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東越幾大城鎮,紛紛傳出黑風山匪屠村來練邪道修仙法訣的消息,一時間江湖大小勢力都沸騰起來,不少俠客紛紛趕往黑風山。


    而此時,距離清水村三十裏遠的清遠城,玄風劍派的正殿,一名身著紫色衣服的彪形大漢正坐在大殿首坐上,一雙虎目犀利如劍掃視著大殿內的每一個人,被目光掃過的玄風劍派眾人無不如墜入冰窟,寒意入骨。


    “我們作為劉家村與李家村最近的門派,黑風寨兩次屠村,我們竟然無人伸出緩手,現如今,江湖上皆說我們玄風劍派無能,實在是丟江湖人的臉!”


    “作為懲罰,我決定,本宗弟子將陸續分批前往各地殺匪,以正聲威。修為在後天境界的門人,每人殺匪一百才可以將功贖罪!”


    “一流境界的門人每人殺匪五十人!二流境界的門人每人殺匪二十人!三流境界的門人則每人擊殺三名匪徒!此命令現由我趙宗明帶頭執行,這黑風山便是我們第一個目標!”


    說到這裏,紫衣大漢向身側的兩名白發長老說道:


    “慧劍、青陽兩位長老,還請將所有甲級弟子召集,明日隨我出發黑風山!”


    涼州城,鐵槍門的一個密室內,一名氣質非凡人的中年錦衣男子,跪在一名癱瘓坐在椅子上的鶴發童顏的老者麵前。


    老者伸手撫摸著錦衣男子的頭道:“斌兒,難得你這麽為我這殘廢的老頭著想,這修仙功法不管能不能治好我的腿,你都不容錯過!”


    錦衣男子應了一聲是,便向老者叩了三個響頭,轉身離開。


    青光城內的無量山頂的大禪寺上,飄來一個年輕和尚,輕輕一步邁出,人已飄出十丈開外,再次邁出一步人已消失不見蹤影。若是有江湖頂尖高手看到必定驚駭萬分,此人輕功竟已達到淩空飛渡最高之境!


    “阿彌陀佛!貧僧此去,必將黑風山匪度化!”


    “駕,駕,駕.......”一名身著天刀門驛使弟子裝飾的男子,騎著高頭大馬飛奔衝過街道,街道行人紛紛慌亂退讓出一條通道。


    “籲...”


    這名天刀門驛使弟子,在一座富麗堂皇的府邸前下馬。


    此府邸,門匾上龍飛鳳舞的寫著天刀門三個大字。


    一把將馬牽給門衛,天刀門驛使弟子就奔進大門內。


    “報......”天刀門驛使弟子飛奔進天刀門大殿,殿內眾人齊刷刷的目光看向驛使弟子。


    驛使弟子在大殿中心跪下,向坐在首座上的天刀門主拱手道:“稟門主,平樹村與劉家村被屠之事屬實,其手法殘忍異常,不像是普通山匪所做之事,修仙功法的存在的確大有可能,幾名前去視查的弟子都失去了消息。”


    “知道了,幾位長老留下,其餘人都退下。”


    “遵命。”眾弟子紛紛退下,隻留下五位須發皆白的長老。


    這時,天刀門主緩緩站起身來,雙手往上伸了個懶腰,顯的有些心情愉悅。


    他掃了一眼五位長老,說道:“幾位長老有什麽高見呢?”


    “必須去!其一,若黑風山匪修仙功法是真的,那我們必須拿到,我們天刀門也將如日中天,我等也有機會踏上長生的道路。其二,黑風山山匪做惡多端,百姓苦不堪言,除掉黑風山匪也可以大大增加我派聲譽。”一位身著灰衣額骨寬大的二長老道。


    “吾等幾位長老都行將就木,若是能長生,此機會必不可錯過,相信門主對踏入修仙境界也很感興趣。不如我等就隨門主上黑風山走一趟,那黑風山匪接觸此功法才一年多而己,相信強不到哪去,假以時日,我等再去可就隻有送死了。”說話的是一位削瘦眼神陰冷的白發老者,他一直低著頭,把玩著手中的兩個嬰兒拳頭大小的金球。


    一身灰衣的四長老與正撫須的五長老相視一眼,點頭表示同意。


    “不管用什麽手段都必須得到功法!”一臉麻木表情的大長老說話倒是簡單粗暴,直奔重點。


    “好,那就這樣吧,帶門中精英弟子出去曆練一番,讓他們去剿剿那些山匪小嘍囉練練膽,至於黑風匪首,我們搞定!都回去準備下,下午就出發。”天刀門主臉上滿意的再次伸了伸懶腰,又向後靠在椅子上。


    東越國都皇宮內,一麵如冠玉鎮定自若的青年男子站在大殿裏,其身上散出一股玄妙的氣息,飄渺虛幻仿佛身處另一度空間。


    他的麵前跪著一名黑衣男子,這黑衣男子身上強大的氣勢中透出磅礴的生機,這股異象正是煉氣修士身上才會出現的生機如潮!


    無數武林人士夢寐以求達到先天,而這黑衣男子竟然是先天之上的煉氣強者,就這麽跪在這名青年男子麵前!


    “鍾明,去黑風山一趟看看怎麽回事,如果是有人修煉邪功就地斬殺,黑風山不要留了。”


    “是,師傅。弟子退下了。”黑衣男子起身退下離去,自從大師兄死去,師傅基本把一些重要的事情,都交給做為二徒弟的自已。


    黑風山上,黑風寨內,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站在台階上俯視著眾匪,其渾身散發出一股凶殘暴虐的血腥氣息,身上一縷淡淡的血氣不時盤旋著鑽進鑽出。在場的眾山匪鴉雀無聲,驚恐萬分跪在地上。


    “我的手段大家都見過,是誰透露出去我修練功法需要殺人的!現在出來認了還能死個痛快,不然等我找出來,你會體會到什麽叫生不如死!”黑風寨主掃視了眾匪一遍,令人心驚膽顫的殺意,如同冬日寒風一般掃過眾人。


    這黑風寨寨主真名叫鄒天雄,原本是東炎國一名帶軍統領,後奉命潛入東越切斷東越的糧草線被發現,手下士兵戰死,自己帶著剩餘的二十餘名手下,逃到了這偏僻的山溝裏,當起了土匪。


    “寨主明查,此事與我等無關啊.....”眾匪驚恐不已,拚命磕頭。


    “寨主,這幾日無人下山,且寨中生活用品都是眾人下山劫來的,大夥兒也是一起去的,並無人分開獨自行動。而且,這次消息幾乎在幾日之內便傳遍了東越,實在是不同尋常。極有可能是有人搗鬼!估計是這次屠村被有心人惦記上了!現在外麵這麽多武林人士在寨外窺探,不如抓個人來問問就知道怎麽回事了。”一直站在鄒天雄身後的一個書生打扮男子開口說道。


    鄒天雄看了看書生點了點頭。


    這書生姓季,是他的軍師,跟了他已有十年有餘。當年初遇書生時,書生正欲跳涯尋短見,便開口調侃書生,哪知兩人越談越投機,竟成知己好友。書生也不尋死了,自覺無顏麵對父母,就此跟著他,做了他的軍師。


    後來經書生說起,書生本學識驚人,隻因貧窮無力送禮得罪了考官,被考官暗中換成了白卷,名落孫山。


    雖然季軍師數次阻擾他屠村,但鄒天雄知道,不是因為季軍師心善而阻止他屠村,而是季軍師覺的犯事不應太大,隻低調才是生存之道。太過招搖,隻會引來無數強敵,落得灰飛煙滅的下場。


    鄒天雄也知道是對的,但自從一年前在黑風山上的一個隱密的山洞裏發現這篇無名功法,一切就不受他控製了。


    在修練此功之後,他的武功精進迅猛,同時對鮮血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甚至隱隱有種鮮血隨自己功力運轉而蠢蠢欲動。


    終於在一年半前忍耐不住,屠了平樹村。那時,功法自行運轉起來,無數血氣受牽引而鑽入體內,頓時功力大增,一躍突破到後天顛峰。同時他還發現越是恐懼的人,死去鮮血越富有活力。於是,他殺人越發殘忍。


    前些日子,連續修煉數日修為無長進的他,終於忍耐不住,再次不顧書生的阻擾滅了劉家村。而一村人的血,僅僅隻是助他一隻腳踏入了先天之境而已。


    僅差那麽一點點就能進入先天,這讓他近乎發狂!


    正欲再殺人邁進先天時,卻發現普通人的鮮血作用已經沒用了,讓鄒天雄一陣大為光火。


    江幸此時並不知道自己的猜測竟然全對,他原本隻是想憑這種種跡象,編出一個能引無數江湖人前來剿匪奪寶的假消息,借江湖的力量鏟除這股惡匪,可瞎貓碰到死耗子,一猜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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