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探子給東方白和其他天殘觀的長老委派下來,留下來,不就是為了尋找張飛揚的蹤跡了。


    此時,突然間知道了消息,這些人自然第一時間就集結去了迷蹤林,想確認一下該消息是不是屬實。


    因為,這些人雖然行事作風比較狂野霸道,殘忍無情,卻不是無腦之輩,若是拿著一個不確定的消息,或者是假消息回去,讓天殘觀的長老發現了,他們可絕對沒什麽好果子吃,一不小心,甚至可能性命不保。


    在這種情況下,這些探子即便修為很低,大多隻有煉氣期後期,有些甚至隻是煉氣期初期,也都老老實實去了迷蹤林找尋張飛揚。


    張飛揚在天殘觀待的時間不長,但也早已對天殘觀弟子的行事作風有了全麵的了解。


    這些消息就是他故意讓那六人在六個不同的地方發出去的,為的就是讓東方白來迷蹤林找自己。


    隻要東方白真的上當了,那海對麵的吳國就沒什麽危險了,他完全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去火狐山一躺,看看火狐的屍體能不能利用一下。


    此時,張飛揚就坐在屋子外麵的那張石椅上,一手托腮,一手枕在石桌上,雙目聚精會神的盯住麵前的一張期盼,一副仿佛沉浸在思考中,想要破解棋局的樣子,讓第一批趕來迷蹤林的天殘觀弟子精確的注意到了。


    自從修為達到築基期以後,張飛揚的五感早已提升了一個次元,十幾丈外的風吹草動,全都無法逃過他的眼睛,這些天殘觀過來的探子注意到他的時候,他其實也早已注意到了這些人,但張飛揚始終保持著一副渾然不知的樣子。


    一直等到太陽西沉,夜幕降臨,四麵八方已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張飛揚才歎了一口氣,似是無法破解棋局,顯得有些失望,進了小屋,然後,點燃了油燈。


    再過片刻,張飛揚吹滅了油燈,假裝是睡下了,卻是悄無聲息的開了窗,看準東邊方向依舊在監視的幾個天殘觀弟子,眼中殺機一閃,靈氣一收一放,瞬間衝出小屋,橫跨十幾丈距離,一指點破一名修士的身體,讓其死的猝不及防。


    與此同時,張飛揚另一隻手輕輕一拍儲物袋,神風叉取出,快若閃電的紛紛一揮,三個在旁邊的其餘天殘觀弟子也一起肚子開花,身體分成了兩下兩截,連死的時候,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做完這些,張飛揚收起法寶,快速挖了幾個大坑,將這些屍體就地掩埋了,然後,借著夜色的掩護,唰的一下,鑽出竹林,築基期修為的速度全開,化作一道殘影,重新趕往了俠義城。


    這一晚,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名年齡四五十歲,長著一把大胡子,穿著一身遮住臉麵的鬥篷,推著一輛小車的凡人商販,腳步麻溜的出了俠義城,往這片大陸西邊海岸趕去。


    此人正是張飛揚。


    為了能盡快抓緊時間,在趕路的時候張飛揚都偽裝成凡人,但是,卻白天黑夜都在趕路,休息的時間極少,並沒有給什麽人看出破綻。


    等到好不容易趕到了岸邊要出海的時候,張飛揚也是花了一些從那些環刀門修士的儲物袋裏得到的凡人世界的金銀,雇了一艘大船,故意將一車空貨送上了大船,單獨一人駛入了大海。


    入海的前三天,張飛揚依舊保持著凡人的生活起居習慣,白天吃完了飯以後,在船上觀察風浪和方向,到了晚上,才會返回船艙休息。


    從第四天開始,張飛揚環首一掃,確定四麵八方全是清一色的海水,根本沒有一個天殘觀修士探子,立即拋棄了大船,雙足一點,踏水而行,靈氣一收一放,在海上化作一條殘影,帶起兩排七八丈高的水浪,驚得水鳥亂飛,叫聲不斷,很是壯觀。


    就這樣,張飛揚一路加緊趕路,耽擱了半個月的時間,才終於重新踏上了吳國這片故土。


    想起上一次還在吳國生活的時間,已經距離差不多是十年以前了,張飛揚回憶起了很多事和很多人,登時唏噓不已。


    不知道地龍,月影和火羽過的怎麽樣了?


    也不知道古晴雪還在不在吳國。


    上次和他們分別的時候,說好了自己會回來,沒想到這一耽擱就是整整十年,故人還在嗎?


    張飛揚心裏百感交集,卻無心去打探了,上了岸以後,繼續偽裝成了凡人,在一家酒樓暫時落住下來,並沒有急著趕路。


    因為,現在他還無法確定東方白有沒有離開吳國,如果離開了,那他自然可以立即卸下偽裝趕往火狐山,但要是還沒離開,過早暴露可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了。


    張飛揚可不想發生這樣的烏龍事件,自然要凡事小心謹慎一些。


    誰讓這也是他在流浪多年下來養成的好習慣呢。


    此時,張飛揚剛剛辦理好了入住的手續,見一樓的大廳內竟然坐著很多煉氣期的修仙者,登時好奇的來到櫃台邊,假裝成人生地不熟的外鄉人,向老板打聽起了天殘觀的消息。


    “老板。在下是剛剛來到吳國,聽說該國最強大的修仙門派好像叫天殘觀。其中天殘觀裏實力最強地位最高的修仙者好像叫東方白,是這樣嗎?”


    這老板顯然是平日裏沒少收天殘觀的照顧,也可能有什麽人在天殘觀裏任職,聽到張飛揚的詢問,把比孕婦還大的肚子挺了一挺,一副得意洋洋,驕傲自滿的樣子,仿佛自己就是東方白一般,滔滔不絕的誇讚起了天殘觀的威風來。


    “那是。現在我吳國最強的修仙門派就是天殘觀了。雖然最近這兩年又冒出一些小的修仙門派,但大多都已經歸順天殘觀了。唯一沒歸順的幾個門派都會被消滅的。怎麽?你想加入天殘觀嗎?”


    張飛揚憨笑著連連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讓那老板看的更是驕傲得意,更放鬆的和張飛揚吹噓。


    “很好。隻要是願意加入我天殘觀的修士,我們都是熱烈歡迎的。這裏的其他修士也是從外地來的,都想要拜見天殘觀的東方白大修士呢。”


    張飛揚回頭看了一眼廳裏的其他人,見他們一個個笑眯眯的點頭拱手,也立即學著行了一個禮,開始繼續討好老板,發起了新的追問。


    “老板。那你能帶我去拜見一下天殘觀嗎?我剛剛來這裏,不認識路啊。”


    “沒問錯。我爹就是天殘觀的長老,隻要你……”


    張飛揚看老板熱情不減,搖了搖手,笑道:“不不不。老板。我不要見令尊。我想拜見一下東方白大修士。能帶我見一見嗎?”


    聽了這話,那老板熱情的反應登時消減了不少,似是想起了什麽,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才給出了解釋:“這樣啊。那你再多等一段時間吧。據我爹說,東方白大修士最近不在吳國。剛剛出海去了。”


    “哦。這樣啊。那我這幾天出去逛一逛吧。等回來再找老板你吧。”


    張飛揚表麵鬱悶的歎著氣,表現出一副失望至極的樣子,心裏卻是鬆了一口氣,徹底放下心來。


    拜別了老板以後,張飛揚就這樣離開了酒館,進入了一片偏僻的樹林,然後,唰的一下,瞬間築基期修為爆發,靈氣一收一放,化作一道殘影,許消失在了此地。


    就在張飛揚抵達火狐山腳下的時候,遠在海的另一邊的東方白終於趕到了俠義城附近的一座小鎮,在幾名探子的確認之下,進到了迷蹤林裏,並讓所有部下圍成了一個全,將迷蹤林圍了起來,然後,才下達命令,取出法寶,對這片區域發起了猛攻,要強行衝進去,殺張飛揚一個措手不及,把張飛揚大卸八塊。


    可惜,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東方白衝入屋子裏麵的時候,卻隻看到了一間空空如也的房間,張飛揚的影子也沒見到。


    東方白愣了一愣,登時就知道上了當,氣的臉色一沉,哪還咽得下這口氣啊,大手在儲物袋上一拍,取出風雷劍就是啪啪兩劍,當著所有人麵劈斷了小屋的同時,也將十幾個煉氣期後期修為的探子一起斬殺,讓跟著過來的幾個煉氣期大圓滿境界的修士嚇得臉都白了。


    “張飛揚!你這隻有煉氣期修為的小崽子竟敢戲弄我。下次再讓我碰到你,不讓你碎屍萬段,我東方白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張飛揚微微一笑,光是想象一下東方白撲空以後的表情就忍不住莞爾,帶著輕鬆的心情走進了火狐山。


    與十年前相比,火狐山的樣子還是沒變,依舊那麽巍峨雄壯,綿延千裏,隻可惜,這裏早已長滿了雜草,物是人非了。


    火狐宗的六部早已不見了蹤影,山頂區域本來是內門弟子居住的地方,也見不到一所小屋,隻有沒到了膝蓋的雜草,和一些鳥雀,仿佛十年前如此興盛強大的火狐宗,隻是一場美麗的夢。


    張飛揚走在山頂,一麵觀察,一麵回憶當初在火狐宗的種種經曆,登時百感交集,恍然如夢,歎了一口氣,往後山走去。


    因為,他清晰的記得,在天殘觀的那段時間,曾有弟子透露過,火狐是在火狐宗的後山敗亡的。


    那裏應該有火狐的屍體吧。


    張飛揚帶著期待,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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