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靈珠子氣喘噓噓的說道:“難道我們要死在這裏嗎?有沒有什麽手段破了這幻境!”


    靈珠子心累了,雖然他明明隻在這幻境待了片刻,卻有一種已經過了數百年,上千年的感覺。


    這是在鋪天蓋地殺之不盡的血蛇海中,就像是上萬年也不可能打完一樣,讓置身在其的人都不由得產生一種深深的厭倦感。


    江幸也出現一絲疲憊,兩人身體雖然不累,但心裏卻產生一種疲憊不堪的無力感。


    “也許吧!”江幸無力的回答道,但心跳卻越來越強健有力,身體越來越興奮。


    “嘎!嘎!嘎!慢慢享受這無盡的廝殺吧!很快你們就會!這血蛇中的一員,永世在這血蛇中廝殺!”


    這時,鄒九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血魔幻境的每一個角落,那空曠的聲音在血魔幻境中回蕩,猶如魔音般充滿恐懼之感。


    “咚!!!”仿佛被那魔音刺激,江幸的心髒一下猛的大力一跳,發出一聲極具穿透力的心跳聲,接著血液一下大力從心髒湧出,猛的衝向雙目,江幸的雙日連同臉,一下漲得通紅。


    在這刺激之下,江幸雙目靈光暴漲,一片白光如滾滾長江般向前噴射而出。


    “啊!”


    “轟隆!”


    隻聽見鄒九一聲慘叫,那血魔幻境瞬間崩潰開來,那些將他們團團包圍的血蛇,也在一瞬間飛灰煙滅。


    是破妄之眼!


    一直不知用途的破妄之眼,竟然自行施出,而且威力如此之大!


    難道這法術隻能用來破幻境?江幸猜測道。


    血魔幻境消散,江幸發現他和靈珠子已經回到了大殿內,陸邪與鄒三也出現在他眼前,隻是讓江幸與靈珠子意外的是,大殿中又多了六人,這六人正是與江幸等人一同進入地道的那批人。


    江幸記得這些人原先進入地道的有十幾人,而現在隻有六人到達了這裏,估計其餘的都死在了那個血殿中。


    而這六人能走到這裏,實力決對不是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


    六人中,站在江幸身後的那名築基初期的紅發老嫗,渾身散發出渾鬱火元力,叫赤火老嫗,是溫州一個大家族的長老。此次能活著到達這裏,全靠她家族的鎮族功法玄陰魔炎功對厲鬼有極強的克製,才一路殺到這裏。


    而她身邊那名築基巔峰整個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劍似的鋒芒畢露的白胡子老者,叫劍老頭,他一身修為皆在劍上,出劍時劍意極其強大,比起陸鴉的刀意卻弱了不少,他能安然走到最後一殿,江幸並不意外。


    倒是那名築基後期手持桃花扇,叫淫笑書生的邪魅英俊青年,能走到這最後一殿,著實讓江幸有些不解。這人似乎精通魅惑之術,對玉壺秘境內的厲鬼沒有半點用處,真不知道他怎麽走到這裏來的。


    但當江幸看到他身邊,左一名築基後期的紅衣年輕女子抱著他從左臂,右一名築基中期的白衣年輕女子抱著他的右臂,花癡般迷戀的看著他,就明白了怎麽回事。


    最後一人,是一名築基中期渾身被一條白色繃帶包裹的嚴嚴密密似木乃伊的神秘人。此人能走到這,倒是讓江幸感覺頗為詫異,這人氣息不強,當時在玉撫山頂時江幸就注意到他,隻是這人氣息較弱,實力應該不強,所以江幸沒把他放在心上,隻是沒想到,他也能闖到最後一殿。


    這六人正滿臉蒼白的望著罩著他們的血色光幕,眼神充滿了絕望。唯有那包裹的似木乃伊的神秘人看不清神色,但目光沒有害之色,反而露出猾乍之光,不由讓江幸心裏一咯噔。


    靈珠子也望著那血色光幕,神色凝重的對江幸道:“我們一從幻境中出來,怎的就多了這麽一個血罩子罩著我們?”


    江幸道:“估計是我們被困在血魔幻境後而出現的吧!這血修的東西可都十分邪門,我們要小心點!”


    靈珠子道:“我猜也是,隻不過……”


    話還沒說完,一陣熟悉的怪笑聲傳來。


    “嘎!嘎!嘎!小子!有兩下子!可惜沒能殺死爺!我記住你了,作為你險些殺死我的代價,我會一個個把你身邊所有人殺死,最後才殺死你!”


    江幸與靈珠子向那沙啞難聽的聲音看去,隻見鄒九嘴角著流血,赤身裸o體的站在鄒三的身邊,那光著的身上布滿了一道道血淋淋的裂痕,那些裂痕七橫六縱交叉錯雜,仿佛一個由無數碎布縫成的布娃娃一般。


    鄒九陰測測的看著江幸,剛剛江幸那一擊不但將幻境破了,還湮滅了以他自身化成的血蛇海,數十萬血蛇化為灰燼。若不是他將帶著自己一滴血的血舍利藏在血池內,利用他的天賦神通滴血重生,此時他已徹底死去。


    隻剩一顆血舍利的他,雖然得到了血池中血液的補充,重新化為人形,但也實力大減,身體被血魔幻境被破而生出的反噬之力,給反噬的皮開肉綻,裂開的傷口,無法愈合。


    趁他病,要他命!好機會!


    江幸一看他這幅模樣,正欲施展滅魂錐,就聽到一聲清喝:“小心!這血色光幕有古怪!”


    出聲的卻是陸鴉。


    陸鴉見江幸不解,便指了指身前的血色光幕,道:“隻要你的法術或法器一穿過這血色光幕,你就會遭受你所施展的法術的反噬,你看他們六個,剛剛就是在攻擊鄒三時,法術穿過血色光幕,一個個被反噬成重傷!”


    江幸向那血色光幕看去,隻覺得那血色光幕上散發出一股極其古怪的邪惡力量,那股力量虛無飄渺,似乎與冥冥之中某種天地規則沾上了一絲氣息。


    江幸催動了瞳孔中的太陰與玄陽符印,大殿內瞬間在江幸眼中就變樣了,在他眼中,籠罩他們的血色光幕變成了一層血色透明油布般的東西。


    而被血色光罩罩著的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一根無色無形的光線,一頭連接在他們身上,一頭連接在血色光幕上。


    這些光線似乎是某種規則力量,由陣法召喚而出,雖比起天地法則相差甚遠,但比起法術之類的力量卻要高出一大截,所以在場所有人無人能察覺,隻有江幸動用瞳孔中的太陰與玄陽符印才看的見。


    江幸看了一眼,連接在自己身上的無形無色光線,眼中射出一小縷破妄之光,一下擊斷了那連接在自己身上的無形無色光線。這光線一斷,江幸整個人一下憑空輕鬆起來。


    原來如此!


    這光線一頭連接血色光幕,一頭連接在光幕上,無論誰的法術穿過血色光幕,都會被光幕吸收一部分威力,通過無色無形光線,根據施術者同樣的本源真元,反噬到施術者身上。


    “哼!不過如此!”看明白怎麽回事的江幸,一揚手,一道金光射出,瞬間貫了鄒九的頭顱。


    是滅魂錐!


    這滅魂錐一穿入鄒九識海,就在鄒九識海爆發出一陣毀天滅地的靈魂風暴,瞬間將鄒九識海攪碎,接著衝擊波擴散到鄒九全身,將他身上魔血的意識全部抹殺。


    隻見鄒九麵目一臉癡呆,肉身迅速潰敗成一灘腐臭血液,嘩啦啦的往下流,眨眼間就變成了一灘腐臭的血液。


    而在這灘腐臭的血液中,一顆晶瑩剔透的血舍利靜靜的躺在汙血中。


    “嗖!”眼尖的江幸,向那血舍利一招手,那血舍利化作一道血色流光飛入江幸手中。


    這一幕將所有人都震撼到了,目瞪口呆的看著化為一灘汙血的鄒九所站之地久久回不過神,直到江幸將那血舍利抓到手裏才反應過來。


    鄒三眼中閃過一絲驚懼之色,看向江幸的眼神充滿了忌憚。他不知道江幸與宿星泉的具體關係,以為江幸隻是學了宿星泉一些培養靈魂力的功法,待江幸靈魂修煉有成後,就會被宿星泉吞噬。所以他沒怎麽將江幸放在眼裏,但現在看來,江幸對他的威脅雖然低於宿星泉,但決對遠超其他人!


    陸鴉也用意外之色的眼神看向江幸,在江幸施出滅魂之錐的那一刹,陸鴉感覺到一股令他也感到恐懼的危險感一閃而逝。


    這股感覺讓他毛骨竦然,仿佛挨上一擊,即使他是金丹修士,也得去掉半條命。


    而那木乃伊般的神秘人,看向江幸的眼神先是凶芒大冒,手一下握緊,一幅想對江幸動手的樣子,但不知為何隨後又不動聲色的收斂起殺意。


    “咦?”


    這血舍利一入手,江幸便驚咦了一聲,臉色十分凝重。


    那血舍利不愧是至邪之物,一碰到江幸的手,便自行鑽進了江幸手中,在江幸的體內,瞬間就粉碎成了上萬碎片,化作上萬道血光,一下子沿著江幸的經脈,無孔不入的滲透進去。


    這一絲絲的血光,除了極其凝聚的血元力量之外,還蕩漾著極其濃烈的邪氣和魔氣。在這股邪惡力量下,江幸的少量血液開始被血光吞噬,化作一條條小血蝌蚪般的東西,在江幸身體裏到處鑽,到處吞噬江幸的血液。


    然而江幸的血液也不是好惹的,在死亡的危機下,江幸吞天獸血脈也活了過來,一滴滴鮮血帶著吞噬的黑光,撲向血光,吞噬起血光來。


    隻是江幸吞天獸血脈必竟比較稀薄,比起魔血要弱很多,雖然無數戰勝魔血,但還是免強守住了陣腳,不被魔血吞噬。而江幸普通血脈卻對魔血毫無抵抗力,正一滴滴的被侵蝕成魔血!


    僅一會兒功夫,江幸體內到處都是這股魔氣森森的血蝌蚪,這些血蝌蚪在吞噬足夠多的血後,化作無數有手有腳,無比猙獰凶惡的細小血神子!


    “不好!”江幸大叫一聲,情急之下身上強橫無比的玄陽魂力猛得向外擴散開來!


    站在他身邊的靈珠子、陸鴉與那六人,一下子被股強橫的魂力逼得倒退了兩步,在這一瞬間他們感覺到了靈魂上的威壓!


    而那裹嚴嚴實實的神秘人,手卻再次動了,手中一團血色真元匯聚在手,似乎想向江幸出手,但不知為什麽,又將真元散去,依然沒出手。


    “這是……”包括靈珠子在內,八人被接下來的一幕給震驚了。


    隻見江幸渾身燃起淡金色的魂火,身上冒出一股股黑氣,身上還發出無數細小的淒厲尖叫聲。


    而此時,江幸體內猶如活物的魔血在淡金色魂火下,紛紛死去,化作一股股精純的血元力與一枚枚晶瑩的符文在江幸經脈中流轉。


    這些晶瑩的符文在江幸經脈中流轉了一圈,便一枚枚沒入江幸的穴道上,在穴道上留下一個銀色符文。


    而這時,江幸體內的吞天獸血脈卻開始放棄防守,開始大肆吞噬這股精純的血元力,並且在一點點壯大。


    “好厲害!”


    終於從血舍利魔化中掙脫出來,緩過勁來的江幸不由感歎道。


    剛剛實在太凶險了,若是換了一般的修道者,估計傾刻間真元與精血全部都被血舍利侵蝕成魔血,這些魔血稍給些時間進化便會化作血神子,隨後便吞噬這名修士的神智,成為半人半魔的傀儡。


    到時候這個修士,便不再是自己,而是被無數血神子控製的一個軀殼!


    江幸沒有管吞天獸血脈的異變,而是觀看起那些符文起來,結果發現那是一篇功法,叫滴血重生。


    好在由於他煉化了那枚血舍利,這門功法他並不需要修煉,這滴血重生已經被他煉化在自己體內,成了他的天賦神通。


    好一會兒,江幸才徹底煉化血舍利,見靈珠子等八人都離他遠遠的,便向靈珠子走去,隻是他剛邁出一步,腳不由一軟,險些摔倒在地。


    江幸身子晃了一下,便站穩了,他神識一掃自身便知道怎麽回事,隨後他便站著不動,取出一顆補血的紫參丹扔入口中服下,便閉目煉化起來。


    剛剛他體內大量鮮血被血舍利轉為魔血,後又被吞天獸血脈吞噬,體內大量失血,在服下這紫參丹後,體力逐漸恢複。


    然而就在剛剛江幸神識掃自身時,他發現了一個令他驚喜的事情,那就是他發現自己吞天獸血脈更濃鬱了。這也不知道是吞天獸血脈吞噬了大量血元力的原因,還是普通精血少了,吞天獸血脈自然就濃了的原因。


    靈珠子走了過來,關切的向江幸問道:“你沒事吧?你臉色好蒼白,沒有一點血色。”


    江幸道:“無事!”


    鄒三臉色很難看,剛剛不是他不救鄒九,而是江幸的表麵太讓人驚訝了,僅一會兒功夫就擊殺了鄒九並奪了他的血舍利。


    而就在他想趁江幸煉化血舍利時,擊殺江幸時,他聽到了他主人鄒天麟的聲音!


    他的主人就在這大殿中!


    他的主人叫他不要輕舉妄動。


    鄒三往人群中掃了一眼,頓時就將目光落在了那渾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神秘人身上,雖然沒有在他身上感覺到任何血元力的存在,也沒感覺到這人身上有其他屬性的力量,但他卻十分肯定他的主人鄒天麟就是那神秘人。


    雖然他不知道主人為什麽讓他不要輕易妄動,但他還是聽命行事,將此行目標重點放在了陸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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