遊上心頭。


    他沒記錯!正是這雙手,將他從噩夢中解救了出來,縱使千百魔抓也依舊阻擋不住上帝的神佑。


    眼前穿著白色襯衫的男人正是楊辰的心靈醫生。是本地有名的催眠師,他總是講不出關於心理學上的一些專業術語,跟患者溝通起來也是極其困難,做出學術上的解釋也一直模棱兩可。即使如此他也依舊沒有打算收手,卻打著主治各種心理疾病的招牌和強有力的催眠術贏得了不少人的讚揚。


    楊辰看著薑恒那一臉未掛幹淨的胡渣,很在意的說:“薑叔,你出來都不帶掛掛胡子嗎?這次催眠真的是太累了。”


    他慢慢坐起來,咬牙扭動著發酸的脖子。屋內的空調聲發出“嗡嗡”的響聲,他感覺自己的聽覺拉大了好幾倍。莫名的燥熱感慢慢褪去,屋內的冷空氣刺激著他的每一處肌膚。麵堂已經起了粘性,那是眼淚留下後被空氣吹幹的結果。


    他想慢慢站起來,卻四肢乏力,像是吃了一劑安眠藥一樣。頭重腳輕,身體難以控製平衡。


    “我來看我侄子還用掛胡子?我有把握在下一次催眠時打開你的心結!”他滿意的回複後,拿起手中的筆在紙上還未寫完的“正”字上劃下了一道。而在缺行的“正”字前已經寫了滿滿一行“正”字。


    “等病治好了,我們打開那瓶香檳慶祝一下如何?”他一看到香檳就露出了一副驚喜若狂的表情。他的目光拋向藏酒櫃,眼神直勾著那款法國原裝進口的酩悅香檳。


    楊辰淡淡的笑了起來,有意擺起手想盡快打發他走:“你還是這麽惦記那瓶香檳啊!那要等我爸回來才能打開喝!”他望著那瓶香檳,期待的眼神中劃出一抹淡淡的憂傷。


    楊辰提了提衣領,白色的襯衣上沒有任何圖案。卻因為汗水打濕了胸膛和脊背使得襯衣沾在了身上。下身則是由一條黑色寬鬆的褲子搭配。這一身簡約式的穿衣襯出他沉著冷靜的性格。無風卻飄逸的碎發下,有一雙明亮且帶有學者氣息的眼睛。與年齡不符的眼神令人堪歎,在薑恒看來他全身散發著一位重症患者的氣息……


    “好吧!天不早了!那就告辭了!”窗外的天空毫無樂觀可言,這是隨時要下雨的節奏。薑恒可沒有想變成落湯雞的打算,隻好先行告辭,他拿披上那副硬行頭轉身離開了。


    “薑叔慢走啊!我頭疼要命,就不送了!”


    他關閉了室內的空調,他怕自己會被吹感冒。當關閉鍵被按下時,時間像是按下了加速鍵。窗外的小雨不緊不慢的淋漓起來,漸漸加速成傾盆大雨。豆大的雨點敲擊著地板宣示著自己的降臨。


    “呯呯”的踏地聲取之而代,陽台前一個陌生的身影向大廳走來。如果換成他人估計早就嚇壞了或者尖叫起來。而天晚之時一個陌生人深夜拜訪不是殺手就是賊。而他拿著一把大刀在黑暗中熠熠發光……


    楊辰見狀並不慌張而是拿起桌前的杯子喝了口水,抿著嘴唇:“我在夢中好像見過你,但我們似乎並不認識。他們稱次為即視現象。”


    “……”黑衣人並沒有說話,他估計也在驚訝眼前要綁架的男孩竟然是個精神病。也算是倒了八輩子黴攤上這個事。


    “好像很久都沒有活動過了。私闖民宅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他的眼睛像是豺狼一般殘暴不仁,令人望而生畏。說話的語氣卻漸漸溫和起來。他將偏執性人格障礙表現得淋漓盡致。


    他早已換下了濕透的襯衣,有一些準備都像有備而來。傾盆大雨與暴走的怒雷都好像在迎接著這場戰役。


    他起身活動著筋骨,雙手在身後不加摸索的掏出了兩把*****,刀刃的表麵擁有鑄造型有一些紋,兩刀的刀柄則是一黑一白相稱。冷峻的眼神透向西邊樓閣陽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整個大廳包括走廊均沒有開燈照明,待狂猛的閃電劈過的天空後,一絲短暫的光亮照明了站在西邊樓閣陽台的黑衣人。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像是一位矮小的籃球運動員。他提著手中的無名大刀緩緩向楊辰這邊走來。楊辰的視線落到了黑衣人的手腕。那是一個“蠍子”模樣的紋身,線條優美的勾勒如一卷長畫,蠍子的長鉤子被黑色的長衣遮住了。在一閃一滅的屋內,那蠍子終覺還是被楊辰捕捉到了。


    ?“我會很溫柔的把你綁走,我可不會殺了,你這樣我就麻煩了!”黑衣人敷衍的笑著,手裏的無名大刀已經在黑暗中躍躍欲試了。他全身黑衣武裝,隻露出了那凶狠的眼睛。


    ?楊辰深吸了口前,向前探了探身子,擺出了應戰的姿態。伴隨著閃電的光亮,整個屋子霎然亮了起來。黑衣人剛剛還在陽台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見了,他已經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迎麵撲向了楊辰。楊辰雙臂揮舞起來兩把*****,直接接住了他的大刀。


    他突然雙手緊握刀柄一個側擊,撕開了楊辰左臂的衣服,一段刀傷的紋路便打印到了楊辰的肱三頭肌。楊辰看了看左臂,毫不示弱的加快了攻擊速度,充分展現了*****短而速度快的特點,無名大刀的沉重使得黑衣人的攻擊速度越來越慢,隔檔刀刃的攻擊相當困難。一白一黑的兩把*****,像是能斬斷星辰一般尖銳鋒利,速度如同雨點的拍擊地麵一樣,宣告著自己的降臨。


    ?黑衣人突然停刀後撤兩大步,裝模作樣地笑著:“果然是份苦差事!”他開始感歎了起來,短短了30秒的刀劍對弈,自己變的竟像街頭要犯的一樣衣衫襤褸。黑色的長衣布料掉了一地,破爛衣衫下數十處短傷口向外擠著鮮血。


    “切!還是力氣太小了!”楊辰並沒有上前繼續迎擊,而是抬頭瞅著黑衣人的傷口。速度的飛速提升,使得他的攻擊力道太小。對方也不過是受點小傷,而自己的左胳膊可撐不了太久,剛剛的迎擊卻直接受到了全傷。


    楊辰的每一次攻擊都試圖?突破他的防禦,撕開他的麵罩,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這個將死之人的模樣。但當下情況不容樂觀。


    ?黑衣人在原地停格片刻後撕開了黑色的上衣漏出了真麵目。及時如此夜色也能夠清晰的看見他臉上的刀疤,壯碩的肌肉遍布全身,寬大的上身像是位橄欖球運動員,“小子,你真的把我惹毛了。我叫林成風,到了那裏可一定要記著我的名字哦!”他的口吻帶著些許嘲諷之意。


    “那裏是哪裏?”他的話裏有話,楊辰並沒有理會出其中的意思,但他確實會記著這個名字!


    “好了,遊戲結束,我要玩真的了!”他的嗓音不帶一絲的感**彩,臉上浮出一絲傲慢的笑。


    楊辰大口的喘著氣,飛速攻擊還是耗費了大量的體力,現在和剛剛的狀態相比簡直差遠了,太久沒有運動果然肌肉耐力都不行了,根本就是飛速下降。一旁的這個家夥卻顯現的幹勁十足,本以為他會掏出什麽秘密的武器來對付楊辰,而林成風提了提刀插在了紅杉地板上,接著左手將大刀提起擺出了剛剛迎戰的姿勢。看到這一幕楊辰的思緒突然拉到了幾分鍾前與黑衣人第一次對弈時,當時就一直無法解釋他左手的繭子為什麽比右受的繭子還厚這一問題……


    楊辰解下了身上的白色褂子,黑色的飛鏢和銀色的短刀像是防彈衣一樣緊緊的鎖著身上的青色t恤:“既然這樣,那就獻醜了!”他將兩把*****插在了身後的褲腰,雙手撥著胸口的黑色飛鏢。幾具六角手裏劍便夾在了手中。他像傳統忍者一樣隨身穿著戰鬥服,但並沒有故意隱藏身上暗器。


    “哢嚓”閃電再次照亮了大廳,楊辰迅速的向左側跑位,六角手裏劍一次又一次的撕破黑夜迎到林成風的麵前,但幾波的估計似乎並沒有影響到他的行動。林成風拿出了不可思議的速度和迎擊刀法,轉用習慣手的他簡直是如虎添翼,力量和速度上的絕對提升還是讓楊辰無法招架。


    “咣咣”手裏劍被老林一一的用刀法擋了回來,楊辰對大廳的熟悉度還是遠勝過老林,但老林的身法已經逼得楊辰無路可退了!且身上的飛鏢也所剩無幾,現在既要不停的跑位,而且還要躲被老林打來的飛鏢。終於楊辰被逼到絕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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