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潼勉強應付著布衣小斯的攻擊。刀光劍影之間,一片葉子無心飄落到一布衣小斯的劍上。刹那間,紋路分明的綠葉被截成兩段。


    “女俠,我來了。”衛清風舉著樹枝,幾步就繞開布衣小斯們揮舞著的刀劍,小跑著到白潼身邊。


    白潼看到跑向自己的衛清風,有些氣急敗壞的心中喃喃:“這個笨蛋。”


    瞬息間,一布衣小斯持刀躍上。白潼目光停留在衛清風身上,全然沒有察覺到。


    “啊!”一聲驚叫聲響起,白潼的紅色衣衫被雪刃劃開,白皙如雪的皮膚上瞬間出現一道血痕。


    白潼連連後退,她捂著胳膊的手有些顫抖,指縫間滲出絲絲血水。


    微風悄然間吹亂了白潼暗紅色的發絲,白潼帶血的手輕輕一拂臉上的碎發,然後又緊緊的握住衛清風的手。


    衛清風一怔,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聽到白潼虛弱的聲音:“一會兒我說跑,你就跟著我往小巷子裏跑。”


    衛清風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暗自心想:“都快要自身難保了,還護著別人嗎?”他倒是一點也不擔心白潼的安危,因為他下令隻是說給白潼一點顏色看看,並沒有要取白潼性命的意思。畢竟這麽有意思的人,他還想多玩一會兒。


    “跑!”白潼一聲厲喝,拉著衛清風就往小巷子裏跑。


    圍在他們周圍的布衣小斯突然一齊躍上,似乎想要直取白潼性命。白潼一腳踹開麵前的一人,回頭一看,猛然發現衛清風身後一布衣小斯正舉刀砍下。


    白潼情急之下,手上力道突然變大。衛清風一個不留神就被白潼扔了出去。


    衛清風被扔走後,白潼麵前突然沒有了遮擋,布衣小斯手起刀落,動作之快竟讓白潼來不及反應。


    隻感覺腹部一陣麻木,紅色衣衫被硬生生的撕扯開來。露出白潼雪白的肌膚和觸目驚心的傷口。


    衛清風見狀情不自禁的皺皺眉頭,他不喜歡白潼這般狼狽模樣,尤其是暴露這麽多。


    衛清風朝一布衣小斯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可以到此為止了。不料,那布衣小斯竟直接無視了衛清風。


    “切。”衛清風立即明白了什麽,心中一股暴戾之氣難以壓製。


    忽地,天空上方飄來一片烏雲。原本晴朗的天氣瞬間烈風刮起,周圍的溫度猝然下降了幾度。街邊的老樹被吹散了葉,暗黃的枯葉中夾雜著幾片新葉在風中飄舞。陽光被厚厚的雲層所掩蓋。街上的人家被這裏的打鬥驚嚇到了,早就關門避難了。


    白潼在不遠處站著,烈風中的她有些搖搖欲墜。她好像想向衛清風這邊走來,但踉蹌了幾步後卻倒地不起。


    在倒下的前幾秒,白潼露出一抹苦笑,笑著對衛清風說:“對不起。”


    衛清風心中一緊,腦子裏好像有什麽東西“轟”的一聲炸開了。他緊皺起眉頭,一股不安油然而生。


    隻見一布衣小斯正準備上前給白潼補上一刀,衛清風眼見著利刃馬上就要插到白潼身上了。不知為何,衛清風竟鬼使神差的用石子打偏了布衣小斯的利刃。


    “喂,我不是說,給點顏色就可以了嗎?”衛清風平靜的聲音中聽不出喜怒哀樂。


    “我們接到最新命令是抹殺掉白潼。”一布衣小斯出聲道。


    “抹殺?”衛清風最後一絲的耐心被消耗掉,聲音中多了一絲壓製著的戾氣。


    眾人看到衛清風的表情後,皆是為之一驚。


    隻見平時唯唯諾諾的衛清風眸子裏閃過一絲濃鬱的殺氣。他輕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眾人相視,然後又互相點頭示意,最後一起舉刀麵朝衛清風。


    衛清風周身散發出一股戾氣,眸底的寒冷仿佛要把人給活活凍死。他每走一步,看似腳步輕盈,但實則都帶著極強的氣場。


    “白潼。”衛清風喚著白潼的名字。


    但白潼卻好像被扯斷了線的木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衛清風緊蹙起眉頭,眼中殺氣更重,嘴角也收起了剛剛玩味的笑。


    一布衣小斯知道衛清風是真的生氣了,連忙上前解釋道:“我們也隻是受命行事,我們可以向上稟告......”


    一語未畢,衛清風就站到那個出聲的人麵前,一隻手掐著那人的脖子。


    “向上稟報?”隻聽清脆的一聲,那人手上的刀滑落到地上。衛清風嫌棄的一把扔掉手上已經斷氣的人,自顧自的喃喃:“向上稟報有用嗎?”


    “你們竟然把我的東西給玩壞了,你們看,她都不出聲了,也不動了......”衛清風陰著臉撿起地上的長刀,說話的語氣有些像個孩子。


    “你!”一布衣小斯氣憤道:“你就不怕皇上怪罪下來?”


    “那老頭隻要一天不想讓他的寶貝兒子有危險,我就一天還有利用價值。隻要我還有利用價值,你們......”


    衛清風故意頓了頓:“殺了又如何?”


    當衛清風最後一個尾音消失在烈風中時,他突然閃到一個布衣小斯身前,手起刀落之間,那布衣小斯一聲悶哼後倒地不起。


    衛清風一甩長刀上的血,朝另一個人走去。


    其實衛清風挺喜歡這樣的,因為隻有在看見別人的死時,他才能切實的感覺到自己活著。但在與白潼相處的這段時間裏,他竟然在不用做這種事的時候也能感覺到自己活著,而且感覺活得更熱烈。


    如此想著,血色染紅了衛清風平時穿著的白色長衫。


    一陣暴雨如約而至,如針般的雨滴打在衛清風的臉上。他泯去眼中的殺氣,氣場也漸漸消失。


    衛清風抱起地上的白潼,白潼的臉色蒼白,眉頭緊皺,平時的紅唇在此時也退去顏色。


    衛清風見狀眉頭一皺,騰出一隻手來捏了捏白潼蒼白的臉:“喂,起床了。”


    見對方沒反應,衛清風輕歎一口氣:“真麻煩,還得看大夫。”說罷,衛清風摟著白潼消失在雨幕深處。


    白潼並不重,隻是身上很軟。衛清風摟著白潼,心中閃過一絲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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