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激戰,整個村子幾乎已淪為地獄,放眼望去整個祠堂前的空地上屍骸累累,簡直讓人不寒而栗,而壕溝中被熊熊烈火燒焦的僵屍屍體更是發出一股難以形容地惡臭,更讓人不由地胃部抽搐,忍不住作嘔。


    一群巫鬼教的教眾已經將整個村子包圍了起來,少說也有六七十人,應該不是正巧在這節骨眼上趕來的,而是故意被楊死壓在了後麵,而是光以那些巫鬼教培育的僵屍作為先遣部隊激戰屍群,這樣一來,也可以將巫鬼教的傷亡減少到最小。


    楊死這麽聰明人,顯然是這麽想的。


    而巫鬼教收拾殘局之時,一群教眾已在楊死授命之後將我們一個個都抓了起來,雖然隻是用普通的警用手銬將我們的手反銬在了背後,但對於已經半死不活的我們來說,即便如此也已經逃都逃不掉了。


    被帶走時,我眼睜睜看著那些巫鬼教的教眾粗暴地將三哥的身體裹進屍袋抬走,我的心幾乎已經開始滴血,但卻完全無力阻止,甚至連怒吼著阻止他們的力氣都使不出來了,隻能一邊在巫鬼教教眾的拉扯推搡下往前挪動,一邊虛弱地連連呼喊道——


    “輕……輕一點,他傷得太重……太重了……”


    我多想讓這話變成現實,多想三哥隻是因傷重而無法移動,卻沒有離開我們,然而即便心已麻木,那事實卻依舊是我不能不接受的,三哥他已經……


    ……


    被拖出村莊之後,我們被飛快地拖入了樹林之中,穿過一片小樹林,已能看到巫鬼教停在林蔭空地上的幾架直升機,就是之前將楊死、楊道爺以及一群僵屍運送到村落上空的那幾架。


    上了直升機之後,因為傷勢過重的關係,兄弟們大多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甚至連視線都已經開始模糊了,自然也不知道巫鬼教的人要把我們帶到什麽地方去。


    但躺在機艙裏時我心裏暗暗估算著時間,大概二十來分鍾的功夫,飛機已經開始漸漸落下,隨後就聽駕駛員在前麵突然嘀咕了起來——


    “你們說,把這些混蛋帶進基地真的好嗎?如果我是教主的話,一定下令直接把他們殺光了拉倒……”


    他話一出口,另一個教眾立刻冷哼了一聲,答話道:“你懂什麽,教主留著這些人不殺自然有他的用意,總之我們照辦就是了,廢他媽什麽話?難道你也想跟幾位長老一樣,因為忤逆教主被折磨得體無完膚?”


    一聽這話,那駕駛員這才不情不願地閉上了嘴,但伴隨著飛機的漸漸下降,突然又歎了口氣,還是沒忍住又抱怨道:“說起來,幾位長老也真夠可憐的,一輩子都在為教內的事情操勞奔波著,我聽說上任教主甚至都不敢對他們大聲說話,哎,現在可倒好了,竟然被楊教主給……”


    “我勸你少說兩句,這種事兒不是咱能攙和得了的,小心被教主知道,一個手指頭就戳爆你的腦袋……”


    “哎呀,這不是咱哥兒倆隨便聊聊嗎?你較什麽真啊!”


    兩人說話的功夫,幾架直升機的機艙突然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我勉強抬眼朝著玻璃窗外麵掃了一眼,幾乎連星星點點的光亮都沒有,而從直升機嗡嗡作響的聲音判斷,回音蕩漾,似乎是已經落進了什麽隱蔽空曠的山洞之中……


    而就在這時,飛機已緩緩落地,突然間就聽‘哢嚓’一聲,伴隨著從四麵八方傳來的一聲清脆響聲,無數盞強光照明燈的光芒已經從四麵八方的角落裏射了過來,將整個密閉的黑暗空間照射得亮如白晝。


    我躺在機艙裏順著窗口往外一看,能看到洞頂,顯然是在山洞裏不錯,而這時隻聽一陣激蕩地腳步聲傳來,機艙的門已經被人從外麵拉開。


    門一開,一群身穿黑袍的巫鬼教教眾立刻跳上直升機,開始將躺在直升機機艙內的我們抬下去,又放到了擔架上麵,朝著這空曠的山洞盡頭抬了過去。


    趁這機會我仔細在山洞裏一掃量,這似乎是一座隱蔽的基地,設施完善配備齊全,而我們所乘坐的直升機,正是從洞頂上一處可以自如開合的自動門落進來的,趁著那洞頂的鐵門還沒有關閉,我朝著外麵望了一眼,借著月光就見洞口外麵還能看見一座座高聳的山峰,顯然這應該是一座巫鬼教掩藏在深山老林裏的秘密基地。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的功夫,那群巫鬼教教眾已經用擔架將我們抬進了一條上下左右都被鐵皮包裹著的走廊裏,穿過走廊,一群教眾將我們全部都抬入了走廊盡頭的一個大房間裏,被抬進去時我一打量,那應該是一間牢房,整個房間從中間部位被鐵柵欄隔開,鐵柵欄的外麵擺著一張桌子,而裏麵卻空無一物,四周圍的牆壁更被厚厚的一層鐵板包裹著。


    將我們都抬進鐵柵欄內放下之後,一群巫鬼教教眾這才離開,隨後沒多久,又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來,很快腳步聲停在了門口,伴隨著開鎖聲,一個聲音已經從門口傳來——


    “給他們治療,用巫鬼教最好的藥,最好的醫生……”


    那是楊死的聲音,我們能聽得出來,但已經無力抬頭去看了,這一場激戰,幾乎我們每個人都被要走了多半條命,如今還能活著,已經實屬不易。


    而楊死話剛出口,突然就聽又一個聲音響起:“教主,這,這不太好吧?這些人都是天誅府的核心級別成員,甚至如今連749的高層幹部陳國生都落在了我們的手裏,他們可沒少害死咱們的兄弟,不如趁這機會一起幹掉,為兄弟們報仇?”


    “仇我自然會報,但不是現在。”


    “可是教主……”


    “我最後再說一句,馬上為他們治療,這些人中,若是再有一個人死,你,都要陪葬……”


    說這話時,楊死的聲音斬釘截鐵不容置疑,旁邊那部下哪兒還敢遲疑,也不敢再廢話,趕緊應了一聲,就又跑了出去。


    隨後,腳步聲再度響起,似乎是楊死已經帶著人越走越近,我拚勁力氣扭過頭去望向門口,就見楊死已經坐在了鐵柵欄外麵的辦工作前,正在點煙,而身邊立著四個人,三男一女,其中一個是同樣身穿巫鬼教教袍的楊道爺。


    “盡量把殘局收拾得幹幹淨淨,絕對不能被外人察覺,不然的話,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隻會對我們更加的不利。”


    楊死話一出口,其中一個男人立刻點頭應了一聲,二話沒說就轉身走出了牢房。


    楊死抽了口煙,又開口道:“事情鬧這麽大,光是將殘局收拾掉恐怕還不足以掩蓋真相,快去,動員我們全部的人際關係,一定要把事件壓製下去,絕對不能鬧出亂子來……”


    “明白。”


    另一個男人也點了下頭,轉身離開。


    這時就見楊死抬頭掃了一眼立在身邊麵無表情的那二十來歲少女,說道:“風,還有件事必須由你親自去辦,馬上調集銀川一帶所能調動的所有教眾,給我全力搜索燕七的下落,無論如何都要以最快的速度把他給我找回來,奪回地圖……”


    “是。”


    那女人應了一聲,趕緊也快步走出了牢房,三人一走,立在楊死身邊的楊道爺這才問道:“地圖?原來你早就知道那銅牌的用途,你還知道什麽?”


    楊道爺問話聲一落,楊死突然一聲冷笑,根本沒等楊道爺反應過來,猛一個回身已用左掌一把掐住了楊道爺的脖子。


    被掐住的一瞬間,隻聽楊道爺一聲悶哼,血已經順著喉嚨流了下來,是楊死掌中的人臉,已經開始啃食楊道爺的皮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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