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吳國境內餘下的天殘觀分部知道總部遭到剿滅以後,都一個個傻了眼,不相信如日中天的天殘觀豈會突然間遭到滅門之災,他們自然派出了各方人手詳細調差此事,希望盡快確定事情的真偽。


    可惜,得到的答案讓這些分舵的長老一個個目瞪口呆,難以接受。


    因為,調查結果確實無誤,天殘觀總部果然已經遭到了剿滅,但到底是何人所為,什麽勢力突然幹預,卻是誰也沒個準頭,每一次派出去的人帶回來的消息都是不一樣的。


    有人說,這是天殘觀的總部突然鬧起了內訌,所以,導致了整個總部成了滅門的慘狀,其實,這是自相殘殺,進行了一係列激烈內鬥的結果,勝者沒有,當時所有總部的人都死了。


    也有人說,這是周圍其他國家的勢力忌憚天殘觀凶猛的發展勢頭影響本國勢力,為了能盡快遏製住這種不利的局麵,偷偷組建了一支殺手勢力,趁著吳國境內的天殘觀修士毫無防備的時候,送這些殺手勢力衝入了天殘觀總部,將裏麵的中堅力量和所有門徒都屠殺了幹淨。


    還有人說,天殘觀在吳國發展的這十年,看上去風生水起,勢不可擋,以及到了能衝出吳國,把門派勢力蔓延到他國的程度,這一切都是假象,其實經過這十多年的發展天殘觀內部也是損耗不小的,隻是不會公布這些數字罷了。


    何況,經過這麽多年在吳國各地對其他修仙門派資源的掠奪和對其他修仙者的屠殺,天殘觀其實早已鬧的民怨沸騰,大家敢怒不敢言,都轉為地下,偷偷組建了一股力量,趁著天殘觀大長老東方白不在的時候,將其老巢剿滅,打天殘觀一個措手不及,才會搞成這樣。


    不過,盡管這些消息多有不實,但聽到了天殘觀總部給人剿滅的事實是真,本就一直留在很多,從來沒有機會接觸到東方白這個核心人物的天殘觀分布弟子自然立即興奮的往總部回趕了,連分部裏的資源和住房也顧不得變賣和理會了。


    因為,這些人都想要立功,搶奪今後在重建起來的新天殘觀總部之中搶到一個重要的席位啊。


    如此一來,以後想要築基,那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在東方白的死訊還沒有傳入吳國的情況下,每一個天殘觀弟子都不覺得天殘觀會就此覆滅,他們都還渴望著東方白這位已經在吳國無敵的修士可以多看上自己一眼,重用自己。


    對於這些人來說,這一次,張飛揚端掉了天殘觀總部非但沒能讓這些人警惕恐懼,反而讓這些人如飛蛾撲火一般,迅速的返回了天殘觀總部,為爭奪新總部的一席地位,拚命權力,不顧一切。


    可惜,在天殘觀總部等待他們的的確是個築基期修士,卻不是東方白,而是一個身穿著鬥篷,相貌普通,身材中等,全身上下靈氣波動一絲也無,仿佛是凡人一樣的少年。


    隻是,該少年一直閉著眼睛,盤膝兒子,似是在休息,也似是在等待什麽。


    誰也不知道少年在幹嘛。


    過了片刻,少年突然睜開了眼睛,環視了一圈四周密密麻麻,數量七八千的天殘觀修士,微微一笑,問道:“都來齊了嗎?”


    眾天殘觀修士登時一個個麵麵相覷,疑惑的盯住少年,取出法寶靠近。


    少年卻是視而不見,目光始終望著遠方。


    又等了片刻,見島嶼外麵再無修士回來了,少年站了起來,摘下了遮住了臉麵的鬥篷,衝著所有人微微一笑:“看來第三批一共就這麽多人了。不等了。”


    大部分天殘觀修士見此,自然一臉懵逼,不知道少年是誰。


    一小部分曾經待在總部和張飛揚有過接觸的弟子卻是一眼就認了出來,興奮的指著張飛揚,大呼小叫,祭出法寶,要殺張飛揚搶首功。


    “張飛揚!是你!東方大長老說過,誰殺了張飛揚,誰就能做東方大長老的關門弟子。哈哈!老子的運氣來了。張飛揚,去死吧!”


    因為,在這些弟子看來,張飛揚還是那個修為隻有煉氣期大圓滿境界的修士,東方白也還沒有死,現在張飛揚敢一人麵對他們成千上萬的修士,簡直就是找死,主動送上門來的鴨子,不吃的話,就真的太傻了。


    就這樣,一場慘烈的大戰爆發了。


    可惜,天殘觀修士以多欺少不成,給築基期修為的張飛揚如砍瓜切菜一般的輕易抹殺。


    又過了一個月,張飛揚又等來了下一批天殘觀分舵的修士,將他們也一起鏟除了以後,繼續留在這裏守株待兔。


    就這樣,張飛揚一波又一波的幹掉這些天殘觀的餘孽,耗時了整整半年的時間,才終於將禍害吳國修仙門派的罪惡勢力天殘觀徹底的清除幹淨。


    當張飛揚重新離開東嶺島,返回吳國的時候,整個吳國已經流傳出來了一個關於他的流言。


    據說,東嶺島上來了一位絕世大魔頭,依靠一己之力滅了天殘觀的門不說,還將所有天殘觀的弟子一起滅除,但當該魔頭殺盡了天殘觀的修士以後,就消失了,誰也不知道該魔頭去了哪裏,也沒人在吳國見過這位魔頭。


    這件事從此之後也成了整個吳國修仙界的迷。


    數百年之後,還有新的修仙者樂此不疲的猜測,做出這等駭人聽聞之事的修士到底是誰。


    此時,張飛揚出現了幽人穀的穀口。


    十多年不見了,張飛揚現在沒了壓力,自然就想要來看看故人了,畢竟,在整個吳國,唯一能讓他現在牽掛的,也就隻有這裏了。


    也不知道古晴雪是不是還住在幽人穀。火羽和月影又過的怎麽樣,是不是已經逃離了吳國,搬去了其他地方。


    張飛揚是帶著這麽疑問來的。


    不過,剛到了穀口,讓張飛揚意外的是,這些問題就得到了解答。


    因為,十年不來了,幽人穀裏的情況竟然早已變了模樣,和當初剛剛開辟出來,荒無人煙的情況截然不同了。


    這裏門口就有了幾個少女站崗,竟然都是清一色的道袍裝扮,與張飛揚剛進火狐宗穿的外門道袍差不多。


    張飛揚進到了裏麵以後,更是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在有序的走來走去,進行著各自的工作,有在整理藥材的,有在製作衣服的,還有排成一個方陣以四棵大樹為邊界正在齊整擺出各種姿勢練習武功和,更有開著丹爐不停往爐子裏添加柴火的小道童。


    看到這裏的一切竟然與當初火狐宗的六部差不多,隻是規模明顯小了一些,張飛揚的心裏就是一陣感慨,更像見一見那三位故人了,和他們敘敘舊,看看他們現在過的怎麽樣了。


    張飛揚帶著這樣的心情一邊走一邊看,過去在火狐宗生活的回憶一點點的在腦海浮現,好一陣留戀。


    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座小城,城門口站著一些身穿著內門弟子道袍的年輕男女。


    看來裏麵就是內門弟子居住的位置了。


    張飛揚微微一笑,剛想要進去,卻遠遠看到一位身穿宮裝的婦女陪著一位相貌英俊,留著三縷長須的青年經過。


    那婦女肌膚如雪,美貌如花,可不是就是古晴雪嘛,隻是和十年前相比,現在眉眼間少了少女的嬌羞,多了婦人的成熟。


    張飛揚心裏一個咯噔,雖然這樣的事情早有預料,但真正看到,還是心裏一陣不適,眼看著古晴雪的目光掃了過來,竟是唰的一下,背過身去,仿佛犯了什麽錯一般,狼狽的離開了幽人穀。


    下一個瞬間,張飛揚唰的一下,築基期修為爆發,靈氣一收一放,化作一道殘影一閃,已出現了幽人穀一處崖壁的山頂,俯視著那座小城裏的古晴雪,心裏一陣唏噓,登時百感交集,說不出話來。


    要是古晴雪還在等他,張飛揚自然不會拒絕。


    可惜,現實是,古晴雪似乎已經嫁為人婦,而且,在幽人穀裏過的很幸福。


    這樣的話,自己要是冒然回來,打擾了她的生活,合適嗎?


    想到這裏,張飛揚歎了一口氣,微微搖了搖頭,將目光落向了別處。


    過了片刻,他在城裏的一座廣場上見到了兩位徒弟的身影,本來也想下去和他們聚聚的,但觀察了一陣,見月影和火羽這兩位徒弟似是已經成了幽人穀這個新出現的修仙門派的中堅力量,成熟了許多,眉眼間也都是難掩的幸福。


    張飛揚微微一笑,對這三人的牽掛終於放下了,轉身一閃,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張飛揚卻不知道,此時,正在和丈夫散步的古晴雪似是感應到了什麽,突然抬頭看了一眼,正好見到了張飛揚的背影。


    古晴雪心中一跳,登時仿佛想起了什麽,興奮的抬起素手,想要說些什麽,但凝神細看,卻見張飛揚剛才所站的位置哪還有什麽人影啊,隻有搖動的樹葉和涼爽的微風,呆了一呆,心裏的失落難以掩飾,似是失去了什麽極其寶貴的東西一般,眼淚竟也情不自禁流了出來。


    她身邊的丈夫見此,立即抬首看向張飛揚剛才所站的山峰,心裏升起陣陣疑惑,安慰了妻子一番,問道:“雪兒。你怎麽了?是不是胎動又讓你不舒服了?”


    聽到這話,古晴雪清醒過來,素手擦去眼淚,抬頭再看了一眼張飛揚剛才所站的山峰,搖了搖頭,淡淡說了一句“沒什麽。”就和丈夫一起走路了城內擁擠的人群,繼續散步去了,將那份思念永遠留存在了心底。


    師兄,真的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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