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浮湖邊,晚風弄閑人;在所有人把酒言歡相談闊論之際,魏歸啼已經繞著龍行百步行走完一圈,矮樓與橋梁的結構已然記在心中,對於中央的那座主殿,魏歸啼早已心癢難耐。


    ‘一座皇室的武館,還特意告知不許外人進入,這不明擺著告訴所有人裏麵有寶貝嘛!而且裏頭一定做好了有人入侵的準備;不過!見肉不順油可不是我的作風~’魏歸啼雙手抱在胸前盯著主殿認真思考著,憑自己現在的功力很難避開老和尚的眼睛。


    “師叔~你在這做什麽?”邱並竹向來喜好清淨,在這群狂野粗漢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填飽了肚子便從矮樓中走出尋找魏歸啼。


    魏歸啼將手搭在邱並竹肩上問道“如果你想做一件事,又不想被你師父知道你會怎麽辦?”


    “壞事嗎?我從不做壞事!”


    “胡說!師叔怎麽會做壞事,我是說私事~比如你受罰被關在道觀外,可是你很餓,你如何在不被師父知道的情況下偷偷潛入廚房偷吃呢?”


    “額~”邱並竹咬著食指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有了!師叔!我會假裝生病,讓師父可憐我,領我進道觀~嘿嘿!”


    “嘁~孩子果然是孩子!”魏歸啼鄙視地瞥了一眼邱並竹,忽然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眼神逐漸走向邪性無比‘可以好好利用那小子~’


    月上三更,龍行百步內寂靜一片,為了明日的比賽,所有人自覺休息,想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魏歸啼躡手躡腳地翻出窗戶來到長廊,隨後沿著支柱緩緩潛入湖麵,盡量讓身體接觸湖麵時不發出一絲聲響,在全身淹沒至湖水中後,魏歸啼一個猛撲潛至湖底抓取一團湖泥浮出水麵,緊接著緩緩爬上了長廊,將全身塗滿黑泥;沒有渾厚的內力護體,這時的魏歸啼已經凍的瑟瑟發抖,但心中的那股燥熱並沒有平靜幾分。


    “隻要我在這矮樓中鬧得天翻地覆,我就不信主殿裏的人不出來!”魏歸啼沿著長廊的屋簷緩緩移動著,有了黑泥的偽裝岸上的護衛很難再發現他。


    每經過一處矮樓,魏歸啼都會將不知從哪得來的綢緞線,毫不間斷地套在各處矮樓前的火把上;躲過無數護衛的耳目後,魏歸啼來到一處矮樓前,依稀記得這是魯啟明的行房。


    “噌!”


    魏歸啼將握在手中的綢緞線一拉,一路途經的火把頃刻被引導落入水中,一瞬間,一大片矮樓陷入渾濁的黑夜中。


    “有情況!”


    巡邏在這一帶的護衛立刻高呼警報,遠處處於亮光的護衛高舉著火把立即趕往此處增援。


    ‘明目如風,清影視見~’魏歸啼氣運丹田,將為數不多的內力引導至眼部,這招明瞳魏歸啼已經忘記從何處所學,但心訣早已熟記於胸,畢竟依靠這招暗算了太多人,此時他的眼睛如同貓眼般在黑夜從閃爍著微光,黑暗中的一切在他眼裏無處遁形。


    “嘣!”


    魏歸啼一腳踹開了魯啟明的行房,霎時間一場清晰的搏鬥聲向四周黑暗中傳開,魏歸啼並不是想要下殺手,幾招過後便將魯啟明引出了矮樓外。


    “是何鼠輩?想要暗算本公子?”魯啟明的話驚醒了附近行房的武師,更多的是引來了魯啟明手下的四位打手。


    “少爺!您怎麽了?我們來幫你!”


    “有人要暗殺我!”


    “少爺小心!”


    片刻間魏歸啼便和五人交手在黑暗中,打鬥聲愈演愈烈。


    不多久,許多人便打開行房的門,想要走到長廊一探究竟,長廊瞬間被堵得水泄不通,遠處高舉火把的護衛一時間寸步難行。


    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人一多難免摩拳擦掌,在場的武師有幾個不是奔著頭名來的,身體的撞擊激怒了身為‘天下老子第一’的尊嚴,一場亂鬥即可打響。


    “你大爺!趕頂老子!”


    “頂你又怎麽了?”


    “敢暗算我?看我不幹你!”


    “嘿嘿~得逞!撤!”魏歸啼翻身來到屋簷上,下一步瞄準了遠處的火把狂奔“接下來就是篝火盛宴了!”


    在瞄準一名高舉火把的護衛後,魏歸啼趁其不備瞬間將對方打暈,緊接著拾起火把,也不管身旁的行房是否有人隨手丟了進去;如此反複行動,十八座矮樓已然被魏歸啼禍亂了六座,其中無數行房已被被點燃。


    “差不多了!”魏歸啼喘著粗氣,內力被運用在眼部後,所有動作全靠體力完成,眼下已經有些疲憊,看著中央的主殿,似乎仍舊沒有任何人從中出來。


    ‘難道裏頭真的隻有老和尚一人?’魏歸啼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心頭一橫,決定前往一探究竟。


    “成事非借天公意,但過吾手皆禽來!怕?怕的話老子就不是魏歸啼!!!”看著矮樓內的人早已亂做一鍋粥,魏歸啼毫不避諱地跳入水中,頂著寒水緩緩遊向主殿。


    稍過一刻鍾的功夫,魏歸啼哆嗦著身體濕身上岸,貼著窗台一麵觀察一麵靠近正門。


    “都是武器?這是武館,最下層放設武器也是正常!”借著殿內的燭光,魏歸啼發現大殿內整齊有序地陳設武器架,架上各式各樣的武器一應俱全。


    “別出聲!別出聲!”魏歸啼緊閉著眼,輕輕推開房門,祈禱著這扇門不會發出聲響,再推開至人形大小的縫後,魏歸啼立即鑽入殿內。


    看著武器架上各式各樣的兵器,魏歸啼提不起絲毫興趣,盡管每把武器的紋路做工都為上層,可終究隻是堆爛鐵,而自己總不可能抱著大堆器具拿出去售賣。


    “上樓!”魏歸啼言語著來到樓梯處抬頭望了望,發現上層的燭光格外耀眼“像是有寶貝!”


    躡手躡腳地走上階梯,眼前一幕果然讓他有些透不過氣,二樓整層皆是堆積如山的金銀首飾,金黃明晃晃地照射在天花板上,這場景宛如魏歸啼平日所做的白日夢“這…我凍成狗的感覺不像是在做夢啊!”


    撫摸著身前的金磚,指尖傳來的富貴感格外真實,魏歸啼拿起一塊金磚把玩片刻後再次放回了原處,直覺告訴自己,此事必有蹊蹺!抬頭望向進入第三層的階梯,腦海中閃過一絲念頭“這像極了鬼市迎客的套路,這朝廷怎會鬼市那套做派?既然酬金已顯,想必上方有人等我!可我已經決定金盆洗手,再上去恐怕不妥,可如果後退…上麵的金主怕不會讓我輕易離開!”


    魏歸啼看著眼前場景,明白這是對方有意為之,思考在三,決定自來之則安之,便不在畏首畏尾踏步朝樓梯上走去,嘴裏喃喃高呼著鬼市特有的交接暗號“黑白鎖魂今何時,財神借道今何在!”


    上步至第三層,寬敞的大殿沒有陳設絲毫物件,唯獨隻有四名全身緊裹繃帶的蒙麵人,每人各執一種武器端坐在大殿四個角落,仿佛就是在等待何人的到來。


    ‘死侍!’魏歸啼看著對方的裝束立即辨認出對方的身份,這種全身緊裹繃帶的人,都是經曆過無數摧殘,錘練而成的人形兵器,他們不會懼怕疼痛和死亡,隻會聽從命令無休止地戰鬥,但弱點便是八脈十二經俱損,一絲內力都無法運行,也練就不了任何武學。


    ‘想不到朝中也有人培養這種玩意~’魏歸啼抖了抖肩活躍下全身的筋骨,對他來說遇上死侍絕對是一種眷顧,以他現在的功力而言,運行不了強大的功法,拚內力絕非有利;但麵對以技巧和招式著稱的死侍絕對有一戰之力。


    ‘嗬~既然如此,那恕我更上層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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