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三仗鐵騎分為青黃紅三色。


    千鋒魚鱗軍為雙刀騎兵,頭頂錦雞羽青盔,身穿魚鱗亮甲,腰間係青紋腰帶。


    長行百步軍單手持砍馬刀,身後統一背負牛角弓兼箭袋,頭頂木質覆耳黃盔,身穿黃黑相間木甲。


    這三軍中,最為霸氣的當屬十一忠魂軍,除了行裝能與另外將軍媲美外,每一位身後皆背十把長槍如孔雀開屏般立足身後,在陽光照耀下,個個背生耀光,身形一同好似天神下凡。


    三軍駕下馬匹,每一頭皆身批銀鱗,宛如巨鱷,一聲長嘶帶動聲聲馬蹄踏地,不僅振奮人心,更有蓋山之氣勢,也不知馮喜宗的衛隊瞧見此等英姿能有幾分勝算。


    “館主!!!”


    這時,城下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魏歸啼將視線從三軍中移開,發現閻思秋也在這行軍隊伍中。


    “哈!你也來了~”


    “是啊~我還帶了四死侍來!”閻思秋一直身後,在隊伍後方一座馬車上,四名全身裹著白布條的死侍正悠哉地癱在露天馬車上,好不自在。


    魏歸啼拉著一臉懵逼的官差指向下方“告訴你,都是我小弟,你還死不死?”


    “不…不死~”官差平時哪見過如此有排麵的軍隊,此時已經震撼地不知所措。


    “風小子,你再不趕到,老子就得埋在此處!”魏歸啼滿麵笑意,不僅是因為三軍帶來的氣魄感,而是自己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畢竟一人救一城絕對是不可能做到的,可魏歸啼又不允許自己做不到,此等糾結的心理對他而言無比揪心。


    “魏前輩,我說過此臂為你拿刀!”風不快一拍肩膀指向後方三軍“魏前輩,我看不懂你的信中含義,為了保險起見便問皇上去借兵,他一聽是您的事,將他的寶貝親衛都借給了我,這三軍,人人都是萬中取一的豪傑,雖說抵不過江湖高手,但絕對能為你扭轉乾坤獻力,您遭遇了什麽?”


    “開門去!”


    魏歸啼拍拍還在發愣的官差,官差緩過神來連連點頭,連跑帶滾下了城樓。


    片刻後高舉‘虞’字黃棋的三軍,跟隨著風不快陸續進入百穀城,如此大的陣仗在進城此處差點引起百姓恐慌,以為是馮喜宗的隊伍進城了,可就在有人認出軍隊身負的是皇旗後,紛紛跪在在地高呼‘吾皇萬歲!’


    風不快剛入城便看見魏歸啼從城牆之上跳下,當即單膝跪地“魏前輩…”


    “不用來這套~”魏歸啼一手扶起風不快直接切入正題“百穀城西側正有一大批州裏的衛隊,要圍攻這百穀城,反正那領頭的也不是什麽好人,具體情況,你去見此處的裏正了解便知,眼下還有其他城區的百姓正處於恐慌之中,而且西城應該已經快要被迫破,你快帶人過去吧!”


    “好的”風不快原本想和魏歸啼敘敘舊,可他從魏歸啼臉上看出從未有過的緊張‘魏前輩倒地經曆了什麽?待會兒可得好好打聽打聽!’


    “那我呢?館主~”閻思秋湊上前頭,在與魏歸啼說話的同時正掃視著人群,像在尋找什麽,魏歸啼立即明白閻思秋的舉動,激動的心又頓時傷感起來。


    魏歸啼一拍閻思秋的肩膀“城裏又地方的奸細,特點是善使暗器,皆身穿黑袍,極為好認,你帶著龍行百步的人,去給我找出來,能抓活的抓活的,抓不了就宰了!”


    “遵命!”閻思秋臨走時還不忘回頭看幾眼,四名死侍手執唐刀各自分散於小巷內。


    魏歸啼緩步走在城中,心中泛起了憂傷,趙鳶說過,是閻思秋收養了她,眼下自己該如何交代。


    風不快帶著三軍駕馬自東城來到南城,一路上不斷有百姓磕頭叩首歡呼著,位於西城門後正拚命抵著城牆的官差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歡呼聲,不明所以的轉過身望去。


    “八…八…八八爺!有軍隊進城了!”一名官差瞬間嚇軟了身子,帶著哭腔喊到。


    “啊!!!”


    “嗚嗚嗚~”


    收到一位官差的驚慌感染,堵門的官差逐漸開始沒了士氣,有哭的,有迷茫的,有無力跪下的。


    “弟兄們,振作啊!大不了我們回身拚了!”阮譽看著西城門逐漸開始崩塌,拾起刀擺出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可當他回首準備衝向城是時,卻發現遠處而來的軍隊與城外的衛隊儼然不同。


    “州內衛隊何時有這般氣勢?”阮譽第一眼就覺察出古怪,隨著馬蹄聲越來越近,軍隊中所立的旗幟當即讓阮譽喜出望外。


    “弟兄們!皇上來了!”阮譽興奮地眼珠子差點瞪出,難以置信地看著前方“‘虞’乃皇家旗號,當真是皇上的親衛~”


    “什麽!!!皇上來了?”躺在地上已近放棄的幾名官差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站起,眼前一陣金光銀光閃動,三軍並列嚴陣以待。


    “裏正是何人?”風不快身穿黑袍,卻披著一件金色披風,未帶紫金冠可也同樣一臉貴氣,騎於馬上一臉傲視天地之感。


    “下官阮譽乃黃平縣裏正,拜見風大人!”阮譽上山一步叩首不敢有一絲懈怠。


    風不快立即下馬上前扶起阮譽,隨後看向眾官差“諸位都幸苦了,接下來全權交給風某便是,站於我等身後,我等定保你們安然度過此劫!”


    “有勞了!”阮譽眼神在風不快腰帶建輕微掃過,便帶著官差弟兄們退卻後方。


    風不快感受到了阮譽的行為,但並未在意隻是記載了心裏,隨後對著身後三軍軍長吩咐道“三位!你們是想衝出去痛快一場,還是等這城門破開,來個請君入甕?”


    “哈哈哈!”三位軍長皆豪邁一笑,風不快的話可明白,今天想怎麽殺都可以,不用顧及城外是否為自家人,對於這幫從修羅鬥場成長至今的人而言,為了嚴守皇家紀律,早已經憋得慌的,眼下風不快如此發話,那真是釋放自己的好機會。


    “風大人,我們想等著這城門被撞開!”十字忠魂軍的軍長興奮地說道“我的弟兄們都喜歡追著獵物玩耍!”


    聽聞十字忠魂軍的計劃,千鋒魚鱗軍軍長也自告奮勇道“我軍可由北城門出,待你們交戰時,由敵方右側突襲。”


    “那我們長行百步隊,在對方破後當即萬箭齊發,而後會以火箭堵門,若是兩隊弟兄衝出城外,我們自會上城牆,為你們二隊打掩護!”


    “我風某隻是名捕快,承蒙弟兄們看得起,那便如此定了!”


    風不快大笑一聲,忽然發現一道黑影晃過,朝著城牆之上猛衝而去,嘴裏高呼聲“夫人快…”


    “噌!”


    ‘撤’字還未喊出,一柄十丈多長的刀光力劈向黑影,頓時驚起碎石崩裂的巨響,那道黑影如同斃命的鳥兒悄無聲息的從空中跌落而下,在看眼前西城牆,一道嵌入數尺的刀痕自高牆接牆角,映入眾人眼簾,無一不驚歎風不快的霸道刀法。


    “嘿咻!嘿咻!嘿咻!”


    牆外強勢齊聲並進的吆喝聲漸入耳簾,城門在瞬間瓦解,可就當歡呼聲還未響片刻,原本正衝入百穀城的衛隊當即被眼前一幕嚇得膽戰心驚。


    “快跑啊!!!有埋伏!”


    攻城兵們衝在最前頭,可見到皇家親衛後想要折返已然是不可能,不僅是因為城外的衛隊不斷湧進,而且長行百步軍的箭雨已然落下,城門口前瞬間死傷一片。


    千鋒魚鱗軍早已繞開此地,眼下想必已經出了西城,而十字忠魂軍正控製著胯下躁動的馬匹等待時機,為的就是在敵方彷徨之際,來上一擊致命突圍。


    這時,城外的且蘭衛隊才發現異端的出現,西城門前當即亂做了一鍋粥,長行百步軍順勢架上火頭箭朝著城門等待時機。


    如果敵方侵入那便先放火箭阻攔,若是敵方撤退,那便當即衝上城牆,為即將衝鋒的十字忠魂軍作掩護。


    城外,馮喜宗看著自己發出的號令似乎有些無用,自己的軍隊在城門前不斷進攻又撤退像是起了內訌。


    “前方是何情況?你!上去傳我命令,不聽我號令者,以逃兵論處!”馮喜宗一把抓住身旁的副將傳令道,自己的軍隊如此淩亂,當真是在唐瑾顏麵前丟了臉麵。


    佟大力手持雙錘一臉緊張,夫人這城門已破,他們還未有人出來,是否意味著我不用上場了?


    唐瑾顏此時正皺著眉頭妄想前方,按時辰自己派出的幾名弟子此刻應該折返回來通報才是,可眼下一個複返之人都沒。


    “難道是未成功?”就在唐瑾顏為難之際,百穀城北邊一隊突然驚現一隊雙刀騎,這讓馮喜宗一方瞬間亂了陣腳。


    “是何情況?怎麽會有軍隊出現?”馮喜宗大呼小叫著“快!快讓他們別擠在城門口,讓他們注意北邊!”說著,馮喜宗又推出了一名副將。


    “傳馮大人號令!後退者以逃兵論處,都給我我衝!”一名副將手握令旗本想軍隊,一支利箭自百穀城牆上發出,直中副將眉心當即倒地。


    這時馮喜宗一方才發現,百穀城內居然又有一隊神秘的弓手出現。


    “什麽情況?百穀城連個衙門都沒有,為什麽會憑空出現箭隊?”馮喜宗咆哮著,看著自己的兵團在前方形同白給已經亂了陣腳。


    “佟夫人,您快想想辦法啊!”馮喜宗眼下無門隻得征求唐瑾顏嗯意見。


    唐瑾顏麵色凝重,來時快意風騷的姿態已經全無,她也沒有想到這百穀城會憑空出現兩隻軍隊“先撤退吧,這城中定有高人在場!”


    “好好好!撤退~”馮喜宗帶著心疼的口吻又推出一名副將“快快快!讓大家撤退!”


    此名副將當即衝出了隊伍,論到撤退誰不喜歡。


    “馮大人有令,快快撤退!”


    聽聞有撤退的命令,原本雜亂無章的且蘭衛隊當即瘋狂後退,看著那叫一個有序。


    可就在他們的殘酷撤退的意圖時,一隊精兵猛將從百穀城內瞬間衝出,長槍寒芒,槍出如龍,且蘭軍隊就好比沒有了首領的羊群四散的逃離著,十字忠魂軍人人奮勇追擊著,一邊拋出長槍,一邊又拾起屍體上的槍身,殺傷力源源不斷地展現著。


    “大力!快撤~”唐瑾顏已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當即叫喊佟大力隨自己速速離去,這可嚇壞了馮喜宗。


    “佟夫人,你可不能就這麽走了,你走了,我這軍隊怎麽辦?我怎麽辦?我可否仰仗你的!”


    “你還看不出來嗎?那三支軍隊都是極為正統的軍人,我若是猜的不錯,八九不離十是長安來人了!若不是你看管不嚴,打點不夠,這百穀城怎麽會引起長安的重視?而且你看看你的兵還剩多少人?”說罷,唐瑾顏一架馬,當即與佟大力奔騰離去。


    “完了~都完了!”


    一支長槍自己空中劃過,正中馮喜宗頭盔,這突然一擊直接將他嚇得不敢動態,一名十字忠魂軍人駕馬騎過,在分辨出馮喜宗是頭領後一伸手,如同抓小雞般將他提起,而後朝著遠處紮著頭盔的長槍而去,在靠近長槍的瞬間,此名軍人一踢腳,長槍順勢撥向長空,而後落下精準插入身後的槍匣內,擒著馮喜宗朝著百穀城而去。


    不過一個時辰,馮喜宗的且蘭衛隊瞬間瓦解,在失去戰鬥力後,三軍仗隊也收起了殺心,將俘虜擒獲一並壓製在百穀城外以待提審。


    百穀城中,閻思秋手提狂刀,正停步在一處私塾內,門庭無聲的庭院毫無生機,隻有地上一道血跡引起他的注意,閻思秋確信此處有人,方才他剛殺了兩名黑袍人,可也讓逃走了一位,那名逃走之人曾經中過閻思秋一擊。


    “逃什麽?我家館主讓我抓活的,乖乖就範,我也省得用刀”


    “嗯?當真不出來嗎?”


    閻思秋玩味十足地哼起了小曲朝著堂內又去,越走,腳下的血跡越發新鮮,逐漸看到地上還流動著未融於灰塵的鮮血於眼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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