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人,什麽時候有這麽富裕的家庭了,過生日吃蛋糕


    這蛋糕她可才吃過一次,還是在做武替的時候。


    陸昱鳴剛出房間,就看到了放在桌上的一塊錢,有些驚訝。


    畢竟昨天見到最多地硬幣就是五分,這一塊錢可是真的少見。


    “哪來錢啊”


    陸昱鳴問。


    水明傑邊揉麵邊回答:“前麵小蓮家的。”


    “小蓮”陸昱鳴嘻嘻哈哈地笑著,“不會叫玉蓮吧”


    景禾手上的動作一頓,連忙拽住陸昱鳴地衣領,眼神凶狠的可怕,咬牙厲聲問:“你怎麽知道這個名字!”


    陸昱鳴突然被拽,嚇得險些跪在地上,急忙按著桌子頓了下來,慌張地開口:“這,這村裏人不都叫這個名字嗎”


    景禾默不作聲,眼神深沉冰冷,宛若冰封了千年的雪蓮,一朵朵在眼中綻開,炸出冰刃。


    “是,是,司微月!”陸昱鳴被這眼神盯地頭皮發麻,小聲求饒,“司微月剛接到陸家的時候,就叫這個名字。”


    景禾依舊拽著陸昱鳴的領子不放,戾氣纏身。


    “哥,哥,救我!”陸昱鳴隻好求助陸聿川。


    一院子裏的人都被嚇了一大跳,紛紛看向景禾。


    “媽媽”景寶小聲開口。


    陸聿川走到景禾身邊,抬手搭到景禾手上,將她的手握到掌心中。


    他溫聲開口:“景禾,怎麽了”


    景禾手緊緊握成拳,眉心緊蹙,半天才說出了話。


    “又是司微月。”


    景寶踮著腳,捏上景禾的手,小聲說:“媽媽,都過去了。”


    景禾深沉的眸子又看向了景寶。


    景寶淡淡一笑,拿臉蹭了蹭景禾。


    突然,門口傳來了一陣喧鬧,被許多村裏人圍住。


    “景同誌,有人舉報,說你們這裏非法經營,搞資本!”是村裏的書記,背著手在門口大喊著。


    景禾緩了緩,轉身正要出去,手卻被陸聿川緊緊握著。


    “一起。”陸聿川不容否認地開口。


    景禾淡淡瞅了眼手,沒有收回,隻仍由他牽著。


    “書記好。”景禾從容不迫地說。


    “你們是不是在這裏賣月餅”書記臉色有些不善,冷著聲音開口。


    周圍許多看戲的村裏人都紛紛指著景禾嘀咕。


    景禾大方地承認了。


    “是啊,我是賣月餅,怎麽了”


    “怎麽了這可是大忌,是要蹲牢子的!”書記沉聲道,“這些東西趕緊撤了,要是被上頭查到,害的可是整個村子。”


    “哎呀,這麽嚴重啊。那還不趕緊收了,省的害到我們。”


    村裏的婦人們又開始交談。


    “這姓景的這麽就這麽不安分啊,前有景山這個小山寨主被剿,還燒了快要兩座山,壞了我們多少楊梅樹,橘子樹,現在又來個景禾走資本!”


    景禾剛緩過心神的眸子瞬間又冰冷起來,倘若眼神能殺死人,那個婦女已經死了。


    婦女看到景禾的眼神,隻覺得雙腿發軟,嚇出了半身汗。


    “景禾,你撤不撤!”書記揚聲道,“不撤就給我滾出龍脈村!”


    “嗬。”景禾嘴角揚起冷笑,宛若鬼魅的笑,“我憑什麽要滾”


    “陸昱鳴!”


    景禾冷聲叫著。


    陸昱鳴連忙從房間裏拿出了一個相框,像是古時候小太監遞東西一樣遞到景禾手上。


    景禾看了眼相框,甩到書記跟前,冷聲道:“書記,這個你總認識吧”


    “這,這是......”


    書記怎麽可能不認識這個。


    這是農村少見的經營許可證,上頭印著大大的紅章。


    “這是經營許可證!”


    書記驚愕地看著景禾半天合不上嘴。


    景禾抱胸俯視著群人,聲音不大不小地落下:“還有什麽事嗎”


    書記連忙將經營許可證撿起來,遞回給景禾,笑著道:“沒,這能有什麽事啊,早些說我也就不來了。”


    “嗬。”景禾神情冷淡地看著書記,淡淡開口,“書記,你這可不行啊,道聽途說,這個位置可坐不長久啊。”


    書記笑容一僵,但也沒有接話。


    畢竟這次太冒失,確實是他的錯。


    “行了,沒事我就走了。”書記甩著手,故作自然地轉身要走。


    景禾跨步走過門檻,一腳踢上一塊石頭,砸到方才詆毀景山的婦女腿上。


    “哎喲!”


    婦女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


    旁邊的婦女正要去扶她,就見著景禾冷著臉走近,有些害怕地往後退了兩步。


    跌坐在地上的婦女有些心虛,低著頭不敢看景禾。


    景禾垂手,示意婦女起來。


    婦女受寵若驚,抬手搭上景禾的手。


    景禾不動聲色地握緊手,鳳眼微眯,眼底皆是戾氣,她咬牙,厲聲問:“你剛剛說...景山”


    “啊啊!”


    手上的疼讓婦女大聲叫了出來,“你,你鬆手!”


    景禾微微俯身,湊到她跟前開口:“龍脈村能有今日全是龍脈山寨當年照顧著,否則,你以為,龍脈村能安穩到至今,早在大局未穩之前便被其他山寨瓜分了,還輪的到你在這裏亂說”


    “啊啊!”


    “救救命,手,我手要斷了!”


    婦女沒聽進去什麽,隻感受著手上的疼痛了。


    “今後,誰要是再提龍脈山,再提景山,別怪我翻臉!”


    景禾冷眼瞥著眼前的人,一把甩開婦女,緊緊盯著她:“聽到了麽”


    “聽,聽到,聽到了!”


    婦女緊緊握著自己的手,渾身顫抖著。


    “還有事嗎”


    景禾轉身看著周圍還沒有散的人群,冷聲問。


    人群立馬就散了。


    陸昱鳴站在院子裏,學著景禾的模樣握著諸葛青的手,模仿著:“聽到了麽!”


    諸葛青真的覺得這陸家二少多少有些毛病,懶懶散散地配合著。


    “聽,聽到了。”


    “啊哈哈哈哈哈。”陸昱鳴笑著拍桌,“太帥了,太tm帥了!”


    “景禾,你怎麽這麽帥!”


    陸昱鳴見著景禾進來,連忙湊了上去。


    景禾微微抬眸,眼底冷意還未散去。


    陸昱鳴一驚,往後退了兩步:“呃,倒也不用這麽看我。”


    “景寶。”


    景禾突然開口。


    景寶縮了縮脖子,伸出了小手:“媽媽,我在這。”


    “過來!”


    景禾冷著臉,沒有看景寶,自顧自地往後走去。


    景寶看了看在座的各位,做了個哭臉,轉身跟上了景禾。


    大有將士一去兮,不複返的既視感。


    陸昱鳴戳了戳諸葛青,小聲說:“景寶不會被揍吧”


    “景寶這小身板能抗揍嗎”


    諸葛青沒有半分擔憂似乎還有些羨慕,喃喃:“他不抗揍,我抗揍啊,要不然揍我吧!”


    “你有病啊”陸昱鳴不可置信地看著諸葛青,疑聲道,“有誰是喜歡被揍的啊。”


    “難不成,你喜歡景禾!”


    “wok!”諸葛青連忙跳出半步,可怕地看著陸昱鳴,“我敢嗎!我哪天要是被川爺暗殺了,肯定是因為你!”


    陸昱鳴白了眼諸葛青,嫌棄地嘀咕:“喲!你不是玄門的嗎,這話說的像是我哥的人!”


    “都,都是一家人。”諸葛青拍了拍胸脯,“反正都是一家人。”


    “誒,不是,我想問問,景禾在玄門到底是什麽身份”陸昱鳴好奇的開口。


    此話一出,陸聿川也投來了視線。


    諸葛青捂著耳朵就趕緊往外跑。


    “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


    後院,葡萄藤下。


    景禾靠著柱子,坐在石頭上,淡淡瞧著景寶。


    “你自己坦白,還是我問”


    景禾聲音沒有剛才那麽冷,但依舊不似往日溫柔。


    景寶咽了口口水,縮著脖子,故作懵懂:“媽媽要我說什麽”


    景禾緩緩抬眸,端詳著景寶,聲線清冷:“你剛才說,都過去了,什麽意思”


    景寶雙手自己捏著,笑了笑才開口:“媽媽一年前才回家,傑叔告訴我媽媽因為保護我才離開家這麽久,剛剛對著那個人的名字這麽生氣,景寶就猜那個人肯定做過什麽事情讓媽媽不高興了。”


    “媽媽,別怕,以後景寶會保護你的。”


    景寶張著小手,抱上景禾的手臂,軟軟的像隻小綿羊蹭著景禾。


    ——媽媽,你快跑!


    景禾閉著眼,上一世景寶的死依舊浮現在眼前,盡管她如何求,景寶還是被殺死。


    那是景寶和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景禾抬眸,細細看著景寶,眼眶瞬間濕潤,她顫抖著手,撫摸上景寶的腦袋,將他抱到懷裏,顫聲道:“乖,寶。”


    “媽媽,你怎麽了”景寶在景禾懷裏,悶聲說。


    景禾緊緊抱著景寶,陷入了回憶。


    “寶貝,媽媽做了一個噩夢,太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


    景寶輕輕拍著景禾的背,奶聲奶氣地開口:“什麽夢啊”


    “夢裏,所有人都死了,娘,阿傑,還有....”


    還有你...


    景寶拍著景禾背的手一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可閃爍的眸光早就出賣了他。


    他太清楚了,上一世的事情他永遠也忘不掉!


    可為什麽,媽媽也知道,真的隻是做夢嗎


    母子倆依偎在樹下,沒有交談聲,但是歲月靜好。


    “老大!”


    水明傑匆匆跑來,額頭還出了些汗,著急地大聲叫,“老大,出事了!”


    景禾牽著景寶從凳子上下來,一聲問:“怎麽了”


    “花家,花家的人來鬧了!”


    水明傑擔心地說。


    景禾拉著景寶往外走,溫溫開口:“鬧什麽”


    水明傑還沒開口,門口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這月餅分明就是我花家的東西,你們這裏憑什麽賣!”


    是個男孩的聲音,聽著像是有十二三歲了。


    景禾淡淡地看向門口,剛走到,就見著男孩在推花秀。


    景禾連忙上前抱住了花秀,冷聲道:“做什麽!”


    男孩見著景禾一愣,眼底浮現了驚豔的色彩。


    陸聿川一直冷幽幽地看著門口,直到景禾的出現,才慢悠悠地擋在了景禾麵前,擋住了男孩地目光。


    他冷聲開口:“再看眼睛給你挖掉!”


    男孩是花秀的二弟,花華。


    花華害怕地往後退了兩步,又看了眼圍在門口的一群人,壯了些膽子。


    混在人群中地,還有花家的親戚,二叔三叔都在。


    花華將提著地一大袋月餅往桌子上一甩,大聲罵著:“你們這分明就是從我家裏偷走的!這月餅明明就是我們家的東西,你們算是什麽東西,也敢偷我家的月餅!”


    “喲!”諸葛青真的看不過去了,站出來說話,“小弟弟,毛都沒長齊就出來亂叫啊,這月餅明明的花秀做的。”


    花華仰著頭,氣勢不甘落後:“是啊,花秀是我姐姐,我姐姐做的東西,難道不是我家裏的嗎!”


    “你姐姐現在是我們家裏的人!”陸昱鳴靠著門,吊兒郎當地說。


    “我呸!”花華吐了口唾沫,咬牙道,“你們參加過婚禮了嗎吃過酒席了嗎”


    這確實沒有。


    圍著地一群人同時搖頭,但也不敢嘀咕,畢竟景禾剛剛那模樣他們都還記得。


    “這都沒有,你憑什麽說我姐是你們的人!”


    “讓花秀自己說。”


    景禾突然開口。


    花秀站在門口,擔心地看著花華,小聲道:“小華,你先回去吧。”


    “我不回去!”花華大聲罵著,“你連家裏都不回!你還當不當我姐了!憑什麽幫著外人啊,你和他們說啊,這月餅是你在我們家裏做的,不是他們的,都是他們偷的。”


    “花華。”花秀走到花華邊上,拽上他的手,祈求般地開口,“算是姐姐求你了,別鬧了好嗎。”


    “我這是鬧嗎!”花華不滿地說,“你就是我們花家的人,這月餅也是我們花家的,你跟不跟我們回去!”


    “我不....”


    “啊!”


    花秀還沒說完,花華就抬手要大花秀。


    一掌落在肩膀上,花秀疼地齜牙咧嘴。


    “阿秀!”


    水明傑擔心地看著眼前的事,想要往前,卻被景禾攔住。


    “有些事情,還是要花秀自己了結的。”


    景禾淡然地說著。


    而全程觀看的陸聿川一直看著景禾,目光就沒有移過。


    花秀捂著肩膀,顫抖著身子看向花華,咬牙道:“說到底,你們就是想要錢。”


    “我從前在家裏做月餅,你們連看都看不上一眼,如今看到有利可圖,就來了,是嗎!”


    花秀說地激動,眼眶間的淚水抑製不住地往下流。


    花華仰著下巴,義正言辭地說:“難道不應該嗎!”


    “花華!”花秀顫聲質問,“你們真的當過我是花家的女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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