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葉俸明懵懂地睜開眼,聽聞魏歸啼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師父~你也死啦?”葉俸明含糊地說道。


    “混賬話!你起身,我教你運脈之術,靜坐一個時辰便可與常人無異!”魏歸啼拉起虛弱地葉俸明,讓其盤腿而坐,隨後用指尖按在葉俸明各處穴道,引導著血脈運行。


    一時辰後,葉俸明長籲一口氣頓時覺得豁然開朗“師父~我好像沒事了!哎喲~”


    “別亂動,你隻是控製好了血脈,並不代表傷口不疼,還有你現在切記少動,會比平常虛弱很多!”魏歸啼搭著自己的脈搏隨後一聲歎息“走吧,離開皇宮!”


    “這是皇宮啊?”葉俸明抬頭望向房梁四周,金碧輝煌的房間讓他略感驚奇“能一直住這一定很舒坦吧!”


    “舒坦就用不著圍得跟鐵桶一般,別廢話去把隔壁的人叫醒,速速離去!”


    南城區,在一片廢墟中,魏歸啼摸索著街道回到自己的宅屋,看著滿目狼籍僅剩幾所破屋的院子,魏歸啼心頭便是一陣燥意湧動。


    “嗖嗖嗖~”


    幾片樹葉忽然出現在魏歸啼周身,放肆地紛飛著,一看就是葉俸明在引導,這讓他更是怒火中燒,伸手一把將其拍落指著葉俸明的腦袋一推,破口大罵“我教你療傷,不是讓你在這顯擺的,你不想活我他娘的還想活呢,能不能別折騰我的身體!”


    葉俸明覺得身體痊愈不少,昨晚剛學會了如何運行撼山攬月的功法,興頭正足,眼下意猶未盡地操控著幾片落葉,這讓魏歸啼劈頭蓋臉一頓臭罵也是不知所以。


    “魏前輩~俸明還受著傷呢~”小尼姑伸手攙扶著葉俸明,本意是想勸魏歸啼消消氣。


    “他受傷,我就好過是吧?你是他爹你是他娘?整天侍候著他!”魏歸啼此刻正無處瀉憤,逮著誰誰就倒黴。


    “師父~你別說我爹娘~”葉俸明低著腦袋有些不敢言語。


    “是啊~我也不想說,你爹媽別的不行,丟人倒是一絕,以前丟下我,現在又把你丟給我,什麽東西!”魏歸啼已盡上頭,根本已經失去思考能力,房子是他對隱退江湖後的美好憧憬,本以為置辦了宅子,自己就可遠離江湖紛爭,可現在這唯一的精神寄托又毀了。


    “對!我是廢物,我是累贅~誰看我都不爽,我不礙你們眼”


    葉俸明委屈著正要離去,卻被一隻肥手拉住,馮媽與風不快不知何時出現在現場,在外人看來魏歸啼與葉俸明的對罵像極了一對吵架的父子,眼下父親好像委屈的被兒子罵哭了。


    馮媽指著魏歸啼瞪眼道“我不管你們倆什麽關係,也不管這老頭做了什麽,他是你長輩吧?你有沒有良心?”


    “吼~”魏歸啼眼懷憎惡地瞥了一眼馮媽“良心!你看看這就是我的良心!”


    魏歸啼雙手托著伸向眼前的廢墟“看好了,這就是我的良心,可他娘的現在沒了,就是因為這個廢物,好說歹說別露麵,老子冒死想免於追殺,要不是因為這貨不帶腦子,至於搞成現在這樣嗎?”


    葉俸明再也忍受不了魏歸啼如此言語,甩開馮媽的手離開了現場。


    “我說你年紀不大,脾氣倒不小,滿嘴噴糞的…”馮媽毫不示弱,因為在外人看來魏歸啼已近瘋癲。


    “你啊你!屁股挺大,可惜腦子太小,是不是連帶腦子一塊長下麵了?我怎麽罵他管你什麽事?”


    魏歸啼紅著臉,小尼姑站在一邊顯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轉頭追著葉俸明而去。


    “魏…”


    “喂什麽喂!老子不叫喂!”


    風不快正要勸說被魏歸啼當即打斷,實則是魏歸啼不想理會他,因為虞帝,魏歸啼對於風不快心中已經產生隔閡,隻是因為曾經他對徐良鳳的執著,讓魏歸啼記憶猶新。


    當人們四下逐漸離去,唯獨尤沁與趙鳶還站在瘋癲的魏歸啼身旁。


    “都滾!”魏歸啼餘光看到還有二人未離開繼續罵道。


    尤沁麵無表情,對於魏歸啼,她從小便沒有好感,因為魏歸啼給過尤湘湘太多失望,這種感情逐漸移駕到她身上,但同樣這世上要說懂魏歸啼,她便算作一個。


    “你不需要趕走所有人~”尤沁淡淡說道。


    “早些回鳳盟吧!”魏歸啼一手撫臉,指尖穿過發梢讓自己盡量放鬆些。


    尤沁沉默片刻後緩步離去,隨後回身說道“你身體的事,我會替你想想辦法!”


    一棵老槐樹,一地枯葉,無數的殘磚碎瓦,還有趙鳶伴著魏歸啼在冰涼的青磚上坐了半日直到夜晚降臨。


    “你一直跟著我作甚?”


    “浮萍呢,挨著竹竿就會貼著竹竿,曬幹了,曬死了,都是粘著不落的!”


    “嘁!”


    長夜漫漫,涼風習習,看著一地廢墟魏歸啼仿佛做了一場深沉的夢,風不快再次出現,魏歸啼雖說瞧見了但仍舊不想理會。


    “葉公子出城了,像是奔著什麽去的!”


    “你…有沒有跟虞賢風議論過我什麽?”


    此話一出,風不快立即明白魏歸啼的意思,沉默片刻後說道“提過前輩~不過…”


    “嗯~”魏歸啼抬手製止,虛弱地站起身,現在的魏歸啼五髒六腑皆被月白鳳的毒功所傷,雖說不死可眼下如同廢人無異,趙鳶跟在一旁幫其攙扶而起,二人踏步走向南城門。


    “後會有期~”魏歸啼輕聲說道,隻不過沒有回頭。


    “魏前輩,你這身體…”


    “我魏歸啼無父無母,無門無派,現在隻不過是重新來過!”


    長安城外,魏歸啼與趙鳶行步在小道上,初秋山水顯得還有些清落,不過涼風襲來反倒讓人清醒許多。


    “主人,我們去哪?”


    “你能不能別跟著我~跟著我不會有好結果的!”


    “對妾身來說,跟著主人就是結果!”


    魏歸啼無奈搖搖頭,眼下自己想跑都費勁,想甩開趙鳶幾乎不可能,此去九江山高路遠,摸不清會有多少磨難。


    “我去!”


    沒走幾步,魏歸啼突然被一異物絆倒在地,仔細一看是一股鐵鎖,樣子極其熟悉,順著鎖鏈往草叢探去,發覺有一人躺在其中。


    “不是吧?”魏歸啼第一印象就是月白鳳,起身與趙鳶二人慢步靠近,撥開草叢發現正是血染白衣的月白鳳躺在其中。


    “好像是個女的~”趙鳶好奇地說道。


    “廢話~”魏歸啼當即認出,隻不過趙鳶昨晚睡得死沉自然是不認得月白鳳。


    魏歸啼看著麵色慘敗,雙目緊閉的月白鳳有些猶豫,直到趙鳶探得月白鳳的脈搏後才決定靠近。


    “還有脈搏~”


    魏歸啼雙手搭在月白鳳手腕上,靜聞片刻後看著月白鳳腦中糾結萬分‘這要不要救?昨晚已經算救她一回了,可不救的話估計也死定了!這五毒教缺了這奇才怕是要滅教,那我魏歸啼就成罪魁禍首了,救吧救吧!’思考著,魏歸啼扶起月白鳳。


    “你不會是看她漂亮,又想染指啊?”


    “什麽叫又,我染指過誰了?你替我背著她!”


    “憑什麽?讓我背個情敵!”


    “你背不背?不背別跟著我!”


    二人計較片刻後,趙鳶解開月白鳳身上的鐵鎖背起後跟隨魏歸啼來到一處雜草叢生之地。


    “就這吧~你把她衣服脫了!”


    “你變態!這都快死了…我活的不好玩嗎?”


    “你再說些不著調的話,我立即自刎在你麵前!”


    魏歸啼著實受不了趙鳶有意無意的勾引,正要伸手作出要扇人的樣子,趙鳶居然將臉迎了上來。


    “你打吧~打完就是你的人了!”


    魏歸啼汗顏無地,伸手抓過趙鳶的手打量起來“指力還行,待會兒我教你如何行針,就用這些馬尾莖作銀針吧!”


    這一動作讓趙鳶心中滿足無比,頓時老實不少,開始配合起魏歸啼,月白鳳的衣物被逐漸褪去,魏歸啼眼珠難以自控地四下環繞著,越不想看眼神越不受控製,原本就虛弱地身體在目睹月白鳳玉體的一刻終究是忍不住,鼻尖不斷湧出紅湯,讓趙鳶不知所措。


    “我先顧你,還是先顧她?”


    “別…別管我!”魏歸啼捂著鼻子貼近月白鳳,在各處血脈處端詳起來,而趙鳶抽出馬尾草的莖部,利用她獨特的指力以草代灸針,聽從魏歸啼的指示,插入月白鳳的各處穴位。


    “嘿!真白誒~你看!不過沒妾身的大~”


    中途趙鳶忍不丁的冒出一句嘻語,讓原本凝神靜氣的魏歸啼再次失魂冒火“你能不能別說話!”


    “噢!”


    如若是魏歸啼全盛時期,他也甘願以內力療養月白鳳,耗費一刻鍾便可成功,可眼下拖著這具身體隻好以最笨的辦法排除月白鳳體內淤血,在救治過程中魏歸啼腦海中冒出一絲想法,說不定月白鳳會看在他是救命恩人的份上,也為自己療傷,到時候恩怨一筆勾銷‘嘿嘿~’


    一晃又是半日,此刻月白鳳全身紮滿了草莖靜坐在地,趙鳶在其背後緩緩引導內力,在魏歸啼的指導下兩指飛速戳在月白鳳各處穴道,最後雙掌一推,月白鳳口中當即湧出一股黑血而後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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