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時間淩晨00:07:00,距離天亮還有不到6個小時,全國各地的救援隊伍都收到國家信息中心的緊急通知。


    各大電台、電視台、網絡媒體平台等一共6600多家媒體公司參與了這次緊急聯線的直播或轉播。


    北京時間00:19:50各大電台、電視台、網絡電視台、網絡直播平台、網絡博客、網絡遊戲平台、城市med廣告平台等等,幾乎同時發出了緊急通知。


    隻要是還沒睡覺的人,幾乎都被強行拉進了這場史無前例,史上最大、最震撼、最牛13的直播中。


    北京時間00:26:00直播開始,畫麵掃過國家各級領導人,最後停留在天文局局長林述的身上。


    “大家好!現在是北京時間5月1日淩晨00:27:00,接下來將公布一條來自國際天文協會發布的緊急消息。”


    “據息,中科院以及中國衛星管理局已經確認了這條消息的真實性。下麵請國家天文局局長林述講話。”


    主持人還沒來得及化妝,素顏的樣子明顯比平時粗糙了些。


    “首先請大家不要恐慌,目前來看這次的災難屬於可避免災難。一小時前我們檢測到一道未知射線入侵地球,未來的9天時間裏全球會出現類似於日食的黑夜現象。”


    聽到這裏的時候全國人民都鬆了一口氣。


    一部分資深夜貓子心裏想的是,“日食而已,有什麽好怕的,別說9天了,就算9個月我都不帶怕的。”


    還有不少天文愛好者蠢蠢欲動,對於他們來說,這就是一次觀測太陽的好機會。


    目前為止,好像還沒有人因此覺得恐懼,甚至還有很大一部分人因為不能追劇,不能直播,不能打遊戲,反而覺得國家領導是大驚小怪。


    “接下來我將播放一段來自國際天文協會的真實影像。”


    還是那段加拿大南部的錄像,還是那條繁華的街道,當黑暗降臨之時960萬平方公裏的中國大地都陷入了驚恐之中。


    f國,當地時間下午4點,一對意大利情侶坐在十萬人的場館內高喊著,“加油!”


    正當她們支持的巴西隊隊員奧加特躲過重重守衛起腳射門之時,前方座位上的一排人突然站起來擋住了她們的視線。


    隨後那對意大利情侶為了不錯過精彩畫麵也跟著站了起來。


    越來越多人激動的站起身來,導致人群中很多個子較矮的人,即便站起來也看不見球場。沒辦法,他們隻好抬頭看向場館上方的大屏幕。


    奧加特起腳射門,場館內所有人都緊張起來,支持他的球迷都屏住了呼吸,他們希望這一球能奠定勝局。


    支持守門方的球迷也屏住了呼吸,但他們卻盼著這一球能守住。


    很可惜,奧加特的這一腳有點飄,最終足球擦著守門員右側的球門柱出了界。


    一方驚喜一方歎,正印了那句老話,“有人歡喜有人憂!”


    比賽繼續,場館內觀眾們紛紛坐下。


    此刻,並沒有人注意到球場邊幾位安保人員護著一個老者往裁判席走去。


    “你不累嗎,還站著幹嘛?”


    意大利女子並沒有回答男朋友的話,因為她正驚恐的看著場館上方的大屏幕,這絕對是她這輩子看過最恐怖的一幕。


    不止她一個人這樣,由於身高問題之前看不到球場的所有人,此刻都麵色驚恐的盯著大屏幕。


    她們的異樣很快被其他人發現,越來越多人隨著她們的眼光看向場館上方的四塊大屏幕。


    幾分鍾後,10萬人的場館內竟是鴉雀無聲,全場竟然沒有一個人在觀看這場比賽。


    法國隊的明星球員比愛爾連過6人,與自家隊員莫克精妙配合,短短3分鍾時間就神乎其技的進了一球,居然沒有得到半點掌聲。


    球員們奇怪的望向觀眾席,這才發現全場球迷都呆愣愣的望著頭頂的大屏幕。


    就在這時裁判宣布比賽終止,相關發言人表示,剛剛播放的畫麵並不是虛構,而是經國際天文協會確認後,發送給世界各國的警報通知。


    此話一出,人們開始騷亂起來,恐慌的情緒瞬間鋪滿了整個場館。


    除了f國以外,世界各國都陸續收到了這條信息,世界各地網民也從媒體上獲得了相關資料。


    短短的1個小時時間,全世界有170多個國家在中國的帶領下,開始了國民避難計劃。


    與此同時,從路和溫蒂絲也拿到了防疫中心倉庫裏存放了17年的防護服。


    “你帶我來這裏就為了換件衣服?”溫蒂絲的話明顯帶著鄙夷。


    “合著我剛剛說的話,你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你說什麽了?”


    從路右手拍著額頭無奈的說:“那次疫情叫光合病毒,這件衣服的作用是隔絕光線。”


    溫蒂絲趕忙接過防護服,語氣有點凶的說:“那你不早說清楚。”


    從路很是無奈的回了句,“我沒想過還有人不知道這件事的,難道你是從火星來的?!”


    溫蒂絲氣衝衝的說:“你快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從路卻調侃道:“你覺得我出不出去還有什麽區別嗎?”


    “那你把眼睛閉上。”


    “來,你給我閉一個試試。”


    被堵了兩句,溫蒂絲的眼睛又濕了。


    她帶著哭腔道:“我不管!~~~你不準看。”


    盡管溫蒂絲很明顯是裝出來的,可從路是真的怕。她要是再哭起來,從路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好好好,我不看。你別哭,我把頭轉過去,這樣總可以了吧!”


    從路轉身走出倉庫,腦子裏卻忍不住描述起身後那美麗的畫麵。


    溫蒂絲的小手劃過空氣,輕輕的拉了拉腰間那條白色的絲帶,絲帶滑動的聲音傳入從路的耳中,令他是忍不住豎起了耳朵。


    此刻,雖然從路是背對著溫蒂絲的,可他的腦子裏的畫麵卻十分的清楚。


    相比背後這具骷髏而言,現在出現在從路腦海裏的女子簡直就是天上的仙女。


    “不許偷看。”


    盡管言語是警告的意思,但從語氣來看她對從路已經沒有了戒備。


    除了言語聲以外她的呼吸和心跳聲也有了些許變化。


    盡管她的心髒依然跳得很快,但那並不是恐慌,隻是因為要在毫無遮擋的環境下脫下衣服,讓她感覺有些害羞罷了。


    從路一邊幻想著身後那美麗的畫麵,一邊脫下自己的衣服......


    “啊!”


    也不知道是摸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溫蒂絲發出一聲尖叫。


    從路連忙回過身關切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看到從路轉身,溫蒂絲下意識的用手裏的防護服遮住自己的身前。


    “啊!流氓,不許看。”


    “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你們全家都有病。”


    “你吃錯藥了!”


    “你才吃過藥,你們全家都吃過藥。”


    “是啊,我是吃過藥,我們全家都吃過藥。”


    “你...”


    一個外國人用中文和中國人吵架,結果很明顯。


    就這樣,一男一女毫無遮擋的在相隔不到10米的位置怒視著對方。


    過了一會兒,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兩人眼裏看到的隻不過是一堆白骨,可不知道為什麽兩人的臉頰都添了幾分紅韻。


    “啦啦啦...”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空氣中的尷尬氣氛。


    “誰。”


    “從路同誌你好,這裏是中國信息部信息中心,我是劉培源。”


    劉培源,聽到這個名字從路立馬站直了身子,態度也認真了起來。


    “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是這樣的,我們正在組織各國人民避難,世界各國也收到了我們的緊急通告。為了讓世界各國人民了解這場災難,我們聯合了世界各地的6600多家媒體進行直播。和你連線,是希望你可以向世界各國人民匯報下目前夏威夷的狀況。”


    緊張,難以言表的緊張。


    從路原本以為,緊張就是心跳加快情緒慌亂。


    可一聽到6600多家媒體,麵向全世界直播。他才體會到什麽是真正的緊張。


    原來緊張居然可以讓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變得如此僵硬,如同一具僵屍一般,做不出任何的動作。


    從路咬緊牙聲音有些發顫的說了句,“我,我也說不清楚,要不,你們自己看吧。”


    隨即從,路便命令小華將語音通話切換到視頻模式。


    “啊!~~~~~”


    視頻剛剛接通,溫蒂絲就雙手捂著胸口蹲了下去。


    聽到溫蒂絲的尖叫聲,視屏那頭的劉部長立即詢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從路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便很納悶的望著溫蒂絲疑惑的說:“你又怎麽了?”


    “我還沒穿好。”


    “沒穿就沒穿,反正他們也看不見。”直男的腦回路總是特別的清奇。


    能一句話安慰到對方哭出來,從路也算是個人才。


    “哇!~~~”


    溫蒂絲這一哭從路又淩亂了,也不知道是哪裏說錯了。


    “別哭了!我不是也沒穿嗎!”


    “嗚啊!~~~”


    與此同時,視頻那頭的一眾高官,以及國家信息中心的工作人員全都露出了尷尬的神情。


    從路做夢都沒想到,幾分鍾以前他還是世界人民崇拜的英雄。一個不畏懼生死,在災難麵前臨危不亂的英雄。


    而現在他卻變成了一個毫無道德底線,在危難時刻趁人之危的敗類。


    見此情況劉培源部長憤怒了。


    “趕緊把那個姑娘給我放了。”


    從路被嚇了一跳,隨後一臉茫然的回問了一句,“什麽姑娘?”


    劉部長以為他在裝傻,兩手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吼道:“就剛剛說沒穿衣服那個姑娘。”


    從路這才反應過來,表情尷尬的解釋起來,“您可別誤會。”


    隨後,從路向全世界人民解釋了這個天大的誤會。


    盡管如此,還是有很大一群人,對他是嗤之以鼻。


    “等一下,我剛聽你說到防護服,什麽防護服?”


    “就17年前預防光合病毒的防護服啊。”


    劉部長一拍腦門兒恍然到:“我怎麽沒想到還有這個方法。”


    “防護服你拿到了嗎?”


    “剛拿到。”


    “射線能穿透防護服嗎?”


    “你等等。”


    幾分鍾後,從路在一片黑暗中穿好了防護服。


    可是除了感覺身上有點重以外,他的眼前卻沒有絲毫變化,他依然隻是一具白色的骷髏。


    “如您所見,穿在身上和沒穿,好像並沒什麽區別。”


    希望落空,劉部長長歎了一口氣!


    “我不看你了,你快把衣服穿好,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


    溫蒂絲小心的站起身來,可是過了好久她都沒把防護服穿好。


    “還沒穿好嗎?”


    從路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過了快10分鍾了。


    溫蒂絲拉開門小心翼翼的走到從路的身後,伸出右手拉了拉他的衣服。


    “我不會穿。”


    從路回過身接過溫蒂絲手裏的防護服,隨手理了理後便套在了她的身上。


    整個過程溫蒂絲都一直盯著他,習慣了這副樣子,好像也沒那麽可怕了。


    直到從路幫她把衣服穿好了,她才害羞的低下頭說了聲,“謝謝!”


    兩人很自然的拉著彼此,離開了防疫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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