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衣服偏薄啊~”


    同福客棧後院,魏歸啼換上一身橙光色相間的捕快服,隻不過衣服好像太過單薄。


    “沒事的,夏至快到了,到時候就涼快了~”祝無雙提了提魏歸啼的衣角,心裏美滋滋的“哎!做捕快上班不能喝酒~”


    魏歸啼摸了摸自己腰間的酒葫蘆“不是酒,我就為擺個造型。”


    “那沒事~”


    “我先去送小貝上學,回來了你在吩咐我做事~”


    “佩刀!佩刀!”


    祝無雙見魏歸啼走的匆忙,連忙追上去。


    來到大廳,魏歸啼一身捕快服搭配上葉俸明俊美的臉龐,讓眾人為之一亮,佟湘玉雙手合十花癡臉地搖了搖身姿“呀~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這長袍一換,由秀才就變了兵了!”


    “我當年也俊呐~”白展堂自誇道。


    莫小貝拾起兩個饅頭一個遞給了魏歸啼,隨後便想拉著魏歸啼往外偷跑“快!快!”


    “站住,早飯能這麽隨便嗎?你不吃,人家葉館主還吃呢~”佟湘玉的責罵最為管用,莫小貝隻得拉扯著臉,晃晃悠悠回到飯桌上,今日她本意是想帶上身著捕快服的魏歸啼,前去白馬書院炫耀一番,也好讓厲大胖不敢再跟自己叫板,這白馬書院小霸王的名號必須奪回來。


    被逼著吃完了早飯,莫小貝拉扯著魏歸啼疾步走在大街上,這新來了一名捕快讓街上百姓紛紛都投來了目光,包括小孩在內,莫小貝可謂是狐假虎威得不行。


    “邱小東!!!”


    莫小貝走在路上,忽然瞧見對方出現了一熟人,立即大喊一聲衝上前去,那名叫邱小東的孩童胳膊被一扯,當即回身拱手。


    “小貝啊!別別別,我也是被逼著與厲大胖為敵的,你也知道讀書好在他麵前也不受待見,我不像你有無雙姐姐罩著,哎!這又來一捕快!”


    邱小東眼前一亮發現魏歸啼正現在莫小貝身後,像極了她的護衛“你這有點假公濟私了~”


    “胡說什麽,小葉子還沒到上崗時間,他現在還算是我的…嗯…我的保鏢!”莫小貝得意地用胳膊撞了撞邱小東“怎麽樣?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邱小東連連搖頭“還是不了,你就算再多幾個捕頭捕快,還不是厲大胖的對手,小孩打架總不是犯法吧,捕快也管不著,我還聽說了,厲大胖方言說今日一定要修理你!不說了,我要先走了~”


    “略略略!走就走!”莫小貝撅著嘴極不愉快“他能怎麽修理我?他敢派大人,我家小葉子就能揍他!”


    “我們走!”


    魏歸啼任由莫小貝拉著,一直來到了白馬書院門前,隻見厲大胖一手被繃帶托著掛於脖間,隻不過傷勢並不能掩蓋他臉上的狂意,再看其身旁一個個人高馬大的身影足足有八個,正背對著魏歸啼與莫小貝,看這架勢又想來群毆。


    莫小貝趾高氣昂地向前一步“厲大胖!私自鬥毆可是會處以十日以上的拘留噢~”


    厲大胖一臉奸笑,抬起左手原本是想鼓掌,發現自己右手正綁著,於是用左手拍了拍自己的肉臉“小的們!”


    “在!”幾道身影立即轉身,這一個個虎背熊腰的身影轉身,讓魏歸啼與莫小貝不由驚掉了下巴,隻見這幾人皆長著一副稚嫩的臉龐。


    “嘿嘿!”厲大胖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向莫小貝“莫小貝!我這幾人可都是八歲,小孩子打架,你覺得上得了刑法嗎?還有你身旁這小子,你!好意思出手打小孩嗎?”


    “這他媽八歲?你說這他媽八歲?”魏歸啼指著遠處幾人,自己走南闖北數十載什麽東西沒見過‘這個個虎背熊腰的八歲孩童,厲家從哪找的!’


    “嘿!小子~你好意思欺負孩子嗎?”厲大胖對著魏歸啼挑釁道。


    “鐺鐺鐺!”


    白馬書院傳出幾道鍾聲,厲大胖狂笑著慢步走向書院,八名巨嬰順勢開道,待厲大胖通過後,八名巨嬰仍舊擺出一副‘有請’的姿態,這分明是在挑釁莫小貝。


    “怎麽辦?”莫小貝酸著臉,帶著哭腔搖著魏歸啼的手臂,魏歸啼還處於震驚之中,片刻後玩味十足的笑了笑“你先去上學,我想想辦法~”


    “你可得來救我啊~”莫小貝含淚依依不舍地走進了書院,路過巨嬰時還聽見對方放下了狠話。


    “今日放學你別走!!!”


    “額~”莫小貝害怕得發出一聲顫音,灰頭土臉地逃進了書院。


    魏歸啼站在原地,看著幾名巨嬰對他腕力挺背,扶臉不禁笑道“這地方也太有意思了~”片刻後轉身下山,今日祝無雙說有要事交代,總不能遲到了。


    同福客棧外,苦等已久的祝無雙終於看到了魏歸啼回來“哎!終於回來了,跟我巡街去~”


    魏歸啼自覺跟在身後,若是真能長久幹這份差事,高興還來不及,可是他明白這安逸隻是暫時的,誰知道哪幾天自己就會忽然離開此地。


    走在街上,祝無雙撿到一名婦人正當街曬個鋪被,立馬上前說教起來,婦人連連點頭抱著鋪被往家中走去,可祝無雙前腳剛走,那婦人又抱著鋪被折返回來自顧自地曬下,魏歸啼見怪不怪地看了一眼,也不提醒繼續跟著祝無雙走著。


    “你要記住,這百姓呢都是好人,我們這刀隻不過是身份,並不是拿來對著老百姓的!”祝無雙開始打起了官腔“以後你在旁要幫襯著我一點!”


    “怎麽幫襯?”魏歸啼不解問道,自己向來獨來獨往,自己從來也不需要幫襯,對於別人,也沒人敢讓他幫襯?


    “嗯~”祝無雙思索一會兒想起了什麽。


    “就比如,我一拔刀,你就要上前阻攔我,大喊祝捕頭使不得,這樣我既震懾了對方,也不至於大打出手影響朝廷形象;我要是摸著下巴思考,就表明我在讓對方放鬆警惕,這時你就要上前一步,趁機將人拿下;如果我說讓你注意點,不要胡來,不要使用暴力,你不用理會我,隻管替我教訓對方;要是我很生氣衝你喊,讓你別太放肆,你隻管頂撞我,再以慷慨激昂之勢表忠心!到時候出了事,人家也會覺得你是過於耿直,明白了嗎?”


    魏歸啼略帶思索地回憶著幾句話,片刻後點點腦袋“記下了~”


    “那行!我們繼續巡街~”


    有了魏歸啼跟在身後,祝無雙瞬間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走在路上時不時對著大家打起了招呼。


    “祝捕頭早啊~”


    “早!”


    二人閑逛片刻,來到了菜場,此時正是鬧市時刻,祝無雙在一處處肉攤前走過,忽然看到一名形跡可疑的老板正在挪砧板上的肉。


    “藏什麽呢?拿出來~”祝無雙大聲嗬斥道。


    “沒什麽~沒什麽~”肉店老板陪著笑臉,手下做起了小動作。


    “噌!”


    祝無雙瞬間拔出佩刀,可這拔了一半發現魏歸啼居然沒跟上自己的動作,用胳膊支了支魏歸啼,緊接著使了個顏色“嗯~嗯~”


    “噢!”魏歸啼恍然大悟一把抓住祝無雙拔刀的手往下按“祝捕頭~使不得!使不得!”


    “別攔著我~這一看就是奸商,看我不砍了他~”


    “使不得啊!祝捕頭~祝捕頭!使不得!”


    魏歸啼完美地展示了什麽叫托兒,這肉店老板一看祝無雙張牙舞爪的氣勢,當即服軟將身後的一塊豬肉拿出,祝無雙一看這色澤當即明白這是注了水的。


    “好啊!被我抓到了吧?你自己說該怎麽處罰?”


    “我願罰!我願罰!這是一兩銀子~”肉鋪老板看著祝無雙雙手還處於拔刀狀態,一絲也不敢耽擱,將銀子放在了砧板上。


    “哼!”祝無雙將刀收好,一臉冷酷地拿起銀子“掙錢也不容易,以後一個月裏,我都來看你,若是沒遭投訴,我就將銀子還你!否則我就交給上頭!”


    “是是是!”肉鋪老板連連點頭“小的也是頭一次,實在是豬油蒙了心~”


    “我們走!”祝無雙威嚴地看了一眼魏歸啼,大步朝前方走去,魏歸啼自覺跟在身後,二人繞行幾圈後又出了菜場。


    祝無雙瞬間鬆了口氣,得意地拍了拍魏歸啼的肩膀“不錯!就是這樣,隻不過方才慢了一步,差點就沒將我的威嚴烘托出來,下次一定要快啊!”


    “全靠祝捕頭栽培~”在魏歸啼看來,祝無雙不過是個小姑娘,看著她行事如此上心,便哄哄對方。


    到目前為止,二人的心情貌似都還不錯,閑庭信步路過錢家當鋪,恰逢錢掌櫃帶著錢夫人從家中出來,與祝無雙裝了個照麵。


    “哎喲~走路長著點眼睛~”


    錢夫人陰陽怪氣地看了一眼祝無雙,她本家原本就是開武館的,從小目中無人,這七俠鎮也屬錢家最有財力,也造就了錢夫人目中無人的脾性,即便是祝無雙一身捕頭服,錢夫人也不將她放在眼裏,心想著隻要自己不犯法,祝無雙也不能將她如何。


    “喲!是祝捕頭,趕巧來當點東西?又沒錢了?”錢夫人擺弄著自己新買的首飾,想在土裏土氣的祝無雙麵前賣弄一番。


    “不是,我隻是巡街路過~”祝無雙尷尬地笑了笑,一時間被錢夫人手中脖間的吊墜吸引。


    ‘這應該是純金的吧?可真有錢,我啥時候也能嫁個如意郎君,讓他給我買個啊,不用多大條,鍍金的也行啊~’祝無雙思考著,手指不由自主的靠向嘴唇,露出一臉羨慕之色。


    魏歸啼看著錢夫人陰陽怪氣的樣子本就無感,幹脆不去看她,當他想扭頭望向街道時,卻發現祝無雙的手已經接近了下巴“嗯?摸下巴思考!”


    魏歸啼眉毛一挑,自覺領會了祝無雙的意思,而後又想起了祝無雙提過一定要快,要迅速。


    “大膽狂徒!看招!”


    魏歸啼右手以疾風之勢瞬間擒住了錢夫人的左臂反手一翻即可製伏這娘們。


    祝無雙目瞪口呆地看著魏歸啼“你!你!你幹嘛?小葉子,你不要胡來啊~”


    ‘嗯?不要胡來?後半句就是讓我不要使用暴力?這女人我看著就是個刁婦,打了再說!’魏歸啼‘接受’了祝無雙的命令,抬拳直接揍了下去,這時錢夫人身上忽然浮現出一股罡氣。


    “好家夥?十三太保金鍾罩?”魏歸啼感受到一丟內力波動,原本隻是想以肉拳攻擊的他,當即使出內力,對著錢夫人狠狠揍上一拳,瞬間破了對方的金鍾罩。


    “金鍾罩啊!鐵布衫啊!”魏歸啼邊打邊喊著,好像還有點解氣,也不知錢夫人是哪裏惹到了他。


    “葉俸明!你不要太放肆!我的話不管用了?”祝無雙見自己已經攔不住了,隻得放聲對著魏歸啼咆哮道。


    ‘不要太放肆?’魏歸啼心領神會,對著錢夫人又補上了一拳,起身後一臉踩在錢夫人的身上“我為朝廷除惡人,死不足惜,你即便是要扣我俸祿,我也要這麽幹!!!”


    “好!”


    這時,來往人流早已經被魏歸啼與錢夫人的打鬥吸引而來,聽見魏歸啼如此慷慨的言辭紛紛鼓掌,看來平日裏沒少被錢夫人欺負。


    魏歸啼聽到有人鼓掌,更加堅定了自己的行為沒毛病,看向祝無雙時卻發現她已經驚愕失色地試著扶起錢夫人,可錢夫人早已經暈厥過去。


    “錢夫人?錢夫人您沒事吧?”


    聞聲趕來的錢掌櫃見到自己的夫人鼻青臉腫地躺在地上詫異萬分“誰啊?到底是誰幹的?誰把我溫柔賢惠,如花是玉的老婆打成這樣?誰啊?”


    “我!幹的!”魏歸啼洋洋得意地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橫的不行,祝無雙兩眼帶著淚光已經被魏歸啼氣的不行,這二人一對視,魏歸啼才感覺事情有些不妙。


    “怎…怎麽了?”魏歸啼有些結巴。


    “叫大夫啊,你就等著賠錢吧,不對!我也會被你害死的!”祝無雙抹著眼淚放聲哭了起來。


    錢掌櫃用手顫顫巍巍指著祝無雙和魏歸啼“你們二人身為公職人員,大庭廣眾毆打我老婆至昏,我一定要到婁知縣那好好討個說法!”說罷,錢掌櫃背起錢夫人朝著醫館跑去,臨走不忙回身大罵“你們倆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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