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我這就回去。”單全慶回到包廳,示意陪酒女郎不要嘰嘰喳喳,支楞起耳聽呂軍通話。


    可是,一句話也聽不清楚,單全慶內心十八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沒法落實。


    呂軍見單全慶回到包廳,鬆開捂住手機的手繼續通話:“事關領導政績,你都沒有辦法,我就實話實說了吧,他是我哥,他救過我命,現在他遇到過不去的坎,隻得喊他跑人。


    至於一千八萬拿不回來、旅遊道修建沒法啟動,方省長下來考察調研見不到動靜,沒有我什麽事。


    國家高速公路網絡永加段三、五、七年不開工,也沒有我什麽事。


    大不了領導和我一起死秋秋,我倆回家你織布來我耕地、你澆園來我挑水……”


    “講的什麽混仗話!”林凡喝道。


    “不是嗎?”呂軍平靜語氣,“我就講個事實,也是你我的現實。”


    林凡突然問:“我沒聽你講救過單倩,怎麽他救過你了?”


    “嗨!”呂軍臉上無光語氣,“我不是不會遊泳嗎?為救單倩不慎落水,要不是哥把我救起來,還有今天跟著你混。”


    林凡說:“他見到你就做起舅子哥哥樣子,我就說不那麽簡單嘛!”


    “領導……”


    “必須把遊泳學會……”


    “我學什麽都來得快,唯獨學不會遊泳,不瞞你說,別人學遊泳吃幾口水就會,我不知道吃了多少口水,就是學不會。”


    “我教你!”


    “我心一慌,纏住你身體,我們一起沉水怎麽辦?”


    “我一巴掌拍在你腦頂,你頭腦瞬迷、身體一顫、四肢散開,我就脫離危險。”


    “你讓我一個人死啊,是不是狠心了點。”


    “你要死我有什麽辦法?”


    “嗯,領導,我們是不是扯遠了點?”


    “你要給我扯,我有什麽辦法。”


    “領導……”


    “領導領導,喊得煩!”


    “你以為我喊縣長那個領導啊,我是喊你我家那個領導。”


    “誰給你一家了!”


    “我官職超過你,必須給你一家,早晚都是一家,現在就把你的權威給喊出來。”


    “我發現你比做秘書時油多了。”


    “比起做副縣長,你獨斷專橫一樣爐火純青。”


    “呂軍,我們是不是又扯遠了!”


    “對,我們又扯遠了!”呂軍問,“我們該說什麽來著?”


    “你哥!”林凡喝道,“才二十七歲,這麽沒記性,老了怎麽辦?”


    呂軍說:“老了有你,我才懶得管是南、是北、是東、是西。”


    林凡恨恨道:“我才不管你,有白雪管你、有單倩管你、有瑜小妍管你。”


    呂軍心中嘿嘿道,你還不知道夏荷花已是老子女人,哪天給你個驚喜。


    “領導,我倆的事情,把她們扯進來,有什麽意思。”呂軍故做不高興。


    林凡醋醋語氣:“把她們扯進來沒意思?聽你語氣,正合你心意呢!”


    呂軍嘿嘿道:“其實她們非常尊重你。”


    “我才不當皇後,她們也別當妃子!”林凡怒道。


    呂軍正經道:“領導,我才不當皇帝,隻想帶著幾個知己,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


    林凡譏笑:“公雞帶著幾隻母雞在田角洗澡,嘰嘰喳喳叫著回來還差不多,我申明下,幾隻母雞裏沒有我。”


    “領導,你怎麽變成村婦了?”呂軍故做驚訝。


    林凡都忍不住笑了:“近朱則赤,近墨則黑,我被你同化了。”


    呂軍說:“高貴者最卑賤、卑賤者最高貴,偉人好像說的是這個意思吧!你變成村婦,我們不都成了高貴者了嗎?”


    “我才不做村婦。”


    “領導,我們也該談正事了?”


    “什麽正事?”林凡一下子沒想起什麽事。


    “我哥的事啊!”


    林凡回過神,嘻嘻道:“沒事了,喊他把錢劃過來,抓緊施工,突出一個早字、一個快字。”


    “我這就去告訴他。”呂軍電話收線。


    林凡手拿手機惱道,“正聊得上勁,你不聊了,下次我才不會這麽急給你找人,就讓你給我說話,你不是很會說話嗎,說三天三夜看你打不打重台。”


    林凡晚餐過後已回宿舍,心中愜意:“白雪。”


    白雪趕緊跑進來。


    “我要喝酒。”


    這個時候喝酒,白雪看向林凡,一臉喜慶,不像借酒消愁樣子啊!


    “愣著幹什麽?”


    白雪趕緊張羅酒。


    林凡一個人不喝酒,今晚竟然一個人喝,白雪試探道:“要不要把呂軍喊來……”


    “你心裏隻有呂軍。”林凡冷冷道。


    白雪愣住了,你心裏沒有呂軍?


    你心裏沒有呂軍,在省城找個男人,到時我怎麽給你嫁過去?


    白雪突然就高興了,你不嫁呂軍,我嫁呀!


    隨即她神情沮喪,曾建已拿走了她的女兒身,她還怎麽嫁。


    白雪準備好酒杯,拿出儲存的涼菜,陪著主子喝酒。


    思想放鬆,林凡一身輕鬆。


    呂軍講的帶著幾個知己,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其實還是很有意思的。


    說白了,公雞帶著幾隻母雞出去玩,作為高級動物的男人,不能帶著幾個知己出去玩,這應該是對人性最大的扼殺。


    她有點想見單倩、瑜小妍了。


    ……


    呂軍回到包廳。


    時間竟然去了半個小時。


    單全慶看著呂軍回來,一臉的望眼欲穿。


    半個小時,單全慶感覺度過了一世紀。


    張巧巧的事情不落實,他就沒有好過的日子。


    像他這樣的人物,在濱江沒有惹事,那他就是個人物,副市長都給他稱兄道弟,一旦惹事,他沒有一個人幫襯,即便是強龍也要被蛇給咬死。


    在京都沒有惹事,他家庭算著個中等偏下地位,一旦惹事,老爸、老媽也是高級知識分子,學術界有影響,社會上還沒一個地痦頂事。


    事情來了除了請律師,沒有其他辦法可想。


    這叫什麽,這叫知己知彼。


    單全慶來到濱江市,做著大舅哥樣子,呂軍拿著他也沒辦法。


    林凡也隻能敬而遠之。


    既有派頭又有殺氣。


    惹事了,現在氣勢全無,怎麽揉他都可以。


    現在的單全慶最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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