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法官站在了人群中央,笑著說了句“天亮了,四號房玩家死亡,沒有遺言……”


    它說這話時周圍陰嗖嗖的,像是有一雙雙淒厲的眼睛劃過人群,將每個人從裏到外都掏心窩的一般掃了一遍,讓他們有一種暴露一切的不安感,語句冰冷滿是危險,令人駭然。


    “現在有請1號玩家發言,時長限一分鍾”狼人看著陶棲年,不懷好意的咧開了嘴,尖細又沙啞的嗓音聽得人十分難受。


    “獵人是誰?”陶棲年掃過所有人的神情,像是想看出什麽端倪。


    沒有人說話,陶棲年最煩這一副焉巴巴死氣沉沉都不說話的樣子,他又道“女巫是誰?”


    鴉雀無聲。


    陶棲年看了一眼嶽夕,見她不答話,便動了怒,笑道“哈哈,好樣的,都不說話了是吧?”


    “行!我是預言家,昨晚查的謝晰,好人牌”他一攤手,無計可施後發怒了“好了?既然都不說話,那這把你們隨便票吧,哪天自己無緣無故死了可不要怪我不排狼坑哦!”


    “哎呦這群人都啞巴啦!”謝晰眼看不過,便大著膽子問狼人法官“可以提前離場嗎”


    “當然,但是走了之後這場投票你們就不能幹涉了”狼人法官那一口細密的牙齒亮出,讓人不禁想到嚼用它嚼白骨時的幹脆利落。


    謝晰作勢要走,卻被毒女喊住了。


    “謝師兄……”她沒往日裏的驕縱,隻是弱弱道“我,我是民……”


    陶棲年火氣稍退,謝晰嘟囔著“早說不就好了,不然我還以為我們麵對的是一群死人……”


    “女巫”


    即使是在這麽多人麵前,嶽夕依舊跳的女巫牌,索性,也沒誰來跟她對跳。


    “現在有請2號玩家發言”狼人血紅的瞳孔最準了綠衣青年,眼角一彎,又做出了個可怖的鬼臉來,眼珠子摻著血液將要滴下,卻是十分瘮人。


    誅詞的劍柄抵上了狼人法官的下顎,陶棲年話語裏也灌滿了十足的威脅“我發現你特別喜歡做鬼臉啊……”


    “長得醜不是你的錯,但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問題了”陶棲年興致盎然的挑逗著“我想”


    “雖然弄是弄不死你,但你要從血糊糊裏凝出肉塊的感覺不好受吧”他撤了劍,撥弄起白玉般的手指來“我這人呢?沒什麽別的喜好,若是能讓非我族類的玩意兒難受會,也就挺滿足”


    “反正一分鍾不到就能幹好的事我也不會損失什麽”


    狼人法官的臉跨了,僵住不動,好半天,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我要弄死你!”


    “嗬嗬我好怕呀”陶棲年正色,指著狼人法官,對著旁人道“兩人一組,哪一組殺不死這頭狼,我們就直接當狼票其中一個出局,行嗎?”


    “長老,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一女子站出來,她和她的一位灰衣同伴皆不讚同這個提議“每個人都實力都不同,若按您所言做的話,未免對修為低一方不公平”


    “長老,我覺得此法可行”嶽夕對這頭狼法官也沒什麽好感,說話間已拔劍相向,看著無動於衷的狼人法官,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沒猜錯的話,你不能對我們出手,是吧?”


    “反正差不多都是築基修為,如果硬要扯上實戰經驗的話”陶棲年像是跟持反對意見的那倆人杠上了“我無計可施了,請問你們有什麽高見?”


    女子被他看的打了個哆嗦,十分忌憚道“不敢”


    “抽簽分組”陶棲年有些無趣的撥弄著綠茵場裏埋的小石子,用法力把最後一根簽送到了謝晰麵前。


    “啊?為什麽我也要抽啊”謝晰意外。


    陶棲年嗔怪,掐著嗓子從容道“會不會數數啊你?沒瞧出還少個人嘛?”


    灰衣人臉色晦暗不明,上前一步淡淡道“與狼對武有風險,長老為何不直接抽簽票人?”


    陶棲年瞥了他一眼,癡笑著不說話,眼底滿是諷刺。


    謝晰:“哎呦不知道要票誰的是你,不想抽簽的也是你,不想跟狼打架的還是你,你煩不煩啊!”


    “我……隻是想把風險降到最小”灰衣人雙手伏在衣後,緊緊掐著指尖,像是在掩飾某種病變。


    毒女輕撫著如絲的媚眼,大家族的女孩咯咯的笑起來“我看呐!你就是怕死唄,但你要知道……在這場遊戲裏,最致命的可不是同類,而是那些神出鬼沒吃人的東西”


    “謝晰師兄,很高興我們在一組”毒女甜甜的笑了,眯著眼睛道“我是你的粉絲哦”


    “哈哈,是嗎?”謝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這麽說我粉絲還挺多……”


    狼人法官揉了揉滿是黑色毛發的頭,力度大的像是要將整張臉上的肉塊和布滿血絲的眼珠子擠下來,它聲音如鑠石在玻璃上重重摩擦一般,刺耳難聽,像是絲毫不在意這些,隻是道。


    “給你們十分鍾哦,如果不能殺死我”它細密的牙齒是漸染上了血,體型驟然**,風刮過尖銳的毛發“颯颯”響起,後半句是“那你們可就要倒黴啦!”


    陶棲年靜默的坐在一邊,仍沒有要出手的打算。


    一女子眉間染上慍色,不顧形象朝前者大喊“長老,是你叫我們動手的,現在我們已經惹怒了法官,你不能坐視不理啊!我們打不過它的!”


    陶棲年沒心思表態,他隻是說“試試?不難打的,至多隻是從兩人組變成了六人組”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呢。


    他再次揚起了笑容,縱身坐在了升旗的台柱上,白衣飄飄仿若仙人。


    然後仙人道“你們好好打呀!我看著呢,死不了人的,要有哪個不盡全力的我可一眼就能看見啊,放水的下場場就是被大灰狼吞進肚子哦”


    陶棲年的聲音懶洋洋的,語調如孩童一般稚嫩,卻聽得人通體生寒。


    狂風怒號不止,嘩嘩的刮著腦仁生疼,陰森颯颯,前一刻陽光普照現在就能雲層就能烏黑密得要滴墨,妖魔翻滾,戰鬥還未開始,就有人萌生有退縮的欲望。


    陶棲年見此情景不滿意了,左顧右盼起來,最後撕下衣袍咬破指尖,臨時繪了一張小符文,扔向雲煙滾滾的空中,注入一道靈力,隻在下一瞬。


    風不號了,鬼不哭了,光線又亮了起來,望向天空又是一番藍藍的天上白雲飄。


    “切!誰允許你排場比我還大的”陶棲年冷哼,對著僵持的人群道“誒都別看著啊繼續打!我隻是把這不長眼的詭異陣法銷了你們繼續繼續!”


    “該幹嘛幹嘛別理我”


    “唉”謝晰歎氣,趁著青衣人跟狼人近身這段時間快速畫了個陣法,將狼人法官籠罩進去,雖說不能徹底控製住,但至少能減緩它的行動聊勝於無。


    毒女和嶽夕對視一眼頷首而視,紫綠色的煙霧彌漫,頓時就散播開來。


    “接著”


    每人手中都出現了一瓶丹藥,嶽夕點著煙鬥沒有說話,霧氣模糊了她的神情,白氣斑斑點點,將歇不歇的露出了半張人臉來。


    毒女道:“解毒丹,不用多說吧”


    謝晰之前被宿舍裏不知哪冒出來的怪物攆著跑已是很不爽,此時此刻,他笑出了一口白牙道“之前那玩意打不過就算了,現在六個人打這頭狼,這要還是輸了,那可就真不夠麵子賠的”


    話閉又提劍加入了近戰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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