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世間為一方世界,本應修煉繁榮。


    但是在上古時期,一場戰亂爆發,對抗,對殺得日月無光,天地破開幾個大窟窿,生靈塗炭,幾乎消耗殆盡了這一顆水藍星球的天地靈氣,天地靈氣稀薄,再不適合修煉。


    能生存在這個俗世間的宗門,又不是有著悠久傳承,雖然人丁稀薄,卻也有難得一見的高手。


    因為天地靈氣稀薄,靈氣隗寶幾近全無,若是一旦施展功法,短時間難以補充,也會逐漸衰落。


    雖然沒有境界壓製一說,但是實力越可怕的人,在俗世間越難留守。


    除了少數閉死關的老怪物,天地間很難見高手。


    日落西頭,火紅一片。


    白謫神色淡然行走在大街之上,聽著梅敦武悉心介紹,心中對於修煉界在俗世間的事情了然了幾分。


    不過梅敦武從始至終沒有說出他為何身懷佛骨,曾經又是哪門弟子。


    “經過了數千年的時光流逝,所謂的魔早已經逐漸消亡,如今,正道是滄桑。”梅敦武踏著小碎步跟在白謫身後,吐口氣道,“白哥,我這好有一比。”


    白謫停留,看向梅敦武。


    一陣香風襲來,梅敦武身旁有一體型豐滿的曼妙女子穿著性感短裙走去。


    梅敦武雙目不由自主被吸引,口中流出了口水,神色有些呆滯道,“好比雙峰一道溝壑,魔道已然是夾縫生存,想要突出重圍,太困難了。”


    白謫跟隨梅敦武的雙眼看去,不由差點翻出白眼。


    性感女子也注意到了流口水的梅敦武,當即就嚇了一大跳,眼中有惶恐。


    一個賊目鼠眼的男子,正穿著一身黃色道袍,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口中還流著惡心的口水,深深地刺痛了性感女子的內心,她剮了一眼梅敦武,加快了腳步,口中道。


    “流氓。”


    白謫巋然不動,眼神看向它處,顯得自己不認識此人。


    本以為梅敦武會收斂幾分,沒想到變本加厲,小碎步跑向性感女子,口中振振有詞,道,“姑娘,你印堂發黑,這是不詳之兆,本道人願意為你算上一卦,知天命,避開禍,找個房間聊會先啊。”


    豔麗女子雙目有淚,紅著臉拔腿就走,心中委屈道,“此人如此醜陋,言語如此粗坯,也想占老娘便宜。”


    梅敦武麵容上有遺憾,絲毫不顧及街上其他人的異樣眼光,大聲吆喝道,“姑娘,來日方長啊,不要走啊,了解了解啊,也可知曉深淺。”


    路人們紛紛鄙夷看向這個好色惡心的道人,紛紛私下指指點點。


    “此道人看著就像一個江湖騙子,當街調戲良家婦女,簡直是目無王法。”


    “不要臉,長得這麽醜還去調戲良家婦女。”


    “姐妹們,大家以後要注意啦,這個人的長相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要被這等人為伍,小心帶來禍害。”


    路人中有男男女女,對於梅敦武當街調戲人的行徑表示不齒。


    梅敦武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騷包地甩了一下額頭的一縷發絲,走到白謫麵前,有禮貌道,“大哥,剛剛我一時沒有控製住自己,與仰慕自己之人打了個招呼,不過剛剛那個女子麵色潮紅,想必被我英姿折服,說實話,優秀的男人,始終是個禍害,我作為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帥氣的男子,感覺到很重的社會責任。”


    白謫違心道,“也不盡然,賢弟雖然帥氣逼人,我卻感覺總少了幾分東西。”


    梅敦武將額頭垂落的一縷發絲再次放上去,側過身,不讓風兒將那一縷發絲繼續吹下來,故作淡定道,“哦,不知大哥所說是什麽?”


    白謫凝思一番,鄭重道“缺。”


    梅敦武來了精神,不由好奇問道,“不知大哥所謂缺是何?”


    白謫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然而,賢弟卻外在內在卻兼並。”


    梅敦武聽著白謫所說的言語,感覺很興奮,關鍵是,他無法反駁,內心隱隱有股認同感。


    “賢弟之不足,在於無缺,水滿則溢,賢弟如此氣質與長相,女子本應一見稱心,但是卻見到賢弟依然離去,賢弟可知為何?”


    梅敦武紅著臉問道,“不知為何?”


    白謫擺手道,“不說也罷,不說也罷,賢弟,你我將去往何地,還請細細介紹。”


    梅敦武心中遺憾,聽著白謫所說違心話語,內心卻尤為地堅信自己是一個美男子的實情,他忙小碎步到白謫身前,口中緩緩道,“大哥,俗世間有不少宗門,不過大多都不成氣候,卻不可小窺,今日我帶大哥所去之地,乃是楊花市的天丹宗。”


    白謫來了興趣,雙眼泛著光。


    梅敦武頓時感覺到一雙餓狼的眼神看向自己,不由頭皮發麻,他緩緩道,“此宗門坐落在西稽山的山腰處,不過布下了神秘陣法,引山川大勢遮蓋宗門處,凡人根本無法得見,他們主要修煉丹藥,大哥必然有興趣。”


    白謫不由點頭,道,“賢弟,為兄並非如此之人,怎會感興趣。”


    梅敦武內心瘋狂吐槽,你既然不感興趣,為何要點頭?


    世界上怎會有如此無恥之人?


    “大哥,我當然相信大哥坦坦蕩蕩,隻是因為二弟我才去此險地。”梅敦武真誠道,“曾經此地與我有淵源,我曾親眼所見,天丹宗宗主曾煉化血丹,用以禁忌提升自己。”


    白謫臉色一驚,道,“何為血丹?”


    梅敦武凝重道,“以嬰童為藥引,配以天地靈藥,以三昧真火煉製,可煉製出邪丹,用來提升神魂。”


    白謫震驚,道,“天丹宗是魔道宗門?”


    梅敦武搖頭,詫異地看了一眼白謫,道,“天丹宗自然是正道門派,淵源可追溯到上古,而且在神秘的中土世界有正宗傳承,在很久之前,天丹宗舉宗遷移到中土世界,留下一些當時的外門弟子在凡世間,留下分派,然而這些人已經歲數很大,資質根骨很差,難以上中土世界,為了維持功力與提升自己,才會想出如此歹毒的煉丹之法。”


    白謫渾身顫抖,心中對於所謂的正道在這一刻看法上有著極大的改變,原來,正道也並不是絕對的正道,以嬰童為藥引,何等殘忍,竟然隻是為了維持功力,提升自身。


    一個個鮮活的嬰兒生命,就硬生生成了亡魂。


    “我被廢除功法,便與天丹宗有一部分的關係,大哥,鬥膽問一下,您的實力現在是什麽境界?”梅敦武忐忑道。


    白謫眯著眼,狹長的眼睛盯著梅敦武,反問道,“天丹宗宗主是什麽實力?”


    梅敦武被白謫狹長的雙眼看著內心發慌,回應道,“三年前,我曾見他是半步金丹境界,即將邁入金丹期,實力在凡俗間已經是極為恐怖的存在了。”


    白謫細細思索,他難以比對,因為他所修功法為神藏決,並未道家奇門八脈穿行修煉,反而另辟蹊徑,修煉五髒化為熔爐,若是說他實力如何,他心中也沒有概念。


    白謫沉思一會,道“我也不知,若是一戰,或許能清楚。”


    梅敦武不由臉色發白,此人不僅不要臉,竟然還是一個小白?原本梅敦武以為白謫是一個絕世高手,但是從剛剛所交談中,白謫對於修煉界幾乎一無所知,而且自身境界也不知曉,如此之人,怎可與他去刨祖墳?


    “若是如此,也可。”梅敦武硬著頭皮道,他開始對於此次的前往並不樂觀了。


    白謫道,“如何?”


    梅敦武思索道,“我有辦法穿過這陣法,可以在一處山間開一個細小口子,到時候我們直接去天丹宗祖墳地,刨了祖墳後,立刻逃離。”


    與此同時,梅敦武內心想著,到時候你一進去,我就立刻逃跑,留下你這個莽夫在那,到時候我就可借助天丹宗之力,將你擺脫,讓你欺淩於我。


    白謫露出笑容,道,“賢弟,我們如何過去?”


    梅敦武道,“此行有將近一百多公裏,請問白兄是否有飛行類秘寶?”


    白謫搖頭。


    梅敦武眼中不由駭然,此人對於修煉界一概不知,連一件飛行類的秘寶也沒有,竟然欺負一個身負重傷過的凡人,果真叔叔可忍,嬸嬸不能忍。


    梅敦武不由抬頭看著蒼天,濕了眼眶,心中想道,欺人太甚啊。


    在白謫真誠的目光中,梅敦武咬牙切齒道,“我們打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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