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命?我笑了笑沒有回答他,對於命,或者是命運一說我從來都沒有信過,何談改命一說。我帶上了耳機,坐在路邊低頭沉思著,腦子十分混亂,本該一片光明的人生落得如此落魄,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哪有什麽所謂的命運之說:“人生如戲,是非成敗由自己決定的,命,算了吧,那東西我不信。”


    “我說小子你還真別不信命,當年的我和你一樣年少輕狂,自認為我命由我不由天,可到最後被命運玩弄於鼓掌之間,流落到現如今這種悲慘的境地。”耳機裏傳來他的聲音,帶著幾分追憶與感慨,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還真是懷戀活著的日子啊。”


    我笑而不語,茫然的起身朝著學校後山走去,腦袋依舊昏昏沉沉,大概是睡眠嚴重不足導致的,,過段時間有所恢複之後,好好補一下睡眠。而平板裏的他也安靜了,像是在回憶過去一樣。


    一個人,走得分外落魄。熟悉的風景,陌生的路人,加上我微妙的心境,對學校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憎恨,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你這是又何必呢?不就是沒了那一紙證書麽?”耳機裏響起了那隻鬼的聲音,帶著幾分鄙夷。“不要說是本科學曆證書,連碩士博士證書我都能給你分分鍾弄到手。可是那樣有意思嗎?沒有真才實學,拿著再多的證書有個卵用?當擺設,我呸,我還嫌它不美觀呢?裝逼用,有錢比那堆廢紙有用的多了。”


    它說的我何嚐不懂,可是社會就是如此,隻認證書不認人,不認才能,沒了身份證,你都不是人了的時代,沒有證書怎麽混?


    我苦笑不堪,大學很多人丟了基本的生存技能,進入社會全憑一張證書混日子,熬出頭,可我沒了,連日子都快沒法過了。


    我沒有搭理它,背著背包獨自走在通往後山的小路上,路邊偶爾有一兩對情侶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遇到這樣的情況我都是以最快而又不讓人覺得尷尬的速度避開。


    卿卿我我的情侶總會讓我想起某些人,一些我不願意去想起的人。曾幾何時,月夜下也有我們的身影……就像此時他們那樣子,雖然比他們差了幾個檔次。


    “你真的不信命,不想改命麽?”耳機裏又傳出了聲音,問我要不要逆天改命。“我覺得以後你會後悔的。”


    “煩不煩,惡不惡心啊?”我有點不耐煩,眼睛瞥著路邊小樹林裏的情侶,對著耳機怒吼了一句。


    “你說啥?”刷的一下子,路邊那個人高馬大,剛才還摟著女友上下其手的哥們站了起來,指著我破口大罵,不顧女友的阻止和拉扯,“老子礙著你事了?是不是找抽,有本事你也來啊。媽的,單身狗,吃屎去吧。”


    一瞬間很多人圍觀,準備看熱鬧,各有甚者已經拿出手機拍照錄視頻了。


    我嘴角抽了抽,有些無言,這是一場誤會,可是我怎麽去解釋。


    他走了過來,氣勢洶洶指著我的額頭:“你今天不說清楚,就他媽的別想走了。”


    “抱歉,我沒說你。我是在打電話,說電話裏的人。”我尷尬地笑了笑,強行解釋。


    他抓住耳機線,一把揪出了平板,摔在了地上,一臉蠻橫,揪住我的衣領,一副要弄死我的架勢:“你他媽的當我是傻子,ipad啥時候能打電話了,我怎麽沒聽說過?消遣我呢?”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評頭論足。旁邊有人把ipad撿起來送到了我的手上,我衝他感謝地笑了笑。


    “說,是不是消遣我?你什麽意思?”他越來越凶。


    “打他!”


    “打他。”


    ……


    圍觀的人開始起哄,他女友怯生生地拉扯了他幾下,但他沒有停手的意思。


    我嘴角扯了扯,麵子上有些放不下……這麽被人像小鴨子一樣揪著衣領。


    “哥們,這是一場誤會。得饒人處且饒人,可以不?”我忍無可忍,但不想動手。


    “那你跟我說說是什麽誤會?”他盛氣淩人,鬆開了我的衣領,推搡著我。我後退一步他前進一步,直到把我逼到背靠圍牆他還在用手指戳我的胸膛。


    “我,說,過,這,是,一場,誤會。”我清楚今天是遇上了蠻不講理的主,衝著周圍的人笑了笑,而後和他四目相對一字一頓地說。


    “你還有理了是吧?”他狠狠地推了我一把,背包撞在了圍牆上,哢嚓一聲,背包裏有東西被撞壞。


    我不是一個沒有脾氣的人。隻不過不想因為小事情而打架,沒那個必要,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老子是個有血有肉的男人,今天不和他幹一架還真對不起男人這兩個字了。


    我一把推開了他,快速解下背包,將平板放進去,而後朝著剛才幫我撿平板的哥們說:“兄弟,幫我拿著先,完事請你喝酒。”


    “想打架是吧?看今天老子不打死你。”他生氣了,真的生氣了捏著拳頭,指節發白,臉漲得通紅。


    “你不就是看我好欺負麽?我都道過謙,你還不依不饒,那我就把你打到求饒為止。”我摩拳擦掌,要好好打一架,宣泄一下自己內心的火,憋太久,對自己不好。


    “好,打呀。”


    “打啊,打,打。”


    ……圍觀的人又開始起哄,興奮得不行。


    我和他很近,在一片叫聲之中動起手來,拳腳往來,落在身上都是一陣疼痛。


    “你他媽的敢打我的臉,老子不打死你。”我一拳打在了他的下巴上,他怒火衝霄,哇哇大叫。


    我甩了甩拳頭:“你臉皮真他娘厚,打得老子手疼。”說完又扭打在了一起,不得不說這家夥體力不錯,臂力也很大。同時因為我的話惹來一陣陣笑聲……


    “你這個狗娘養的,就是個四肢發達的傻大個,腦子像個核仁那麽大小,控製不住身子。一點也不靈活。”我邊打邊罵,鼻青臉腫的他越來越焦躁,哇哇大叫著向我撲來。


    “住手,都給我住手。”警察來了,拿著警棍氣勢洶洶。人群在警察出現的刹那,紛紛逃走,就連那個幫我拿著包的哥們也沒影了。警察們粗魯的把我們兩個分開,給了每人一警棍。


    “有你們好果子吃了。”一個黑黑胖胖的警察咬牙切齒,吐出一股濃重的酒味。他指了指我,恨恨地說:“尤其是你。”


    真他媽倒黴。這個家夥在大學期間……我特麽得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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