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峰下高遠山等人已經等了半晌,都暗自嘀咕著這洛涼秋到底去哪了。


    “高師兄!高師兄!!”


    高遠山派去泰霄峰查看的弟子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高遠山見狀問道:“這是怎麽了?洛涼秋在泰霄峰嗎?”


    “不,不不不不不......”那弟子彎腰喘氣,顯然累的不清,他斷斷續續的說道,“不......不不。”


    他在那不了半天,看得高遠山有些著急,他說道:“到底是怎麽了?”


    那弟子顯然還得需要一會才能緩過來,他也很是著急,他起身喘著粗氣眯著眼睛向後看去,像是在找什麽。


    突然他瞪大了眼睛,嘴巴撅起,抓著高遠山的衣袖晃蕩,結結巴巴的說道:“師師師師師師兄!!你你你你你快看!”


    高遠山聞言望去,眾弟子也隨著看去。


    眾人都是內門弟子,運起法力,目光如炬,想著遠處望去。


    隻見遠遠的走過來一個人。


    不。


    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個人背著另外一個人走了過來。


    “徐徐徐徐徐徐徐師妹??”高遠山也結巴起來了,倒不是因為看到徐婉昀多麽驚訝,而是徐婉昀背著一個人。


    那個人是誰?


    還未等他問,旁邊弟子已經開口說話了:“那就是洛涼秋!”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徐師姐怎麽會背著他???”


    “他和徐師姐是什麽關係?”


    亂七八糟的言論如雨後春筍般的冒了出來,聽的高遠山有些心煩意亂,他聲音不大,但是剛好所有人都能聽到:“安靜!他們過來了!”


    眾人安靜下來,四處躲藏起來,隱藏自己的氣息。


    遠處二人已經走到山腳下,隻聽那二人說道:


    “洛師弟你就安心養傷,我一定會為你討個公道的。”


    “都是師弟我的錯,哪能怪的到別人呢?”


    “師弟你就是太善良了,但是也不能讓別人這麽欺負你啊。”


    二人這麽聊著順著山路走了上去。


    與此同時裴常衣睜開了眼睛,順著如冬峰的山路走著,走自半山腰起開始出現一層層覆雪的階梯,如此走了有一千階,裴常衣才看到前麵那座處於風雪中的大殿。


    那是戒律堂。


    齊賢齊首座這位德高望重的真人,正坐在大殿中,麵前是裝滿炭火的銅盆,旁邊架著爐子,正煮著茶。


    齊賢搓了搓手,將身上的毛絨衣裳拉的更緊了一些,嘴上不說,心裏暗戳戳的嘀咕著:“掌門師兄搞得如冬峰這麽冷,真是不管師弟死活。”


    廣闊的大殿上本隻有咕嚕咕嚕的煮茶聲,但是突然傳來一聲空靈的“嗯?”。


    齊賢頓時有些慌張,額頭上冒出冷汗,他說道:“哎喲,師兄哦,你總盯著師弟我幹嘛?冷不丁的突然說句話可嚇死個人。”


    空靈之聲再次響起:“咱們師兄弟幾個,就你最不讓人省心。加上十五年前的時候你受了重傷,我不盯著你我盯著誰?好不容易建立起這座極冰大陣幫你修複內傷,你還挑著挑那的,真是寒了為兄的心。”


    齊賢笑道:“師兄的好師弟記著呢,師弟不就是開個玩笑嗎,師兄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師弟我吧。”


    “哼,”空靈之聲逐漸消散,在徹底消失前說道,“有人上來了。”


    齊賢向前看去,隻見大殿門口出現了一個“雪人”。


    裴常衣哆嗦亂戰的行了個弟子禮,隨後揉了揉眼睛,將睫毛上結的冰碴擦掉,隻聽他說道:“內門弟子裴常衣拜見齊首座。”


    齊賢恢複了往日的威嚴,淡淡的說道:“何事?”


    ......


    沈夜看著一個白裙女子背著洛涼秋走上山路,麵部表情幾乎扭曲成了一個問號,他實在看不懂這到底是什麽情況,難道昨天一下午就勾搭上一個?


    想到這他轉頭看向了自己妹妹,果不其然,沈流月眯著眼睛死死的盯著那白裙女子,表情好像小孩被搶了最好吃的糖果一般。


    沈夜有些頭大,頭大擔心妹妹會傷心;但他又有些喜悅,喜悅的願意是因為洛涼秋纏上別家姑娘,就可能不對自己妹妹下手了。


    隨即他麵色變得鐵青,想到洛涼秋該不會玩腳踏兩條船吧?他強忍著想捏死洛涼秋的衝動,繼續向下看去,但是視野中早就沒了二人的身影。


    他轉頭看向自家妹妹,發現沈流月早沒了身影,他回過頭,隻見沈流月極快的下了鶴台,不用腦子想也知道她去找洛涼秋了。


    沈夜連忙跟上。


    ......


    洛涼秋和徐婉昀二人正順著山路走著,突然身後傳來極強大的法術威壓,以及一聲爆喝:“你們當我是死人嗎!!”


    徐婉昀聞聲皺了皺眉,嘀咕道:“齊首座?”


    洛涼秋與她距離不過十指,自然聽的一清二楚,他也自然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他便裝模作樣的問道:“齊首座怎麽在這,這是怎麽了?”


    徐婉昀搖了搖頭,想了想洛涼秋的傷也不致命,於是說道:“我也不知,洛師弟要不要去看看?”


    洛涼秋隨即說道:“怎麽能麻煩徐師姐呢?”


    徐婉昀說道:“無妨。”


    洛涼秋歎了口氣說道:“那就麻煩徐師姐了。”


    說完徐婉昀背著洛涼秋,走下了下去,走了不過一會,隻見到齊賢浮在半空中,對著下方一眾弟子破口大罵:“一個個的早課也不上!!修行也不認真!!都躲在這幹嘛?啊?說話啊?成批成批的逃課,一逃就逃了五六百人?你們是真當沒人管是嗎?”


    徐婉昀看到這一幕,對洛涼秋說道:“真是太過分了,竟然真的在山腳下埋伏,若不是我跟來,還不知道他們會對洛師弟你怎麽樣呢。洛師弟,趁此機會不如告訴齊首座他們的所作所為,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


    洛涼秋聞言先是歎了一聲,隨後說道:“徐師姐,你可能不知道,我天生就是一副悲天憫人的心腸,這些人雖然與我為敵,但是歸根結底還是我的不是,徐師姐為我著想師弟我甚是感動,於情於理都該如此如今,倒不是說徐師姐鐵石心腸,隻不過現在齊首座如此氣憤,我若出麵言明事情真相,豈不是火上澆油,雪上加霜?這麽多的人不都要受到極重的處罰?師弟實在於心不忍,更何況都是同門師兄弟,抬頭不見低頭見,萬萬不可啊。”


    徐婉昀聽道此言後也是歎了一聲:“洛師弟真是個好人,可是他們必不能罷休,還會找師弟你的麻煩的。”


    洛涼秋又歎了一聲,嗓音變得低沉的而又富有魅力,隻聽他說道:“因在我,就讓我一個人承受這些惡果吧。”


    徐婉昀隻感覺到一片黑色如同帷幕一般的光景被撕裂開一個小口,溫柔的光便滲了進來,帶給這個世界一絲光明。隨後裂口越來越大,一隻手從那遞了過來,與此同時黑色的帷幕出現裂痕,隨即破碎,化作一片片碎片飄落。


    一片光明中,順著那隻手看去,洛涼秋赫然立在哪裏。


    這是什麽感覺?


    徐婉昀並不知道,她從未感受到這種感覺,她隻知道自己心跳不斷地加速,僅此而已。


    她壓下心中的那份悸動,對洛涼秋說道:“那,那洛師弟不如去我香山藥園住著吧,這樣他們就不敢找你麻煩了。”


    洛涼秋先是啊了一聲,這聲啊中透露著驚喜與興奮,隨後他閉上嘴,歎了一聲,這歎息聲中有著些許憂鬱的情感,隨後他沉吟一會,大義淩然的開口說道:“不行,徐師姐,這若是讓別人知道了有損師姐你的清譽,師弟絕對不能。”


    徐婉昀聞言聞言愣了一下,隨後臉色微紅笑道:“洛師弟在想什麽?我住在香山弟子居中,後山藥園有一個洞府,那裏無人,又是我所管理的,洛師弟住在那就行。”


    洛涼秋聞言,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那便聽徐師姐的。”


    高遠山隻覺得頭皮發麻,跪伏在地上,不敢抬頭看這位滔滔不絕的齊首座,他百無聊賴的左右四處打量,他突然看到徐婉昀背著洛涼秋從小青峰山腳走了出來。


    他凝神看去,看的一清二楚,洛涼秋正衝他賤賤的笑著,嘴唇動著,看的高遠山氣的青筋暴起。


    浮在空中的齊首座也看到了二人,看到洛涼秋的時候神色有些悲傷,隨後繼續大罵下麵的弟子,因為真傳是不用上早課的。


    裴常衣躲在很遠的地方,但是以他的修為自然能看到這邊發生的情況,當他看到洛涼秋對徐婉昀說的那些話的時候不禁感慨道洛師兄演技竟然也如此隻好,當他看到洛涼秋動嘴唇對高遠山說的話時,不禁有些頭大,嘴裏嘀咕著:“真是殺人誅心,殺人誅心啊。”


    沈流月也走到了小青峰山腳下,她看著洛涼秋微動的嘴巴,將那句話讀了出來。


    沈夜聽到了麵色一僵,回頭看自己妹妹,果然妹妹撅起嘴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沈夜當時恨不得把洛涼秋抓過來錘死。


    那麽洛涼秋到底說了什麽呢?


    “徐師姐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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