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煩夢兄了!”雖然覺得夢前夕話說的有點隨意,王非敗還是客氣的說道。


    接著廳子裏一時間陷入了沉靜之中……


    大家坐在一起喝好好幾口茶……


    “啊!對了!這是我們在府衙的時候接到的一張紙條。”說著王非敗拿出了一張紙條。


    接過紙條,夢前夕看了幾眼就收入左手袖子之中,“你們沒有給鎮北王看過?據我所知鎮北王在方府台納妾的婚宴上也得到了一個紙條。”


    “鎮北王在我們遇襲的時候,已經出城操演軍士,聽說這操演最少要一、兩個月。”


    “那鎮北王府的人,沒有來看過你們?”


    “來是來過,但當時我們兩人傷情有點重,當時一時間也沒想起紙條的事情。”王非敗回憶當時——來的人簡單問了情況,放下禮物就走了!


    “你們這樣也不算錯,畢竟來看你們也許隻是王府裏管家自行做的決定,那樣派來的人就不算嘴嚴。既然如此,是否由我幫你們給鎮北王遞信?”


    “自行決定?也就是說當時我們受傷的情況可能鎮北王不知道?”王非敗意識到自己可能想差了,當時鎮北王很可能還不知道他們遇襲的事情,那不是鎮北王派人來看他們,而是鎮北王府的管家或其他主事的人考慮到王爺接見過他們又有天封城的背景才做的決定。


    “如果夢兄能將那紙條交給鎮北王,這樣最好!”對夢前夕回答的是之前一直聽著的葉青愁。


    “那好,這是一些上好的療傷藥。我就先走了,這次我帶過來的人中有三位先天境的護衛,他們會過來跟著你們,小心些,最近幽州可能會有些不太平。”


    “那這被襲擊的事情?”王非敗一看人就要走趕緊站起來問道。


    “為你們的事情,槍仙前輩已經給江湖上發了聲:如果再有問題,天封城會對幽州有大動作!我明天也會去方府台府上,到時候是我們天封城和府台,八方門之間會談這個問題,你們先不用再管了!”說完夢前夕就很痛快的走了!到了第二天,除了來了三個護衛他們安全的白發老頭,就再沒有人來,至於夢前夕去八方門,方府台那裏談了什麽一概不知道……


    之後的幾日,三人又回歸了日常,霍慶龍到是對夢前夕什麽反應都沒有感到了奇怪:“這不對啊?不應該啊?對我在這裏他不應該——”


    “什麽不應該?你就是個瞎子!”看出了一點東西的,王非敗嘴上不客氣,但說完這一句之後,也是不願意在再說什麽,而想不明白的霍慶龍也未注意王非敗說了什麽。


    ———————————————————我是鎮北王的分割線————————————————————————


    此時的鎮北王表麵上帶著手下的士兵出去操演,這操演的日期往年的日期提早了許多,到了軍中,他先是一番布置,然後就留下提升離開……


    鎮北王本人已經在欽差入幽州城之前和欽差見過了麵,並在交流中將自己在方文清府上得到的那張紙條也給了欽差,也算是對方文清一夥做個牽製。在和欽差劉文文一番交流之後,鎮北王就秘密直奔邊境,根據手下的匯報‘此時的邊境出現了些許的波動’,而這時候王非敗他們被魔道偷襲的消息也傳入了他的耳朵。


    “幽州城也要多事了!”鎮北王歎息一聲,腳步卻未停留,在邊境他要處理的事情不止一件,至於幽州城內就暫時交於八方門和欽差劉文文吧!


    今年邊境發生了一起大規模的貨物走私事件,走私的貨物種類繁多,大都是違禁品或奢侈品。走私的人膽子很大,要不是鎮北王當時正好尋邊,也不會意外發現那支魔道人士親自押運的隊伍!事後調查魔道中人怎麽運過來那麽多物件,沿途追尋其留下的蛛絲馬跡也沒有大的收獲,調查所涉及的文官、武將,軍士等等卻都在一夜間死了個幹淨,根本沒給人調查的機會,做的極為狠辣!


    這些魔道偷偷從邊境送進來的貨物中有一種最受人重視,在截獲的時候,無數的魔道中人直撲那種貨物,踢碎了那些貨車上的桶子,然後一種刺鼻的液體澆灌而下,然後又是熱油火燒,剩下的隻有黑色的殘渣。


    事後,落在邊軍手中那未能死去的魔道人士還有幾個,這幾個魔道人士,大多身份低微,不知詳情,身上也有魔道功法留下的印記,沒堅持多久就都一一身亡。隻有一個似乎身份高些的,在印記發作之前,突然發狂,不是撞頭,就是撕咬衣服,嚴重的時候還說胡話,最後甚至自殺,被人好不容易救下,也是精神失常。也是那時候,這人的胡話揭開了一絲那些查封貨物的真麵目。


    鎮北王此去邊境,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這貨物的事情,在方文清納妾的婚宴上獲得那個字條之後,鎮北王心裏不自覺地將方文清積極的填補虧空和那魔道貨物聯係了起來,不是有什麽證據,但心裏總覺得不對!作為領軍的將領,他的直覺有著很高的敏銳度!於是鎮北王借助每年的例行的軍士操演離開了幽州城,一路之上鎮北王越來越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那個說胡話的人說過他們這不是第一次了,而是經常!他那一日,那人發狂後的情形——


    那是在幽州邊境幽暗的牢房之中,他們在其他人印記發作死後,都將目標瞄準了這個功力深一些,地位似乎也高一些的魔道中人,雖然他的身上也有魔道印記,但發作的要慢些,這符合魔道地位高低的規律。


    看著那魔道中人躺在牢房的床上,一動不動,鎮北王這邊的人問道:“你想通了沒有?要不要交代?”


    “那我身上的印記怎麽辦?你們解?還不都是個死?我呸!”一口濃痰吐了出來。


    “你沒有當場自殺,也沒有在事後想方設法自裁,可見你還是想活,隻要你交代的有用,我們給你機會!你身上印記的問題,我們也會全力想辦法幫你解決,隻要你開口。”


    “你們解決不了的!不然那幾個人呢?再說了給我機會,那你們——”魔道中人說到這裏,突然摸著自己的脖子,似乎喘不上氣了……


    本以為那魔道中人是假裝或是其它,可沒有想到那人在捂了一會兒脖子後,猛然從牢房中衝過來,他伸出兩隻手,隔著欄杆爪向鎮北王身邊的一名校尉——


    “王爺小心!”鎮北王身邊的人都同時過來要護衛鎮北王。


    “無妨!他夠不到!”說完的鎮北王看著那突然撲過來的身影,又看看身邊的那名似乎被嚇到的校尉。


    就在這時候,那魔道中人一頭撞向銅製的欄杆,頭破血流,然後軟了下來!


    “打開牢門,你們三個看看他怎麽了?”鎮北王伸手點了三個手下吩咐道。


    一陣響動,三人進去扶起魔道中人的同時,突然出手將他帶著鐐銬的兩隻手臂架住以防萬一……


    “你怎麽了?要不要給你叫醫生?”


    “給我藥!”這一聲是吼出來的,聲音帶著些淒厲!臉上的表情極其扭曲!


    “藥?什麽藥?”


    “那個校尉手裏的!”魔道中人掙紮著,努力將嘴朝向那牢房門口,在那裏鎮北王的身邊,有一位年輕的校尉,他手中此時正捧著一個不大的木頭盒子,裏麵盛裝著這次截獲的貨物殘渣,看起來黑乎乎的,散發著怪異的味道。


    “給我——”


    “你先說這是什麽東西?”


    “給我!”一聲高喝!祈求未果的魔道中人,使勁掙紮,先是雙腳猛地狠踏地麵,帶著‘架著他兩個胳膊的兩人’和‘抱著腰的一人’,共計三人一起往石頭質地的房頂撞去……


    “不好!千斤頂!”抱著他腰的那位使出了《千斤頂》的功法算是抵消了輕功的衝勁。


    可這沒有結束,接著在落地的一瞬間,魔道中人借助地麵的反作用力,兩腳猛地使勁,抱著他的三人一起被帶的撞向已經打開的牢門。


    “拉住他,拉住……”地麵留下幾道腳印和地麵摩擦的印痕,本來這魔道中人也就是後天圓滿的境界,此時這不要命的掙紮卻是有些突破境界的味道,突然使出的力量讓架著他的三個後天圓滿都有些招架不住……


    幾經掙紮後,吧哢一聲響,魔道中人掙脫了束縛,將攔著他的三人都甩了開來!這魔道中人成功突破了封鎖,身後三人都是半趴在地上,突然的大力讓他們都有些氣喘,而那個魔道中人則一隻手臂聳拉著,顯然在剛才的掙紮中脫了臼,骨頭也折了……


    可魔道中人卻好像對痛感沒有反應,直撲牢門口中眾人中校尉手中那被毀的貨物殘渣……


    “回去!”這是軍中的一位先天高手,一掌打了過去,將那撲過來的魔道中人打回了牢房中。跟在後麵的三個人一看,立馬撲了過去想要重新架住那個境界和他們一樣的魔道中人。可是此時那魔道中人,卻是突然不再掙紮,而是去抓自己的皮膚,身上道道血痕,那血痕道道中滲出來的血水將衣服也染紅了。在費了一番功夫阻止他的自殘後,被架著的他就是長時間的無力和恍惚,也是在這種恍惚中本來爪向皮膚,脖子,胸口的指甲突然隨著那隻前伸出的手臂,向著四周亂摸,似乎產生了幻覺一樣!那隻脫臼骨折的手臂也是詭異的動著,像毛蟲一樣不安分。


    不一會兒,那魔道中人突然像是沒了力氣,在那裏直哼哼,很快的就說起了胡話……


    “我受不了了!”


    ……


    “快讓我出去!”


    “你們放我出去!”


    “給我藥……我不該偷嚐的……”


    “嚐了,就停不下來!”


    “藥!……藥!”


    絲絲……斯斯……


    “我好難受……”


    “那些被毀的藥呢?”


    ……滋滋……


    “我要吃藥”


    “我不該偷吃,不該為了那一點頓悟!”


    ……


    鎮北王回憶起來,至今都有一種不寒而栗之感!是什麽藥物會有如此效果,又會對一個人產生這麽大的作用?他記得那人發作幾次之後便沒了聲息,也說不清是死於印記,還是死於那種藥物。鎮北王當時見那人沒能交代多少東西,便吩咐用那毀去的貨物殘渣試一下,但幾遍將毀去的貨物放在那人口中也沒什麽效果,似乎那貨物被毀後留下的殘渣已經失去了效用,還是方法不對?


    “那到底是什麽東西?魔道到底在給什麽人用那貨物?”鎮北王百思不得其解,一時間他也想不明白這裏麵的門道。要說朝廷、正道、黑道、邪道、魔道互相滲透,千百年來一直都有,這就是個互相滲透,侵蝕,攻擊,反侵蝕的過程。雖然因為四、五十年前歸雲派,變容派的滅門讓他們鎮北王府對內有所懷疑,但看那次雲州月朝寶藏的行動,似乎滲透還在控製範圍內。其實對於皇室本身來說,雖是向著正道,但麵對皇室自身利益,對魔道皇室也並不是完全排斥,至少為了破碎虛空,為了長生,皇室這些年也在偷偷收集各種秘籍,其中就包括魔道的。


    而作為軍方代表勢力的鎮北王府對魔道則是最為痛恨魔道的一支皇族,邊境敵對的那三個國家就和魔道關聯很大。當年‘血光魔星’被發現後,由於世人認識不足,讓被‘血光魔星’改造過的血脈四處流傳,遺禍不淺。九州地界因為多年的治理,被‘血光魔星’改造的血脈流傳已然控製在一個範圍內,就是有也是很稀薄或變異過的;而幽州邊境三國則不同,這邊境三國很多人可以說是經過‘血光魔星‘改造過後地魔道五支血脈的純血後裔,他們對魔道有一種天然親近。九州這邊雖然經過多年努力,五支血脈的純血後裔幾乎沒有,但炎華國內少部分家族或部族雖然是存在地魔道的血脈傳承者,但這種事情在最初地魔道的血脈蔓延開後,不是你說個滅族就能完全解決的,事實上月朝之後的第一個王朝就是因為株連過重導致了其滅亡。


    現在炎華國內這些血脈後裔隻要血脈不外顯或是不濃,就當做正常血脈,顯現出來的則大半送入佛門或是其他途徑各有去處,大都還算人道。同時國內也大力種植推廣了幾種對地魔道血脈不太友好的植物,通過將這些植物做成食物,做成熏香,流入民間,來緩慢的改變沾染有地魔道血脈者的遺傳問題,迫使其變異,降低不利的東西,也算是一種潛移默化的解決方式;而且對那些血脈不重的人來說,最重要的還是思想和啟蒙,而不是什麽血脈。


    來到邊境,鎮北王首先趕去見他留在這裏的醫師白明遠,此時白醫生正等在他做實驗的房屋門口。


    “白醫生,那些貨物殘渣的分析如何了?”


    “不好分析,這邊境三國和我炎華國國內很多植物都不一樣,他們那裏本來就是草原和丘陵居多,有很多我們這邊沒有的動、植物,我唯一能確定的是這殘渣似乎是某幾種植物的提取之物,但到底是什麽,卻還是沒有頭緒,也許我們應該將那位天封城的醫仙也請來。”說著白明遠搖了搖頭,不在說話,但看其臉色,似乎因為工作遇阻不是高興。


    “天封城介入怕是朝廷不許,那這樣我啟動邊境的暗探,看能不能多帶來一些植物,動物的樣本,進行對照,另外那毀去貨物的是什麽東西?您分辨出來了嗎?”


    “那個倒是分辨出來了,是一種酸,但絕對比醋之類的酸多了,所以它有很強的腐蝕性!這是道觀的道士煉丹用的一種配料。”


    “酸?這麽說,這些被毀去的貨物是堿性的?”


    “不錯!應該是堿的一種。”在這個世界依舊有酸堿的說法,這說法來自於道家關於長生的種種研究,由於外部環境和王非敗前世不同,所以道教對於長生等的研究也有差異,這個世界道教不隻是長生,雖然因為種種原因發展慢,卻也注重天地之理的挖掘,不像王非敗前世,在皇朝影響下徹底走了彎路,一些東西還沒有研究透,就急著往長生路上奔跑,結果未曾印證的東西太多,反倒讓長生變得沒了邊。


    知道是一種堿性的東西,鎮北王鬆了口氣,進展慢,但有進展就是好事情,至少知道其性質,那就可以做一定的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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