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確實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變故同時楊堅還怕太上皇以及周圍的人疑心自己一上任就廣招賢士壯大自己的權勢。


    所以楊堅看清當下局勢也不敢放手去大肆的招攬人才對於相府每天堆積如山的事還需有人去做楊堅苦惱的道。


    “伽羅隻是說嘴而已,夫人並知道咱想要的是什麽人,而且她一個婦道人家又能給咱舉薦出一個啥樣的人嘞?”


    接著楊堅目光投向伽羅不以為然的問。


    “夫人你覺得誰可以給咱做做事嘞?”


    “咱看高熲就行。”


    “啥?高熲。”


    楊堅用驚訝的目光盯著伽羅令楊堅顯然沒有想到夫人竟會提起此人沉默了良久楊堅才開口又道。


    “伽羅,你咋會推薦他呢?”


    獨孤伽羅道。


    “他不可以嗎,或者是你就不認識此人?”


    楊堅接著道。


    “認識是認識可就是不怎麽了解,不過咱聽人說高熲有點清高,這個人口碑和人品還不錯,咱以前聽老軍頭說此人帶兵打仗出神入化並且善於處理各種緊急事務的能力也很強,他和王軌同時做個先帝的下大夫,居說連朝中一品大臣都很敬重他說他做事踏踏實實有真知灼見,對了伽羅你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是咋知道他的?”


    “你對高熲盡是些小道消息,這麽說來咱對他的了解遠比你多。”


    獨孤伽羅不無得意的道。


    “高熲的父親叫高賓一直是咱爹的幕僚,曾經為咱爹出過不少好主意呢,高熲則和咱一起長大,我們兩家常來常往的還能不了解他嗎?高熲從小看人慮事就和一般的孩子不一般。”


    “那此人眼下在哪裏?”


    伽羅夫人又對楊堅道。


    “還不是和許多官員一樣現在賦閑家中,你想想和王軌宇文直共過事的人這會能有好下場嗎。”


    楊堅一聽笑著說。


    “那太好了。”


    此時楊堅轉念一想又道。


    “宇文孝伯和王軌宇文直都死於非命,現在高熲肯出山輔佐咱嗎?”


    “這奴家可不敢說,你可以去請請他試試看呢。”


    “以夫人之鑒咱派誰去請他出山為好呢?”


    智囊團之一的獨孤伽羅道。


    “上次請李公輔不是讓李順去的嗎,這次還讓他去吧。”


    楊堅在房間裏踱著方步走著走著忽然停了下來。


    “不妥,上次李順臨行專門換了一身好行頭又帶了幾個古玩去見的李公輔,最後還是被人家稱為一介武夫差點將事情給辦砸了,高熲不是為人清高嗎?派管家去他自會認為咱看不起人家,你想想人家還會為你丈夫所用嗎?”


    聽楊堅這麽一說獨孤夫人想了想然後道。


    “那就叫你的侄兒楊慧去吧,他倆交情好像也特別深呢。”


    “那此事就拜托夫人去找楊慧請李熲出山吧。”


    當晚楊慧一個人來到了高熲的家中許久未見的倆人相互問候一陣便被高熲給請進屋裏楊慧先曉之以理開口道。


    “哥哥,你在家中賦閑有一兩年之久了吧?哥哥現在的感覺是不是就好像蛟龍困於淺井一般有本事無處使呢。


    高熲一聽這番話說到自己的心坎裏去了便慷慨激昂的回道。


    “兄弟說的沒錯,自王軌大人遇害後也波及到了咱的仕途,你知不知道宇文贇派兵殺了我爹娘,又追殺了我一路,我餓了好幾日不得以沿街乞丐才逃過一劫,我為什麽要出生在這裏,這是什麽破朝廷破朝廷破朝廷。”


    楊慧顯然已經聽出高熲高熲的話外之音接著又勸說道。


    "我家叔父當朝丞相楊堅特別賞識哥哥,想請哥哥來為楊家做事,以後不僅可以為令尊報仇還也可以博得一個封妻蔭子的功名。


    倆人促膝談心的就這樣談到次日晚上楊慧也接踵而至回到了家中楊堅見侄兒臉上帶著喜悅於是便笑著問道。


    “談的如何?”


    “妥了。”


    楊慧在客廳坐下隻見獨孤夫人屏退了左右這才又開口道。


    “高熲非常敬佩叔父的為人,他表示願意和丞相屈之,他還說如果以後叔的事業要是遭遇不測高熲也願遭滅族之風險跟隨叔父打出一番天下。 ”


    楊堅一聽大為動容當即就道。


    “慧兒請你轉告高大人,咱一定不會辜負他的一片赤城。不過要請高大人海涵暫時隻能讓他屈就一個較低的位置,因為地位較高的職位還需經過太上皇的首肯,如果那樣事情就變的複雜了!!”


    幾日後高熲不動聲色的入駐了相府被官拜為丞相府司陸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推移丞相府的各部門逐漸步入常規楊堅的心情也為之大變經常喃喃自語道。


    “咱想用丞相這一職位仿效武帝當年的做法,也好在自己的身邊招攬一匹能人才俊。”


    在得到龐晃和高熲這兩個左膀右臂之後楊堅又派自己的長子楊勇去拜訪三弟楊瓚臨走前對兒子楊勇道。


    “去給你三叔說,就說咱希望他能和咱同舟共濟,共度時艱,於我一同來共事。”


    楊瓚是楊堅同父異母的弟弟在家排行老三此人生的和大哥楊堅一樣魁梧健碩雙臂一較力可力頂千斤和大哥楊堅二哥楊林並有“美姿儀”之態。


    相傳楊瓚是封神演義中的孔宣轉世善使一口偃月刀重420斤虎目濃眉力大無窮喜穿一身鎖子黃金甲坐下一匹烈火白龍駒縱然是文韜武略勇猛過人一生其行事幾乎問心無愧。


    當年武帝平定北齊的時候諸王都隨軍東征唯獨留下了楊瓚在京師處理一切軍政要務武帝出征之前就對楊瓚說道。


    “朕要專注於南陳,有愛卿這般將領鎮守京師朕便沒有了後顧之憂。”


    眼下楊堅看中的正是楊瓚行事果斷的做法再一點楊瓚又是先帝看中的重臣用楊瓚外界自然也不會有人瞎猜什麽。


    次日晚上已經官拜大將軍的楊勇跑來父親家稟報道。


    “叔叔說眼下無意來相府做事。”


    “那是為啥,你是不是給你叔說的哪句話錯了?”


    楊勇道。


    “叔叔說相府那個地方太過於招人耳目還不如就躲在吏部安穩,我叔還說....................................。”


    楊勇說著說著便欲言又止楊堅看見兒子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反著寬慰道。


    “跟你爹還有什麽不能說呢?快說。”


    “我叔說你當了隋國侯估計還保不住嘞,你還想去幹那種誅滅家族的事。”


    聽罷楊堅先是不可思議的愣了一下接著囁嚅的道。


    “知道了,你休息吧勇兒。”


    少不更事的楊廣見父親愁眉苦臉便趕緊說道。


    “爹,我那幾個叔叔沒一個像人的,你搭理他們幹啥嘞,盡是一群飯桶草包。”


    楊堅有點看不上楊廣再一聽兒子竟然目中無長輩破口罵道。


    “廣兒,他們都是你的親叔父,你這逆子怎能辱罵長輩呢?真是缺少管教看我不抽你。”


    “咱家廣兒說的沒錯,你那個三弟不願意來就拉到,嘴巴還不幹不淨的竟連自家人都咒上了,你還說知道了,你就知道護著自家弟兄,還要打廣兒。”


    獨孤夫人帶著兩個兒子離去火冒三丈因為她本來就看不上楊瓚的德行親戚之間早就不睦這才是令獨孤夫人發火的根本原因。


    “行了行了。”


    楊堅對妻子擺了擺手道。


    “三弟講的也不說沒有道理,如今這兵荒馬亂的誰不為自己想一條退路嘞,三弟在吏部做個中大夫也挺不錯嘛,不顯山不漏水既舒服又安穩,他不想冒風險蹚渾水就隨三弟去吧,人各有誌嘞。”


    “咱以前就看不慣你三弟這副德行,人家楊林再不好最起碼有所擔當,可你這個三弟倒好跟縮頭烏龜一樣。”


    “伽羅,你不要這麽說自家兄弟了。”


    楊堅接著道。


    “老三與咱誌不同道不合,人家不樂意幹的事是強求不得的。”


    這天晚上楊堅秉燭不知再看一卷什麽書他不睡獨孤夫人也不睡直到鬧市的雞都打鳴了楊堅才把書收了起來。


    這時候獨孤夫人親自端來一盆熱水道。


    “泡泡腳吧。”


    獨孤夫人邊給丈夫洗著腳邊道。


    “咋看了這麽久?”


    “這書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嘞。”


    “什麽書?讓你這麽著迷。”


    楊堅道。


    “是咱那個女婿當皇帝時頒發的刑經聖卷。”


    獨孤伽羅反問道。


    “聖上頒發的典章,你這做大臣的今日才看到?”


    “聖上頒典之時,咱那會不正在塞北和突厥打仗嗎,再說了這兩年咱多騎在馬背上明槍暗箭都防不勝防,哪裏還能注意這些典章呢。”


    獨孤伽羅歎氣道。


    “可如今你白天忙了一整日夜裏還要補課是吧?”


    “嗯,不錯,夫人所言極是,隻是要稍微變通一下。”


    楊堅擦幹腳穿上鞋道。


    “是咱白天發現疑問一大堆,晚上忙著差出處,咱一查卻冷汗直冒。”


    獨孤伽羅有點不可思議的道。


    “有這麽厲害?”


    “是啊。”


    楊堅伸了一下懶腰一邊說一邊臥室走去獨孤夫人便趕緊端來書案上的燈給丈夫照明引路楊堅繼續道。


    “前幾日咱陸續收到下麵發來的一些折子說朝廷為了一點小事就判斬首,有的還被殺全家誅連一大片無辜的人。”


    “真是世道不濟歹人多呢。”


    楊堅抬頭望了一眼天花板歎氣道。


    “即便朝廷有旨,也不能用濫權濫法嘞,前幾天咱得知有個布莊夥計偷了幾段綾布頭想給老娘做身衣裳,被店老板告去了衙門就將那夥計抓來斬首示眾了,像這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朝廷動不動就大開殺戒,如果一直這麽下去百姓人人自危,天下何愁叛軍不起嘞,咱今日一看這部典集那些律條赫然在目一條一條竟都與那些冤假錯案對的上,朝廷還將殺人當做兒戲一般。”


    宇文贇當皇帝的時候製定了數條律法。


    “一,偷盜者殺,誅全家,二,鬥毆者殺,誅全家,三,相互辱罵者,割掉舌頭,誅全家,四,每日不交礦稅十兩黃金者,無論妻兒老小全家碎屍萬段,凡在朝為官者犯罪,一律皆可免死並永久免費為官員醫療。”


    所謂的礦稅就是當時宇文贇騙老百姓在自家門口挖個大坑再登記在冊按照大坑的深度強製收稅每日要百姓交十兩黃金不交就整死你而且每月每季朝廷為了節省軍費開支擴充刑徒軍不管百姓有罪無罪隻要是有人舉報不經調查立刻收監。


    第二天楊堅一進丞相府便把高熲招來道。


    “昨晚咱在家中看了朝廷頒布的一部典集,咱一看其中內容真是大為觀止不敢相信嘞。”


    高熲一聽大為驚詫說道。


    “刑經聖卷的弊端,相爺現在才發現嗎?”


    “是啊,直到昨夜咱才第一次看到這部刑律,之前咱不是一直在塞北出征嗎。”


    “就丞相剛才所言,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嘞。”


    高熲看了看楊堅感歎的接著道。


    “這部刑律亂的不僅僅是州郡縣,目前就連朝廷上下也都是對其談虎色變人人自危嘞。”


    “啊?”


    楊堅的謀子跳了一下忽然定住專注盯著高熲而高熲則繼續道。


    “第一是宇文憲冤死令人寒心,此外這部刑經是部分僚屬使部分僚屬退避三舍,朝廷規定若在這部刑經上寫錯一個字就要受竹簽插足之刑,說句忤逆的話,讓百官寫這部刑經的皇帝宇文贇昔日做太子時經常受到武帝刑罰,現在太上皇為了消除心頭的戾氣卻變著法子在百姓和官員身上來治愈,你那女婿將殺人稱為樂趣,不管有錯沒有尋人之錯便找個借口殺掉,隻要是他猜忌的人不管是身邊的近臣嬪妃都不能幸免。”


    楊堅道。


    “此刑經要立刻修改重頒。”


    “相爺,這部典集頒布至今還不到一年就朝令夕改這樣做適合嗎,況且咱能不起奏太上皇自作主張?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這可不能叫擅作主張,本部刑經是前朝宇文贇頒布了,當下是宇文闡登基坐殿算新朝所以咱要對新朝負責,本朝做些修改名正言順嘞。”


    楊堅梗著脖子說道。


    “再說了太上皇如今帶著五位皇後去了洛陽玩耍,還不知道啥時候返回京都呢,此事延緩一日舉國便又多了一群本不該遭誅的人。”


    “丞相言之有理。”


    高熲接著說道。


    “既然如此咱想為丞相舉薦一人參與修改。”


    “誰。”


    高熲推薦道。


    “蘇威,此人對各種典章爛熟於心,做事中規中矩,請他來主持此事定能事半功倍。”


    “咱知此人頗有才華,他的父親蘇綽之名更是如雷貫耳,宇文護原先對蘇威很是賞識,還將女兒嫁給了他,當宇文護權傾朝野一手遮天的時候蘇威便又先見之明棄官回家種田去了,問題是當下朝綱不舉殊不知蘇威肯出山屈就嗎。”


    高熲主動請纓道。


    “小人可以去試一試。”


    “嗯,能請動他自然好,若請不動千萬不可動粗嘞。”


    沉默一會楊堅想了想又道。


    “有個交裴正的人不知你是否知曉。”


    “裴正小人認識,他出任過刑部下大夫為人正直執法寬容追求正義,不料最後裴正卻被同僚陷害至今也賦閑在家嘞,如果咱能請的動蘇威就不怕請不來裴正,裴正比蘇威年長至於兩個人的交情還是不錯的。”


    有一日裴正正在辦案同僚心裏卻嘀咕道。


    “朝廷頒發詔令,隻要隨便拉一個人去收監便賞10000吊錢,按裴正這樣公平公正的辦案方法那還不得餓死我們這群人嘞。”


    於是同僚第二天便同身邊的人一起上奏折硬是將裴正給彈劾了下去。


    一把鑰匙開一把鎖高熲先找到蘇威一見麵就直言不諱的道。


    “哥哥,眼下朝廷之局勢你也看見了,百姓們敢怒不敢言,現在的北周人人自危都是那皇帝老兒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做的好事,不過丞相因刑經太過苛刻想要修改,事情緊迫求賢若渴丞相特意委托咱來請哥哥主持修改事宜。”


    蘇威道。


    “行,丞相還是個明白人,咱早就想跟這著一位明主幹了,太上皇隨意屠戮無辜百姓天下人人得而誅之,不過幹歸幹咱真心的想輔佐丞相,咱絕不要一分錢的俸祿。”


    高熲見狀又道。


    “為此事做的快些,丞相還想請裴正一同出山參與,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那可太妙了。”


    蘇威一下便來了精神笑著道。


    “以前咱隻聽聞這位楊丞相武功了得一介莽夫而已,令咱萬萬沒想到的是楊丞相還心懷百姓之事,的確非凡人也,咱就是不知道可否請得動裴正呢。”


    “那裴正自由咱去請,大哥就不必操心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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