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也算夠拚的,不斷的提出好幾個統兵將領,但都沒能讓董虎答應,皆以不認識、不熟借口拒絕,但老好人也並非沒有所得,董虎答應了他,他的學生弟子可以跟在小公主身邊,隻要不插手董部義從軍中事情,餘者他是一概不問。


    不插手軍中事情,不代表不能做河西四郡的太守、縣令什麽的,蔡邕又不憨不傻的,見董虎讓了一大步,雖不能插手董部義從的作戰指揮權,卻也算是獲利頗多,至少說明渾小子確實沒有造反的念頭。


    董虎對於夫羅、呼廚泉造反極為重視,但他卻沒有第一時間介入,反而刻意在拖延,很有種故意縱賊的意味,但當平城送來董瑁的消息,他也不得不與蔡邕仔細交代了後,帶著小董白和近萬將士返回平城,而廉縣乃至整個河套三郡後方全都交給了蔡邕和四個養子,並將大肚子的苦娃和一兩歲的兒子留在廉縣。


    在董虎帶著三千騎、四千北地營兵卒轉而向東返回平城時,草原上再次掀起一陣腥風血雨,燕然山將軍董赤領萬五鐵騎不斷向西掃蕩,而領五千騎駐紮在姑衍山的劉棄則向南掃蕩,任何夾縫中的小部族都要做出選擇,要麽向董部義從低頭臣服,要麽被摧毀,成年男人全部砍去腦袋,餘者全部淪為董部義從的奴隸。


    漠北草原太過空虛,匈奴西遷時帶走了太多的人丁,剩下的也大多被彈汗山鮮卑強行擄走,成了彈汗山鮮卑的一員,以至於漠北草原極度空虛,以至於到了石虎入主中原時,拓拔鮮卑明明占據著漠北萬裏草原,幾十近百年的發展,依然不如遼東遼西叢林慕容、宇文鮮卑實力雄厚。


    董赤是斥候大隊長,在斥候幫助下,漠北草原數千裏內幾乎就是無敵的存在,馬匪出身的劉棄同樣不差,領五千騎奔襲各小部也是屢屢斬獲頗豐。


    董虎不太擔心董赤、劉棄,在擊敗了大鮮卑山出身的拓拔部後,他們幾乎就是草原的新一代霸主,即便兩人受挫、戰敗了,隻要能幹掉更多草原部族,進一步讓漠北草原空虛,草原兩萬騎全部折損殆盡,董虎也能接受,也認為他在戰略上獲得了先機、勝利。


    草原趁著冬日各部族聚集在一起的時機,再次掀起一波腥風血雨,再次對草原進行重新洗牌,而這種打草穀、洗牌行為,董虎可能會持續十年甚至更久,直至整個草原徹底成為董部義從的天下!


    董瑁帶著病重的李氏自南而北,董虎帶著小侄女董白自西而東,兄弟兩人都在向平城趕路,雒陽朝廷、美陽漢兵大營的董卓、漢陽郡境內的一幹反賊,甚至正在統領三千幽州騎的公孫瓚、孫堅、劉關張……剛剛經曆了一場激烈廝殺後的他們,也不由將目光投向進入河內的董瑁、李氏夫婦……


    “呸!”


    “涼州崽子……”


    環眼張飛重重吐了口唾沫,吃過董卓、董虎大虧的他,也將心下厭惡強加到了董瑁身上,見到所有人將話題扯到了剛剛一腳踏入到了河內的董瑁夫婦身上時,本能的表達了不滿。


    “三弟不得胡言亂語!”


    見所有人轉頭看來,劉備心下一驚,不由伸手拉了下張飛的手臂,也一臉歉意向公孫瓚抱了抱拳。


    “益德魯莽,還望兄長莫怪。”


    自從美陽大營事情後,公孫瓚心下就極為不喜甚至厭惡劉備兄弟,尤其是濃眉環眼的張飛,若不是他當日咋咋呼呼,自己也不會一時糊塗,三千烏丸義從又怎麽會被董重所領重甲騎屠戮一空


    劉備再次護著張飛,公孫瓚本能的惱怒不喜,不等他開口,手下頭號大將嚴綱卻一臉惱怒。


    “整日吹噓勇猛……卻連那董虎一招都接不住……”


    “你說什麽——”


    當日在廣宗城下一時大意被董虎一個沉重抱摔砸在地上,幾乎成了張飛這輩子的恥辱,平日裏別說他人了,就是劉備、關羽開口提及此事,他都會火冒三丈,嚴綱當著這麽多人提起往日的恥辱,登時激怒了他,提著丈八蛇矛就要戳嚴綱無數個窟窿,可嚴綱是誰,公孫瓚名下最勇猛戰將,是三千幽州騎最精銳的白馬義從的統領,見張飛提著蛇矛指向自己,登時大怒,提著馬槊指著張飛。


    “老子就說你了,你待如何——”


    “若非是你,三千烏丸義從又怎會死了個精光——”


    “烏丸人又怎會惱怒了主公——”


    嚴綱大怒,三千烏丸義從跟隨公孫瓚前往關中三輔,結果卻一個都未活著回到幽州,這也讓各部烏丸人極為惱怒,烏丸人造反後,原本在幽州頗有威望的公孫瓚再征募烏丸人,即便是在老家遼西令支城也征募不到了烏丸人騎,不僅如此,造反的各郡烏丸人遭遇他們時,都是一場極為殘酷的廝殺,這也讓公孫瓚等人極為惱怒劉關張三人。


    嚴綱大怒,公孫越、公孫範、田豫、田楷、單經、鄒丹……全提著刀兵惱怒看向劉關張三人,隨軍監軍大使劉和看到又是這樣一幕,腦仁子就是一陣疼痛,也不由看向同樣冷臉惱怒的孫堅等人……


    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止一次發生,平日裏誰都不提起那個臨洮小兒還罷,一旦稍有瓜葛的,一準就成了這般情形,全都臉紅脖子粗要幹一架情形。


    劉和是幽州牧劉虞的兒子,此次跟隨征討大軍就是為了調和雙方之間的矛盾,見他們又惱怒爭吵了起來,也不得不踢馬擋在所有人麵前。


    “正值國家不安,賊人肆虐鄉野之時,諸位還需同心殺敵才是……”


    見劉和再次勸和,公孫瓚等人心下就是一陣不喜,但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場麵也一時間冷了下來……


    見眾人皆不開口,漁陽將鮮於輔先是看了眼孫堅、劉關張等人,這才向公孫瓚抱拳。


    “公孫將軍,是否繼續追殺那張純、張舉”


    張飛見鮮於輔率先張口詢問公孫瓚,剛剛壓下的惱怒又冒了出來,不滿嘟囔。


    “賊人剛被我軍殺敗,自當奮勇殺敵,一舉把賊人劫掠的百姓搶回來!”


    張飛開口,公孫瓚名下一幹將領就是不滿……


    “我軍雖殺退了賊人,卻也折損了數百騎,若一舉殺入遼東境內,一旦被賊人斷絕了後路,又待如何”


    “就是!當日在榆中城下時,就是因為太過冒進才遭受了如此大敗,末將還是覺得當謹慎些!”


    “末將也認為當謹慎些……”


    幽州將領與烏丸人打交道最多,知道他們其實就是另一個涼州羌人,相互間並不團結,知道乘勝追擊的道理,但張飛開口支持繼續殺敵,他們就紛紛開口反對。


    聽著自己兄弟們紛紛反對,公孫瓚眉頭微皺起,不由看向行軍長使關靖。


    “士起以為當如何”


    關靖字士起,本是太原郡酷吏,後因被人彈劾而流落幽州,遇到公孫瓚後,沒想到兩人竟然一見如故,也成了公孫瓚的親信謀士,隻是在公孫瓚領三千烏丸義從時,他並未跟隨前往。


    但凡邊軍將領,那就沒有不對切身之痛的羌胡痛恨的,公孫瓚同樣也是這樣性子的人,隻要有幹掉殺人劫掠的烏丸人機會,那都不願意放過,性子裏本就有“嚴厲、酷烈”四字,遭遇不被他人喜歡的酷吏關靖時,兩人也不知怎麽的就對上了眼。


    見主公詢問,關靖皺眉了下,抱拳道:“下官讚同乘勝追擊,原因有二,其一我軍雖有冒進之意,然我軍皆是騎軍,與當日將軍在榆中城下情形不同,若真有什麽不妥,以將軍和眾將的悍勇,若想領兵脫身並非難事;其二是……”


    關靖當著眾人的麵,上前拉著公孫瓚衣袖,公孫瓚雖然眉頭微皺了下,但他並未拒絕,而是跟著關靖走了十數步,一幹幽州將領自覺不自覺的擋在他人麵前,將他人隔離開來。


    關靖眼角餘光掃視了下,見無他人靠近,這才低聲開口。


    “主公在美陽做的事情確實不夠謹慎,那董卓是西涼將領,主公是幽州北地將領,董卓與主公一西一東並無恩怨,不應該太過得罪涼州將領才是。”


    公孫瓚心下歎息,知道自一開始就有些衝動了,可事已至此,想要後悔也沒了法子……


    “唉……”


    “士起說的是,瓚……確實莽撞了。”


    關靖心下歎息,大敵當前,又正值漢兵大敗之際,無論是何理由,在無朝廷旨意前殺統領大將,那都是個錯,即便成功殺了董卓,事後也必然要給涼州一係將領一個交代,朱儁是美陽大營主帥,無論有無罪過,在既成事實麵前,朝廷也隻能力保主帥朱儁,避免進一步造成軍心動蕩,可無關緊要的孫堅、公孫瓚等人肯定是要人頭落地的,肯定會用他們的人頭來平息董瑁、董虎一係涼州將領的憤怒。


    關靖心下知道公孫瓚做了蠢事,但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再在這件事情上多說什麽,可他不能不開口美陽大營一事上造成的影響。


    “主公在美陽做的有些魯莽了些,以至於讓烏丸人皆惱怒主公,這個時候……主公當盡量拉攏住幽州漢民,若能救回被張純、張舉一幹賊人擄走的漢民……”


    公孫瓚陡然一驚,突然明白了關靖因何不願讓他人當眾聽了這番話語。什麽話語也未說,隻是重重拍了關靖肩膀兩下,這才轉身走向一群皆皺眉的眾人……


    “賊人正值敗退恐慌之時,我軍當全力殺賊報國!”


    “傳令全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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