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若有所思。


    蘇玉娘道:“我晚些時候我會去一趟老蘇家,看能不能打聽出什麽來。”


    “你出去這幾天,沒碰上奇怪的事吧”蘇小小指的是老孫家又沒有暗戳戳地使絆子。


    蘇玉娘皺眉道:“你不說我差點兒忘了,奇怪的事沒有,奇怪的人倒是有一個。”


    “什麽人”蘇曉問。


    蘇玉娘欲言又止:“算了,一個腦子有病的人,不提也罷。說說你吧,府城的生意如何做砸了沒有”


    蘇小小黑了臉:“什麽叫做砸了沒有你能不能盼著點兒我好”


    “能。”蘇玉娘道,“做砸了沒”


    蘇小小:“……”


    蘇小小唰的掏出一遝銀票,撣了撣,帥氣地擱在桌上。


    蘇玉娘笑了:“喲,行啊,比上回去府城多了一百兩,這回是找誰訛的”


    蘇小小嚴肅臉:“自己掙的!”


    絕不承認是二狗子和人家打架打來噠!


    ……


    蘇玉娘這幾日緊鑼密鼓地查消息,比蘇小小和蘇二狗還累,她和蘇小完話,飯都沒吃便回屋補覺去了。


    馬車是劉平上去還的,他送完貨,拿完清單,就回村把馬車的事兒處理了。


    劉平與小吳氏辦事,不需要別人說一句,他們做一下。


    他們能自己主動找事兒做。


    雖不用自己去還馬車了,然而她身上有兩封信要親手交到符大娘與沈院長手中。


    午飯過後,她去了一趟鎮上。


    先去的符大娘家。


    除了把慧覺師太的信函交給符大娘,另一件事便是給符大娘拆夾板。


    其實符郎中也能拆,不過他這幾日又出診了。


    蘇小小拆完夾板,又扶著符大娘在地上走了走。


    “感覺如何”她問。


    “不如何!”符大娘稍稍用了用力,腳是有力氣的,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骨頭的確愈合了。


    到了她這個歲數,愈合能力極差,少有能這麽快康複的。


    “哎喲——”


    她腿一軟。


    蘇小小輕輕一抬手,扶住了她。


    “太久沒用力了,得適應一段日子。”


    符大娘哼道:“用你說”


    她抓著蘇小小的手一瘸一拐坐回床上。


    “還是有點兒疼。”她皺眉,“我是不是沒好”


    蘇小小道:“那是因為長時間不活動,關節和韌帶發生了粘連或攣縮,通過複健,將粘連的韌帶拉開就不會再疼了。”


    符大娘麵無表情地說道:“聽上去就很疼。”


    蘇小小伸出小胖手:“來來來,我教你。”


    符大娘往床鋪上一坐,耍賴道:“我困了。”


    蘇小小問道:“符郎中不在吧”


    “他不在……你幹嘛”符大娘意識到不妙。


    蘇小小壞壞一笑,彎下身,把人扛起來就跑!


    符大娘:“!!!”


    蘇小小直接把人放在了後院兒。


    想回屋麽


    自己走。


    符大娘一張臉黑透!


    符大娘第一天複健,蘇小小十分手下留情,隻“折磨”了小半個時辰。


    隨後,蘇小小理直氣壯地扛上一大袋紅皮花生,大搖大擺地走了。


    她剛走沒多久,一輛看似並不起眼的馬車低調地停在了符家大門口。


    車夫下來瞧了瞧門牌,對馬車上的男子稟報道:“爺,是符家。”


    蘇淵下了馬車。


    他看了眼陳舊的大門,眉頭微微一皺。


    車夫道:“爺,門是開著的。”


    “敲門。”蘇淵說。


    “是。”車夫敲了敲門。


    符大娘剛送走那尊小煞神,這會兒正七竅生煙呢,聽到有人叩門,扯著嗓子便是一通怒吼:“敲啥敲!沒見門是開著的嗎”


    她以為是哪個街坊過來了。


    人杵在門口,卻不進來。


    她沒好氣地說道:“有事說事!我兒子不在!今天不打牌!”


    腿快斷了,她沒力氣三缺一了!


    對方沒吭聲,她杵著拐杖來到堂屋。


    當看清一係藏青色長袍的蘇淵時,她的神色僵住了。


    蘇淵的眼底同樣也閃過了一絲驚訝。


    符大娘意識到自己被小丫頭折騰得夠嗆,一身狼狽,頭發也亂糟糟的,活像是和人幹了一架——


    她輕咳一聲,隨手扒拉了一下頭發,不鹹不淡地問道:“世子怎麽來了”


    蘇淵客氣地行了個晚輩的禮:“符老夫人。”


    符大娘道:“我身份卑微,世子這聲老夫人,怕是要折我的壽。”


    “符老夫人言重了。”蘇淵看著她的腿,“您的腿是——”


    “我的腿沒事。”符大娘不願多談,“世子大老遠從京城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蘇淵道:“犬子及冠,帶他回鄉祭祖,也給姑姑上柱香。”


    符大娘一瘸一拐地來到桌邊坐下,睨了睨一旁的椅子:“不嫌棄的話,就坐吧。”


    蘇淵在桌子的另一邊坐下。


    符大娘問道:“你哪個兒子都及冠了”


    “老二。”蘇淵說。


    符大娘回憶了一下:“那個小鼻涕蟲”


    蘇淵笑了:“是,是他。”


    老二小時候有過敏症,成天掛著鼻涕泡泡。


    他笑道:“還是符太醫給治好的。”


    符大娘蹙了蹙眉:“你上門總不會是與我話家常的吧是不是慧覺那個老尼姑把我的住處告訴你的”


    蘇淵道:“我確實去拜訪了師太她老人家。”


    符大娘哼了一聲。


    蘇淵又道:“實不相瞞,我登門拜訪,是有事相求。我父親的陳年頑疾越發嚴重了,京城的大夫束手無策,我想請符太醫……”


    “你來晚了,他已經不在了。”符大娘淡淡說完,古怪地問道,“慧覺沒告訴你嗎”


    蘇淵心情沉痛:“是我沒問。”


    他隻打聽了符太醫家的住處,他哪裏能料到符太醫已仙逝


    他張了張嘴:“令郎……”


    符大娘道:“他出診了,不知哪一日才回,何況侯爺的病,他治不了。”


    --


    蘇小小從春柳巷出來後,徒步去梧桐書院,半路上碰到了出來采買的劉平與蘇二狗。


    “咦姐!”


    蘇二狗興衝衝地上前。


    “大丫。”劉平也打了招呼,“我們出來買麵粉。”


    “買完了嗎”蘇小小問。


    劉平道:“買完了!就是店家鋪子裏的麵粉不夠,得去倉庫取,我們要再多一會兒。”


    蘇二狗問道:“姐,你去哪兒啊”


    蘇小小道:“我去一趟書院。”


    蘇二狗當即道:“我和你一起!”


    蘇小小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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