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牛肉!打牛肉!老子讓你打牛肉!”


    一個時辰後,五百斤牛肉被魏歸啼打成了肉泥,可這手中的木槌硬生生斷了六根,隻因為魏歸啼中途急躁施展內力過猛,最後發現隻剩兩根時,魏歸啼不得不收斂內力,這也使得力道不夠拖慢了進度。


    眼下,庖廚中隻剩他一人,麵對滿堂的鍋碗瓢盆還有幾鍋殘羹剩飯,心中多少有些怨氣,但是這食物歸食物,還是不會在其中做手腳,畢竟自己辛苦打得肉沫不想浪費了。


    “也沒些吃的!”


    魏歸啼摸索在四周,看看蒸籠裏的窩窩,喝口鍋裏的殘湯,見四下無人忽然想去見上淩木因一麵。


    “淩龍老頭說過,那淩木因閉關在練功房內,想必是出不來的,我還是親自去那找她吧!”魏歸啼決定後看著滿屋狼藉喃喃道“老子不洗也自有人洗,難不成不吃飯了!”


    過了一刻鍾,魏歸啼繞過重重眼目來到了五方聖地,隻因為淩木因那練功房正好與庖廚之地方向相反,而此時真是內閣弟子們用餐完畢後的閑暇時間,五方聖地上閑遊著許多弟子。


    “真是麻煩,大晚上都聚在這做什麽~”


    魏歸啼躲在牆角抱怨一句,如此眾目睽睽下,自己既沒有內閣弟子的衣服,又不被大家眼熟,這一露麵自然會引起注意,而如果使用輕功繞開,難免會被長老們或是閣老們發現,那就更是麻煩。


    這淩雲劍閣坐落千丈之上,人們除了在這五方聖地溜達,還能去哪裏打發時間,正當魏歸啼捉急時,忽然感覺身後有人靠近,眉宇一皺當即回身扣手。


    “啊~”


    來者原來是淩依依,她拄著單拐站在魏歸啼身後,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扣手嚇了一跳。


    “怎麽是你啊小丫頭~”魏歸啼拉著淩依依往牆角內站,生怕被他人瞧見。


    淩依依甜甜一笑,她覺得魏歸啼鬼鬼祟祟的,但是又不像個壞人,反倒給人一種親近的感覺“師父把你帶到哪裏去了?為何你會在這躲著?”


    “額~我去了庖廚那~”魏歸啼左右繞動著眼珠子一時間不知該怎麽回答,甩著手故作鎮定道“我出來溜溜彎”


    “你騙人!”淩依依當即指著魏歸啼俏皮道“外閣弟子哪裏敢走這邊,都怕被師兄們欺負呢~”


    “我...我不認路所以不小心走到這了!”麵對淩依依的質問,魏歸啼嫌棄得不行,正要走時,一聲明朗的訓斥在後處響起。


    魏歸啼與淩依依聞聲望去,一名身著淺藍色長袍的年輕男子正看向這方,淩依依拉了拉魏歸啼的衣袖“這是大長老的親傳弟子,淩吾!葉俸明,他說什麽你聽著,態度虔誠點就好,然後趕緊離開這~”


    魏歸啼點點頭回應著淩依依的關心,可這淩吾不僅自己走了過來,好像他一出場就引起許多人的注意,一下便帶來了許多目光,這讓魏歸啼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收場。


    “你是什麽人?”


    淩吾星眉劍目,自帶一身才子貴氣,讓人一看便明白是出自大家的公子,加上這大長老首席弟子的身法加持,讓在場人無不側目而視,開始紛紛議論起來。


    “淩吾師兄也是難得會出來一趟,今日居然不跟著大長老繼續研習~”


    “哎!真是羨慕他,我要是首席弟子,我也寧願不出來,能有師父在練功房中親自指導,這是多麽奢侈的事兒~”


    “話說~這小子誰啊?既沒有內閣弟子的衣服,也不穿外閣下人的衣服,而且還如此麵生,不會是偷跑進山門的吧?”


    “怎麽可能,淩雲劍閣能怎麽能隨便進來?”


    聽著旁人的議論,魏歸啼立即想出了一個借口“我是新來的外閣弟子,這庖長讓我領衣服,我一時間走錯了地方~”


    “領衣服?”淩吾疑惑地看著魏歸啼,滿眼都是不信任“庖廚之人活動範圍就在方寸間,你再不識路也不會走到這頭來吧?況且玉虛峰上視野遼闊,你看不出這是主殿嗎?”


    淩依依見淩吾有些不饒的意味,當即為魏歸啼辯解道“他是我師父旁剛帶上山的,所以還不懂規矩,望淩吾師兄見諒,他這次知道了不會再犯了~”


    “依依師妹,我想你知道劍閣的規矩,此人既是新來的,那就更應該質問清楚來曆,教導清楚規矩,萬一是那竊技之人,那我身為首席弟子,自當依規矩行事~”


    淩吾講話之際,身邊一名年齡稍長淩依依的女弟子接上了淩吾的話語,隻不過這語氣可沒那麽客氣“淩依依~淩吾師兄該怎麽做,你插什麽嘴?這玉虛峰如此遼闊,再如何眼瞎之人也不會分不清哪裏是自己該呆的地方吧?”


    “淩秀薑,你怎麽這麽說話~”淩依依有些生氣,這師姐話裏帶刺,分明就是在貶低魏歸啼。


    “哎~沒事~”魏歸啼攔住了淩依依的話語,鞠躬拱手麵對淩吾“師兄,我...”


    “師兄~你也配~哼!”


    好家夥,這名叫淩秀薑的女子一臉的不屑,對於魏歸啼的解釋根本就不想聽。


    魏歸啼有些尷尬撓了撓臉,並非是因為自己被人所瞧不起,而是被一幫乳臭未幹的孩子如此圍著頓時覺得難堪‘老子活了五十載,到頭來被一幫小鬼數落了。’


    淩吾麵色始終威嚴,既不亢也不怒,稍許後說道“新來的,我告訴你,外閣弟子除了特定的時間是不能隨意走動的,五方聖地是大家習武的場地,你隨意走動有偷學武功的嫌疑,即便是你不知,但規矩就是規矩,你得受罰~”


    “好!受罰~受罰~”魏歸啼態度誠懇,隻因為餘光中已經看到了幾名身著不凡的人出現,正站在正殿上方看向下麵,想必是劍閣大人物,這可有些棘手,自己絕不能露出拌點破綻引起對方的懷疑。


    “葉俸明,你經不住的~”


    “無礙~無礙~”


    淩依依知道受得是怎樣的責罰,想要替魏歸啼辯護,可魏歸啼對著她眨了眨眼示,讓她不要再出麵了。


    淩吾點點頭,覺得這魏歸啼還算是識相,隨即抬手道“拿木劍來~”


    一名同為內閣弟子的少年將一柄木劍交於淩吾手中,淩吾接過木劍在手中隨意甩出一式劍花,動作華麗行雲流水讓在場人紛紛叫好。


    “你有亂足與竊技的行為,按劍閣的規矩就是接下內閣弟子一套‘斥劍’,這斥劍轉打人筋骨,疼痛難捱,挨多少看你自己的本事,你自然是可以出招,也可抵禦的!聽明白了嗎?”


    “明...”


    “哎呀~淩吾師兄少見昂~”


    魏歸啼正要應聲,淩霄卻不知何時蹲在了側麵的石獅上,高呼一聲,擋了魏歸啼的話語。


    “淩霄~這石獅大小也是劍閣聖物,你胡亂攀爬作何道理?”


    淩吾見淩霄出現,眼神明白變得敵視許多,話鋒當即從魏歸啼身上轉移至了淩霄。


    淩霄坐在石獅的頭上一攤手無奈道“我看這邊熱鬧,以為是出什麽事了,這不!也想湊個熱鬧,可是這裏被圍得裏三層外三層,我闖不進啊,又聽見師兄您的聲音,我一想您難得閑暇出現,定是要與何人做比試,我一心急就爬上石獅子,都是為了看您。”


    淩吾正要說話,淩霄又續上了話語“話說~您這是要與哪位師父,師弟,師姐,師妹做比試?不會是我的依依好師妹吧?也不對!她可是扭傷了腳,我讓她出來好好走走,活動活動,您好不容易出現一次也不該是挑個瘦弱的做比試,那是哪個?嗯?嗯?”


    淩霄賊頭鼠臉地看著眾人,一點也不在意大夥兒的目光,要知道這淩誌長老風評不好,這座下徒弟自然也不受待見,淩依依跟淩霄等人從來不會正大光明的站在五方聖地,都是在偏僻的角落處著,這也是為什麽淩依依能夠發現魏歸啼躲在角落的原因。


    而淩霄如此張揚,意味著在眾目睽睽下叫板淩吾這位首席弟子,按理說他不應該為魏歸啼出麵,隻是他感覺到淩依依極為示好魏歸啼,那他護犢子的心也就泛濫了。


    “淩霄~”淩吾一轉劍身別在身後,做出一個有請的動作“你是淩誌長老的大弟子,而我是淩聽風大長老的大弟子,你我既是同輩,今日難得良宵,有幸切磋切磋可好?”


    “哦?”淩霄頓時驚眉,顯得很是詫異,立即從石獅子上翻身跳了下來“能和淩吾大師兄過招,那真是我淩霄的榮幸,我自當奉陪!請~”


    魏歸啼在眾人眼中實數不起眼,一刻鍾前眾人圍而訓他,不過就是為了立威,眼下有更好的戲份,當即被眾人拋之腦後。


    淩依依站在魏歸啼身旁一臉愁態地看著淩霄,嘴裏擔憂地喃喃道“完了~淩霄師兄~”


    魏歸啼原本想開溜,可轉身看到淩依依那擔憂的目光,一時間又停下了腳步‘啊呀~一定是葉俸明這小子的心太過單純,控製著老子的心緒,否則老子魏歸啼可不是老愛管閑事的人~’


    魏歸啼糾結再三,搓了搓手靠向淩依依“那個,你大師兄打得過那臭小子嗎?”


    淩依依搖搖頭先是沉默,而後輕聲道“淩霄師兄的手臂曾經被淩吾打斷過,即便是打得過,心理也有陰影,而且淩霄師兄他對同門都留有餘地,可淩吾他不一樣...”


    “明白了~”魏歸啼懷抱雙臂於胸前,上頭可是有幾雙眼睛盯著,眼下自己當真是幫不上忙,不過可以看看這二人的交手,說不定事後能為淩霄做點什麽。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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