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你們以後睡這~”


    風不快宅內,那位腰滿臀肥的老媽子正領著魏歸啼,葉俸明和小尼姑三人來到後院,後院雖說不大,但是幹淨無一處雜草,看得出日常有人用心打掃著。


    魏歸啼四處張望著,心裏嘀咕道‘印象中,還是頭一次這麽正大光明地進別人家院子,還不錯,以後這就是老夫的啦~哈哈哈!’想著想著,臉上不自覺地露出笑容。


    “你這老頭!想什麽呢?”老媽子一揮手帕,往魏歸啼臉上蓋去“都聽好了昂!既然跟了我家老爺,那就得聽我的,風老爺是個大方人,可老娘我不是,風老爺有恩於我,我必須得精打細算,才能不讓我家老爺吃虧!換作別人家,下人可沒進院住的資格,你一個馬夫!還有你們倆跟班”老媽子對著魏歸啼說著,又指了指葉俸明與小尼姑“不知道你們仨打哪來的,既然跟了老爺,老爺又對你們這麽好,以後幹活可麻利點兒…”說著,老媽子雙手插在了腰間。


    “是~”小尼姑自覺地點點頭,表示會聽話。


    魏歸啼跟葉俸明可就不同了,魏歸啼打進門起就自顧自的,根本沒把老媽子話收進耳朵裏,覺得地方打探地差不多了,看準一間屋子直衝了進去,話也不留半句。


    “嗨!老頭兒,幹嘛呢?”老媽子正要拉他,一邊的葉俸明也自顧自地走進了一間屋中。


    “嘿?都什麽人呐?真把自個兒當爺了?我…”老媽子說著就低頭開始找起了掃把,準備衝進屋內挨個趕出。


    小尼姑連忙拉住了老媽子“嬸~嬸~有什麽事讓我幹就好了!他們倆一路上很累了!”


    “我不管!這柿子!老娘就愛捏硬的!”老媽子舉著掃把滿臉通紅,一下子甩開了小尼姑的手,這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婦人“別說現在風老爺不在,他就是在,我也要把這兩人趕出去,老爺遇人不淑啊!昂!我可不會客氣!”說著拿著掃把就要往魏歸啼房內衝去,可剛邁上台階,一股罡氣迎著老媽子而去,瞬間將她震出,小尼姑順勢接住了飛在空中的老媽子,隻不過很可惜已經震暈過去。


    另一邊,徐良鳳已然睡在一間屋內,自打在南城外看到風不快迎麵跑向他的瞬間,便安心的暈厥過去。此刻,兩名年紀比他更小的孩童正在床邊好奇地看著他。


    “江遠~你說我們是師哥還是師弟?”說話的孩子叫白墨,一雙單眼皮的眼睛卻炯炯有神,透著精怪,坐在床邊看著徐良鳳說道。


    “不知道,反正我是你師兄,他就算是我師兄,我也不是最小的!”名叫江遠的小孩,正在臉盆內捋著毛巾,過後擰幹放在了徐良鳳的額頭上,相對於白墨,許江遠顯得不卑不亢,眉宇舒展很是乖巧。


    “這…那不行!我白墨不能一直當小弟,他必須做師弟!”白墨眉頭微皺,有些緊張兮兮。


    “可你說的,輩分大的要照顧輩分小的,平時家務都是我幹,那你做了二師兄,是不是該自己洗衣服!”許江遠奶聲奶氣的,到顯得不是很在意。


    “額…”白墨眼睛滋溜溜地轉著,隨後尷尬地撓撓頭“還是等師父從宮中回來再說吧~看他比我們年紀都大,讓他做大師兄也無妨!”


    “我無所謂~有伴都好!”許江遠說著,熟練地端起盆走出了房間,臨走說道“我去燒飯,你別忘了把木劍收好,不然馮媽又要罵人了!”


    “好~”白墨回頭看了看徐良鳳,跟著也走出了房門。


    皇宮內,風不快手捧錦盒匆匆進入一座書房,房中虞帝來回踱步著,見到風不快進屋後,連忙上前將準備跪拜的風不快扶起。


    “臣!風不快參見皇上!”風不快聲音鏗鏘有力,其中帶著幾分內疚。


    “不用多禮!風不快~寡人以為你再也回不來了!”虞帝眼中透著亮光,仿佛看到了某種事件的轉機。


    “都怪臣能力不夠~”風不快懺愧道。


    “寡人深知江湖危機四伏,雖說隻是一本簿冊,但其牽扯過多勢力,你能完成任務,已經是超過了寡人的預期!”虞帝看著風不快,絲毫不掩蓋眼中欣賞的神色。


    “臣也是受了高人相助,不然早就…”風不快心中對魏歸啼不勝感激,一不留神就吐露了心聲。


    “高人?可否引見寡人認識認識?”虞帝問道,一揮手一旁的小太監立刻端上一把椅子,讓風不快坐下。


    “額…”風不快居然猶豫了,換作從前,對於虞帝的話不會有絲毫猶豫“回皇上,他也是位江湖中人,臣怕他做事不合規矩,惹皇上不快!”


    “無妨!哈哈,今晚寡人要在宮中宴請八方賓朋,寡人會命人為你們安排席位,願意來的大可不必拘束!”說到這,虞帝這才將目光看向風不快早已端著多時的錦盒。


    “你可知這本簿冊有何重要之處?”虞帝淡淡問道。


    “臣!未曾看過簿冊,但是一路上的遭遇告訴臣,其牽扯一門極為有實力的江湖勢力!”風不快嚴肅回道。


    虞帝點點頭從錦盒中取出那本簿冊“寡人心頭一直有一處心結,你可曾知道!”


    “臣不知!”風不快思考片刻後回道。


    虞帝深吸一口氣,慢慢打開簿冊大致觀看起來“雖說普天之下莫非黃土,可這黃土之上,有太多寡人不能掌控的勢力所在!”


    風不快聽到這,心中大致有些明白。


    虞帝將簿冊合上,放在了書桌之上“這江湖之中有太多武學勢力,他們大多能以一當十,以一當百甚至是以一當千!這些人占據山地,自成一派,不勞耕,也非辛作,民不民,官不官,商非商;看似遠離朝堂偏安一偶,可暗地裏卻掌控著一方,與朝廷平分秋色;這便是寡人心頭一樁心事!”


    風不快拱手想說些什麽,可又講手放下。


    “你無需安慰寡人,這次寡人讓你取回的簿冊可非比尋常”虞帝臉上掛著一種微笑,旁人不敢與之同樂的笑容。


    “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風不快連忙跪拜在地。


    “這本冊子與鬼市有關,據說上麵記載著一枚尊客令的線索!”虞帝聲音逐漸變得細膩,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不想讓風不快聽清;片刻後,虞帝一揮手,一道黑影從房梁上方落於底下,驚得風不快率先出手想要與之對抗。


    “住手!”虞帝喊到。


    風不快一愣,這才發現黑衣人並無出手的意思,單膝跪拜在虞帝跟前,而黑衣人的背後也紋有一朵與風不快黑袍相同的牡丹花紋。


    “帶刀客~”風不快喃喃道。


    “風不快上前聽命!”虞帝一甩下擺端坐在龍椅上。


    風不快立即跪拜在地“臣接旨!”


    虞帝目視前方,眼神充滿著深邃,讓人難以琢磨“此非為聖旨,風不快你要切記!即日起,帶刀客的暗部正式成立,寡人將命你為這支死侍的首領,交由你任命監斬之權,此後,你再也不是大家眼中的帶刀客,而是隻存在寡人的眼中!”


    虞帝話音剛落,黑衣人便起身走到風不快身後,輕聲說道“會有點痛,忍一忍~”


    接下來的幾刻鍾,一朵暗金色的牡丹紋滿了風不快的後背,風不快自始自終沒有發出一絲聲音,而是滿腦子思考著虞帝所做的目的‘皇上的計劃,我一無所知,身為臣子也無需去猜,可涉及江湖勢力,我真的能獨當一麵嗎?’。


    “灼灼金牡丹,蕭蕭黑明袍;不聞俠骨香,持刀赦王侯。這便是寡人賦予你的權力!皇權之下,無需低眉!但絕不準與外人道爾!寡人…要讓你做朝廷的一把刀!一把看不見的刀!”虞帝聲聲呐來,字字傳到風不快耳中,讓他有種強烈的使命感,醞釀許久後,風不快最終隻說出五個字“臣萬死不辭!”


    “即便是江湖,那也要握在寡人手中,你先回去吧,有新的命令,寡人會另行召見你”虞帝站起身朝著後殿又去,臨走又轉身道“別忘了今晚的宴會,說不定有好戲一場!”


    風不快宅院內。


    “果然還是樹上睡著習慣~”魏歸啼躺在床上一翻身,看到窗外已經臨近夜晚,雖說身處長安,可潛意識還是提防著一切,睡意並不是很濃,何況屋外的踱步聲已經響了許久。


    風不快停留在魏歸啼門前,一直沒敢敲門,腦海裏回蕩在虞帝的話語,思考著該如何行事‘從我進長安起,一切應該都在皇上的掌控中,對於魏前輩的存在,皇上應該略知一二,可是帶著魏前輩進宮,總覺得有些不妥~’


    “咯~”房門瞬間打開,魏歸啼晃悠悠地靠在門框上,兩眼無神地看著風不快。


    “魏...魏前輩!”風不快率先開口道。


    “有事昂?”魏歸啼揉了揉肚子“晚上吃什麽?”


    “魏前輩~”風不快突然小聲道“想去皇宮裏吃嗎?”


    “嗯?”魏歸啼突然直起了身,表示來了興趣。


    “皇上今日宴請百官,我也有份,魏前輩要是願意...”風不快說話時略帶猶豫,雖說魏歸啼救過他的命,可自己並不夠了解對方,盲目帶進皇宮,害怕掌控不住。


    “願意!願意!”魏歸啼大步邁出門,朝著院外走去,口中喃喃道“你不用太刻意,我會給皇帝老兒麵子的,有東西能堵住我的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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