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大隊第一中隊折損三十七人。”


    “第二中隊折損五十三人。”


    “第二大隊第一中隊折損八十一人。”


    “第二中隊折損七十三人。”


    “第三、第四大隊折損二十九人……”


    “啪!”


    董小乙念著各大隊損失,董虎沒有絲毫反應,依然低頭啃著碩大牛腿骨,整個帳篷內,除了董小乙念著冰冷數字外,就算是幾個被死死拴住嘴巴的俘虜,沒人打擾不住吧唧嘴巴的董虎。


    啃了半拉子牛腿扔在桌案上,所有人全都低頭不語。


    沒有理會死死捆綁著的俘虜,將所有人一一看過……


    “自參狼羌反叛至今,我軍已經折損了一個大隊兵力!”


    “戰損五百兄弟,殺敵兩千,此戰大勝……”


    “砰!”


    一拳重重砸在小幾上,就是華雄也不由一縮脖子。


    “那該死的狼孟呢”


    “那該死的混蛋跑了——”


    ……


    “哼!”


    董虎指著被死死捆著嘴的宋揚。


    “姚山、華雄。”


    姚山、華雄不敢遲疑,忙出列抱拳。


    “末將在。”


    “帶著受傷兄弟、兄弟遺體,以及這狗賊立即返回臨洮,將這狗賊交給嬸娘,由嬸娘處置!”


    “第三大隊、第四大隊立即前往狄道,由大公子統領。”


    “末將遵令!”


    “孫牛。”


    董虎指向幾個被捆著的漢子。


    “全剁了!”


    “殘存狼衛一律是老子的奴隸,一律給老子剁了手指……”


    董虎伸出右手大拇指。


    “是這根手指!”


    “那些雜兵,告訴他們,成為老子的奴隸,老子允許他們保著手指,否則……一律剁了!”


    孫牛不敢觸怒董虎,重重抱拳。


    “諾!”


    孫牛大手一擺,十數兵卒上前,拖著拚命掙紮的狼衛大小頭領出帳。


    “小乙、董重。”


    董小乙、董重大步上前。


    “末將在。”


    “領所部立即前往參狼穀,任何反抗者,死!”


    “諾!”


    董虎大手一擺,董小乙、董重抱拳大步走出軍帳。


    看了眼帳內眾人,董虎又拿起巨大牛腿。


    “滾蛋!”


    一幹將領不敢多言,齊齊抱拳退出軍帳,隻留下角落裏兩個縮在一起的女人……


    “參狼羌從今日除名,隻有董部。”


    “大巫師可是同意。”


    董虎依然低頭啃食,嘴裏依然發出讓人煩躁的吧唧……


    “大……大人,參狼羌……參狼羌願意臣服大漢朝……”


    董虎頭也不抬,指了指角落裏戴著狗項圈的女人。


    “從現在起,苦娃是本將軍的女人,按照你們的規矩……董部可否”


    縮在角落裏的女人不由抬頭,看向依然低頭吧唧嘴巴的男人。


    “大巫師,你是高原上的智者,應當明白你們沒有退路,別逼迫本將軍雙手沾滿無辜人的血,本將軍絕不允許!不允許臨洮邊上繼續存在一個狼崽子!”


    董虎提著巨大骨頭來到帶著狗項圈的女人前,細細觀察縮著身子的女人……


    “本將軍付出了足夠的誠意,大巫師,參狼穀的誠意是什麽呢”


    董虎捏住畏懼閃躲女人的下巴,左右觀察了一遍,發現她其實長得並不算太差。


    “汪汪。”


    董虎突然咧嘴一笑,將手裏牛腿塞到她手裏,轉身就要走出帳篷……


    “戰敗者就要有戰敗者的覺悟,做了這麽多年的狗,難道還不清楚”


    董虎再不停留,掀開帳篷走出。


    犛牛是高原之舟,基本上都在海拔兩三千米的高山,在密集火箭下很難保持鎮定,不僅犛牛如此,戰馬也是這般,麵對密集長矛、步戟時,也很難有勇氣一頭撞上。


    麵對密集槍陣,戰馬大多都是停步不前,或是轉向繞開,即便用鞭子抽打,戰馬也是不願意硬衝的。


    在拚死衝陣時,往往與西部牛仔鞋子上的馬刺一般,用匕首紮馬屁股,不斷逼迫戰馬撞槍陣送死。


    正因為戰馬會對槍陣有著本能的畏懼,重騎兵衝擊嚴整步兵陣,往往不是一股腦衝上去,而是在四百步外開始緩慢加速,在兩百步時開始全速衝刺,但在百米時速度減緩,跑到步兵軍陣前時就算停住了,用比步兵使用的長矛還長的騎槍,猛然刺一下,然後沿著步兵軍陣一側跑路。


    周而複始,利用重騎兵強大的威壓打擊步軍士氣,讓步軍畏懼。


    訓練精良的步兵有重盾保護,想要正麵用長矛對戳是很難破防的,這種對戳或許會戳上一日也難以破防,但重騎兵騎槍較長,在戰馬加持下,長長利刃很容易刺穿盾牌,就算刺不破,強大的力量也能把站立不穩的步兵撞翻。


    戰馬對密集槍陣有本能的畏懼,距離槍陣刺到戰馬時就會停住腳步,但騎槍更長,能率先刺到手持長矛的步兵身上。


    但這也不是絕對,並不是沒有戰馬敢直衝步兵槍陣,即便不用馬刺刺激戰馬,也不是做不到戰馬衝擊步兵軍陣,但這需要長時間訓練,用戰馬衝擊拿著長棍的稻草人,如同騙子騙人。


    戰馬通過訓練,即便是大火、槍林,甚至更加殘酷的戰場都不會受驚,可犛牛做不到,哪怕再如何溫順的犛牛,也做不到。


    不僅犛牛無法忍受身上著火,甚至連扔石頭都能讓犛牛退避,這與牧民常年放牧有關,牧民為了偷懶,為了不讓牛羊亂跑,總是習慣性的扔石頭,一扔石頭,牛羊就掉頭。


    董虎自己就養著好幾十頭犛牛,家裏牛羊千頭,很清楚犛牛的習性,對付狼孟數百頭犛牛騎狼衛並不困難。


    犛牛可以騎乘,但不能做戰場騎兵,與性子穩定的戰馬相比差了太多。


    連連大戰,兩千傭兵幾乎折損了一個大隊兵力,僅叫自己大兄的兄弟就折損了百人,盡管心下知道這是必須付出的代價,與殲滅兩千參狼羌青壯相比,五百人的損失已經是極小的代價,可董虎心下依然不好受。


    第一大隊數百騎離開了戰場,無數淒厲慘叫傳遍山穀,殘存的兩三百狼衛全部被剁去手指,腦袋上也被烙上個“董”字烙印,自此後,他們隻能是董虎的奴隸。


    殘存的雜兵看到凶悍無比的狼衛如此淒慘,沒有過多猶豫,全都成了董虎的奴隸,雖腦門上也被烙了個印記,手指卻是保存了下來。


    一個是真正奴隸,一個是配字奴兵,兩種待遇,這就是董虎的態度。


    簡單收拾了下,董虎帶著第二大隊步兵以及一個大隊的奴隸,晃晃蕩蕩殺向已經空了的參狼穀。


    雙方真正激烈廝殺的時間並不長,僅僅隻半個時辰就分出了勝負,消息很快就被臨洮探子得知,看到這種戰果,董家廳堂上所有人都沉默不語……


    縣令孫營心下苦笑,他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見無人開口,猶豫抱拳。


    “夫人,是不是派人去一趟參狼穀”


    眾人齊齊看向縣令孫營,神情各不一樣。


    孫營苦笑道:“若無河湟羌各部造反,虎娃就算屠光了參狼穀,也算不得什麽,可現在……”


    孫營低頭歎息道:“夫人也是說了,若能穩定參狼羌,當盡可能的穩定,當盡可能避免引起白馬羌恐慌,可……可夫人也知道傭兵是怎樣的存在,若不壓一壓,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董氏一陣沉默……


    “虎娃並不是莽撞的人,還是……等等吧。”


    董氏起身,一屋子老少紛紛站起。


    “大家夥都一日夜沒睡,此戰我軍大勝,咱們也可以高枕而眠。”


    “是好事。”


    董氏開口,他人無奈,隻能躬身抱拳,跟在董氏身後,一一搖頭離去。


    董氏身體不是很好,一天一夜未休息,身體著實疲憊不堪,走出廳堂時都是婢女小心攙扶著的。


    剛邁入後院……


    “讓人去信長安、狄道,就說虎娃大勝,損兵五百,全殲兩千參狼羌。”


    “奴婢一會就讓人與老爺、大少爺送信。”


    攙扶著的女婢低聲答應,董氏腳步又是一頓。


    “虎娃此戰大勝,你說……他人會不會覬覦虎娃此次斬獲”


    “奴婢不知。”


    女婢低聲開口,董氏皺眉苦笑。


    “過萬族民,牛羊四十萬頭,又怎會無人覬覦可他們也不想想,這些牛羊卻是過萬人的口糧。”


    “唉……”


    董氏苦笑搖頭,無奈回房休息。


    正如董氏所言,一百斤的羊能有六十斤的淨肉,一頭羊可以滿足一人一個月的食用,一年就需要至少十頭羊,此時的綿羊不是一窩兩三個的小尾寒羊、山羊,一年隻能下一個羔,也就是說,一個人至少需要二十頭羊活命,四十萬頭牛羊看似很多,卻也隻夠一兩萬人活命。


    兩千對陣兩千,狼孟帶著的兩千兵馬幾乎全軍覆沒,一千狼衛是狼孟的嫡係軍隊,手裏的奴隸、牛羊不在少數,而這些人的財產就成了董虎可以分配給傭兵的財產,至於其他的……他並不準備分配出去,朝廷也絕對不會允許雇傭兵屠殺一兩萬人,不能屠殺,就必須養著!


    大冬天,臨洮大勝消息向長安、整個大西北蔓延,臨洮境內原本還有些不安分的羌人,在董虎大勝後,瞬間老實了下來,不僅臨洮,臨近的幾個縣,本還難以征調的鄔堡兵卒,在董虎全殲參狼羌兩千兵馬消息傳入安故縣後,原本還與董瑁打太極拳的安故縣令,立馬老老實實把五百兵卒交到董大公子手裏。


    不僅安故縣,楊義、董十一等人也順利的從鄣縣、首陽、五溪聚征調了相應的兵卒,短短時間內,董家從安故、鄣縣、首陽、五溪聚征調了五百義從胡、兩千漢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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