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笑眉咬著被他吮疼的內唇,固執的瞪著他,這次沒有任何的慌亂。


    他活該!


    戴觀宴撫了遍被她打疼的麵頰,舌尖抵了下牙關,微微眯起眼睛。


    “黎笑眉,你不是最喜歡做這種事的嗎?你那時候可比現在開放多了。怎麽,有了新目標,開始守身了?”


    “可是不對啊,你這已婚女人,為誰守著呢?我還在呢,要不你先退了?”


    黎笑眉氣得眼睛都紅了,怒發衝冠,解開安全帶躥了起來,掐著他的胳膊又打又咬。


    而戴觀宴從來不認為女人打起來就是蚊子撓癢癢,他擋住她的手,擋下她的攻勢。


    兩人在車裏就這麽你來我往的打了起來。


    車子晃動,忽然車窗被人敲響了。


    黎笑眉就差一把抓住戴觀宴的頭發了,回頭看向車外,就見穿著警服的交警臉孔對著車窗。


    她立即坐正姿勢,對著鏡子整理儀容。


    戴觀宴斜她一眼,摸了下被她指甲剮過的下巴,整了整領帶之後才放下車窗。


    手肘搭在車窗上:“什麽事兒啊,警察叔叔?”


    交警的目光迅速在車裏掃過一眼。


    盡管兩人已經稍加整理,可臉上的擦傷,淩亂的衣服,頭發,一看就是發生過事情的,或者將要發生事情的。


    世風日下,道德敗壞,就不能憋著點兒,去附近酒店嗎?


    交警開了張單子遞進去:“這裏不能停車,你已經違反了交通規則。有時間去交一下罰單,趕緊開走。”


    黎笑眉:“……”


    她的臉紅得跟猴屁股一樣,憤恨的瞪了眼戴觀宴。


    偏他像是什麽事情也沒有,衝著交警比了個敬禮的手勢,踩了油門就走。


    一路上,黎笑眉都是偏著臉看向車外,拒絕跟他說一個字,也沒有給他一個眼神。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了好幾天。


    哪怕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也是各自占據一邊。黎笑眉為了防止自己睡著會不自覺的去抱他,買了個一米六的長條形豹子放在兩人中間,當做隔斷。


    她即便要抱著,也隻會抱那個豹子了。


    戴觀宴也沒意見,確切的說是沒表示任何意見。


    反正床那麽寬,多一個玩偶也不妨礙他睡覺。


    晚上,戴觀宴還是在鹿海混時間。


    司澈瞥了他一眼:“你跟黎笑眉要鬥到什麽時候啊?”


    “不就借走了你的車,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你至於嗎?”


    有張晶在,消息很快就傳出去,大家都知道大公主把戴駙馬的車子借出去了。


    這要是以前,大公主多重視戴駙馬啊,什麽都想著他,謙讓著他。


    而現在,簡直是大反轉啊。


    黎笑眉居然把送給戴觀宴的生日禮物轉借出去了,連個招呼都不打。


    這得漠視到什麽程度,才忘記他這麽個人。


    絕無僅有,史無前例!


    司澈這幫人一直覺得,以前看黎笑眉氣鼓鼓的玩貓抓老鼠挺有趣的,現在看到了這個戲碼,都一致表示,現在的戲碼更好看。


    符合大熱,追妻火葬場的設定。


    就是戴駙馬這方法有點陰損,讓黎笑眉在警局丟了臉麵。


    而且有個富二代在警局有人,很快就知道那借車的人叫譚淵。也就是說,大公主外麵有人了,戴駙馬可能要失寵了。


    戴觀宴敲了根煙出來,他臉皮厚,不在乎外人怎麽看。


    要在乎別人的眼睛怎麽看,他就不至於這樣放浪形骸,而是做個有男德的丈夫,天天在家呆著了。


    他沒有點燃香煙,隻是在指尖轉來轉去的把玩。


    掃了眼司澈,懶洋洋的回應:“換做是你的車突然失蹤,你就不著急?”


    司澈托著腮幫子,那雙眼角微微翹起的狐狸眼將戴觀宴看了又看。“我車多,隨便送一輛都可以。偷車賊隻要告訴我,他想接我的車玩玩兒,我一定會說,‘拿去用吧。記得幫我把汽油加滿’,這句話。”


    “我看啊,你在意的不是車,而是……誰送的車。”


    司澈敢打包票,黎笑眉當時要是借出去的是別的車,他不會這樣瘋癲。


    戴觀宴瞥他:“好啊,我看上你那輛幻影了。能給嗎?”


    他拒絕承認。


    司澈默了默,摸了摸口袋裏的鑰匙,哈哈笑了下道:“宴少,你那麽多車,又何必在意我這輛。我這輛車才開了不到十公裏,”


    戴觀宴輕嗤了一聲:“裝什麽大方,你看,原形畢露了把?”


    司澈也無語的嗤了一聲,幹脆一劃拉外套往外一甩:“看吧,你看看,看到什麽了?”


    男人的胸有什麽可看的,他有他也有。


    戴觀宴這回沒搭腔。


    懶得再費勁說話。


    他也不知道怎麽了,就覺得沒勁。


    後來他想明白了,就是跟黎笑眉鬆開他衣袖時的感覺是一樣的。


    這就是空虛感吧?


    他習慣性的吸了口煙,沒有感覺到熟悉的煙味兒,微皺了皺眉垂眸一看,連個火星子都沒點,抽什麽抽。


    他幹脆捏著煙在鼻端下聞味道。


    司澈瞧著他的古怪,歎了口氣,問道:“要不要幫你去說說?”


    戴觀宴睇他:“說什麽?”


    “在大公主麵前說你的好話唄。讓她給你個眼神,管管你。再跟接高中生晚自習下課似的,每晚來接你?”


    雖然,司澈更喜歡看戴觀宴吃癟的戲碼。


    換換口味嘛。


    不過他還記得他們是兄弟,是合夥人,共同利益比看戲重要。


    要選擇站邊的話,他還是選擇戴駙馬的。


    “要你多管閑事。”戴觀宴啐了一口。


    這些人能安好心?


    他們不加把火看熱鬧就不錯了。


    而且,他也不想讓黎笑眉看到他屈服了。


    不可能。


    可是,有種人就是口嫌體直。


    戴觀宴回去時,經過一條馬路。路上看到一個垮著花籃的女孩兒。


    花籃的花沒賣出去,還剩下了一大半。戴觀宴掏錢,連花帶籃子全買回去了。


    他回家很晚了,將花籃隨手放在茶幾上,之後上樓洗漱。


    黎笑眉即使沒睡,也懶得給他一個眼神,扯下眼罩就裝睡。


    戴觀宴也不看她,拿了衣服去洗澡。


    黎笑眉口渴了,翻身下樓去倒水,經過客廳時,看到了那大花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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