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死死的盯著側妃,往前一步步走過去:“如果我說,我一定要帶走呢?”


    側妃驚恐之下,往後退了一步:“你,你想幹什麽?!”


    “你隻不過是個側妃,而我,是野王的正妃,是這整個王府的主人!這王府之內,就連你都是我的,你也配跟我大呼小叫,對我欺辱?”


    “王上——”側妃忽然一聲哀嚎,哭唧唧的奔向拱門裏走來的男人。


    那一瞬,黎笑眉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是僵硬的。


    她僵硬的轉動脖子,朝那邊看過去。


    陽光太過於熱烈,男人盔甲胸口的護心鏡反射著光芒,黎笑眉看不清那個人的長相,卻感覺到了他的肅殺之氣。


    他冷漠的說:“你是這個王府的主人?”


    黎笑眉被他這一句,問得喉嚨微微哽咽:“難道我不是嗎?”


    男人冷笑了聲:“你是公主,聖皇指婚,我要說不是,還得請旨,到時候隻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他低頭看向懷裏的側妃。


    黎笑眉感覺得到,他的眉目溫柔,連那身堅硬的鎧甲,都好似變得羽毛那麽柔軟。


    卻從他嘴裏說出來最冷硬的話。“從今天起,你還是公主,但隻是公主。這野王府再也沒有王妃,以後野王府一應事物,都交由側妃打理。”


    黎笑眉眼睫輕眨了下:“你剛才說……”她的聲音低低的,似是不敢相信。


    男人道:“天高皇帝遠,除非公主殿下自己寫了折子遞上去?”


    黎笑眉抿上了嘴唇,淡淡的笑了笑:“好,我去茶苑。”


    她知道,男人是逼她自己離開這座王府。可她不願,也不能離開。


    她道:“我想帶走那石像。”


    男人看了一眼,對身後的屬下說了句話,過了會兒,那屬下扛著一把錘子來了。


    黎笑眉臉色一變:“你想幹什麽?”


    “把那石像砸了,方便公主殿下拿走。”


    砰一聲,鐵器敲打在石頭像上,火花四濺。


    黎笑眉張大了眸子,眼睜睜的看著一片碎石落下,淚水也在這一刻湧出來。


    “不要——”她衝過去,張開手臂攔在前麵,搖頭,“不可以,你不可以……”


    ……


    “笑笑,不可以什麽?”武琰焦急的握住黎笑眉的手,不讓她亂動。


    然而,黎笑眉隻是反複的說著不可以,淚水不停的湧出來。


    “好,我什麽都不做,我讓戴觀宴進來,好不好?”


    黎笑眉激烈而無意識的動作才鬆緩了下來。


    過了會兒,戴觀宴進來,看到黎笑眉喃喃的說著“不可以”。


    他在床側坐下,握著黎笑眉的手,眉眼間滿含擔憂。“你夢到了什麽?能不能醒來,跟我說說?”


    他期待著黎笑眉能跟以前一樣,夢魘過後,在他的懷裏醒來。


    但她隻是安靜了下來。


    戴觀宴抬頭看了眼武琰,武琰冷著臉,撇過頭去。


    ……


    黎笑眉這一沉睡,似乎沒有醒來的跡象。


    譚淵再一次的來了病房,但是這回帶來了一件東西,還有兩個女人。


    戴觀宴看了看那幾個人,他都認得,浦隋玉,還有那個穿旗袍的,神神叨叨的女人。


    “戴先生,我們又見麵了。”解語朝他笑了下,“我們已經跟黎小姐處成了朋友,聽說她病了,特意過來看看。”


    戴觀宴微微繃著下頷,這個女人,總給他一種不太好的感覺。但還是禮貌的打了聲招呼,讓張媽去備茶水。


    “不用了,我們隻是來看看。”浦隋玉淡說了一句,目光不住的在黎笑眉的臉上打量,“我們可以單獨跟黎小姐處一會兒嗎?”


    戴觀宴警惕的看著她們,解語笑道:“放心,我們是她的朋友,不會傷害她的。”


    戴觀宴考慮了幾秒,點了點頭。


    浦隋玉又對著譚淵道:“麻煩譚先生也出去……哦,那權杖留下。”


    譚淵把那長條形盒子放在桌上,慢慢退了出去。


    浦隋玉等門關上了,才對著解語道:“我怎麽看著她的情況不太對啊……我之前聽黎笑眉跟我敘述,說她夢裏的那個人變成了她自己。現在是她的視角在經曆夢裏的事。”


    “這跟當初,薑不渝的能量控製我有點相似……她夢裏的那個古代公主,是不是也同樣的,想通過她來達成目的?”


    解語拖著下巴,觀察了黎笑眉許久。


    “……她個人的能量場弱了。”抬頭,看向浦隋玉。


    “我也是第一次經曆這種情況。不過,應該是跟她的胎兒有關。那胎兒是個連接橋梁,隨著胎兒長大,能量場也就大了。”


    解語走了幾步,將盒子打開,把裏麵的權杖拿出來,單手握在那枚紅玉上,看了眼浦隋玉:“我把這摘下來,你不會心疼吧?”


    浦隋玉笑了笑:“譚淵已經給了錢,這東西不屬於我。”


    解語嘴上舍不得,動作很利落,她將紅玉取下,放在黎笑眉的手裏:“我做個實驗看看。”


    價值千萬的權杖,就這麽分了家,隻是給她做個實驗,浦隋玉捏了捏耳朵,道:“你家齊臻對你太寵了……”


    解語沒理會浦隋玉的調侃,隻是緊緊的關注黎笑眉的能量場變化。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走廊外。


    戴觀宴目光不善的盯著譚淵。“你拿進去的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浦隋玉都來了?”


    他不認為,“朋友”兩個字可以解釋。


    譚淵抱著手臂,後背抵著牆,隻是安靜等著。


    他並不知道那盒子的是什麽東西,隻知道黎笑眉想要賣房去買那沉船裏撈出來的東西。


    而且他還知道,這是黎笑眉與浦隋玉的私下交易,那件寶貝對她很重要。不然她也不會急切的賣房。


    譚淵去喜樂城找浦隋玉沒想太多,隻是覺得,不知道黎笑眉什麽時候能醒來。她那麽在意那件寶貝,他擔心在她昏睡時,那東西被別的買家拿走,就替她走了一趟,先幫她買下。


    不管她有沒有醒來,寶貝在手,她總能開心一點兒,說不定就醒了。


    隻是他沒想到,浦隋玉竟然說要跟著一起來看看。


    他也知道這裏麵必有古怪。


    譚淵側頭,淡漠的瞧著戴觀宴:“戴觀宴,如果你多關心她一點,就不會來問我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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