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朝手機看過去。


    黎笑眉看到來電顯示,微微驚訝。


    她之前沒有譚淵的手機號,一直是武琰跟他聯係,昨天跟他吃飯,兩人就互留了號碼。


    她接起電話,疑惑的問:“譚總,有事嗎?”


    昨晚,他們除了道歉與感謝之外,還談了艾福與梧桐飯店的合作問題。


    雙方都有意向,但黎笑眉也看得出來,艾福對梧桐的財務問題表示關注。


    在這前提下,黎笑眉覺得他們不大可能馬上再能吃上一頓飯。


    電話裏,譚淵的聲音低沉磁性,像是廣播員。他說他在公司樓下,有東西要給她。


    黎笑眉倒是有點好奇,下樓去了。


    公司大樓外,停著輛黑色商務車,車門敞開著。黎笑眉可以一眼就看到坐在後車座的譚淵。


    她走了過去,笑著道:“什麽東西啊,要勞煩譚總特意走一趟?”


    譚淵收起文件,看向黎笑眉道:“也不能說是特意走一趟,正好經過。”他側頭,從旁邊座位拿了一隻小藥盒。


    “昨晚聽黎小姐說口腔潰瘍,這藥挺不錯的,一噴就靈。”


    黎笑眉看著小藥盒,這種一看就是名醫秘方藥。她笑了下:“那就謝謝譚總了。”


    “不用謝,等黎小姐好了,再約一起吃飯。”


    黎笑眉眨了眨眼睛,嗯?


    送藥,就為了等她方便了,約她吃飯?


    這頓分析下來,怎麽都感覺奇怪。


    譚淵道:“黎小姐是美食家,我還想等黎小姐一邊品嚐,一邊評鑒。這樣才有吃飯的樂趣,能比平時吃得多一點。”


    黎笑眉:怎麽感覺,說得她好像是個吃貨似的。


    她咧咧嘴唇,客套的應聲下來:“好。上一次是譚總請吃飯,我怎麽也得請回來才行啊。”


    兩人說了沒幾句話,譚淵就走了,好像就真的隻是順道送藥。


    黎笑眉回公司,低頭看著手心裏的藥盒,在心裏判斷兩家公司合作的可能性。


    看起來是更高了。


    現在梧桐受到強殲案的影響,名譽還在低迷期,很多品牌方都在觀望,不想受到影響。


    艾福是國際知名床上用品品牌。如果雙方達成合作,那有了艾福的支持,梧桐就可以走出這個低迷期了。


    黎笑眉握了下藥盒,心裏有了個主意,唇角翹了起來。


    這一切,都被戴觀宴看在眼裏。


    他隻是上午沒來,下午三點才到公司,說得好聽點是標準的富二代彈性工作模式,說得難聽點就是來走個過場,招人嫉恨的。


    隻是他也沒有想到,能看到黎笑眉與譚淵“相談甚歡”的一幕,更沒想到黎笑眉會把男人送的東西,握得那麽緊,笑得那麽開心。


    嘖,不過是個小盒子而已,有那麽值得高興的?


    她是從來沒有收到過禮物?


    戴觀宴不屑的嗤了一聲,安保部大門都沒進,就又走了。


    邢經理本來還在擔心,戴觀宴私下辦理那案子,是黎笑眉動了心思要撤換他。他打算做出應對,隻是現在看到戴駙馬這渾水摸魚都不裝一下的腔調,一點兒都不用擔心了。


    戴觀宴在鹿海玩到很晚才回去。


    黎笑眉沒有再去接他。


    他在包廂玩得再大,那個女人也看不見。


    戴觀宴覺得,似乎失去了一點樂趣。


    到家,看到洗漱過後的黎笑眉正對著鏡子,往嘴裏噴藥粉。


    他走了進來,往床尾一坐,側著腦袋看她抓著紙巾擦拭嘴唇上多餘的藥,接著擦桌子,接著擰瓶蓋。


    戴觀宴看到她將那小瓶子裝到小盒子裏,微眯了下眼,辨認出來,就是譚淵給她的那東西。


    哼了一聲。


    黎笑眉皺了皺眉,從鏡子裏看男人:“你哼哼什麽?”


    戴觀宴沒說話,徑直朝浴室走,黎笑眉覺得他挺莫名其妙的,又沒招惹他。


    她把藥盒放到抽屜裏,笑著摸一下,差點就說一句小寶貝了。


    這小東西確實好,塗了之後傷口有種清涼感,外麵又好像敷了一層膜,感覺沒有那麽痛了。


    她在公司的時候已經用過一次,睡前再噴塗了一次,明天應該就能大有好轉。


    戴觀宴忘記拿睡衣,走出來時,又看到黎笑眉當珍寶似的對著那東西摸了又摸。


    他走過去,在黎笑眉關上抽屜前,將那盒子拿了出來,對著包裝看。


    沒有配方,也沒有藥監局的批號,看著就是個三無產品。


    黎笑眉見他拿了她的東西,立即站了起來,要把東西拿回去。


    “你拿我的藥幹什麽,還給我。”


    戴觀宴手一舉高,一八五的大個子加上手臂長度,是黎笑眉踮起腳尖都拿不到的高度。


    “完整的說明書都沒有,你還敢隨便塗在嘴巴裏。黎笑眉,你是沒上過學,還是腦子有病?”


    黎笑眉跟踩了尾巴似的,一下子生氣了。“你才有病,這是合作客戶送給我的藥,我用著很好。”


    “合作客戶?”戴觀宴雙手抓著黎笑眉的腦袋晃了晃,“藍心羽的事情剛發生過,她是隨便喝別人給的酒,你是隨便吃藥。你就不怕下一個人是你?”


    黎笑眉氣炸了,一腳踢在戴觀宴的小腿上。


    “戴觀宴,你是不是想著,發生那種事情的人是我,你就有充分的理由離婚了?!”


    怎麽會有男人,這麽詛咒自己的老婆。


    她憤然,將一腔不滿倒豆子似的說了出來。


    “戴觀宴,我跟你結婚一年了。我是易上火體質,經常口腔潰瘍你都不知道。可是別人,哪怕是個隻見過兩麵的客戶,都能記住我。你不覺得作為丈夫,你失敗得無可救藥嗎?”


    黎笑眉不愛哭,可勾到自己的委屈,鼻腔就發酸。


    “如果結婚是一門功課的話,那麽戴觀宴你,三十分都不到。你說說,是誰的腦子不好?”


    他不肯在她身上多一分關心,都給了藍心羽。


    黎笑眉又難過了,鑽進被子裏,閉是眼睛睡覺,這次還戴上了眼罩,不肯再多看他一眼。


    拒絕交流。


    戴觀宴抿唇看了她一會兒。


    他是真不知她什麽體質,以前沒有關注過。隻是看她平時能吃能喝,身體健康得很。


    他頓了下,開口:“既然是易上火體質,怎麽還看你吃辣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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