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痛苦不是因為陳家樹的,而是禹言心靈深處湧起的深深的無力感,就像一層傷疤被人揭起,現在的九號對於禹言來說,已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www.tsxsw.COM


    陳家樹接著笑道:“前幾天我跟倩倩通過電話,她在那邊挺好的,還叫我不要擔心。她這個人那,總是充滿樂觀精神。她還說讓我向你問好,沒想到個天這麽巧就碰上你了。”


    以禹言和九號多年生死與共形成的那種默契,很多話根本不用說出口,即使是十年不見,也不需要這種俗套的問候。雖然不知道陳家樹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麽,但是有一點勿庸置疑,他是在借此顯示與曾情的關係不同。


    可惜他對九號與禹言那種生死相依的關係缺乏足夠了解,這種話放在別人身上或許有用,但禹言和九號是那種一個眼色就知道對方想要什麽的生死戰友,這點小把戲根本湊不了效,反而引起了禹言對他用心的警覺,這點是陳家樹始料未及的。


    禹言嘴角撇起一絲冷笑道:“謝謝陳先生的關心了,下次見到曾倩,我會代為轉達你的問候的。”


    陳家樹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的目光,笑著說道:“那就謝謝禹先生了。“兩個人握了下手,這短短的一下按觸,禹言感覺他的手掌似乎與自己一樣粗糙,而且很有力量,這是一雙握過槍的手,禹言憑直覺判斷道。


    禹言迅速瞥了他一眼,看見他鏡片後閃爍的目光,有一種陰玲的感覺,這種陰冷有幾分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


    禹言腦中一絲靈光閃過,尚海,那個逃走的水係異能者?這兩人的目光如此相象,禹言相信自己的直覺判斷。這兩人即使不是同一個人,也一定有著某種聯係。


    “陳先生喜歡尚海嗎?”禹言微笑著,冒出一句似乎不著邊際的話。


    “當然。”陳家樹笑著點頭:“尚海是中國最現代化的城市,我經常去那裏,在國外地時候我也經常向我的朋友推薦這個城市。”


    “我雖然不喜歡尚海,但是那裏還是有很多好玩的東西的。”禹言微笑著看了陳家樹一眼:“例如黃浦江灘,那裏的風景還是不錯的,哦,還有紅橋國際機場,那裏的休息室也不錯。”


    陳家樹眼中一絲精光廣閃而過,大笑道:“這兩個地方我都不是經常去的,哈哈,禹先生真是個有趣的人,希望以後有機會多多交流一下。”


    禹言笑道:“我感覺我們似乎已經交流過了。”


    “哦,什麽時候?”陳家樹饒有興趣的問道。


    “上次啊,在曾倩家裏,怎麽陳先生這麽快就忘記了?”禹言爽朗笑道。


    兩個人一陣大笑,眼中閃爍著截然不同地光彩,於紫彤聽出兩人似乎都是話裏有話。卻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麽啞謎。


    “你知道超遠集團嗎?”陳家樹離開後。禹言想起上次在老曾家裏陳家樹發給自己名片上的名頭,輕輕問於紫彤道。


    於紫彤點點頭道:超遠集團在天京商圈名頭也是很響的,他們經營覆蓋範圍主要集中在工業設計製造和化工產品研究上,利潤很可觀。另外聽說他們背後有不少r資大財團的支持。雖然進來不過四五年


    時間,但是勢頭很凶猛,盡管沒有詳細統計,但很多人都相信,以他們的實力,現在已經直追四大集團了。不過他們的高層很低調,很少在公共場合露麵。”


    “r資?”禹言心中一驚,再將之前對陳家樹的懷疑結合起來,似乎有了點眉目。陳家樹是天京副市長的公子,又怎們成了超遠集團的總經理?他弟弟陳家洛是土係並能者。他也極有可能就是在機場狙擊後來在江邊逃走的水係並能者。他們和r國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雖然自己沒有確鑿地證據,但陳家樹應該已經知道自己對他地身份有些覺察,對於自己的試探,他會有什麽反應?這一個又一個的問題讓禹言越來越困惑,苦思不得其解。


    於紫彤見禹言陷入沉思中,以為他還在考慮曾倩和陳家樹的事,心中有些發酸,忍不住輕輕拉了下他柔聲道:“怎麽了,他說地話當不得真的。”


    禹言笑著搖頭道:“你想到哪兒去了,我是在考慮他的身份。你知道這個陳家樹是什麽人嗎?他就是你剛剛所說地超遠集團的總輕理。”


    於紫彤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個陳家樹就是超遠集團那個很少露麵的總輕理,而且他們的目標也是那塊即將開拍的48號地,不提他的市長公子身份,單以創力世紀的實力來講,是完全無法和超遠這種大財團相比地,要拿這塊地恐怕是凶多吉少。


    禹言知道她的擔心,笑著道:“這種事情咱們急也沒用,就算這塊地拿不下來,我們也還要繼續幹下去,資金的事情我來想辦法。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才開始競標,這中間我們不能停下,歐洲測試和談判、生產線的引進都要抓緊,另外,跟丁叔說說,先把研究院也拉起來,利用他的老關係,能不能從合資廠把那些不得誌的研發力量請過來,咱們先開始調研和預研,時間很寶貴,我們晚行動一天,就落後一天。


    於紫彤擔心的道:“我們同時啟動這麽多項目,資金上能跟上來嗎?”


    禹言大手一揮道:“資金的事情我來解決,咱們已經邁出了第一步,再想收回步子很難了,幹脆大幹一場。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咱們本來就是一無所有,大不了再回到原地,沒有什麽可擔心的。”


    禹言在個人感情問題上雖然有點猶豫不決,但在事業上卻是敢想敢幹出手果斷,於紫彤瞥了他一眼,心道,你要是把這股勁用在感情上就好了。


    趁熱打鐵。禹言上午召集了丁叔父子,四個人開了個碰頭會。禹言的提議得到了大家的一直讚同,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在這種非正常狀態下,一切都不能按常理出牌。


    事情都安排下去了,每個人都被安排了滿滿一攤子話,好的管理就是選用正確地人在最適合地位置上發揮他們的最大潛能,禹言這個做老板的相對最輕鬆,讓於紫彤也不得不感歎,這個家夥精通這一套。好像天生就是當老扳的料。


    禹言這一套其實是跟老曾學的,獵鷹的各類任務頻繁事務繁多,老曾就充分放權給各中隊,大方向上拿個主意,剩下的就由著手下去折騰,事實證明這種方法還是不錯的,也符合了粗放式管理扁平化經營的精髓。


    禹言給方老打了個電話,下月的拍賣會還有不到三周時間,方老是信心十足,要拍出個史無前例地天價來。禹言現在擔心的就是錢的事。以創力世紀目前的名氣和實力。貸款和融資希望都不是很大,隻能在夜明珠上多下下功夫了。


    聊起時間,禹言這才發現,離自己的大學開學隻剩不到十天時間了。別的學子們可能正沉浸在考上大學的喜悅之中,禹言卻絲毫沒有興奮的感覺,即使他即將踏進的是全國頂尖的天京大學。這也不能讓他心情哪怕多一絲地波動。


    通知書在葉子那,葉子倒著實為自己的哥哥高興了好一陣,禹言卻沒有一絲還在校的學生的自覺,經曆地事情多了,也少了很多年少的衝動,真不知道是該覺得幸運還是不幸。


    轉眼離開青山也快兩個月了,這兩個月在天京認識了不少人。也發生了不少事情,但家裏的事情葉子地事情都還沒有處理,想想真是有些汗顏,於紫彤的建議是把葉子也轉到天京來讀書,這也是禹言的想法,但要回去征求葉子的意見。


    還有候芸的事情也要考慮,她家裏沒別人了,所有的東西一個包就帶完了,所以不用再專門回去了,她打工掙的錢還不足學費的三分之一,禹言給她湊上學費,候芸望著他堅定的道,言大哥,這錢我會打工掙錢還給你的。


    禹言是知道她堅強性格的,點點頭道,那這些錢就當作是創力世紀預支拾你的工資好了,以後直接從薪水裏扣。候芸這才高興的答應了。


    禹言跟曾柔說了要回青山的事情,曾柔自然是滿心不願意,鬧著要跟著去,禹言好不容易勸服了她,她卻湊到禹言耳邊道:“那我搬到你這來住。”


    禹言皺眉道:“你要搬過來住,要讓你爸你媽知道,還不得剝了我的皮啊?再說小芸和紫彤都會過來照顧這邊的房子的。”


    曾柔臉上一紅,哼了聲道:“你以為他現在就不會剝了你的皮啊,知道怕了吧,當初欺負我那會兒怎麽不怕呢?我不管,我就搬過來住了,小芸和紫彤姐那我會打電話說的,就說我來給你看房子,她們能有什麽意見?”禹言見這丫頭是鐵了心了,也隻能搖搖頭無奈苦笑。


    曾柔將頭靠在他胸前,輕輕道:“阿言,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就像做夢一樣,昨天我還在罵你,沒想到個天就――”她將臉在他胸靜輕輕摩擦幾下不好意思說下去。


    禹言摸著她的秀發道:“命運真的很奇怪的,總是會有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發生,讓人防不勝防,很多人會因此錯過,又有很多人會因此相逢。”


    曾柔輕輕在他腿上錘了下道:“你明明年紀比我還小,幹嘛一副老學究的口氣,什麽命運不命運的,你自己不爭取,哪裏能掌握?”


    禹言愣了下,曾柔說的有道理,命運是自己把握的,就說自己和九號紫彤的事,就是因為自己無法看清楚自己的內心,而且有種逃避的想法在裏麵,才會陷入怪圈而不能自拔。現在想起九號和紫彤,好像自已是兩個都喜歡,隻是九號在自己心中占了大部分比重。男人同時喜歡兩個甚至多個女孩這很正常,但能娶回家的就隻有一個了。


    如果能娶兩個就好了,禹言心裏自言自語道,突然都被自己的這個大膽想法嚇了一跳,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這是每個男人的夢想,不做,想想還不行嗎?


    曾柔可不知道他的花花腸子,正在規劃自己二人的美好未來:“………到時候我們去見爸爸媽媽,他們那麽喜歡你,一定沒意見的。”


    禹言這才聽清他地話,想起老曾的牛眼,心中一陣暴寒,老曾要知道了這事,還不得拿個機槍直接把自己突突了?但想想這事已經發生了。逃避也不是辦法,好歹自己是個男人,到時候隻有舍上一身膘了。


    這一夜兩人食髓知味,鴛夢重溫,道不盡的旖旎色彩,隻是曾柔意亂神**飄天外之時感受著他仍然挺立的男性標誌,心裏酸癢之餘,卻總覺得不太完美,自己為什麽就滿足不了他呢?難道真要給他找小老婆,那於紫彤倒是個不錯的人選。呸。呸。自己都在想什麽呢,阿彌陀佛,佛祖保佑,無心之失。無心之失。


    禹言第二天早上走的時候,曾柔還在熟睡中,禹言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心中有一種溫馨,輕輕吻了下她額頭出門去了。沒讓於紫彤送,像初來天京一樣,他又一個人孤單的踏上了西去的列車。和來時


    輕鬆的心情不同,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他心裏沉甸甸地,壓了許多心事。


    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禹言,葉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半天才高喊一聲“哥――”,從竹樓上直接跳了下來。禹言趕緊上前接住她,笑著道:“你個瘋丫頭――”


    葉子樓著他又蹦又跳,像隻快話的山雀。禹言愛憐的模模她長長的辮子道:“這兩個月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到處瞎搗亂?”


    葉子咯咯笑著說:“我哪裏搗亂了,大青山還有值得我去搗亂的地方嗎?就是過的不怎麽好,天天在家閑著無聊,哥,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市裏還給你淮備了慶功宴,還說要給你出所有的大學學費呢。”


    禹言拍拍她地頭笑道:“葉子,咱們自己有手有腳,可以靠自己吃飯,別人地錢我們不能要。”


    葉子點點頭,輕輕笑著說:“就知道你會這麽說,宛若姐姐其是料事如神啊。”


    禹言眼前浮起那個柔弱的小杜同學,說起來,自從離開了學校就沒見過她,也幾乎沒有想起過她,此時聽葉子提起她的名宇,竟有幾分恍然如夢的感覺。心境變了,看人地方式也就變了,杜宛若在禹言眼裏就是一個柔弱的令人心疼的女孩子。


    “哥,你走後,我一個人無聊,就把宛若姐姐叫來住了快一個月。我們兩個天天在山上閑逛,宛若姐姐老是問你什麽時候回來,還總是發呆,我看她好像在等你回來。”葉子狡黠地看了禹言一眼說道。


    “等我幹嘛。”禹言笑道:“是不是你又做了什麽壞事,惹怒了人家小杜同學。”


    “才不是呢,國,我看她好像有點喜歡你的樣子。”葉子語不驚人死不休,禹言剛喝的一口水嗆到了肚子裏,急聲咳嗽著說:“你個小孩子,瞎說什麽啊,你知道什麽叫喜歡,真是的。”禹言現在對女孩子是敏感得不能再敏感了,聽見個女字都想跑開,天可憐見,他對小杜可沒有一絲想法。


    葉子歎了口氣道:“可惜啊,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到宛若姐姐?”


    禹言看了她一眼道:“杜宛若怎麽了?搬走了麽?”


    葉子搖頭道:“不是的,前些日子聽說她病了,好像很嚴重,巳經被送到尚海去治病了,他們全家人都去了。”


    禹言想起杜宛若蒼白的臉頰,她真地像是有疾病的樣子,急忙問道:“是什麽病,你有沒有問過?”葉子眼圈一紅道:“我也不知道,就聽說她那天走路,走著走著就摔倒了,好像再也沒有起來過,宛若姐真的好可憐啊。”


    禹言沉默了一陣,見葉子難過的樣子,便拉住她的手道:“不要難過,我相信宛若會沒事的,她是這麽善良的一個人,一定不會有事情的。”


    禹言跟葉乎說了去天京上學的事兒,葉子雖然舍不得青山,但相依為命的哥哥去了天京,自己一個人留下來又有什麽用,含著眼淚答應了。


    禹言在家裏住了一天,總覺得心裏平靜不下來,莫名其妙的煩躁,像是有什麽事情沒有做似的。仔細想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就又消失在了葉子的視野裏。


    ※※※※※※


    巡邏隊的戰士們握著鋼槍,整齊的站立在九號的身後,他們凝視著美麗的指導員,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麽。


    九號靜靜立在界碑前,默默眺望著遠處的原始森林,那裏長眠著自己的戰友。


    九號輕輕歎口氣,想起了自己當日許下的誓言,如果那次任務他沒有回來,自己一定會在這裏守望一生的。


    他現在還好嗎?他知道我在想他嗎?曾倩的眼睛濕潤了,正要偷偷抹去眼角的淚痕,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喊:“九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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