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當然知道,即便要做,研究音波對真氣的影響也是幽州戰事以後的事情!對了!這次你和醉淩霜既然都是醫生,那就趕快都過來幫我看病人,不要磨蹭!”


    “看病人?”


    “是啊!現在前線戰事這麽急,軍醫急缺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也得把手頭這點血魔精血的研究弄完吧!再說這幾天不是北麵不是一直再沒有工程嘛!”


    “現在還是沒有,但之後呢?你看看我這黑眼圈到現在都沒有消去!”霍慶龍說著指了指他那發黑的眼睛周圍。


    “我當然知道,若是夢嫂子看到一定會說你瘦了!”


    “那是當然,要不是她有事不在,我吃的能讓你嫉妒死!”


    “有那麽厲害?說起來,我們家淩霜做飯的味道那也是一絕!”說著王非敗豎起了大拇指。


    “是嗎?那我有機會倒是要嚐上一嚐!”霍慶龍說著看了看葉青愁在的那個方向,眼睛咕嚕嚕一轉,然後一眨巴,“不過,你小子想和我比,先讓你們家淩霜把老葉那兩個齊人之福給勝過了再說!”


    “老葉?霍師兄怎麽對我葉師兄的稱呼變了!”


    “那有什麽?你看看他左擁右抱的,還能叫小葉?”


    “可師兄你以前沒叫過小葉啊?”


    “我沒叫過,別人也沒叫過?說起來你小子來的正是時候,不然真不知道這老小子要在輪椅上坐多久!”


    “我葉師兄是福大命大!”


    “福大命大!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想起一個事情來!”


    “什麽事情?你還記得咱們那次去京城路過北辰閣嗎?”


    “記得啊!怎麽了?”


    “你知道嗎?他這次受傷的時候,那個北辰閣的左青峰過來了一趟,在戰場上還是那個左青峰幫著把他背出來的!”


    “有這事?”


    “可不是,時候我要他謝謝人家,結果他到好,說這些牛鼻子早就知道自己受了傷,就在這等著呢!開頭我還不理解,可後麵想起以前我們路過北辰閣聊窺天機的事情,我才反應過來!”


    “怎麽?師兄你也想算上一卦?”說著王非敗的眼睛裏有了一些慎重。


    “你別說以前不在意現在我還真有這個想法!可想起那時候你們說的後果,我又有些拿不定主意!”


    “拿不定主意就別算了!算命這事情,也看一個人的意誌,要是沒有斬破一切的勇氣,算了,反倒是霍亂!”王非敗說著也不由的回憶起了在潭州的那些日子,那時候其實是真的輕鬆,現在他們這一代也算是成長了起來,膽子隻會越來越重!


    聽王非敗這麽說,霍慶龍眨巴眨巴眼睛,其實他也沒有想好到底算不算,畢竟那時候說的那些後果沒一個輕鬆的。


    “說起來,夢大姐,我夢嫂子呢?我聽說她後麵不是也來了幽州,怎麽?她不在這裏?”說著王非敗想起了一件事情,他記得霍慶龍來幽州不久,澤州那邊說夢前夕也會去,怎麽沒有見到?


    “前夕啊!她去澤州征集軍資去了!”霍慶龍說著不由得臉上露出了一絲寂寞之色。


    “軍資?怎麽?現在你們這裏後勤跟不上了?”


    “你覺得失了那一堵牆,又是在北麵齊出,大戰正酣的情況之下失的,那損失會有多大?其它的不說,光說那一大筆撫恤和事後城牆的修繕就讓咱們這位新帝愁了好久!聽說那朝堂之上到現在都沒有定下來,隻是借著這戰事在拖!”


    “拖?這麽說,已經有家屬來討要撫恤了?”


    “幽州苦寒,這戰事一起,家中有儲備的還好說,那儲備不足的——”霍慶龍說到這裏搖了搖頭。


    “是糧食漲價?還是有人趁機放高利貸?”


    “你小子,到底是寫的!我一說,你就知道發生了什麽!”霍慶龍說著伸出食指往王非敗眉心的位置虛點了一下,然後繼續道:“這幽州以前鎮北王鎮得住,一場戰事,糧食就算是漲價也有個限度,可隨著南麵的那一群人過來,就有些變了!”


    “南麵?看起來鎮北王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啊!以前是山高皇帝遠,現在掣肘怕是不少!”王非敗自然明白那些南邊遷過來的人中有些是忠於國,但有些那純粹是對天魔道沒有信任或是害怕一朝天子一朝臣,可到了這裏,逃難的損失那裏補?就算是當家的清醒,下麵的人呢?


    “誰說不是呢!不過長陽公主和七王爺倒是清醒,沒有在這上麵給鎮北王添堵,不然事情還麻煩著呢!”


    “七王爺?”


    “就是以前的那個七皇子!嗯?正好!你過來看看!”說著霍慶龍站了起來走到門前指著門外,王非敗跟著站起來,朝霍慶龍他指著的方向看去,正有一隊頭上滿是蒼白須發的士兵正排著整齊而略有蹣跚的隊伍遠去。


    “這隊士兵的年紀有些大吧?”看著那略微有些駝背的一道道身影,王非敗不由的說道。


    “朝廷已經下了旨意,所有幽州退役老兵隻要是能動的都必須全部回歸前線。”


    “回歸前線?這麽說兵源已經開始緊張了?”聽到霍慶龍這麽說,王非敗不由的有些慶幸,要不是雲州戰役結束的快,那些蠻族已經撤退,怕是也就和幽州一樣了!


    “那……那些守邊門派呢?”目送著那一隊越走越遠的老兵,王非敗不由得想到了那些常年鎮守邊關的守邊門派。


    “幽州守邊門派中山門與第一堵牆有相連的五個裏,有三個選擇了一起後撤,還有兩個已經殘了!現在鎮北王讓他們暫時負責練兵,製藥。”


    “殘了?那他們鎮守的區域怎麽辦?”


    “他們鎮守的區域現在正在起小規模的獸潮!”


    “起獸潮?那些妖獸從險地裏衝了出來?總不是人為的吧?”


    “你說呢?”


    看著霍慶龍的表情,王非敗知道不用再問,便問起了那兩個殘了的門派,“那,那兩個殘了的守邊門派都怎麽樣了?”


    “不算那些已經離開宗門在外立了門戶的,現在這兩個殘了的門派,長老、弟子總計就剩下幾十人,你說朝廷和鎮北王還能讓他們再往前衝?這些守邊門派一個個守衛邊疆多年都是有絕活的,失了那一個以後守邊都是更難!”霍慶龍說著搖了搖頭,此時的他看起來臉上居然有了些滄桑之感。


    “幾十人?”王非敗記得以前從幽州離開後,他專門查過守邊門派的資料,既然擔負守邊之責,人數是不可能太少的,最少的弟子都有三千之眾,可現在幾十人?這意味著什麽他是在明白不過,想起他們歸雲派雖然因為人數未入守邊門派,卻也有守邊之責,也不知道當年麵對蠻族的歸雲派都是怎麽應對的?


    就在王非敗聊著天的時候,鎮北王那邊來了傳令兵要召見王非敗。


    “得!看起來隻能之後再聊了!師兄,我就先走一步!”


    “走吧,走吧!早去早回!”霍慶龍說著擺了擺手。


    一路走進鎮北王的大帳,王非敗有些意外的看到了麵前除了鎮北王,還有兩個竹簾子當著的身影,“小道,王非敗見過鎮北王!”


    “好了!你我也是舊識,來,座!”看到來到跟前的王非敗,鎮北王指了指已經準備好的桌案和蒲團。


    “謝王爺!”說著王非敗一展衣擺就坐了下來。


    “找你來呢,也沒有主要是想和你聊上一聊。”


    “聊?”


    “不錯!你的有治國的,也有治軍的,本王今日找你過來,也是想問問你對這幽州,這邊關的看法。”


    “貧道隻是一介浮萍,那有王爺可問。”


    “你這話就說的過了!難道本王還能看錯人不成?當年你不也出了個雪鑄甕城的好主意!今日讓你來就是讓你暢所欲言,這些天你看到的,聽到的,都可以說!”


    “既然王爺問了!那非敗真的可以講?”


    “當然可以!本王就是想聽一聽,你對這幽州,這天下是怎麽看的,又有什麽解決之道?”


    “說實話,這些天貧道一直幫著為我師兄葉青愁療傷,這軍營之中貧道看到的也是不多!有些貧道還得再看看,才能說,不過現在戰事頻起,以貧道之見,最終要的事情之一便是一個‘穩’字,所以對於那剝民的高利貸,貧道倒是有話要說。”


    “高利貸?這確實是傷民之事,說說看,你的想法!”


    “民間苦高利已久!如今兵荒馬亂,更是要抑製高利貸以免傷民,這要抑製高利貸以貧道之見當從錢莊下手!”


    “錢莊,怎麽講?”


    “王爺,私以為朝廷應立法,但凡借貸必須建立錢莊,且錢莊的建立必須報備朝廷,由朝廷備案,並且在備案之時上交一份保證金來保證合法經營,最後再由朝廷為錢莊限定一個每一年借貸的利率設一個最高值,凡是有違規行為,夠不上刑懲的,朝廷直接扣除保證金來作為懲罰,這樣天下借貸利率都由朝廷掌控。”


    “雖然有些得罪人,不過也能為朝廷來一筆收入,然後呢?”


    “王爺,這錢莊還可以通過調控天下流通的錢幣來影響物價!”


    “影響物價?為什麽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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