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老先生離開後,倆人在酒店天台聊了很久,也算是比較投機,陳偉是個不折不扣的話癆,而瀟沐塵也是同情之心泛濫。


    一個舉世無親,一個人生低穀,互相交流著自己的經曆,和心酸,以至於最後找了個小館子喝了點小酒。


    老先生離開以後,又在次回到他的攤子前邊,繼續過著自己悠哉狹義的生活。


    他其實算出來那人會跟自己徒弟有那麽一片緣,若非如此這種事情已經算是逆天而行,不然他也不敢救。


    大概到了傍晚之時,瀟沐塵才晃晃悠悠的來找老先生,陳偉也跟在旁邊。


    又找水果攤的老大哥要了一張凳子,他每次出門都會多帶幾張,就像是刻意給老先生準備的。


    遞給陳偉,倆人坐下,喝的並不算多,隻是小酌一下而已,所以頭腦目前還算是非常清晰。


    “回來了”?老先生悠哉的躺在老人椅上問到。


    是的,師傅!


    老先生點了點頭,還記得今天早上哪個大漢吧,今天晚上應該是要出去一趟的。


    瀟沐塵點了點頭問到:師傅,那種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真的要幫?


    老先生有些不快:誰說我們要幫他們了,我們要幫的是他們針對的那個東西,隻不過搭個順風線罷了。


    跟了老先生這麽久,瀟沐塵也早習慣了雲裏霧裏,自然心中明了。


    不過陳偉可不一樣,看著這一大一小的,聊啥一點都聽不明白,好奇問起:你倆聊啥呢,跟我也說說唄,說著拉上一邊的瀟沐塵開始囉嗦起來了。


    說實話陳偉這個人那都好,就是有時候話太多,成熟吧也挺成熟的。


    也算是有人陪,本來枯燥無味的算命攤上,兩個年輕人相聊甚歡。


    一邊的老先生突然說到:生意來了,沐塵,打起精神,為師教你起卦。


    正聊著,被打斷了,聽到師傅說生意來了,示意陳偉安靜會,“果然”,不遠處一個中年婦女正向著小攤子走來。


    走到正前坐下,試探性的問到:“喂”,你這算的準不準啊?


    老先生早就被這句話問習慣了,指了指頭頂的小廣告說到:不準不要錢!


    這句話經常聽見那些算命的這麽說,沒想到師傅也是一樣,而且還挺好使,隻聽那婦女說到:行,你給我算算。


    老先生點了點頭,雲裏霧裏的架子端了起來:不知這位女士求姻緣,還是求財,亦或是求別的?


    求姻緣,我前段時間離婚了,現在有了新的情人,想要看看我與他如何。


    老先生點了點頭見到一邊的徒弟:“沐塵”,你來一下。


    起身走到老先生麵前,疑惑的問到:師傅叫我什麽事?


    老先生遞給瀟沐塵一筒竹簽,隨後站了起來,示意瀟沐塵坐下。


    那婦女明顯有些不滿,這是瞧不起人麽?怎麽讓徒弟給上了,不確定的問到:先生,您這徒弟看起來經驗沒你老道,還是你來唄。


    婦女有些嫵媚,盡管是三十四歲了,依舊渾身透著一股子女人味,讓人不經意間產生遐想。


    看了看師傅,老先生點了點頭,給了他自信,示意就你來。


    這下心裏算是踏實不少,開始了嘴皮子上的功夫:喲,瞧這位美女說的,您那麽漂亮,而且有我師傅在一邊坐鎮,怎麽可能會算錯。


    您別看我這剛入門的樣子,那基本功打的紮實的很,這算命不看年齡,看的是道緣,不滿您說,自從我起卦開始,就從來沒失過手,來來回回幫多人算過,不說上千,那也有幾百。


    您就把心眼放踏實了,保準!


    說完之後,那婦女的臉色明顯不在小看瀟沐塵,顯然是覺得靠譜了許多,嘴上一樂嗬:行,那你給我起一個,如果真的準,婦女沉吟了一下,嫵媚的說到“有獎勵哦”!


    這句話一處,瀟沐塵差點丟了魂,臥槽,太上頭了,一般人的定力,還真不一定扛得住這誘惑,後腦勺被老先生拍了一巴掌,醒了神。


    那婦女又是嫵媚一笑,瀟沐塵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尷尬笑著。


    婦女笑了一下姚笑的對著瀟沐塵說到:還愣著幹什麽,起卦啊!


    連聲應到:“得嘞”!


    陳偉在一邊也看的認真,他對那個婦女倒是沒什麽想法,現在他的心裏除了那個女人,也對別的女人產生絲毫邪念。


    瀟沐塵有摸有樣的抓起竹筒搖了起來,雖然這牛逼吹出去了,可心裏還是懸的慌,第一次給人起卦,手上的勁一點都不好大咯,就怕那一竹筒的簽子全都被甩了出來。


    晃了好幾下,終於從筒中掉下一根竹簽,瀟沐塵手汗都出來了,不過非常神奇,搖晃的時候就感覺自己入定了一樣那種感覺一模一樣。


    上麵顯示的是上上簽,“大吉”,看到這個婦女眉開眼笑,指了指瀟沐塵,示意他幹的不錯。


    老先生拿起竹簽說到:恭喜這位美女喜得佳人,相信那位先生也一樣開心。


    婦女連忙點頭,嘴中開心之意已經掩蓋不住,想起來什麽,從包裏掏出幾百塊錢,遞給瀟沐塵“來”,小弟弟,這是姐姐的心意,真的準了以後我還會來的!


    瀟沐塵伸手接過那幾百塊錢,婦女起身離開,還連忙道謝,被這一段小插曲感染的仨人都開心了起來。


    人走之後,老先生把錢從瀟沐塵手中奪了過來。


    瀟沐塵自然是不樂意,問到:師傅,這錢不髒吧,而且還是我自己起卦賺來的,怎麽又要……?


    老先生示意瀟沐塵起來,隨後他坐下,意味深長的說到: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我們這行當,本來行的就是逆天之事,隻是把應該發生的提前告訴了那人。


    這種錢也不能收,否則會遭受天譴,因為我們是用天機賺的錢,當中意思可能你現在還體會不到,多學學。


    瀟沐塵有些不爽,這特麽明顯就是你這老頭子想私吞吧。


    在一邊坐下,體會了一把人生的大起大落,老先生看了看有些不忍,自己從口袋掏出一百塊錢遞給瀟沐塵:那著,可以留一點,但是其他的都要捐了,不然會挨雷劈,短命。


    瀟沐塵嘴角冷笑:果然,這老頭子就是想吞了,早上還看見往自己口袋裝了兩張,怎麽到了他這就一分都不能要。


    不過不要白不要,不然連這一百塊都沒有,還是伸手接了,賤不過這老頭,沒辦法。


    不過有一點瀟沐塵並不排斥,這錢本來就來的容易,也正如他師傅所說,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留一點的留的一個底線,天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要是靠這個賺錢,保不齊真的會像他師傅一樣。


    陳偉剛剛看的一愣一愣的,這錢來的也太特麽快了吧,要是靠這個賺錢,那還不飛啊。


    老先生像是看透了陳偉的心思一般,凶狠的說到:日後你跟著我徒弟,也算是入了道,我也要警惕你一下,不要去賺這種錢,別怪為師沒提醒你們。


    陳偉馬上點了頭,他對這位老先生是非常恭敬的。


    現在沒有在上班,也算是悠閑,索性就一直跟著這師徒倆守到了夜裏十點多。


    從那婦女之後,一直相安無事,也不是每天都有那麽多人算命,還是有很多人覺得算命這個行當,騙人的,不願意花錢去被人忽悠。


    跟陳偉玩耍著,街上走過來一群人,是早上那一群,果然是來了。


    不過這次沒有那麽衝,反而很恭敬,哪個黃毛也沒有那麽拽了,他們圍在一起,向著攤子走來。


    和早上一樣,來了之後圍在攤子少年,那領頭男子坐下。


    老先生接待了起來,並沒讓瀟沐塵上,這種級別的隊於他這個新手來說,還是不行。


    “來了”?


    領頭老大點了點頭,打了個響指,對師傅說到:雖然是朋友介紹的,但還是要看看老先生的本事,才能聊下去,我隻能告訴你,這一單成了,保你十年都賺不到那麽多錢。


    話說著,身後一人拎出來一個籠子,裏麵管著一隻小白鼠,周圍都圍上了玻璃,隻開了一個小口。


    老先生算算,這隻老鼠,今晚上是死是活?


    老先生捋了捋胡須,和善一笑:我不用起卦,今晚,他活!


    這句話說完,領頭老大點了點頭,拿了一個東西堵住哪個小口子,隨後擰了一下籠子裏麵的一個小皮囊開關。


    整個籠子噴出白色氣體,在這氣體的熏陶之下,小白鼠沒掙紮多久,就不動了。


    領頭老大自信的說到:老先生,看來你算錯了呢?


    雖然語氣變了,但是周圍那幾個人依舊沒有說話,想要看看,這老先生應該如何解決。


    老先生依舊微笑,從袋子中取出一張符咒,對著一邊的水果攤的老大哥討了杯水。


    符咒在手上一甩,瞬間著火,就像是空中有打火石一樣,圍著的幾個都看傻了,瀟沐塵嘴角一笑,哪個江湖騙子也這麽玩的。


    陳偉在一邊也是瞪大了眼珠子,今天這是第二次看見這老頭子出手了,心中敬仰之意多添幾分。


    領頭老大的臉色似乎依然平淡,他之前請的那些算命,風水先生,道士之類的,也會這樣,不過都是白瞎,廢物一個。


    老先生不慌不忙端起杯子,符咒在下麵晃了晃,水裏竟然冒出白煙,然後扔掉符咒,不緊不慢的打開籠子,在那小老鼠的身上澆灌了一下。


    扔掉手中的杯子,平淡的等著老鼠的變化。


    所有人都在等,靜靜地看著籠子裏的變化,片刻後,依舊沒有任何動靜,領頭老大冷笑一下:看來老先生是脫手了。


    老先生自信一笑,指著籠子說:別著急,仔細看!


    隻見那老鼠的雙腳微微的動了一下,開始顫抖,隨後整個身子都像是清醒過來了一樣,直接站了起來,甩了甩身上的水珠,沒事鼠似的活蹦亂跳。


    領頭老大這會真的驚訝了,沒想到這老頭還真有點手段,正想說話,後麵掌聲響起來。


    圍著的幾個人兩邊排開,“不錯,不錯”,逍遙先生果然名不虛傳,是有真本事的人。


    這聲音傳進領頭老大的耳朵,馬上站了起來站在一邊,恭敬的迎上說話那人。


    隻見他渾身灰色休閑裝,全身肥肉,年齡不算太大,手上帶著手表,梳著大背頭,感覺就在告訴別人,他是一個富二代。


    走到算命桌前麵坐下,伸出一隻手,客氣說到:逍遙先生,久仰大名,我叫王富貴,多多指教!


    老先生滿臉自信,就像是早就算出了會有這個人的出現,並不是特別在意跟他握手,高調的問到:說吧,什麽事?


    雖然被拒絕握手,但那胖子依舊不失禮貌,家教釋然。


    收起手,滿滿嬉皮笑臉的他收起了笑容,嚴肅的對老先生說到:確實有事,而且還不小。


    實不相瞞老先生,我們家是做房地產的,我畢業之後回來幫父親打下手。


    父親為了讓我早日獨立起來,給了我一筆錢,算是一份入門資金,我就自己承包了一片地區,建了那麽一個小區。


    可是就在快要封頂完工的時候,工地出了事情,我連忙趕去,有人告訴我,晚上在這裏休息的工人們看見了鬼。


    我起初不相信這些,後來自己體驗了一下,說到這裏,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繼續說道,那晚我可能這輩子都忘不掉。


    我不信邪,帶著幾個工人在晚上淩晨兩點多的時候去巡邏,嚐試告訴他們哪是幻覺,畢竟還沒出手的樓盤就鬧鬼,這不是小事。


    正當我們巡邏的時候,上了一棟房的樓頂,我們幾個人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非常詭異,而且很空靈。


    我走到樓梯的邊上拿著手電筒照了照,附近什麽都沒有,聲音是從樓梯下麵傳來,而且越來越近。


    我心裏自然是在給自己壯膽的,幾個人小心翼翼的接近那樓梯口,樓道之處有一個白色衣服的小姑娘,玩耍著什麽。


    我試探的喊了一下,叫他半夜三更的不要亂跑來下人。


    王富貴又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那幾個跟班的臉色也恐懼了起來。


    我喊完之後,那小女孩陰森的抬起了頭,滿臉腐爛,具體的其他我沒看清楚,當時我們幾個把腿就跑,也不知道哪個鬼追上來沒。


    說完之後,眼神中的恐懼之意非常明顯,哀求說到:求老先生一定要幫幫忙。


    一個樓盤鬧鬼,哪裏還會有人敢買,現在全部停工了,但是工人的工資依舊要付,每天都虧很多錢。


    這是我第一次,如果失敗了,父親肯定會很失望的,眼神中充滿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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