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


    阮譽麵帶笑意從魏歸啼身後走出,此時已經褪去官袍,換上了一件青衫,讓魏歸啼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


    “小兄弟,我今日才知道原來你叫魏歸啼啊~”


    阮譽此話一出,瞬間讓魏歸啼皺起了眉頭。


    “八爺~你怎麽知道我叫魏歸啼?”魏歸啼拉長話音故意帶著語氣。


    “魏兄弟,你忘了,白日一聲怪吼嚇退了多少唐門弟子~”阮譽一臉欽佩地拱手道“若不是魏小兄弟,這場噩夢也不知何時才能結束~”


    一旁的風不快看出了魏歸啼的異樣,當即插話道“你怎麽又對外喊自己的魏歸啼?跟你說了很多次了,魏歸啼這名字能嚇人,但是也會招來殺身之禍!”


    “哦?還有這種說法?魏歸啼到底是何許人也?”阮譽表現得很是詫異,兩眼真誠不摻雜任何心緒“那小兄弟到底叫什麽名字?”


    “他叫葉俸明,乃皇家武館龍行百步的館主~”風不快拱手致意道。


    “原來如此!”阮譽瞬間彎腰鞠躬“葉小兄弟是乃我黃平的恩人,我替黃平百姓給你跪下~”


    說罷,阮譽便要跪下,而一旁的風不快想要阻攔,卻被魏歸啼一手擋住,眼睜睜地看著阮譽磕了三個響頭,而後轉身離去,再沒有回阮譽一句話。


    阮譽提起腰板,雙膝仍繞跪在地上,看著魏歸啼與風不快遠去的背影,真誠的眼瞼忽然變得十分冷漠...


    魏歸啼與風不快走在城中,沒有目的的刷著夜。


    “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從樂坊老板那是否得到什麽消息?”魏歸啼無意識地左顧右盼著,仿佛有了難得的閑意。


    風不快頓了頓“魏前輩,怎麽如此關係此事,按理說,您應該...”


    “我應該嚷嚷著快點啟程對嗎?”


    “是啊,而且這馮喜宗喪盡天良,作惡多端,百姓們恨不得他立即死,你為什麽想是在支持我?”


    “阮譽~”“阮譽~”


    二人同時說出了困擾在內心的名字。


    “我先說,還是你先說?”談話間二人,已經閑步在了城牆之上,魏歸啼雙手背於身後,閉眼迎著晚風一臉輕鬆的模樣。


    “你先說吧,興許我知道的,您都已經知道了~”風不快微微一笑,淡淡說道。


    “雖說與此人相處隻有十多日,可給我定下了很深的印象,心地善良,灑脫大方,舉手投足間覺得他為人忠正做事無偏頗~”


    “如此良人,魏前輩好像很不待見他!”


    “說不待見也是真的,可到現在為止,我仍然覺得他是個正人君子,而我是度君子之腹的小人?”魏歸啼搖搖手指說道。


    “這就自相矛盾了,你既然覺得他是位君子,又為何嫌棄他?”風不快連忙問道。


    “嗯?”魏歸啼斟酌片刻後說道“我一件件跟你說,畢竟分析人這事,你畢竟擅長!”


    “好!”


    “我第一天見他,他邀我上門吃飯,期間他有一個習慣,讓我受不了,他夾菜永遠是夾菜份多的一麵,如果是常人也就罷了,好比我,我夾那盆菜,誰敢伸筷?可他不同,如此謙謙君子,他卻不顧及他人,隻有兩個原因,他很少與他人共進餐,第二他是一位極為自我的人,雖然平時一直隱藏能夠,可就是因為從不與人吃飯,所以這點習慣才會暴露!”


    魏歸啼這才剛說一點,風不快已經愣愣地看著魏歸啼。


    “魏前輩,您這還誇我呢,論細嗅薔薇,你方才一言已經很有門道了!”


    “你不用拍我馬屁,我在跟你說說第二點,我與他認識已近二十天,可他一個時辰前才喊我一聲魏小兄弟,我覺得其中有個不妥?”


    “很簡單,他早就知道你是誰了,習慣性地想要隱藏自己知道你身份這一點!”


    風不快脫口而出,魏歸啼一拍掌表示讚同“對!我就是在納悶這點!”


    “我猜在他心中,你的身份一定是葉俸明!”


    “為何?”


    “我說了,你可不能記仇~”


    風不快笑道。


    “記仇?你也配!”魏歸啼罵道。


    風不快無奈搖搖頭笑道“天底下誰會想到魏歸啼會拚了命地去就救自己毫不相幹的人,魏前輩你真的變了很多!”


    魏歸啼擺出一臉不屑地樣子“老子還是老子,我在跟你說說第三點,也是我讓你去找樂坊老板的原因,我總覺得他像是知道些什麽。”


    “洗耳恭聽!”


    “這阮譽任裏正二十載,未升半級,可他從來未表現出一絲怨恨,一直盡心竭力,安守本職,日常該說的,該做的一點都不曾落下,麵對他人也是謙遜異常!”


    “這算什麽第三點,聖人便能如此啊!”風不快想到了自己認識的幾位淡泊名利的官員,不太認同魏歸啼說的這點。


    魏歸啼見風不快不信服當即問道“你有沒有罵過皇上?”


    “我...”


    “就說有沒有?”


    “偶爾~”


    “那不就得了,這阮譽能罵何人?既不耍性子,也無惰性,這黃平縣令都死了三年了,他照樣依靠其夫人的身份,在百穀城矜矜業業維持著民生,如此忠厚已經過了頭了~他心都不該沒有悶氣!”


    “我還是覺得有些牽強~”風不快搖搖頭否認著。


    “你還不信!我原本也覺得牽強,知道我方才為什麽避開阮譽嗎?猜猜我看到了什麽?”魏歸啼倔強地昂著腦袋說道。


    “什麽?”風不快也很是好奇,他覺得能讓魏歸啼有所觸及的東西,一定不同凡響。


    魏歸啼扭了扭脖子看著四下無人這才說道“我方才看到阮譽將其老婆扒光了衣服綁在長凳上,用鞭子抽打阮氏,而且還用蠟燭油折磨她!”


    “什麽?”風不快聽到這如雷灌頂“不行!不行!快快快,找師爺!”


    風不快踏著步想立即跑下城牆,可想到魏歸啼還在此,自己好歹也該有禮數“魏前輩,要一起嗎?我好想發現些什麽了?”


    魏歸啼帶著異樣地眼光看著風不快,良久後說道“你現在去也看到了,我也是不小心看到的,他今日哪還敢玩~”


    “不是!你把我想到哪去了~”風不快一臉急迫,幹脆不解釋自顧自跑下了城牆。


    看著風不快遠去的背影,魏歸啼鄙視地喃喃道“還說不是,一道要去趴窗戶!”


    風不快一路飛奔來至老師爺家中,看著殘聯幹墨的大門緊閉,當即瞧門喊道“老師爺!老師爺!開門啊,我是風不快!”


    “老師爺?”風不快扣了半刻鍾的門,可仍舊無人應答。


    老師爺的家是幾處茅屋相接的破院,外頭由高木夾籬笆圍著,覺察出異樣的風不快先是在圍牆外望了望,忽然他發現院內幾處茅屋門是開著的。


    ‘就算再破也不該每扇門都開著吧?’風不快當即明白是出了什麽事,一個縱身從外頭直接翻入院內。


    小院透風,起初風不快還未覺察出什麽,可當他走進一間茅屋時,很明顯能夠味道一絲血液的氣息。


    “嗖!”


    “什麽人?”風不快聽到一聲動靜,一抬頭當即看到龍行百步的四死侍正站在茅屋頂上。


    “你們在這做什麽?”風不快皺眉道。


    一名死侍指了指腳下的茅屋,好像是在示意因為腳下屋內。


    風不快顧不得什麽,當即從懷中取出火折子,借著微弱的光源,輕手推開掩著的屋門,眼前一幕頓時讓他頭皮一麻,隻見寸方間的小屋內滿是血漬,而老師爺竟成了一地的碎肢,之所以風不快還能認出,隻因為那血淋淋的頭顱正長著嘴,其中露出半顆金牙。


    “...”風不快一時間居然不知該怎麽辦,辦案已有十年經驗,他見過無數屍案現場,可是都沒有今日這般寒意。


    風不快當即走出茅屋,抬頭看了一眼屋頂的四死侍,決定去找閻司秋問個明白。


    涼亭中,閻司秋如同入定般抱著酒葫蘆呆呆坐著,眼神空洞無神,仿佛塵世間一切都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閻司秋~”風不快不明白閻司秋與魏歸啼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可看閻司秋的表情能明白絕不是簡單的事。


    “閻司秋,我知道你現在有難處,可我想問你件事,龍行百步的四死侍為何會出現在凶案現場~”風不快推了推閻司秋,想他能吐露半句,可等了許久也等不出一個字,正準備離開時,閻司秋才緩緩開口道。


    “血~四死侍雙目皆失明,平日隻能靠耳朵和鼻子辨別外界,而且由於長期的鍛煉,他們四人對血的味道敏感出奇,想必你說的案發現場一定是有血。”


    聽聞此話風不快才解開心中的疑惑“大晚上不睡覺也不至於滿城瞎跑~”


    “他們不用睡覺,想睡也會因為身體的疼痛而睡不著”


    聽完閻司秋好無情緒的獨白,風不快選擇返回老師爺家,既然對血液敏感之極,那凶手說不定也沾上了。


    “噢!對了,你一直坐在這,有沒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路過此處?”


    麵對風不快的詢問,閻司秋閉上了眼睛默不作聲,風不快當即無奈搖搖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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