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實實坐在這,等會讓酒老幫你看看。”趙敏敏淡淡的對坐在椅子上的沈清文說道。美目閃過寒芒,小臉寫滿了此事不容你商量。


    沈清文歎了一口氣,臉上故作嚴肅道:“敏敏姐,我的身體我清楚,沒必要麻煩老人家了。”


    “此事沒得商量。”趙敏敏沒吃這套,丟下一句話便轉身離去,走到門口時她又轉回頭,神色冷漠的道:“要是你敢出這個門,你知道後果的。”


    說完,她舉舉粉拳,在沈清文臉色難看時冷哼一聲甩頭出門。房間裏,坐在木頭椅子上的沈清文閉上了眼。而在他閉上眼的那刻,白色真元在他體內外瘋狂燃燒著,從外界好似一陣陣狂風隻掛在沈清文一人身上。


    銀發飛舞,青衣飄飄,整個木屋安安靜靜,隻有沈清文一人如身處狂風之中。


    不知多久過去,木門吱的一聲打開。銀發緊貼在青衣上,沈清文閉目養神坐在木頭椅子上,如一尊雕像。


    “您老請。”趙敏敏將木門推開,看了一眼沈清文,後對賣酒老人輕聲說。


    賣酒老人簡單應和一聲,待賣酒老人走到沈清文時,原本閉目的沈清文突然睜開了眼,年輕麵孔上一雙深邃如同黑寶石的眼睛,看的趙敏敏一陣心疼。


    “開始吧。”沈清文淡淡的說了一句,便再次閉上了眼。隨後賣酒老人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真元湧動,老人握住了沈清文的手。


    時間滴滴答答的流走,不知過了多久,老人突然渾身用力,一指點在沈清文的眉心,輕喝一聲。


    安靜的木屋傳來一響聲,不大不小。一口血箭從坐在木椅上的沈清文口中噴出,伴著鮮血噴出,沈清文原來還有點血色的臉徹底沒了血色,好似臉上貼了張白紙。


    感受到沈清文身上潰散的氣息,趙敏敏美目中三分吃驚七分心疼。她連忙小聲詢問賣酒老人:“酒老……”


    “你讓他自己說。”未等趙敏敏說完,賣酒老人搖搖頭,語氣很凝重的說道。


    目中帶著擔憂和憤怒,趙敏敏盯著沈清文,但看到後者那蒼白的臉,憤怒又漸漸褪去,“快說!到底怎麽回事!?”


    趙敏敏語氣中帶著哭腔,聽得讓人一陣心痛。沈清文剛想說話,突然咳嗽了一聲,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他連忙擦去嘴角的鮮血,伸手阻攔了要上前的趙敏敏,對其笑了笑道:“我沒事……敏敏姐你不用當心。”


    嘴裏含血,蒼白的臉上依舊笑容依舊,趙敏敏緊急咬著下唇,過了幾息後,她一字一句的問:“你說……你現在身體到底到了那一步了?”


    沈清文苦笑一聲,沒有說話。趙敏敏美目複雜,轉眼看向賣酒老人,老人則是一歎,同樣沒有說話。


    “你又騙我……什麽還有五年都是假的了?”趙敏敏臉帶迷茫,眼前的一切漸漸模糊了起來,鼻尖傳來酸痛感,滴滴淚水順著她完美的臉龐落地,臉掛晶瑩淚痕,趙敏敏失聲朝沈清文喊道:“你說啊!你是不是又騙我!沈清文……你說啊……”


    “冰火之毒,七絕之傷,五毒入體,天罰入骨。”賣酒老人沒忍住的說出,喝了一口腰間別著酒壺裏的酒,他繼續道:“僅僅靠一口真元提著,年輕人……你到底經曆了什麽。”


    趙敏敏聽完隻覺腦中發懵,呆呆的站在原地好久後才漸漸緩過神。是個人,得其中一種都會疼得死去活來,更何況四種加在一起。她不敢去想,沈清文這幾年要忍受多少痛楚。


    心痛的同時,趙敏敏突然想到什麽,好看的臉徹底冷了下來。自己接到的消息這四年沈清文可都是在楚天國裏的,為什麽好好的會多出這麽多的傷病,而且自己前幾日看的時候天罰明明沒有入骨。


    趙敏敏心中有了答案,負責聯係的人是顧勝王,負責沈清文居住的是顧勝王,教他一切的還是顧勝王。


    這個顧勝王好大的膽子,殺意如泉水般湧出,要是沈清文有什麽事,顧勝王會是第一個陪葬的,她發誓。


    “酒老……”


    “你不用說,老夫既然答應你,便會竭盡所能的幫他。”賣酒老人喝了口酒,又道:“但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你不適合呆在這裏,丫頭,你且退到屋外去。”


    趙敏敏皺著柳眉的看了看沈清文,沈清文微笑回應,在擔憂中她退出了木屋。


    吱的一聲,木門再次關上。這間木屋裏僅剩沈清文和賣酒老人。沈清文含笑的看著木門,歎了一聲朝賣酒老人道:“謝謝老人家了。”


    “你體內應該不止這四種傷吧。”賣酒老人臉色凝重的問道,他瞪大眼睛,語氣中帶著疑惑與不可思議。


    沈清文點了點頭,賣酒老人隻覺得心頭少了一口氣似的,渾身無力。他讚許的點了點頭,“好,不愧是天池沈府的孩子。”


    喝了一大口酒,老人語氣帶著濃濃愧疚道:“孩子,天下人都欠你沈府一個天大的人情啊。”


    沈清文淡淡的笑了一下,笑容很淺,但盡帶嘲諷。他接過老人手中的酒壺,將壺中酒一飲而盡,感受到體內的溫暖以及身上血液的流通,沈清文淡淡的問道:“老人家直說吧,能續幾年。”


    “一年。”老人比了比手指道。


    沈清文點點頭,能多活一年已經出了他的意料,他又問:“您知道天下丹嗎?”


    “知道。”老人點點頭,後又瞪大眼睛,語氣中帶著震驚道:“你不會是想要……天下丹自然能治你的病,甚至是你全部的病,但那要集齊多少靈藥神草……”


    沈清文笑而不語,又問:“老人家知道要多靈藥神草?”


    “十五種神草和三十六種靈藥。”老人家如實回答,突然,他眼睛裏閃過精光,像是想到什麽,滿臉震撼。


    “你……你身上的傷……”


    沈清文朗聲大笑,深邃眼神裏帶著無盡自信與對活下去的渴望。他比了比手指頭道:“我現在隻剩七中神草與十種靈藥,老人家我知道您以前是楚天國的守城大將,自然知道楚天國的秘密。”


    五年時間自然是不假,他剛剛沒回答趙敏敏的問題自然是擔心自己的小命,沈清文有信心在這六年裏找到剩餘的藥材。而目前離他最近的便是楚天國皇都裏的靈藥了。


    賣酒老人聞言苦笑,他想到之前的趙敏敏,又看著現在的沈清文,很難想象若是沈清文與趙敏敏能走下去之後的生活是怎麽樣的。


    兩人各有各的算盤,又同時牽掛對方,賣酒老人自嘲的伸出手想喝酒,但酒壺到嘴邊不見酒,老人詫異了,又見沈清文得意的笑顏,自然大怒,破口罵道好不要臉。


    沈清文劍眉一瞪,這幾日的怨氣自然灑在老人身上,自己這重病患者還幫你挑扁擔,你才是最不要臉的!


    巨型桃花樹下,有一絕美女子站在屋前,臉帶淚痕的她站在桃花下,又嫣然一笑。


    從桃花林回來的顧萍果見到趙敏敏,感到奇怪,擔心與疑惑下,顧萍果問道:“敏敏姐,你哭了?”


    趙敏敏微微一笑,沒去擦臉,美眸靈動可愛,輕撫萍果頭道:“姐姐這是高興。”


    說完,趙敏敏伸伸懶腰,走回了木屋,隻留下顧萍果呆呆地站在原地,眨眨眼,她臉帶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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