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董虎飲了一大口酒水。


    “孟德兄!”


    “你我都是聰明人,都很清楚天下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與其開口言哄騙他人的虛偽,咱更願意與你做個交易!”


    董虎指向對麵曹操。


    “隻要你忠心朝廷!”


    “冀州牧、兗州牧、豫州牧任你選——”


    董虎招了招手,能臣氐將捆了個結實的曹洪帶了上來。


    “為了誠意,咱將曹洪還給兄長——”


    曹操、許褚、曹仁等人傻眼了,劉備猛然轉臉看著曹操,麵無表情向曹操抱拳。


    “董賊素來奸詐,曹將軍不會真的上了賊人的當吧”


    曹操強按下激烈跳動的心髒,正色道:“正如玄德所言,董賊素來奸詐不可信,隻是……此時卻不能激怒了那虎娃,子廉尚在賊人手中。”


    劉備沉默少許,也不說話,隻是後退了一步。


    董虎又不眼瞎,自是能看到曹劉兩人咬耳朵,但他也無所謂了,有時候……一根刺一旦落下,想要拔出卻千難萬難。


    “哦對了,兄長若要前往酸棗,告訴袁紹那廝,就說……咱日後就是雒陽留守將軍,河南尹各縣都在咱的治下,他袁紹若敢越境一步,就別怪咱去尋他的麻煩!”


    話語說罷,董虎拍了兩下曹洪肩膀,轉身上了河堤,僅片刻間,千餘騎轟隆隆遠去……


    “子孝,讓人接回子廉。”


    直至無數鐵騎沒了蹤影,曹操這才對曹仁開口,曹仁不做任何猶豫,慌忙帶著人去尋船隻。


    他人看著緊皺眉頭的曹操不敢開口,許褚猶豫了片刻……


    “主公,那虎娃究竟是什麽意思真舍得讓主公做州牧”


    曹操心下一驚,冷臉訓斥道:“不許胡說!韓州牧、劉刺史、孔刺史都是大德名士,操何德何能成為一州牧不過是那董虎離間之計,爾等不可胡言亂語!”


    許褚重重點頭道:“那虎娃果然奸詐無比!若是讓許褚捉住了他,定會狠狠鞭打他一番!”


    眾人一陣苦笑,今日落魄至此,對麵卻精兵強將無數,又如何開口言“抓住”兩字


    夏侯惇心下有些擔憂,抱拳道:“此處距離那董虎太近了,還請主公立即返回酸棗。”


    夏侯惇開口,一眾將領不由看向許褚手中盾牌,無不是一臉的鄭重。


    “沒想到那董虎竟然如此善射,諸位遇到他時,萬萬不可疏忽大意!”


    曹操鄭重開口,就是之前咋咋呼呼的張飛也不吵嚷了,一口氣連續射出五箭,這要是一對一時,十之八九會死在戰場上。


    就在他人沉默不語,許褚突然想起一事,不由回頭看向張飛,一臉的怪異。


    “黑廝,那虎娃說你是一合之將,難道你與他打鬥過一招都未能擋下”


    張飛雙眉瞬間倒豎,環眼怒睜。


    “哪個是一合之將”


    “是那小賊趁俺不注意偷襲——”


    張飛暴怒,許褚卻不怕他,瞪眼道:“敗了就敗了,偏偏還說什麽偷襲,就那連珠五箭,咱若不舉盾擋了三下,你已經死了!”


    “你……”


    “咋的了你若不服,你現在就過河去尋那虎娃單挑!”


    “黑廝——”


    “翼德!”


    張飛正待大怒,劉備忙將他拉住,又向著許褚抱了下拳。


    “翼德魯莽,還請將軍見諒一二……”


    “大哥你休與他說——”


    張飛猛然一甩手臂就向著堤岸攀爬,關羽慌忙跟在後麵,唯恐脾氣暴躁的三弟又頭腦發熱惹出亂子,劉備見此也苦笑不已,與曹操抱了拳後,也不得不緊跟在後麵……


    曹操眉頭微皺,重重拍打了兩下許褚肩背。


    “玄德三兄弟不顧危險來援,與你我皆有救命大恩,日後不得無禮!”


    許褚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低頭抱拳。


    “諾”


    剛剛那三箭讓許褚心下驚慌,初時不覺得如何,直至看到盾牌上三支箭矢時,心髒沒由來的一陣狂跳,他知道,幸虧自己隻是擋了三下,若是再來一下,自己一定會死在河邊,裂開了的盾牌絕對抵擋不住第四支箭矢。


    許褚挑釁張飛,不是因為“兩虎”性子不合,而是因為他想要發泄心下的恐慌,隻是他人並未發覺而已。


    曹操對許褚、張飛的事情不是太過在意,此時的他更加心動董虎的“州牧”話語,與此同時,也知道那小子給自己挖了個老大的坑,考慮再三,也隻能甩掉心下雜念,接回曹洪後,與劉備一同連夜回返酸棗縣,此時的各路諸侯也早已人心大亂,更加不願意冒進出兵。


    ……


    原路返回滎陽,董虎才不在意曹操心下如何糾結呢,但手下一幹將領卻有些疑惑他的“州牧”話語,估摸一幹將領推來推去好一會了,來到城下高順才冷臉開口。


    “你的兄弟嘀咕了一路,想知道你為何要讓那曹操做州牧”


    董重、張遼、龐德等人皆一陣不悅看向高順,他至今也沒有明確表示加入董部義從,也讓一幹將領心下不喜,董虎卻像沒有察覺到兄弟們的不滿。


    “你覺得那曹操沒有能力做州牧嗎”


    董虎回頭看了眼一幹將領,又將目光定格在高順身上,換來卻是冷漠不語。


    “嗬嗬……”


    “袁紹、袁術加在一起也不是曹操的對手,天下能與曹孟德相提並論者……”


    “無一人!”


    看到素來僵屍臉的高順竟然露出愕然不解,董虎不由笑了。


    “你不用這麽奇怪看著咱,世間大才者無數,所欠缺隻是一個平台,一個機會。”


    “亂世出英雄,因何因為天下大亂後,雖然會有無數人在戰亂中浮浮沉沉,亦有無數大機遇出現,會有無數謀士良將應運而生,諸如叔父,諸如那些作亂諸侯,諸如你我。”


    “若我朝太平盛世,叔父不可能成為相國,咱不可能有這麽多兄弟,袁紹、袁術、曹操等人絕對不敢反叛,你我也不可能站在這裏!”


    “所以呢,你我都是這個時代應運而生的人,至於誰才能成為天道的寵兒……”


    “嗬嗬……”


    “誰能飛升得道,誰就是天道的寵兒。”


    高順眉頭更加緊皺,與一幹將領們一樣,皆是滿滿的疑惑不解。


    見他們不解,董虎隻是笑了笑,他不打算在這些事情上過多解釋,而是用著鞭子點了下高順的胸口。


    “有些人是潛力股,現在看著今日狼狽不堪,看著猶如草芥不值一提,猶如那曹操,猶如曹操身邊的劉備,但這些人卻有稱霸一方的潛質,可有些人呢……看著如何實力雄厚、財大氣粗,到頭來卻是他人的踏腳石,諸如那呂布。”


    聽他這麽說,高順登時反駁道:“將軍好像說錯了吧將軍才是真正的實力雄厚、財大氣粗!”


    董虎一愣,一旁的董重卻惱了。


    “高呆子你說什麽呢別以為大兄護著你,咱就不敢打你”


    “哼!”


    董重惱怒不悅,董虎隻是笑了笑。


    “無礙無礙,高呆子也沒有說錯,位高者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越是身居高位,越應該小心謹慎,越不能驕傲自滿,否則……就會成為他人的墊腳石。”


    說著,董虎回頭看向一幹將領。


    “高呆子話語雖然不好聽,也沒安什麽好心,但你們不能因為一些話語而惱羞成怒,身為統兵大將,尤為注重控製自己的情緒,而那曹操、劉備就是此中高手。”


    董虎又說道:“龍者,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於波濤之內。”


    “世上之人,能大不能小者眾,能升不能隱者眾,然那曹操、劉備卻能大能小、能升能隱,此等之人不遇風雲還罷,一遇風雲便化龍,諸位不可輕視之。”


    “至於咱為何與曹操說那番話語,咱不過是想多給他抹眼藥水而已,韓馥、劉岱、孔伷……還有那袁紹、袁術兄弟,他們若是聽了咱這話語,心下會怎麽想呢”


    “若咱向朝廷請奏,讓曹操做冀州牧,不知道又會如何”


    眾人一陣無語,但也算是聽明白了。


    “不管了!”


    “張遼,一會你替咱與叔父寫封信,就說曹操願意為國安定一方,讓他做冀州牧,至於曹操去不去……愛去不去,隻要能讓袁紹、韓馥難受就行!”


    張遼張了張嘴,最後又無奈抱拳。


    “諾!”


    見到自己愛將無可奈何的樣子,董虎心下很是得意,他當然知道曹操的本事,也知道全軍覆沒的他肯定是不會跑去冀州的,但不管怎麽說,無論他跑到哪裏,各方諸侯都會心憂不斷,心憂曹胖子搶地盤,心憂曹胖子成了朝廷的走狗……


    “有沒有用先不管,先給曹胖子挖個坑再說。”


    董虎使壞,他人很是無語,更甚者撫頭哀歎,但所有人都不會在此事上多說哪怕一個字。


    一群將領跟在董虎身後緩緩入城,在兩日前時,他就旁敲側引詢問了些雒陽營傷兵,雖然還沒有前往臨近陳留郡的原武、陽武、中牟、開封,以及臨近潁川郡的苑陵、新鄭、密縣等地,也知道那些地方除了無法焚燒的城牆外,城內基本上已經成了堆廢墟,成了董卓遷都的犧牲品,虎牢關以東唯一的一座完好無損的城池,就是這座滎陽城。


    滎陽城是虎牢關以東十縣最重要的一座重城,沒有其他原因,隻因滎陽城負責雒陽糧道中轉站敖倉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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