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桌人實在看不過眼,說一條流浪狗你們欺負它幹什麽?


    “你這孫子,那老子欺負你不行?”這人還沒說完,雲翼就看到一個啤酒瓶飛了過去。


    那人一躲,啤酒瓶砸在地上,“啵”地一聲,炸開,冒著泡泡的淡黃色液體流得滿地都是,飛起的玻璃渣在燈光下麵如流動的螢火。


    那人見狀,知道這夥人下手都不知輕重的社會人士,哪敢再多管閑事,忙和同桌的幾人結了帳,連滿桌的燒烤也不吃就走了。


    這樣一鬧,雨蓬裏僅有的幾桌也走了,不過都沒離開,站在雨蓬外麵,對著這裏指指點點,看向那幾個小青年,臉上大都有憤慨之色,也有人拿出手機或是拍照,或是打電話。


    這幾個小青年見雨蓬裏除了雲翼兩人外再無其它人,心裏更是得意。不過他們並沒有過來招惹雲翼,隻是踢得更急,不時地用眼神挑釁外麵的人,發出張狂的笑聲。


    雲翼聽著流浪狗的慘叫,幾次都想起身製止,可想到自己有“案”在身,這種時常都能遇到的事能不管就不管,而且這種人總有一天會遇到打得他們頭破血流的人。


    他本來也想走,可看到大寶麵無表情地直盯盯地看著那幾個人。於是站了起來想和他離開,可大寶好像沒有聽到,一動不動。


    雲翼覺得現在的大寶,表現得與平時有點不太一樣。


    宋子文聽到外麵吵鬧聲,從裏走了出來,腰上還圍著一個沾了血跡的圍裙,應該是在後麵殺魚。


    那幾個小青年見到宋子文,似乎早已認得,起哄說老宋,來,把這狗殺了,咱們一起吃狗肉火鍋。


    宋子文在雨蓬裏掃了一眼,看著外麵來來越多的人,臉色一沉,對其中一個人說道:“小輝,是不是又想在我這裏鬧事?”


    那個染了一頭白發的叫小輝的青年坐在那裏沒動,看著宋子文,露出天真的笑容,道:“老宋,我哪敢在你這裏鬧事哦,你沒看到我剛好捉到一條狗,就想讓你順便幫我宰了,開開葷。”


    宋子文走到桌前,將腿伸在長凳下,腳不下知怎麽一動,便將坐了兩個人的長木凳子拔開,坐在凳子上的兩個人身子一晃,差點向後倒去。


    那隻流浪狗終於找到空子,夾著尾巴鑽了出去,可能看到雨蓬門邊的人更多,嗚咽著竄到雨蓬的一個腳落裏,瑟瑟發抖。


    那個叫小輝的白頭青年見流浪狗被宋子文放跑,猛地拍了下桌子站了起來,指著宋子文罵道:“宋子文,別tm給臉不要臉,今天你要是不把這條狗給老子殺了,你別想在這片混下去。”


    另幾個小青年也站了起身,特別是那兩上被宋子文弄得差點摔倒的少年更是動手推搡起來。


    宋子文不著痕跡的移了兩步,像是被那兩人推著倒退,可雲翼卻是看得出來,那兩個少年的手根本就沒有碰到他的身子。


    “這個宋子文還真是個人物啊。”雲翼暗想,拉著大寶的手就想走,可大寶還是站的原地看著那幾個人,嘴裏嗯嗯嚶嚶地不想動。


    “清場了清場了……”這幾個人揮著手叫了起來,看著沒有離開的雲翼,惡狠狠地喝道。


    小輝與宋子文還在對峙,另外幾人分成兩拔,兩人拿著酒瓶向那條瑟瑟發抖的狗走去,還有兩人朝雲翼走了過來。


    宋子文看到這邊的情形,抱歉地對雲翼說道:“兄弟,不好意思,你先走吧,別和他們一般見識。”


    雲翼知道這幾個人奈何不了宋子文,自己也不方便惹事,正要抱起大寶離開,隻聽得一聲大叫,就見那條原本躲在角落裏發抖的流浪狗突然暴起,朝一個拿著酒瓶的少年撲了過去。


    那兩個少年哪能想到這條狗會突然發瘋,看著流浪狗呲著牙向自己咬來,早已沒了剛才那種張揚的姿態,掉頭就跑。


    這一突變,讓在場所有人都所料不及,眼見那條狗即將咬到其中一人小腿,宋子文一個轉身,抬起腳勾住了流浪狗的脖子,向後一撩,就要將那條狗掀翻在地。


    可流浪狗好似被附體一般,變得極為靈敏,頭向上仰,前肢搭在了宋子文的腿上,借力一躍,避過宋子文的腿,仍舊向那兩個少年追了過去。


    另外朝雲翼這邊走過來的兩個少年轉過身正想幫忙,就聽得“呯”地一聲響,其中一人被啤酒瓶硬生生地砸在頭上。


    “打你疼不疼?打你疼不疼?”大寶手裏抓著個酒瓶,站在凳子上,一隻手抓住雲翼肩頭的衣服,嘴裏還在嚷嚷著。


    “你mb,老子弄死你。”這個人轉過頭來,也顧不上被狗攆的夥伴,也不理站在大寶身邊的雲翼,一腳向大寶踹了過去。


    雲翼清楚那條狗發狂應該就是大寶搞的鬼,隻是不知道大寶是怎麽能控製得了那條狗的,現在也沒時間去想,見這人向大寶踢來,他也伸出了一條腿。


    先攔在這人膝部,再踹在他另一條腿的小腿骨上。


    如果是以前,在沒有考慮下突然出手,肯定會踹斷這人的腿骨,不過這段時間修習《內力覺醒包絡圖解》,讓他已能較好地把握自己出手的力度。


    這人站立不穩,便向後倒去,另一人見狀也站在原地,一怔之下不敢動手。那兩個被發狂的狗追趕得哇哇亂叫的少年也顧不得同伴,拔開塞在雨蓬外的人群,跑得不見蹤影,那條狗也跟著追了出去。


    雲翼朝略有驚異的宋子文點了點頭,放了五十元在桌上,拉起大寶的手走了出去。他剛走到雨蓬邊上,他便覺得有些不對,就像是被某人或物牢牢鎖定一般。


    一前一後。


    後麵的應該是那個叫小輝的白頭少年!


    前麵的那一抹感應就在雨蓬前的人群中,有幾個人。


    這種感應在雲翼的心裏有點模糊。自從修習了《內力覺醒包絡圖解》後,不但是靈敏度提升得很快,就連思維的辨識度也開始顯現出來。


    這種思維辨識度除了讓頭腦能保持清醒,還能對周遭的環境產生一個小範圍的預警。


    後麵小輝的那一種感應很強,當然是因為這個少年還不懂得將自己的意念自如收放所致。


    前麵的感應很微弱,應該是個還算不錯的人物。


    “意念”這東西說起來很玄,其實並沒有那麽神秘。打最簡單的比喻,比如說你在旁邊看別人玩大小,當別人壓小的時候,你覺得這次應該是大,結果開出來真就是大。


    這種概率就是意念。不同的是,這種意念大多是即時性的,大部分的時候是有些偶然的因素在裏麵,當你經過係統的學習之後,便有可能將這種“偶然性”無限縮小,最終成為必然。


    在程老眼裏,如果一個人能在動手之前將自己的意念壓致對方感覺不到,那麽這個人除了非常冷靜之外,同時還會是個了不得的好手。


    當然,程老所說的“好手”並不是局限於某一方麵,同樣也是因人而異,因對手而異。


    雲翼的魔術功底並不太強,當然是相對於高級魔術師而言。


    他的長處,是擁有現代人都沒有的內力!


    真正的、純粹的內力!


    哪怕暫時隻是一絲,但程老說的,這一絲內力就像是蒸饅頭時正在發酵的麵,隻要勤加練習,會無限發酵。


    不論是以後要學的特異功能、幻術之類,內力都將是離不開的載體,更何況,在很多的魔術當中,內力都可以代替某些道具。


    正因為他體內的內力,讓他能夠感受了到那兩股對自己有惡意的意念。


    “警察?”雲翼微驚。


    當晚發生的事,他沒有一點記憶。隻聽程老說光頭強殺了一個人,其餘的都或瘋或傻。從後來的情形來看,涉事者之中隻有三個人離開了現場。


    陳光年在出事前就已離開。


    光頭強在殺人後不見蹤影。


    自己莫名其妙地睡在床上。


    所以次日早上就被張明明接到了這個城鎮。


    他也知道,警察遲早會找到這裏來,就算自己與凶案沒有直接的關係,但從事件的嚴重性來看,警察都必須要找到自己。


    不對,不是警察。雲翼感受到這兩股念頭對自己有很強的惡意。


    是陳光年的人?


    雲翼沒有轉身,隻是將身子微轉,側身,好讓自己能注意到兩邊的環境。


    雨蓬外還站了很多人,可能感覺到有架打,一個個愈發興奮,人群有點攘動,像是緩緩移動的潮水。


    打架,雲翼一點都不擔心。


    他不會輕視這個麵帶嘲諷的小輝,也真沒有在意,包括他的同夥。


    可現在的他不能惹事,於是有些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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