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魏歸啼還不知道,閻司秋曾經的身份便是皇帝身邊的貼身護衛,也就是上一代帶刀客的暗部頭領,隻不過風不快與魏歸啼這層關係,讓皇帝看到了他身上有更多的潛力,這才讓風不快代替了閻司秋。


    “兩任縣令?”魏歸啼一臉疑惑“兩死人能幫上什麽忙?”


    閻司秋沉穩地說道“若是我沒猜錯,風不快一定懷疑那死去的兩任縣令與裏正阮譽有關,您說昨晚他在聽到裏正的特殊癖好後很是急迫,那麽或許此中就有什麽線索!”


    “滴蠟能有什麽線索?”魏歸啼覺得閻司秋與風不快都很莫名其妙,整日關注這些變態的東西。


    “非也,阮譽既非聖人,從目前的情況看來,他有極端的虐戀傾向,我曾經接觸過許多殺人狂,他們其中就有這種心理,如果阮譽是個殺人狂的話,那他就有破綻出現了,欲插阮譽,館主!我們可以先風不快關注的兩任縣令被殺案插起~”


    “怎麽查?”魏歸啼有些不相信閻司秋,覺得這家夥在裝腔作勢。


    “刨墳!我記得昨日,風不快曾經跟我說過要去城外一套,還帶著老師爺,定是去驗屍了!”閻司秋當即站起身,看上去如同換了一人般。


    “都已經過了一夜,那阮譽怕早就想到我們前麵去了”魏歸啼有氣無力地說道。


    “並不會!”閻司秋自信道“由於害怕佟家堡報複,我早就貼出了限行令,這百穀城還在封閉之中,就連食物,我都是拜托三軍兄弟運輸的,我能保證城內無人出去!”


    “快去!快去!”一聽此話,魏歸啼忽然覺得閻司秋還真有點用,當即拍打著閻司秋的背部“快點快點!”


    二人一前一後行至城門口,一看閻司秋到來,守城的弟兄們當即迎了上來。


    “快開門,我們要出去,切記,決不能讓城內人員出去,城外之人也不能放進一個!”


    “是!”


    百穀城三裏外的一座墳山上,大大小小離著幾十座墳碑,魏歸啼與閻司秋剛一靠近,就從土地的新舊上找到了風不快曾經查探的兩任縣令的墳墓。


    “應該慶幸風不快免於打草驚蛇,沒有將兩具屍骨帶走,否則進了城,早就被阮譽奪走了!”


    “別廢話,快挖!快挖!”


    魏歸啼躺在一處墳坡上,一臉安詳地曬著陽光,昨夜一陣雷雨過後,今日萬裏無雲,陽光正是最溫暖的時候。


    半個時辰後,兩具骸骨皆被移動到了樹蔭下,魏歸啼與閻司秋當即研究起來。


    “這不是兩娘們嗎?罪過罪過,兩位姑奶奶嗎?”魏歸啼一眼就分辨出了骸骨的性別,閻司秋在一旁拾取著每一節骨頭查探著。


    “兩具骸骨皆是裂縫,而且還有幾處是斬斷的,死者死前不僅受過虐待,死後還被肢解了!凶手確實是個虐戀傾向的人~”閻司秋分析著,骸骨上每一處傷痕,他都能分辨是是何利器所致“兩具屍體的後勁處,都有一枚鋒針,應該就是此物造成的致命一擊~凶手好像還是個暗器高手!”


    魏歸啼接過閻司秋手中的椎骨看了看“是鋒針致命的沒錯,不過絕不是暗器高手所致,這角度與嵌入程度,分明是人手按進去的!”


    “是這樣嗎?”閻司秋有些不解。


    “暗器如果用內力或者機關發射,它會瞬間打入人體,能入幾分入幾分,骨骼中擊處會完整無比,好比美玉嵌入玉器般絲毫不差,而這兩具椎骨被鋒針擊中處,都有不同程度的刮痕,很顯然凶手在下手時,曾經因為死者的反抗,鋒針刮花了骨骼,而後才以蠻力強行插進骨骼中,洞口外部全是刮痕,而且洞口有明顯的破裂,是因為普通人下手會使洞口受力不均!”


    “果真如此!”


    閻司秋看後表示認同,可魏歸啼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如果真是阮譽下的手,那他想的也也太久遠了,甚至推測了馮喜宗不認罪後,會有欽差前來驗屍,這一手準備,是想將罪名嫁禍給佟家堡的唐門弟子嗎?”


    “更換屍體之人意欲何為呢?難不成在縣令身上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魏歸啼心悸問道。


    閻司秋搖搖頭“不確定,不過據推測,這兩具屍首同為三年前死亡!”


    “還真是棘手啊~要是能找到那個人就好了!”魏歸啼看著遠處的田野一時間居然迷茫起來,他何曾有這份愁意。


    “什麽人啊?”閻司秋記下了骸骨的每一處細節,決定再次將兩具骸骨埋回去。


    “百穀城的一位樂坊老板,你不認識~”魏歸啼淡淡道,看著閻司秋料理起後事不解問道“不帶走嗎?”


    “帶走就當不成證據了,你我都不是提刑官,不具備帶走證物的資格,必須要有三堂人在場!”


    “真是破事多~”


    魏歸啼無奈地起身,身後閻司秋將方才口中還問講完的話繼續講道。


    “是破事多,不過帶刀客可以先斬後奏,嘿嘿!你剛剛說什麽樂坊老板?”


    “就百穀城的一位樂坊老板,你又不認識~”


    “許壽山?”閻司秋疑惑道。


    “什麽?”魏歸啼不解道“什麽許壽山?這名字我好想有點熟悉啊~”


    “你說百穀城的樂坊老板啊,昨日我在百穀城內瞧見過一位老熟人,叫許壽山,他就說樂師!”


    “許壽山~”魏歸啼默念著這個名字,忽然腦海中閃過與樂坊老板在亭中交談的場景“我去~差點把他名給忘了~”


    “你說你見過他?他人呢?”魏歸啼一把抓住閻司秋衣襟問道。


    “他昨日問我借了寶馬就出城了,好不容易打退了佟家堡,他當即決定回廬州了,他原本是宮廷樂師,後路娶妻生子後就離開了長安,對了!他兒子你也認識啊~”


    “誰啊?”


    魏歸啼越聽越懵。


    “許江遠~就是風不快的大徒弟!”


    聽聞閻司秋這話,魏歸啼腦海中閃過一張稚氣卻又沉著的小麵孔‘原來是他啊~’


    “不行!不行!得快去把這許壽山追回來,他一定知道些阮譽的事~”魏歸啼接過閻司秋手中的股海催促著閻司秋趕緊上路,而他居然一點不尊重死者,將骸骨隨手丟進墳坑內,一排掌,將墳土便埋好。


    “館主,這會遭天譴的~”


    “你看我像活得長久之人嗎?”


    魏歸啼一句話瞬間讓閻司秋一語頓塞。


    二人沿著原路返回百穀城,本意是想取兩匹快馬,可這剛到城門口,就發現許壽山正一臉埋汰地拍打著城門。


    “放我進去,我這是盤纏忘取了,回來一趟,不是外人~”


    “我們大人有令,危機未褪,城外人不得入內!”


    城門上一名官差皺著眉頭回應著,看來兩人已經喊得有些時辰了。


    “我又不是外人,再說既然有危機,還不讓我進去,我死外頭,你負擔得起嗎?”


    “嘿!你這人...”


    官差危難之際,魏歸啼與閻司秋已然走到了許壽山身後。


    “許壽山!”閻司秋拉大嗓門一吼,嚇得許壽山一個激靈。


    “哈哈哈!”閻司秋拍著掌一臉得意“許壽山,你也會被嚇到啊?我以為你就是個雷打不動石頭~”


    “去~”許壽山白了一眼閻司秋看得出兩人有些交情,在看到魏歸啼後眼前也是一亮“魏小兄弟,你也在此啊!”


    “是啊,幸虧你回來了,否則我們二人就要追到廬州去了~”


    魏歸啼與閻司秋一人一手架著許壽山便往緩緩打開的城門內抬去。


    “哎?你們倆幹什麽?”


    “有話問你!”


    百穀城樂坊。


    在一處輕紗隔絕的樂坊內,魏歸啼與閻司秋正強行留著許壽山,看得出許壽山極度向往回家,可雙手都被二人架著,實在是掙脫不開。


    “許壽山,你不是常說河山大好嘛,在坐會兒又有何妨!”閻司秋白著眼頂著許壽山,好像捉弄許壽山是來之不易的機會。


    “閻司秋~我現在是沒身份了,可是你要是再如此無禮,我可就回長安告狀去,你別忘了,皇上答應過我,皇宮可是任我行的!”


    “嘿嘿~我現在已經沒有官職了,你去告唄~”閻司秋一手架著許壽山的手臂,一手朝著許壽山的咯吱窩探去“你別忘了,要不是我們來這,你還不知要被關幾年了~”


    “魏小兄弟,我們倆一見如故,為何也如此待我?”


    許壽山看著魏歸啼一臉壞笑,心中有些發毛。


    魏歸啼一點許壽山的肋部,惹得對手一陣癢癢“找你回來就是想問問阮譽的事,你一定得將知道的告訴我,當日你隻是霧裏看花般說了幾句,我相信你一定知道更多!”


    “就為這事?”許壽山疑惑道。


    “是啊~就為這事”魏歸啼點點腦袋。


    “那你們二人何故如此捉弄我~”


    “啊?”魏歸啼也不明白為什麽自己要捉弄許壽山,隻是看閻司秋賣弄的起勁,這才跟上,看著閻司秋一臉得意樣,魏歸啼當即飛出一腳“你幹嘛欺負他?”


    閻司秋撓了撓耳後一時語塞。


    “因為我害他鑽過狗洞!”許壽山鄙視地看向閻司秋。


    “還有這事?說說看?”魏歸啼立即來了興趣。


    “別別別!風大人的事要緊!”閻司秋當即難為情道。


    “風大人怎麽了?”許壽山一聽風不快出了事,當即嚴肅起來,閻司秋立即把這兩日發生的事全盤敘述一遍,聽得許壽山一陣膽寒。


    “我原以為他隻是個善於隱藏的行屍走肉,沒想到自己便是個屠夫~”許壽山震驚地看著魏歸啼與閻司秋“可如何能救風大人?”


    “你把關於阮譽的事都說說,興許能找出破綻!”魏歸啼飛快地倒好三杯茶,已然進入看戲狀態。


    許壽山擰著眉目搖頭晃腦著,魏歸啼本以為許壽山確實不知道什麽,可誰知許壽山突然開口道。


    “我聽他自覺說過殺過人~”


    “什麽?”魏歸啼與閻司秋當即撐臂拍桌緊盯著許壽山。


    “你們二人做好,聽說我~”許壽山小抿一口茶“我是聽他說過,可我以為那是醉話。”


    “你們二人有所不知,這阮譽還有一個身份,那便是百穀城的更夫~”


    “更夫?”聽到這,魏歸啼臉上更是雲裏霧裏。


    許壽山繼續說道“雖說百穀城的宵禁在佟家堡勢力下早已形同虛設,可是阮譽仍舊會在雨夜扮作更夫的打扮,然後穿上蓑衣,帶上蓑帽,走遍城裏的每條大街小巷!”


    “這什麽毛病?”魏歸啼聽著又皺起了眉頭,他真的一已經打心底厭惡這個怪人。


    “起初大家也覺得雨夜打更,是個怪人,後來有一次,我隨著佟公子在路上撞見了他,佟家那公子你葉知道,他見著打更的如此打扮,不順眼,就拍下了他的蓑帽,這一看是這自個兒姐夫,就覺得沒趣走開了,我也是那次才知道他的身份的,他曾經來拜訪夠我,再後來他不下雨也會出來夜行,自此他會經常在我休息後來與我促膝長談,也是有一次,他喝醉了酒,讓我認識了不一樣的阮譽~”


    聽到這,魏歸啼閃過一個念頭“他是來...”


    “殺我!”許壽山當即接上了魏歸啼的話。


    “沒錯~因為你不小心看到了他的麵容,便想來滅你口,你應該是用了什麽方法,讓他沒有得逞,轉而他開始故意穿上更夫的衣服拋頭露麵,讓你覺得再正常不過,掩蓋他當晚的怪異行為,之後再與你交好,實為談談口風!”


    “還記得第一次見他穿蓑衣是什麽時候嗎?”魏歸啼越聽越來了興致,心中已經大概猜測出了一些線索,可還是想親口聽許壽山說出,這可是茶館都聽不到的真實版雨夜屠夫。


    “當然記得,這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許壽山無奈搖搖頭“就是我來百穀城的第三日,也正是那天,在亭中觸景生情彈奏了一曲,才會想民女一樣被那佟家公子給綁了~哈哈!”


    許壽山是真性情,說愁就愁說笑就笑,魏歸啼與閻司秋逐漸靜下心開始聽起這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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