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三哥嘖嘖兩聲,又笑嗬嗬說:“你說,也真是奇了怪了,據說發現他時他還昏迷不醒,天誅府趕緊把他抬下山救治,好不容易才幫他解了屍毒,可他都傷成那樣了,怎麽還自己給自己刨了個坑啊?真是福大命大……”


    湯耀竟然還活著,這事確實讓我驚了一下,可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小茹,我哪兒還有心思顧及別的?


    我知道三哥一直轉移話題是想吸引開我的注意力,但我還是焦急問道爺說:“道爺,難道我們就一直被困在這裏,不管小茹了嗎?”


    “管?怎麽管?”


    道爺歎息一聲,抬頭掃了一眼牆上的監控攝像頭,又說:“你沒看到嗎?這上麵到處都是攝像頭,4小時監視著我們,我們根本想跑都跑不了……”


    “攝像頭而已,砸了不就行了?”


    “攝像頭可以砸,守衛呢?”


    道爺又說:“這間私人醫院位於市郊的荒野裏,周圍沒有人煙,是天誅府設置在附近的一個秘密療養基地,自從咱們一來,現在已經成了專門關押咱們的監獄,燕七他們安排了幾十人輪流值班看著咱們……”


    “打暈他們!”


    我瞪了下眼說:“大不了就跟他們拚了,白龍、三哥他們都在,害怕他什麽?”


    “小馬你想多了……”


    三哥忽然插了句話,緊接著把上衣一脫,轉過身去亮出了後背給我看……


    就見他脊柱骨的位置劃著兩行黑色的咒文,咒文排版為十字形狀,豎著的那一條從脖子一直寫到腰間、橫著的那一條在他的腰部圍成了一個圈,而咒文又從兩肩延伸向手臂,隨後手腕處也被咒文寫出了一個黑圈圍了起來,看起來就像是一條黑色的繩子,將他的身體束縛了住。


    沒等我反應過來呢,楊道爺已經開口:“這叫縛三清鎖,是天誅府自古以來獨有的一種咒文,不管是人魔妖怪,隻要被畫上此咒並且施法,被封印之人都會喪失所有道法、妖法,這咒原本是天師道始祖張道陵所創,為的是防止道門中人誤入歧途,後來天師道分裂為不同宗派時這咒文失傳,最終竟落入了天誅府的手裏,成為了他們禁錮犯人的利器……而且這寫成咒文的墨跡中含有獨特物質,是洗不掉的,而隻要墨跡不消,人就會永遠被束縛住,不管你修為再高,哪怕是大羅金仙、三清祖師,也難逃一劫,被鎖之後修為盡失,暫時變成普通人……”


    道爺說到這裏,三哥又歎了口氣說:“是啊小馬,這咒文你身上也有,不信你自己試試,什麽道法手決現在根本就不能用,咱總不能直接衝出去跟那些天誅府的高手像地痞流氓一樣打架掄拳頭吧?”


    三哥一提醒,我趕緊解開身上的病號服一看,還真是,手腕上、後背上,竟然也寫著和三哥身上的一樣的字跡,而這時楊道爺也轉過身去一撩衣服,連他這道術盡失之人也同樣如此……


    我驚愕間,道爺苦苦一笑說:“別說是你們,小茹突然成了巫鬼教人,現在天誅府已經連我都不相信了……”


    “這麽說,連白龍、猴兒哥他們也是這樣?”


    我問話剛一出口,就見病房的門已經又被推開,說曹操曹操到,是白龍和猴兒哥已經走了進來。


    “小馬,聽說你醒了……”


    一進門白龍就問道,可我根本顧不上回答他,衝過去就掀他的衣服,白龍兩腮一紅就要掙紮,可上衣還是被我掀了起來,果不其然,他的背上也印著那道符咒,我們所有人都已經被天誅府用咒文抑製住了力量。


    “那湯耀呢?陶璟慧呢?”我趕緊又問。


    “他們兩個沒跟咱們關在一起……”


    三哥答道:“因為一周前傷得太重,兩個人似乎都還沒脫離危險,湯耀還好一點,畢竟是天然道士,隻是陶璟慧,看起來傷很嚴重啊……”


    三哥說話時我已經衝出了門去,到走廊裏一看,不仔細看跟一般的醫院走廊差不多,但往遠處一看,走廊兩邊盡頭鐵門林立,鐵柵欄外麵各有兩個穿著天誅府服裝的白袍人,手持法器警戒地掃視著周圍,顯然是在看守我們。


    再回到房間裏我心灰意冷,這回可真算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接下來的兩天,我每天都在思考著該如何逃出去,但所能想到的辦法卻最終都被自己給否決了,天誅府看守得太緊了,不單病房裏、病院裏層層包圍警戒,甚至連院子的圍牆上也布滿了鐵絲網,鐵絲網直接從空中照下來連成一體,將病院以及院子整個都籠罩在了其中,也就是說,就算我們長了翅膀,恐怕都飛不出去了……


    漸漸的我也失去了信心,恐怕隻能等著天誅府證明我們的清白之後,才能放我們出去了……


    而這天夜裏我正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忽然就聽見漆黑地房間裏傳來兩聲空洞地悶響——


    啪,啪啪——


    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察覺到什麽不對,但緊接著那們悶響聲又已經再度傳來,這回我有些慌了,躺在床上在昏暗的房間裏一陣掃量,卻聽不出那聲音是來自哪裏,而和我睡在同一間病房的三哥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已然還在呼呼大睡著。


    這怎麽回事?總不能在天誅府的地盤上也鬧鬼吧?


    想到這兒,我不以為然地翻身就又想接著睡,可剛側著身子蓋好被子,忽然就見陰暗的房間中,一張人臉正從我的床底下徐徐升起……


    我當即嚇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媽呀,天誅府都鬧鬼?


    那張臉雪白雪白的,白得嚇人,我‘噌’一下就嚇得坐了起來,剛要叫,正好院子裏警戒燈的光柱從窗前掃過,燈光打在那張雪白的怪臉上我已然看清,那臉上竟然長滿了一層厚厚的白毛……


    “媼?你怎麽在這兒?”


    一認出是媼來,我心裏一陣驚喜,這時就見媼躲在我床頭旁邊緊張地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隨後才瞪了我一眼說:“你他媽小點聲不行嗎?我見監控室裏值班的睡著了,偷偷鑽洞進來的,他媽的你再把丫吵醒,哥們兒我可就得陪你們蹲大獄了……”


    它說著又一低頭消失在床底下,再露出頭來時,嘴裏麵已經叼了個果籃,果籃上還塞著個紅包。


    媼嘿嘿一笑說:“兄弟,我聽說你昏迷了一個多禮拜終於醒了,畢竟出生入死一場,這不是,給你從超市偷一果籃,隻當是探望探望你這個重傷員……”


    媼說完把果籃叼到床上,又笑了笑說:“行了,探望完了,哥們兒先撤了啊,有空再見……”


    媼說著又一低頭就消失在了床下,我附身一看,這小子正撅著屁股往洞裏鑽呢……


    而看它肥嘟嘟的身體蹭蹭蹭幾下就要完全鑽進洞裏,我腦子裏突然靈機一動,抬手一把就拽住了它的尾巴,一使勁又把它給拎了上來……


    媼疼得直咧嘴,瞪了我一眼說:“小馬你這什麽意思?我好心給你送水果,你他媽摸我屁股?臭流氓!”


    “媼,你說你一畜生,成天腦子裏想的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我笑了笑,趕緊把它頭一把摟過來,附在它耳邊輕聲說道:“媼,我們要出去找小茹,你幫幫我們行不行?”


    “不行唄!”


    媼冷哼道:“天誅府可抓了我幾百年了,最近我一直老老實實的不惹事他們才沒找我麻煩,今兒要是幫你們越獄,他們還不得弄死我?”


    “你確定你不幫?”


    媼咧著嘴說:“兄弟你就別說廢話了,你說哥們兒自從遇到你們之後都他媽死幾回了?好不容易現在又自由了,你就饒了我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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