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牛、胡三一群混蛋一聽到照壁山有銅礦、麥垛山有鐵礦,全丟下了主公,呼啦啦跑去看望金娃娃了,董虎卻不能與他們這般混賬,需要一個個塞城察看,不僅要察看塞城本身,還要各處走一圈,看看漠北的鮮卑人能不能尋到小道偷渡到境內,人丁不足,萬一被人從後麵捅了屁股可咋整


    董虎除了察看地形時騎坐戰馬,大多數時候都是坐在馬車裏處理些送來的信息,以及盡可能用最小兵力堵住所有可能出現危險的口子。


    人丁太少,一路上,董虎不知大罵了多少次朱儁、皇甫嵩,要是能把那些殺死的十數萬黃巾賊給他就好了,更是大罵日後的諸多諸侯不知道珍惜,五千萬的漢民,竟被禍禍沒了四千萬,一想到自己處處需要人丁,他就暗罵不斷,甚至想著是不是帶著人殺入漠北草原搶人丁、抓奴隸。


    董虎濃密的頭發都快被他撓沒了,雒陽的皇帝卻大怒異常,指著日夜趕回帝都的高望大罵……


    “那小混蛋……那小混蛋是混蛋——”


    一聽到“六十萬萬錢”後,劉宏瞬間被點燃了怒火,自己好不容易賣官的銀錢,去歲好不容易從小混蛋手裏搶了的斬獲銅錢,這才多久


    萬金堂小金庫又成了空蕩蕩!


    自己還窮的叮當響呢,剛開口問小混蛋討要一萬萬錢,錢沒要來,小混蛋竟要把大漢朝的領土賣給大漢朝,還是六十萬萬錢賣給自己……


    “給朕征募兵卒……給朕征募二十萬——”


    劉宏大怒,竟敢拿大漢朝的領土賣給自己,劉宏想也未想就要征募二十萬大軍,先把給自己氣受的小混蛋弄死再說!


    司徒崔烈、太尉鄧盛、司農曹嵩、大將軍何進……全相視無語,這蝗蟲災的賑災錢糧還不知從哪扒拉出來呢,司空張溫轉任車騎將軍,接替皇甫嵩征討涼州羌賊,朝廷臨陣換將,軍心肯定有些浮動,肯定是要拿出些錢糧提振士氣的,這部分賞賜還沒從皇帝小金庫裏扒拉出來呢,這個時候……還要征募二十萬大軍


    眾人相視不語,身為軍方一哥的太尉鄧盛不能不站出來。


    “陛下,臨洮小兒妄自稱王,已有反叛之心,臣以為,當廣征天下忠勇敢戰之卒以討!”


    劉宏很滿意點頭,就在準備大聲讚賞時,司徒崔烈上前抱拳,臉上卻滿是苦澀。


    “陛下,臨洮小兒雖年幼卻善於征戰,其手中有作亂黃巾賊人二十餘萬,正如陛下所言,若要征討……非十萬精銳不可討之,然……十萬悍勇將士需……需錢八萬萬錢方能征募。”


    “並州道路難行,今時已近八月,十萬卒需兩至三個月征募,十萬卒征募齊整之時已是十一月,正值冬雪酷寒之時,需開春三月方能出征,期間需耗費糧四十萬石,錢兩萬萬錢。”


    “十萬大軍出征,至少需要半年到一年的糧食輜重,需糧兩百一十萬石糧,然這隻是軍卒用度,另需準備百萬石糧食用於民夫運送輜重,以及十萬萬錢軍資,五萬萬錢的戰後撫恤以及五萬萬錢的戰功封賞……總計錢三十萬萬錢、三百五十萬石糧食。”


    ……


    劉宏嘴巴微張,老臉漲紅,想要怒吼卻又發不出聲音來,三十萬萬錢多嗎


    不多!


    段熲當年為了平定羌人,招募了萬人羌人義從,花費錢四十萬萬錢,可這是大漢朝的一半的賦稅。


    崔烈算出的三十萬萬錢隻是招募餉銀、戰損撫恤、獎賞,而這並不是兵卒耗費的大頭,真正大頭是兵甲器具,盡管這些東西都是武庫裏的東西,難道戰場上的毀壞的刀兵鎧甲不需要錢財嗎


    所有人都不開口,但他們都知道崔烈話語裏計算出來的花費裏是有些誇大了些,但這隻是三五個月內平定戰亂的花費誇大,可若與打涼州羌人那般久拖不下,三十萬萬錢都是少的了。


    心知肚明卻無一人開口反對,即便此時的張讓、趙忠等人也不開口,這段時間裏,他們著實被皇帝不斷討要錢財折騰壞了。


    皇帝沒錢就問張讓、趙忠等人討要,內廷大小宦官們就會向天下各地官吏們討要,官吏們就會逼著百姓掏錢,關鍵是百姓兜裏也沒了多少錢財,如同曬幹了的海綿,再擠擠也沒了。


    好一會也沒人開口,劉宏也冷靜了下來,將人掃視了一遍後……


    “既然這麽想做羌王,朕就讓他做!”


    “高望!”


    劉宏惱怒冷哼,高望不由一個哆嗦,伏在地上。


    “老奴……老奴在。”


    劉宏冷哼道:“一個小小河湟羌王也想與匈奴、鮮卑等若”


    “哼!”


    “董都尉忠勇有加,朕允其為河湟羌王,著令其為河湟屬國都尉。”


    伏在地上的高望不敢稍有異動。


    “老奴遵旨!”


    ……


    “哼!”


    劉宏冷冷看著伏在地上的高望好一會,這才冷哼一聲。


    “小混蛋欲要吐出雁門郡、定襄郡……朕欲要令蔡愛卿任太守,諸位愛卿以為何人可佐之為將”


    眾人眉頭不由微皺,大將軍何進出列抱拳。


    “陛下,臣以為蔡博士更適合北地郡太守……”


    “混賬!”


    劉宏蹭得站起,指著何進大怒。


    “你難道沒聽這該死的老奴說嗎那小混蛋若自雁門郡殺入太原郡,若跑到了河東郡,怎麽辦——”


    眾人心下一陣苦笑,高望當眾把董虎當日話語說了出來,雖有些話語確實氣人,比如那個“本王”就挺氣人的,但小混蛋的話語卻又讓人無法辯駁,董虎的生父是董大,是白馬羌人,是高原羌王、河湟羌王,大漢朝將領中不是沒有胡人,但那都是“義從”雇傭兵,戰罷就各自回家,胡人想在驕傲的漢人中擔任營將那是想也別想的事情,就算造反,天下世家豪門也根本不會認可。


    不認可,就算造反也隻是鬧騰了個水花而已,德陽殿上群臣很清楚這點,隻要確定了即便董虎造反也休想占據天下,原本充滿敵意的諸多文武反而減少不少。


    之前所有人都將董虎錯位的認為是大漢朝的將領,而未有注意到他一再凸顯的“羌王”身份,這才本能的打壓他所領的不同於大漢朝的軍隊,可一旦轉而認定了他的羌王身份,一旦將他與匈奴、鮮卑、烏丸以及各屬國等同,反而認為董虎手裏有數萬董部義從族兵是很正常的事情。


    見他人又是一陣低頭不語,劉宏再次被迫冷靜下來……


    “朕可以允許小混蛋托管雁門郡五年,然卻不能置太原郡安危於不顧!”


    “諸位愛卿可有良策”


    聽到皇帝終於鬆口了,眾臣像是鬆了口氣,尚書盧植上前,鄭重一禮。


    “啟奏陛下,臣曾遊曆過太原郡,在晉陽之北有一必經險要山穀,可遣忠貞大將在此穀設城鎮守。”


    劉宏想也未想。


    “準!”


    盧植抱著笏板默默退回站位,劉宏皺眉看著一幹大臣好一會。


    “可還有他策”


    ……


    過了好一會也無人開口,劉宏心下惱怒,整日盯著自己小金庫的勁頭哪裏去了


    “高望!”


    劉宏再次看向倒黴蛋高望,很是惱怒冷哼。


    “哼!”


    “既然這麽想做河湟羌王,朕允了他!但他甭想再做匈奴中郎將!”


    “哼!”


    皇帝冷哼,高望心下苦笑,從遇到了那小子後,他就沒發現渾小子對官職太過在意,就在不知該說什麽呢,頭頂一句話語嚇了他一跳。


    “皇甫愛卿平賊有功,遷匈奴中郎將,持節授符……”


    “陛下萬萬不可——”


    皇帝尚未話語說完,不等他人開口大驚上前阻止,高望竟率先慘叫一聲。


    “陛下……此時萬萬不可啊……”


    “你混賬——”


    劉宏大怒,拿著竹簡就要砸在高望腦門上,但他準頭不好,氣的皇帝又拿起一份竹簡……一連暴怒扔了好幾份,這才砸在高望腦門上,原本想要上前勸解的大臣,看到皇帝如此暴怒,最後也隻得無奈低頭不語。


    “朕是天子——”


    “朕就要讓皇甫嵩看著那該死的小混蛋——”


    劉宏憤怒暴吼,高望像是被皇帝暴怒嚇住了,趴在地上也不敢再進一步激怒了皇帝,萬一把人戳急眼了,砍了自己腦袋可咋整


    三公以及一幹大臣們不是不想與董虎上眼藥水,也不是不知道皇帝任命皇甫嵩為匈奴中郎將這種計策,甚至還可以戳鮮卑與那小子廝殺,可他們更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輕易激怒了那小子!


    “唉……”


    一殿堂文臣武將全心下暗自歎息,唯恐臨洮小兒在北地郡“五千卒”上出現變故。


    大漢朝與東西羌打了幾百年,知道涼州九郡羌人造反會是如何的麻煩,當年段熲平定的那場羌亂,看似隻用了一年時間平定,實則那場羌人叛亂斷斷續續持續了十年!


    每一次羌人造反都極為麻煩,看似壓了下去,看似一個個投降老實了,可回頭沒幾日,又呼啦啦轉身造反。


    一年造反,三年動蕩,羌人作亂,每一次都能拖拖拉拉數年,就如上一次大範圍涼州羌人造反,延熹二年(159年),八個大羌部造反,段熲時任護羌校尉,段熲領著過萬湟中義從自河湟穀地一路追著造反羌人狠揍,把這幫家夥打散了,第二年,竟有一千多個大小羌寨參與造反,段熲又是一路追殺……


    或許段熲功勳太大了,惹了他人眼紅,就倒了黴,被朝廷抓起來關了監牢,皇甫嵩的叔父皇甫規繼任平亂主將,殺敵八百卻招撫十萬餘眾。


    招撫了,羌人該老實了吧結果還沒過一年呢,又呼啦啦起來造反了,這一次鬧騰的更大!朝廷一看,沒人製得住這幫造反慣犯了,就又把段熲從監牢裏放了出來,官複原職,還讓他帶著一萬湟中義從殺賊平亂。


    段熲跟個小老虎似的,追著羌人屁股一直殺,從春天一直殺到秋天,斬首兩三萬,俘獲牛羊八百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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