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要刀刀齋一口氣接受兩把武器的鑄造與修複。


    這份壓力對他來說不光是沉重,而且還是極具挑戰性的!


    在這高強度,高難度的壓力下。


    刀刀齋幾乎是把畢生的功力都拿了出來!


    “喂!那邊傻站著的陰陽師,不幫忙就出去。”


    充滿了高溫的鍛造鋪裏,奴良滑瓢正光著膀子在那賣力的打著下手。


    而鐵氈旁同樣是揮汗如雨的刀刀齋,頭也不抬的批評了在場的某人一句。


    被人嫌棄在這礙手礙腳的賀茂忠行,此時充分發揮出了自己那份厚臉皮的本事。


    “好嘞!我這就去看看劍爐的情況!”


    就等著刀刀齋吩咐的某人,歡快又雀躍的跑了進來。


    然後……他睜大了眼睛,開始很不要臉的偷師行為。


    奴良滑瓢注意到這一點後,很是嫌棄的鄙視了他一眼。


    不過這份鄙視,完全動搖不了某人偷師的熱情。


    畢竟刀刀齋的這一手鑄造本事,放眼整個霓虹島國。


    不客氣的說,那就是站在了金字塔頂端的!


    今天難得可以見到這位宗師拿出全部本事。


    你說賀茂忠行會放過這樣難能可貴的大好機會!?


    “呼……要是灰刃坊也在就好了。”


    一把鐵錘在手中上下翻飛的刀刀齋,擦汗的同時,也忍不住有些抱怨。


    對此,奴良滑瓢則是皺眉的說:“灰刃坊那家夥,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他不對勁那才是對的,畢竟那家夥本來就心術不正。”


    “過去打造出來的武器也多是噬主害人的邪器……”


    奴良滑瓢一邊打著下手,一邊神情凝重的反駁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刀刀齋大人。”


    “您難道不記得了嗎,之前,那家夥明明是被一刀劈成了兩半,死的不能再死了。”


    “可是後來我們在整理遺體的時候,所有人的屍身都找回來了,偏偏就是沒有找到他的……”


    有節奏的鍛打聲突然停了下來,刀刀齋呆了一會,然後又低頭繼續工作起來。


    “……算了,灰刃坊現在究竟是死是活都已經和我們沒關係了。”


    幹活的奴良滑瓢手速略有停頓,隨即釋然的笑道:“說的也對。”


    “哦對了刀刀齋大人,犬神大人要的那把刀,還得打造多久啊?”


    對此,刀刀齋頭也不回的說出了兩個字:“三天!”


    乍一聽還要三天時間,奴良滑瓢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心裏感歎自己太悲催。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劍爐那裏。


    賀茂忠行看著眼前這個半圓形酷似土包的火窯。


    他繞著轉了一圈,愣是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那個……刀刀齋先生?”


    “怎麽了?劍爐出問題了?”


    “不、不是,我是想問,這劍爐一不燒火,二不管理。”


    “隻是把那三把武器都放在裏麵,這就行了?”


    “——哼!沒見識了吧。”


    都不用刀刀齋開口,抓到機會的奴良滑瓢嘚瑟的端著一碗異香撲鼻的紅水走了過來。


    賀茂忠行見狀,頓時好奇的退後讓開身位,看著奴良滑瓢接下來的舉動。


    “嗯?那個是——血嗎!?”


    嗅了嗅飄散的氣味,盡管有著一股藥香的掩蓋。


    但賀茂忠行仍然聞的出那碗裏的液體是什麽。


    等把手中的那碗血藥畫圈倒在了劍爐頂部以後。


    奴良滑瓢這才嬉皮笑臉的說道:“這是用犬神大人的血搭配上秘製藥草調配出來的祭血。”


    “你說這劍爐不燒火,嗬嗬,那你敢不敢用手摸摸看這劍爐的表麵?”


    被奴良滑瓢的話激起了強烈的好奇心的賀茂忠行。


    還真就不信邪的伸出手,打算試探一下劍爐的溫度。


    然而還不等賀茂忠行的手靠近劍爐表麵。


    一道銳利的劍氣,伴隨著刀刀齋的嗬斥聲同時出現!


    “——嘶!!”


    “蠢貨還不住手!!手臂不想要了嗎!!”


    還好縮手速度夠快的賀茂忠行,低頭看著自己被削斷的衣袖,臉色發白,是心有餘悸。


    奴良滑瓢見賀茂忠行吃癟上當,笑的那叫一個開心。


    等冷靜下來之後,賀茂忠行再看劍爐的時候,眼裏隱有畏懼。


    某人終於知道,這個劍爐內部,恐怕並不像他目前所看到的這麽平靜。


    除此之外,剛才奴良滑瓢倒上去的那碗祭血,此刻也都快速滲透了進去。


    恐怕此時那碗血裏所蘊含的能量,都已經在劍爐中化作了他所看不見的薪柴……


    “咳咳!多謝指教!”


    不小心就吃了個虧的賀茂忠行,唰的一聲打開緋扇掩飾自己那失態的模樣。


    這會也笑夠了的奴良滑瓢轉著手中的碗正要離開,誰知卻被賀茂忠行一隻手搭在了肩膀上。


    “嗯?”


    下意識的回頭,奴良滑瓢頓時就被賀茂忠行那副陰森的笑臉嚇的頭皮發麻!


    “滑頭鬼,剛才多謝你的說明了……”


    “作為感謝,我祝你以後白吃白喝遭雷劈,嗯,不用客氣!”


    “你!你!——這麽歹毒的話也能算祝福!?”


    賀茂忠行一臉奸笑的拍了拍奴良滑瓢的肩膀兩下。


    “當然!這個祝福可是很靈驗的呢,靈驗到隻有等我死了才能解除。”


    “哦對了,為了不讓你祛除,剛才的這兩下我已經把祝福固定在你體內了,不用謝哈。”


    聽完,奴良滑瓢的臉都氣綠了!


    但奈何自己動手的話估計會被吊打。


    所以,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


    奴良滑瓢此時在心中暗暗發下毒誓!


    自己未來絕對要去某個陰陽師的家裏白吃白喝。


    住他娘的一年半載不可!吃光他家的大米!睡他家的床!


    不玩的他家雞犬不寧他就不叫滑頭鬼!!


    “行——陰陽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給我等著!”


    在奴良滑瓢那即憋屈又憤怒的眼神中。


    賀茂忠行搖著緋扇,一臉賤賤模樣,繼續去刀刀齋身邊進行自己的偷師大業。


    就這樣,日升月落,烏飛兔走。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


    第四天!


    曙光劃破天際,大地在蘇醒,生命在複蘇。


    神情疲憊,仿佛身體被掏空,模樣憔悴的刀刀齋,帶著一身刺鼻的酸臭味。


    雙手捧著一把無鞘長刀迎著溫暖的晨光,緩緩走向了在那裏等待且期盼的某人。


    “主公——臣!不負所望,刀,鑄好了!”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聚集在鍛造鋪外。


    奴良滑瓢、賀茂忠行、翠子、雲母、淩月仙姬、前鬼與後鬼。


    以及大家的主心骨鬥牙,大家都在等待著這一刻的到來。


    “謝…謝謝,辛苦你了刀刀齋。”


    當握住刀柄的那一刻,鬥牙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緊張的發抖。


    以鬥牙的力量來說,那把刀可以說是輕如鴻毛一般。


    可是不知怎麽,當鬥牙抓住它的那一刻起。


    這把刀在他手裏就變得……很重!


    某人隱約意識到,自己握住的不是刀。


    而是生命的重量!


    “主公,這刀……敢問可有名否?”


    “——天生牙!!”


    鬥牙不假思索,斬釘截鐵的就說出了刀的名字。


    刹那間,刀鳴輕顫,靈性十足,似乎在歡呼,表示自己很喜歡這個名字。


    深吸口氣,鬥牙毅然轉身,帶著刀朝村外時代樹的所在方向走去。


    “主公,您這是去哪?”


    “去把大家都帶回來。”


    短短的一句話,宛如重錘一般,砸在了所有人的心頭上。


    翠子緊咬下唇,強忍著鼻酸大步跟了上去!


    隨後是奴良滑瓢,雲母,賀茂忠行,前鬼與後鬼,淩月仙姬……


    最後,刀刀齋回頭看了一眼鍛造鋪裏麵的劍爐,轉身,也跟了上去。


    奇跡的時刻,就要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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