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田幸榮二十五歲,身材高大,長相帥氣,一笑還有酒窩,穿著巡警製服都親和力滿滿,讓人一看就極有好感。


    第二天奧野泰治將他借調到手,一瞧就像看到當年的自己,很有前輩風采地拍著他的肩膀道:“這段時間要辛苦你了,慶田君,好好幹。”


    “是,前輩。”


    慶田幸榮微笑著低頭應是,又客客氣氣向日高司問好,然後望向七原武和清見琉璃,熱情道:“這兩位就是名偵探七原同學和清見同學吧,初次見麵,以後請多關照。”


    七原武扶了扶墨鏡,含笑點頭,也客套一句,而清見琉璃淺淺鞠躬回禮,心裏有點小得意。


    嗯,名偵探清見同學,聽起來就是順耳。


    這位慶田警官人挺好的,至少眼力很好。


    目前“周二夜殺人魔”複出的消息依舊在保密階段,奧野泰治簡單給慶田幸榮介紹了一下當前情況,而慶田幸榮一聽就驚訝道:“凶手是我的……同學?”


    七原武笑道:“隻是懷疑,九年前學校養育區兔子被虐殺的事,慶田桑還記得嗎?”


    慶田幸榮回憶了一下,點點頭:“有印象,不過聽說是位二年級的學長幹的,對我們一年級影響倒不大。”


    “凶手另有其人,目前嫌疑人可能是當時的一年級生,我們要把他們找出來。”七原武簡單說了說凶手的特征,指著借來的十二本畢業紀念冊說道,“慶田桑先幫忙過濾一下調查名單吧,我們看看大概需要找多少人。”


    “好的。”慶田幸榮馬上投入工作,開始回憶著高校一年級的情況,把男同學裏的矮子、胖子都剔除掉,轉眼就圈出一份六十多人的名單,然後五人出發,先從名單裏慶田幸榮的朋友開始,一個一個去拜訪。


    殺兔子凶手的線索太少,見一麵隻是初步篩查,把明顯不可能犯案的、有人能互保的排除掉,再看看還剩下誰,然後再深究、試探,而這需要七原武親自問許多問題,速度就慢多了,折騰了一早上才搞定了四個人。


    奧野泰治正琢磨怎麽加快速度呢,慶田幸榮熟悉地形,領著他們東拐西拐了一陣子,再看看本子上的地址,指著前麵一幢破破爛爛的公寓樓說道:“應該就是這裏了,伊形應該住在206,就是不知道現在在不在家。”


    這是上一位老同學提供的地址,戶主名叫伊形繁,好像正處在失業中,雙方好久沒聯係了,他們也是順路來看一眼,找不到就繼續去找下一位。


    “希望在家吧!”奧野泰治回過神來,這種失業中的人不好找,要是沒在家就留張紙條,讓他回頭自己聯係老同學慶田幸榮,免得打草驚蛇,讓凶手有了提前準備。


    五個人按門牌號找上二樓,但剛走到二樓走廊就看到一個留著山本頭的年輕人從206房間裏罵罵咧咧出來,抬頭一看慶田幸榮一身警察製服,再一看後麵還跟著兩名西裝男,瞬間臉色蒼白——這完全是刑警下來查案的標配,刑警征用了一名熟悉當地大街小巷的巡警,讓他帶路,介紹當地情況,通常能節省大量時間。


    反正日劇裏一般都是這樣演的,曰本刑警們喜歡這麽幹。


    這山本頭隻看了兩眼就扭頭又回房間了,還死死關上了門,隨即隔音賊差的房間內就傳出一聲“該死的,警察來了”,而奧野泰治和日高司的dna馬上動了,本能就追了過去,大叫道:“混蛋,馬上把門打開!”


    門內慌亂的聲音更大了,還有拉開窗的刺耳摩擦聲,慶田幸榮也衝到門口,說道:“剛才那個人好像不是伊形。”


    現在那人是不是伊形繁已經不重要了,那山本頭一看就有問題,奧野泰治和日高司夠強壯,廉價公寓的門也夠脆,兩個人一肩膀就把門頂散架了,一眼就看到兩個人一臉驚恐地從窗口跳出去了。


    “混蛋!”奧野泰治和日高司衝到窗口一瞧,發現兩個人剛落地,正踉蹌著逃走,前麵還有一個,正是之前的山本頭,正拚命擺動雙臂,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逃離。


    奧野、日高二人也沒多猶豫,跟著也從窗口跳出去了,而慶田幸榮緊隨其後翻窗而出,身手十分矯健,搞不好是地方警校優秀畢業生。


    清見琉璃也激動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麽要逃,但見了警察就跑的肯定不是好人,跟著也要從窗口跳出去追擊,但人都要起飛了,被七原武一把揪住,差點墜機,趕緊回頭道:“你別怕,你好好在這待著,我去追犯人,很快就回來接伱。”


    七原武也沒想到還能遇到這種事,笑道:“不用追,你的主要工作是保護我。”


    清見琉璃還是想去追犯人,急道:“你在這兒待著又沒危險,需要什麽保護?”


    “當然需要保護。”七原武拉著她後退幾步,笑著指了指架子床底下,“你這個豬腦子,你走了,他出來捅我一刀怎麽辦?”


    “嗯?”清見琉璃反應過來了,伸手把七原武往門口一推,警惕盯著架子床底下,“還有一個沒跑?”


    “該死的!”架子床底下的人眼看藏不住了,怒罵著爬了出來,一看七原武是個瞎子,再看清見琉璃是個精致的漂亮jk,先怒後喜,直接就向清見琉璃衝去,打算一拳放倒她,奪門而出,嘴裏還瘋狂叫道,“給我滾開啊!”


    對方來勢凶猛,清見琉璃絲毫不懼,眼神一凝就彈身迎上,以攻對攻,氣勢絲毫不落下風,也大叫道:“混蛋,不準逃,你被捕了!”


    七原武在門外伸頭觀戰,而現實中的打鬥通常不會出現大戰三百回合的情況,一般都是勝負立判,沒十秒鍾清見琉璃的對手就吃了大虧,差點被清見琉璃扭斷手臂不說,還連挨了好幾腳,踉蹌後退,差點又鑽回床底。


    清見琉璃心裏有點得意,險些哼哼了兩聲。


    這段時間晨練還是有點效果的,她感覺實力基本恢複到巔峰時期,甚至因為身體發育,自己比一年多前更厲害了,無論動態視力、反應速度、步伐靈活程度還是格鬥經驗,種種方麵她全麵占優,哪怕力氣都不輸對方多少。


    她占到上風倒沒急著追擊,在打鬥時她天生就像獵手一樣小心謹慎,低著頭緊緊盯著對方頭肩三角區,防止對方突然異動或打算跳窗逃走,同時尋找對方的破綻,準備給對方來下狠的,一擊定勝負,嘴上低聲道:“你跑不掉的,抵抗也沒用,快些投降吧!”


    躲著沒逃走的這位是個瘦高個兒,剛才被清見琉璃一腳踢在肋下,還被對方用古怪的技法差點折斷手臂,現在鑽心的疼,力氣都提不太起來了,但也不能就這麽進警察局,猶豫一下突然回身撲到床上,從枕頭下麵掏出一把蝴蝶刀,返身拿在手下耍了個刀花,目露凶狠之色,叫道:“讓開,別逼我殺人!”


    啊,這……


    清見琉璃沒想到對方還有這一招,製止不及,眼看對方掏出凶器,有點麻爪了。這以前參加社團活動,或是和沢田優子摔跤,他們也沒掏出過刀子來啊!


    她怕是不怕,仍有信心獲勝,但多少有點虛了,而七原武從門外遞給她一把武器,一臉壞笑道:“有刀就了不起嗎?別怕他,咱們也有,隻管上,砍死他!”


    清見琉璃大喜,反手接過武器,拿到眼前細細一瞧,發現是一把寒光閃閃的中國傳統寶劍,劍身上還好像刻著兩個古怪漢字,心裏有些奇怪,也不知道七原武是從哪裏找來的,但這不重要,她立刻揮了揮這一米多長的寶劍,風聲淩冽,差點甩出劍氣,哪怕沒學過用劍也膽氣大增,立刻一臉小凶惡地望向瘦高個兒。


    對,有刀就了不起嗎?我們也有!


    當歹徒還敢反抗,這還有王法嗎?


    我倒要看看咱倆誰先砍死誰!


    瘦高個兒看看一米多長,寒光閃閃的大寶劍,再看看自己手裏十多厘米的小蝴蝶刀,猶豫一秒鍾把刀一扔就跪下了,鬱悶道:“我投降。”


    特麽的這兩個人作弊,高中生怎麽會出門帶大寶劍?


    還一看就好長好鋒利,這挨一劍八成要滋滋冒血,這jk也有點凶有點厲害,自己為一點小罪莫名其妙就被砍進醫院也太不值了,還是去坐牢吧!


    瘦高個兒跪地投降,清見琉璃也沒放棄警惕,將大寶劍還給七原武,拿蝴蝶刀割了幾根布條將瘦高個兒綁了起來,這才鬆了口氣,起身好奇向七原武問道:“你從哪裏找來的劍?”


    七原武笑著就拿大寶劍捅她,清見琉璃沒想到他會突施暗算,被一劍差點沒柄,低頭看看“傷口”,無語了一會兒道:“你讓我拿把魔術道具劍去和持刀歹徒搏鬥?”


    這混蛋,幸虧沒真打,真打就憑這破玩意,一劍劈在對方頭上搞不好會斷掉。


    這狗東西是真的坑人。


    七原武將隻剩一小截的寶劍塞進懷裏,樂道:“好用就行了,在乎真假幹嘛,他不是已經投降了嗎?”


    這可是真正的“寶劍”,能做得如此之精致,伸縮自如又不露一點破綻,花了他好大力氣,價格比真劍要貴多了,是他舉行某些“辟邪”或“除靈”儀式的道具之一。


    瘦高個兒看著這把假劍也很無語,但也不怎麽沮喪,似乎對去坐牢無所謂,坐在地上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他正睡著覺呢,莫名其妙聽到同夥喊了一聲警察來了,他趕緊就鑽了床底,再爬出來就看到兩個高校生,一個瞎一個精致漂亮,更加莫名其妙。


    七原武將臉轉向他,微帶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還沒做自我介紹,我是七原武,她是清見琉璃,我們來找一位叫伊形繁的人。”


    瘦高個兒愣了一下,低頭歎道:“原來是你,我看過你的報道,名偵探果然名不虛傳,我們昨天夜裏第一次偷盜,還沒到中午你就能一路找到這裏,連我的名字都弄清了,了不起,我服了。”


    七原武失笑:“誤會誤會,你不必服氣,這是意外,而且你們偷了什麽東西我不在意,我這次來,隻是想問一下九年前學校養育區兔子被虐殺的事。”


    “兔子被虐殺?”伊形繁愣了愣,沒搞明白自己被捕和九年前兔子被虐殺有什麽相關,但還是遲疑著點頭,“有印象,但記不太清了。”


    “那是在你們學校文化祭前期,6月20號發生的事,那天放學後你在學校嗎?”七原武盤腿坐到他對麵,笑著問道,“或者你回憶一下,你走時誰還在學校?”


    伊形繁回憶了一會兒,鬱悶道:“這麽久了,誰能記得清?我都記不起我那天幹過什麽了。”


    七原武也不介意,繼續詢問:“那高中三年,你身邊還發生過奇怪的事嗎?或者偶爾覺得哪個人比較奇怪?”


    “奇怪的事和奇怪的人嗎?”伊形繁想了一會兒,咧嘴露出大黃牙笑道,“你還別說,還真有個人我一直覺得挺奇怪,但告訴你……你能放我走嗎?”


    七原武笑眯眯道:“你覺得呢?”


    伊形繁也覺得不可能有那種美事,倒也沒再討價還價,直接道:“好吧,我們班有個叫慶田幸榮的家夥,這家夥長得很帥,一年比一年帥,還很會說話,成績也很好,年級裏好多女生都喜歡他,情人節能收到一大堆巧克力,但他每次都分給我們吃,從沒聽說他和誰有過交往。”


    清見琉璃本來還十分關心,結果一聽就這事兒,忍不住氣道:“這有什麽奇怪的,人家專心學習不行嗎?”


    伊形繁也沒和她爭辯,隻是聳了聳肩說道:“當然行,但我就覺得慶田這人比較奇怪,要是沒人喜歡就算了,有人喜歡肯定要交往啊,他對誰都一樣,有段時間我都懷疑他是同性戀,在暗戀我。”


    清見琉璃聽無語了,沒想到這年頭連盜竊犯都是戀愛腦,這時慶田幸榮推著一個男人出現在門口,笑罵道:“伊形,好幾年沒見了,你還是滿嘴胡話。”


    “慶田?”伊形繁看他一身幹淨整潔的警察製服,愣了一下,歎道,“你這是……對了,你當上警察了,我好像聽橫部那小子提到過,不過我還是覺得你該去俱樂部當男公關,你當男公關絕對比當警察賺錢。”


    慶田幸榮將伊形繁的同夥也推到屋角坐下,順手拍了一下伊形繁的腦袋,歎道:“別胡說八道了,你這是怎麽回事?”


    伊形繁一臉輕鬆道:“就像你看到的這樣,失業一年多了,最近零工都不好找了,我們幾個人就去偷了點錢,正補覺呢,你們就來了。”


    “有困難怎麽不找我們?”慶田幸榮又歎了口氣,“非要去偷東西嗎?”


    伊形繁也沉默下來,半晌後才說道:“這該死的世道,找你們又有什麽用,一直找你們借錢嗎?”


    慶田幸榮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麽,站在那兒似乎有些黯然神傷,而清見琉璃趕緊岔開話題,問道:“慶田桑,奧野和日高兩位警官呢?”


    慶田幸榮回過神來,笑道:“這幾個人分頭逃跑,我們追散了,應該也快回來了吧!”


    說著話日高司就在門口探頭看了一頭,“這邊也抓到了?那搜查一下現場,我們把這兩個也帶下去吧!”


    他們一起動手,把現場的贓物打包,而清見琉璃擔心慶田幸榮押解老同學會難過,就搶在他前麵和日高司推著犯人往外走,讓慶田幸榮提贓物,順便看著點“瞎子阿武”。


    七原武笑了笑,也沒反對跟著一個外人。


    慶田幸榮瞬間就查覺到清見琉璃的好意,感激地衝她笑了笑,然後陪著七原武一起下樓,還讚歎道:“清見同學心地善良,人很好,七原同學將來一定會幸福的。”


    七原武摸著牆壁走路,笑道:“她也就隻有這一個優點了。”


    慶田幸榮笑了一聲,似乎有些羨慕,接著轉口問道:“那伊形你問完了嗎,有提到有用的線索嗎?我們要不要直接去找下一位?”


    他說話語氣聲調都沒變,還像是在閑聊,但臉上的笑容卻瞬間沒了,身體前探微轉,像蛇一樣盯著七原武的麵部表情,不放過他臉上哪怕最細微的表情變化,目光中充滿探究,似乎想搞清他剛才和伊形繁聊過什麽,有沒有起疑心。


    “雙目失明”的七原武戴著墨鏡,茫然望著前方,慢慢扶著牆壁走路,一無所覺地笑道:“已經問完了,他沒嫌疑,我們繼續往前找。”


    連續無休工作九十天了,有點累,越拖越晚,我想把時間調回來,所以……今天差不多5000字能不能算兩更?我單更休息一晚,調整一下狀態,明天一口氣把這案子趕緊結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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