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蒼眼皮子跳了跳,答:“還好,還好。”


    內心卻是嗬嗬噠。


    用這麽誠懇的語氣,說這麽無恥的話,她也真的好意思嗎?


    當然,許俠並不知道他這一心理活動。


    即使知道了,估計也隻會回他一句我無恥我驕傲。


    畢竟啊,這無恥二字的本質就是要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對手的悲傷和不爽上麵。


    她沒有理由放過這麽好一個打壓死對頭的機會。


    她呢,固然不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也固然在剛才的一擊斃命裏玩了點小手段。


    但麵對沈蒼這有點怕怕的小表情,還是忍不住升起陣愉悅快感來。


    手抬起,扣住了他的下巴,聲音由於刻意壓低而顯得糜啞,“不會吧,大鋼炮你的膽子這麽小?”


    不就是一刀子砍了一腦袋下來?


    至於這麽難以直視她嗎?


    想當初,巷子口那兒打架的時候,沈蒼那棍子可都是招招往人腦袋上招呼的。


    這隻是切下頭顱,比起腦漿四濺,怎麽也該算是個小場麵了吧!


    對於許俠的疑問,沈蒼紅著臉幹咳一聲,掩蓋自己莫名鼓動起來的心跳。


    他想,就算傷口很容易就愈合,可內心裏的陰影卻是不可磨滅的。


    經曆這麽一遭的震撼。


    他往後看許俠怕是都要慫了。


    這震撼且凶殘的一幕啊!


    夭壽哦。


    就這樣被征服~


    被死對頭給嚇到臉發白的黑曆史,他可真是一點不想要擁有好嗎?


    看著他臉色變幻,許俠饒有興致,輕嘲,“記得以後要叫我俠哥。”


    沈蒼白了她一眼,想得美。


    許俠哈哈一笑,也沒繼續逗他,鬆了手,退了開。


    將從那具屍體身上順手勾下來的一撮紅絨遞給沈蒼看,聲音略寒,“這家夥不是玩家,應該是數據被汙染後發狂的係統npc。”


    “還有這個,是從他身上弄下來的,應該是繩子,被樹枝給勾斷了。”


    “我們四下看看,有沒有什麽關於它的身份線索。”


    畢竟,哪怕是npc,在遊戲裏也是有特定存在必要的。


    不會無緣無故出現或消失。


    更隨意不會離開自己所轄製的地點。


    但觀其身手,這個npc可不像是正規地方訓練出來的。


    偏又出現在了獵校這種地方,還受了傷。


    還這麽巧的遇見了他倆。


    怎麽想都是有些貓膩在裏麵的。


    比起意外,更像一個陷阱。


    而她和沈蒼就恰好是那兩個誤入的小白兔。


    成功get到了許俠的意思,沈蒼點點頭,很快將之前那些混亂思緒暫且拋開,專心思考眼下。


    兩人貓著腰,頂著雨,在泥地上逡巡翻找。


    雨水下的很大,原本就淩亂的痕跡很快就被打濕了而變得流動的的沙土給覆蓋住。


    就連之前打鬥所留下來的那些痕跡都有些斑駁不清了。


    兩人順著那個男人出現的方位探過去,一絲一毫不放過。


    途徑那具身首分離的屍體時,沈蒼不期然的打了個冷顫。


    平時最正氣的人,黑化起來不僅叫人猝不及防,還更心底發涼。


    “這裏。”許俠忽然招呼了一句。


    目光放在了不遠處的灌木間有一根若隱若現的紅線。


    正好對上了那npc腰間被拽斷後留下的那縷紅毛。


    她順著那根紅線摸索過去,手背上被樹枝勾得到處都是血痕。


    但也總算是將卡在當中的東西給拉了出來,順手扔在一邊。


    沈蒼彎腰拾起,那是一塊用紅繩拴著的小玉牌,隱隱有些瑩潤,價值不菲。


    “有些像是西梧城那邊產的玉石切割成的。”沈蒼擰著眉毛,腦子裏恍惚劃過了什麽,但他卻總抓不住。


    “你看看?”他索性遞給許俠。


    許俠接過,入手的質感極其溫涼,不冰手,而且打磨得很潤,哪怕是雕刻了花紋的部分也不硌手。


    她抿著唇,“的確是我們西梧城的玉石。”


    那麽,這個npc到底是什麽人呢?


    如果真的是來自西梧城的話,他又是如何過來的。


    npc無法離開所在城池,這是遊戲係統不成文的規矩。


    可如果不是,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人的身上。


    事情真的是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許俠——”驚愕到扭曲的聲線。


    許俠轉頭,沈蒼的手指頭正顫巍巍的指著一個方向。


    那具屍體所在的方向。


    圓滾滾的頭突然飛起,粘合回了脖頸處。


    雙手還抬起,一扭一扭的轉動,將之給扳正了。


    渾身骨骼發出嘎吱的聲響,慢慢的就要爬起來。


    那黑洞洞的目光隨之而落下到了兩人身上。


    “這是什麽鬼東西?!”沈蒼就要跳起來。


    身首異處了還能活過來!


    npc也不該這待遇!


    反常規了都。


    許俠剛要開口,忽然耳邊一陣風擦過,火辣辣的。


    “砰——”


    一聲槍響。


    鎏金色的子彈正中眉心,深深沒入,血卻沒流出來半滴。


    一道黑色的影子從樹梢跳下。


    看也不看目瞪口呆的兩人,徑直走到npc的麵前,拿出一個印章往他腦門兒上蓋。


    大大的“封”字。


    一章蓋下去。


    黃色的光芒隨即亮起,那是人物形象死亡,且徹底注銷的法陣。


    許俠眼神一深,抱了一個拳,“多謝學長搭救。”


    那人不理會,仿佛聽不見,做完一切之後就徑直離開了,深藏功與名。


    “他是趙澤熙。”沈蒼忽然開口。


    許俠吊著眼角,“你認識?”


    沈蒼搖搖頭,“聽說過罷了,一獵大的冷麵槍神,全聯盟大會的狙擊三連冠。”


    聽沈蒼這麽一提,許俠也從記憶裏翻找出了這個人的資料來。


    趙家三代都是炎盟排的上名號的神槍手,滿門忠烈,趙澤熙也不例外。


    名門之後,且天賦異稟,擁有無限的潛力和光明的前途。


    當然,這隻是十五歲前的趙澤熙的寫照。


    天妒英才,在他十五歲那年,趙家遭逢仇家滅門,一夜之間血流漂杵。


    趙澤熙也很不幸的被流彈射中太陽穴。


    後來雖然人是救回來了,智商卻永遠的停留在了七八歲。


    親人一個都不剩,自己也成了懵懂孩童。


    可以說,他徹底從雲端墜落。


    好在,他在狙擊方麵的天賦是烙印進了骨頭裏的,哪怕是記憶沒了,智商沒了,也同樣是最有潛力的狙擊手後備。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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