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林彎羽還在被窩裏半夢半醒的時候,顧池已經站在窗戶前開始了“複健活動”。


    她翻了個身,將臉對著顧池。


    “醒了?”


    顧池轉過身,晃了晃手機,“七點了,準備起床吧,局裏的人一早就來了,現在已經在樓下了。要不是考慮到你一個女孩子在房間裏,他們就進來了。”


    七點……


    林彎羽還沒有開始工作的大腦費力地處理著這句話的意思。


    三秒後——


    “七點?!”


    她不滿地用被子捂住了頭,“昨晚我快三點才睡覺的!你讓我七點起來!我不起!等我的鬧鈴響了我再起床。”


    “你的鬧鈴?你的鬧鈴定了幾點?”


    半晌,被子裏才傳來一聲悶悶的聲音。


    “九點半。”


    顧池一時啞然,沉默了良久終於向麵前的一團被子妥協了:“那我下去算了,不能在這裏耽誤太長時間,估計十點就要走,到時候我上樓喊你,希望你到時候已經整裝待發坐在房間裏等我了。”


    “被子”沒有說話,氣的顧池伸手拍了拍她:“聽到沒!”


    “聽到了!”


    顧池又氣又笑,帶著外套和手機出了門。


    來的是豐縣當地的警員,顧池整理好著裝和領頭人見了麵。


    “你好你好,你就是聊城刑偵大隊的隊長吧!”


    為首的李深一臉熱情的迎了上來,“我是豐縣的警務小隊隊長,李深!”


    “你好。”


    顧池伸出一隻手和他握了握。


    “昨晚辛苦了,幫忙抓住了兩名嫌疑人!”李深看著他滿臉的傷口,心裏忍不住生出一股敬佩。


    “小事,”顧池擺了擺手,“那兩個男人你都見過了吧?”


    “嗯,除了那個馬偉川,另外一個男人無論問什麽都不肯說話。”


    “行,先去馬偉川房間看看,我昨天簡單地搜了一下,也已經將照片發給你了,你們再去細致地搜查一遍,我去查查他的檔案。”


    “好。”


    顧池讓人將馬偉川帶到了一個單獨的房間,自己一個人進去了。


    “我都說了昨晚的電路故障不是我弄的了!真正的嫌疑人也已經抓到了,你還想幹什麽!”見到顧池後,馬偉川立刻心虛地大吼大叫起來,


    “我還麽開口你就知道我要問什麽了?”


    顧池在他麵前的椅子上坐下,盡量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畢竟馬偉川身上總是傳出來一股若隱若現的臭味。


    “我要問的是,高秋琳。”


    顧池緊緊盯著馬偉川的眼神,果然,一直憤怒回瞪著他的馬偉川在聽到高秋琳的名字後,心虛地將頭轉向了別處,眼還滴溜溜不停地亂轉。


    “我在你房間搜出了不少高秋琳的貼身衣物,看她室友的反應,你是不是經常騷擾她,甚至通過盜竊她的衣物來滿足自己變態的心理?”


    這句話仿佛是戳到了馬偉川的痛處,他立刻從椅子上彈起來破口大罵,卻因為手銬的限製狼狽地坐回了椅子上。


    “什麽叫我騷擾她!我也不是什麽變態!高秋琳那個婊子也是自願的!就是個又當又立的賤貨!想男人還想立貞節牌坊!”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顧池皺了皺眉。


    “怎麽?你還不知道吧?”馬偉川得意地翹起了二郎腿,“那個臭娘們兒,三四十歲了還找不到老公,就找上我了唄。都說女士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還真是那麽回事兒!你是不知道她苦苦求著我那樣……”


    “停停停。”顧池及時打斷了他的話,“你的意思是,你和高秋琳是姘頭?”


    “話別說得那麽難聽嘛,隻不過是你情我願罷了,反正我們兩個都沒有家室……”眼看著馬偉川大有嘮下去的意思,顧池隻能及時截下了他的話。


    “你不是啊殺死高秋琳的凶手嗎?”


    “她死了?”馬偉川有些不可置信,臉上強硬的表情終於出現了幾分波瀾:“我,我為什麽要殺她?這麽好一個發泄工具,真是可惜了。不信你去查查我這段時間的工作監控,雖然說我生活不檢點吧,但是對於工作還是很賣力的,一直都盡職盡責地在崗位上工作……”


    “那你房間內發現的那些衣物和首飾你怎麽解釋?”


    馬偉川摳了摳鼻子,笑嘻嘻地看著顧池:“男人嘛,總有那麽一點特殊愛好。”


    “別拿你和別的正常男人作比較。”顧池厭惡地看了他一眼,“那項鏈戒指還有你衣櫃裏的那兜錢呢?”


    “連錢都翻出來了……”馬偉川遺憾地撇了撇嘴,“我去員工宿舍找她的時候,偶爾會順手牽羊拿走一些東西,然後高秋琳消失的那天,我又去找她,看她人不在,就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了。”


    “你就不怕她回來發現?”


    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馬偉川明顯有些結巴:“那個,我以為她不會回來了,看到她值錢的東西都在桌子上放著,就,就都拿走了。也是一時鬼迷心竅了,因為,因為那個高秋琳上班從來不會缺勤,我還想著她是不是家裏有急事,所以偷偷走了。”


    然而此時,門卻被一把推開。


    “你撒謊!”


    是林彎羽。


    “你怎麽下來了?”顧池起身將剩的椅子讓給了她。


    “還不是你留在房間內的飯太香了,我根本睡不著了。”林彎羽小聲地解釋,同時給了顧池一個眼刀,隨即她居高臨下地看著馬偉川。


    “簡直是一派胡言!正常人怎麽可能在別人消失的第一天就以為對方再也不會回來了?而且以你和高秋琳的關係,你大可以向她打電話詢問去幹嘛了,再決定自己要不要盜取她的財物。你就是知道高秋琳早就已經死了,所以才敢堂而皇之地拿走她的財產!”


    馬偉川激動地想要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條腿還拚命地想要往林彎羽身上踹。


    “你胡說!你才是一派胡言!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在這裏胡亂編造,將罪名安在我的頭上!”


    然而,這樣的辯解在顧池看來完全是謊言被拆穿後的尷尬和憤怒。


    “不用再解釋了,今天的審問就先到這裏吧,有什麽話你留著好好醞釀醞釀,到局裏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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