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荒唐的罪名


    新聞沸沸揚揚,一石千浪,消息泄露得很快,記者也不知是求知還是八卦,一大早就把歐陽家的門口圍得水泄不通。


    事情還得從昨晚的婚宴開始說起。


    16日晚上,江川市最大的五星酒店裏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婚禮,連市長也受邀出席,商業聯姻,婚禮不對外公開,所以現場來的都是些名人或者商人。江旭平日裏並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出於故交的情分,隻好讓子女,嘉佐和江雪代為出席。遇上一些認得他們的叔叔伯伯,嘉佐不失禮貌地寒暄,江雪不懂應酬的事,隻是在一旁專注地吃東西。


    婚禮開始了,四周開始熱鬧起來,江雪拍拍嘉佐的手臂說:“哥,我先去一下洗手間。”


    “嗯,出門右轉,別從人家紅毯前過,不禮貌。”


    江雪轉身離開,卻無意間聽到隔壁桌的一對中年夫婦的對話;“老公,這麽盛大的場麵怎麽唯獨不見宋家呢?他們可是江川市數一數二的人家啊。”


    男人的語氣略帶八卦,“唉,他們呀這幾天都沒露過麵兒,今天這宋太太的忌日,這會兒啊估計他們家在給宋太過忌辰呢,唉,人家這大喜的日子說這個不合適……”


    宋家當初對的新聞鬧得滿城風雨,江雪自然略有耳聞。人多的地方是非議論多一些一點也不奇怪,隻是事不關己,有些傳聞聽聽就罷,江雪也沒多在意。


    直到婚禮結束,他們離開的時候接近晚上12點,嘉佐已經有些醉了。


    滴酒未沾的江雪自然地坐上了駕駛座,“我來開車吧,你先醒醒酒,我就按照來的路回去,我記得路。”


    嘉佐知道自己的狀況也不逞強了,“嗯,注意安全。”


    回去的路程說短不短,但是一路上很擁堵,車子前進得有些緩慢,若不是路牌清晰,江雪都懷疑自己是開錯了路,半夜12點,這路上的擁堵太過反常。


    慢慢地開著,嘉佐的酒也醒了不少。旁邊一輛車的車主走下來,江雪連忙降下車窗詢問“師傅,怎麽這個點了還是堵著啊”,中年人看了看前方:“姑娘,我都在這堵了三個多小時了,這前麵的路啊,塌了,走不了。”


    “怎麽辦?”這句話是問嘉佐的。


    “待會穿那條小路掉個頭吧,我們從長安街回去,你下來我來開車吧。”


    江雪看他酒醒了不少就換了座位。嘉佐打了方向盤轉到了長安街,打算從後麵繞過去。與外界的車水馬龍和燈紅酒綠不同,這裏很安靜,高價的黃金地段,錯落有致的別墅群,寂靜在這裏悄悄地籠罩著。


    “哥……”


    話沒說完,頭頂傳來一陣巨大的響聲。車上的兩個人都楞住了,還沒緩過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就這麽從車頂滾下來在擋風玻璃前麵趴著,血肉模糊。


    江雪被嚇得愣住了幾秒才冷靜下來,眼神看向窗前的人,“哥,他沒死,他還有呼吸!”被嚇到的她本能地喊著嘉佐,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已經推開車門下去查看。


    那個人已經奄奄一息,嘴裏卻含糊不清地說著:“別…別…去…梧桐……”話沒說完便當場斷了氣。


    嘉佐轉向他手指指著的方向,梧桐苑?他是想說別去梧桐苑嗎?那不就是宋家嗎?為什麽?一時間很多的問號在腦海裏產生。


    奇怪的是當時所處的位置,四周都很空曠,最近的也是兩家人的花園,距離樓房有接近十米的距離,那這個人,絕不可能是跳樓,除非,他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江雪看了一眼嘉佐,彼此眼神裏的意思不言而喻。這世上無法解釋的事情很多,無非是亂力作怪,鬼神的事情,是敬畏大於信奉。


    悲劇的是,所有想法被一陣閃光燈瞬間淹沒。那一聲巨響已經吵到了周圍的居民,大家都走了出來一探究竟,而現場的情況很容易被人誤會成他們撞了人,看這閃光燈的架勢,很明顯已經誤會了。


    警察局。


    “江小姐。”


    “我姓歐陽。”


    “這...咳,好吧,歐陽小姐,請你陳述一下案發經過。”


    江雪將現場的情況一一描述了一遍。


    “那案發的時候...”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警員走了過來,他是法醫科的助手,正在向江雪眼前的人匯報情況,江雪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麽,但是那位警官的眉頭緊皺,看來是對他們不太有利的匯報。


    “歐陽小姐,我希望你能跟我說實話,法醫科的檢驗對你很不利。”


    江雪眉頭一皺,“什麽檢驗?”


    警官看了看法醫拿過來的報告,“死者的死因,是機械性窒息,也就是說,高空墜落不是導致他死亡的真正原因,他是高空墜落後,被人掐死或者勒死的。”


    勒死的?機械性窒息?這怎麽可能?他死前還在說話,雖然江雪不懂法醫,但是常識的理解下,更加合理的死因也應該是內出血或者高空墜落導致的傷害,怎麽可能是這樣一個結果?


    江雪看了一眼他的警員證,“林——警官,在我們下車後,那個人,哦不,是死者,他還有呼吸,並且還跟我們說過話,這個,行車記錄儀和監控都有記錄。”


    警官翻查手上拿到的檔案,“經過我們的調查,你們的行車記錄儀是損壞的,案發當時,長安街的供電線路被隔壁的施工挖斷,街上的攝像頭沒有正常工作,我們提取了附近戶主的監控,隻有一戶戶主的監控記錄到當時的畫麵,但是隻記錄到你們的背影,大部分都被汽車擋住了,所以,這些證據並不能幫你們洗脫嫌疑。”


    證據不足,他們無法被確定地定罪,但是也無法清白地洗脫嫌疑。大家出乎尋常的冷靜讓氣氛變得十分的尷尬。


    “歐陽小姐,恐怕你還得在這裏多呆一會兒。”這是平靜的語氣而不是威脅,顯然他也對事情的真實性保持懷疑的態度。


    江雪正要開口反駁,警官的手機響了。


    “嗯...好的......是......我知道了。”


    他掛斷電話,“歐陽小姐,有新的證據,你可以走了。”


    電話來自他的助手,這件案子的證據被匿名發送到警局的郵箱,也是一段視頻,但是拍攝的角度不同,這個視頻清清楚楚地拍下了他們下車的全過程,也清楚地顯示他們沒有與死者有過任何肢體上對的接觸。林警官在前麵走,江雪緊跟在後麵,警局的走廊上警員都是行色衝衝,一路上,江雪和他都被撞了幾次,江雪心想著,看起來像是有什麽大案子。


    另一邊,嘉佐也被問話完畢,看見江雪走過來,“雪兒,你怎麽樣?”


    江雪搖搖頭,“我沒事。”


    剛把他們帶到門口,林警官又接到開會的通知,吩咐了警員去把他們的車開過來給他們,轉身又去忙了。嘉佐和江雪走出警察局等待著,外麵的天色還是灰蒙蒙的,看看手機,淩晨四點。半夜天冷,走了一會,江雪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匆忙之間,也沒有帶上外套,嘉佐脫下身上的正裝披在她的肩上,“別著涼了。”


    江雪是累了,沒想到突如其來的一場事故會這麽碰巧被他們遇上,警局裏麵異常緊張地氣氛也讓人有種莫名地壓抑,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去那個死者最後麵貌,還有警察說的那個“機械性窒息”的死亡原因,太疑惑了……


    正想得出神,嘉佐突然叫她,“雪兒,被嚇到了?”


    江雪回過神,毫不掩飾自己的疑惑,“你知不知道,那個死者的死因是什麽?”


    被問話的過程中,嘉佐自然有聽到警員的匯報,其實在遇見死者的時候就已經覺得不太對勁,現在的屍檢報告更加確定了他的想法,“我總覺得,這不像是人類可以做到的……我們……”


    話到一半被開著車過來的警員打斷,嘉佐立馬收住了自己的聲音。


    近幾年偶爾他會接觸到一些奇怪的案子,起初隻是因為好奇,後來調查發現,這些案子最後大多數都是人為,真正涉及到法術的寥寥無幾,不過這些他也隻是偷偷地調查,除了江雪,沒有人知道。關上車門的那一刻他在想,會不會,這個案子,是寥寥無幾當中的一個呢?


    第二章、江川大學(1)


    回到家以後,疲倦讓嘉佐很快地進入了夢鄉,而那張麵目猙獰的臉依舊在江雪腦海中揮散不去,大腦已經發出了休息的指令,可是她卻遲遲無法入睡……


    “離鴿……離鴿……”又是這個聲音,最近的一年,江雪總是會聽到這一個聲音在耳邊呼喊著這個名字,隻是每次的聲音都不一樣,明顯的就是不同的人的語氣,她一直覺得是幻聽,又或者是樓上或者隔壁傳來的聲音,直到有一次跟著嘉佐在調查一起失蹤案件的時候,她發現,這個聲音,是已經遇害的受害人的聲音。那個掉落在擋風玻璃前,虛弱的告訴他們“不要去梧桐苑”的聲音,跟此刻呼喚著離鴿的聲音,一模一樣。江雪睜開了眼睛,睡意全無。


    第二天,將近中午江雪終於抵擋不住困意睡去,剛剛陷入沉睡卻被一直響個不停的電話叫醒。


    “喂...”


    “雪兒,我是王秘書,歐陽先生讓我告訴你,請你和少爺先不要出門,歐陽先生正在回家的路上。”


    江雪剛睡醒大腦還是蒙的“哪個歐陽先生?”


    “....您的父親...”


    起床,習慣性地打開電視新聞,結果鋪天蓋地的都是一條大新聞:“梧桐苑驚現凶殺案十二條人命慘遭殺手,市長一雙兒女被警察帶走協助調查!”


    沒想到,這是一個涉及十二條人命的案子,他們隻是與其中的一名死者恰好遇上,不但沒有殺人動機,而且有證據自證清白,媒體這一報道,雖然真實,但很容易就會被人誤會他們是十二人凶殺案的嫌疑人,這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江雪正要離開房間,卻接到了江旭的電話。


    “雪兒,我在後門,前門都是記者,那裏出不去。”


    江旭出差將近一周,急匆匆地趕回來一路上風塵仆仆,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確定兩個孩子的情況,“雪兒,你們都沒事吧。”


    江雪還在刷牙,嘉佐也剛剛轉醒,“爸,我們沒事。”


    江旭這才鬆一口氣,外界的新聞沸沸揚揚,他置之不理,從政多年,兩袖清風,他自然明白清者自清的道理,所以外界的言論眾說紛壇就讓他們說去吧,隻要兩個孩子沒事兒。


    洗漱完畢的江雪看到了玄關的父親“爸,你不是明天才回來嗎?怎麽這麽趕,路上累不累?”


    女兒的關心讓江旭心底一暖,“什麽能有你們重要,聽到這個消息,會議結束了我就立刻趕回來了。”


    嘉佐聞言正好從廚房把早餐端上餐桌,“吃飯吧。”


    一旁的張阿姨也有些羨慕起他們這一家子來,父慈子孝,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生活啊。


    張阿姨是家裏的傭人,她在歐陽家也有十多年了,幾乎是看著江雪和嘉佐長大的人,多多少少也了解他們的身世,江雪和嘉佐是江旭領養的孩子。與嘉佐不同,江雪天生就是不一樣的體質,她的血液是一種異於常人的鮮紅色,後來江旭才了解到,這是梨花血,擁有這種血液的人,被稱為梨花血族人,梨花血擁有可以使人起死回生的能力,也正是因為這樣,絕大部分的梨花血族人,擁有可以溝通陰陽的能力。


    餐桌上,江雪“無意間”問起江旭關於新聞上的報導,“爸,梧桐苑的凶殺案是什麽一個情況?”


    正在喝粥的江旭抬起頭,說實話,他也是剛剛接到警局那邊的報告,具體的事件還在調查,他也是知道個大概,“昨天是宋夫人的忌日,宋家請了一個很有名的法師來做法,當晚12點的時候警察局接到報案,也就是你們的事情,警察是在追查那一個死者的時候發現了梧桐苑裏麵的情況,他們趕到的時候人已經死了,場麵很血腥,現場也混亂,還來不及處理,消息傳開得很快。”


    江旭心裏擔心他們也隻是匆匆看了局長發來的報告,畢竟案件發生得突然,緊急的狀況下,不會有太有用和詳細的匯報。


    嘉佐忍不住問,“那我們遇上的死者是什麽人?”


    “宋夫人的兒子,宋家的大少爺。”


    江雪又回想起昨晚的聲音,太像了,但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為什麽聽到的聲音都在叫那一個名字,離鴿……是某個人的名字嗎?可是這個“離鴿”又跟她有什麽關係呢?想不出個所以然,江雪索性不想了,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知道梨花血族人擁有可以溝通陰陽的能力不假,但是她自己從來沒有試過,她相信生死有命,自然有自然地規律,她又何必反其道而行之。


    正出神,嘉佐不輕不重地敲了她的腦袋一下,“想什麽呢,好好吃飯。”


    江雪被敲疼了,沒好氣地瞪回他一眼,“……知道了。”


    張阿姨從外麵收了信回來,手上拿著大大小小的信封,大部分是江旭的工作信件,江雪一眼就看到明顯與其他信封不同的一件,看起來,是她的錄取通知書。“誒,雪兒的錄取通知書,江川大學,雪兒你快看看,你考上了!”


    話音剛落,飯桌上的三個人三種表情,江旭是開心,江雪是淡定,而嘉佐……是不敢相信。


    “你……不是說好的你不會去江川大學的嗎?”


    高考填誌願那會江雪一直嚷嚷著要到外省去,她的成績不錯,去外省可以到很好的學校,江旭也沒有多加幹涉,嘉佐隨口說了一句“你不來我這去哪都行。”,結果……


    江雪看看某人震驚的臉色,“外省人生地不熟的多沒有溫暖啊,還是離家近點,隔三差五的我還能跟你一樣回趟家,多好玩啊。”


    “你好玩了,我就身負重任了,本來一個學生會就夠我忙的了,現在還多項任務。”


    “什麽?”


    “盯著你,防止你亂來!”聽聽,這是一個哥哥說的話嗎?刮刮樂送的吧。


    江雪自動忽略,沉默就是最好的反擊。


    “你別裝傻,上次是誰半夜趁我睡著把我弄一晚上的名單全換成遊樂王子的?”


    好像是有這麽回事,但事出絕對有因!


    “那是因為你早餐把芥末抹在我的麵包裏!”


    “就一點點!”


    “我過敏!一點點也不行!”炸了。


    “所以你就往我鞋裏倒奶,還是酸奶!”


    “誰讓你弄斷我的口紅!還拿我的眉筆畫畫!”


    “我怎麽知道,那東西長得跟鉛筆一樣!”


    他可能真的是覺得這樣下去什麽蠢事都要說出來了。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爭。”


    江旭看到爭論得熱火朝天的兩人笑出了聲,“好了,你們啊,一對活寶,雪兒,在學校還是要聽哥哥的,畢竟他大你兩歲,也算是師兄了,你們兄妹倆有什麽事情也好有個照應。不過雪兒也不是鬧騰的孩子,沒事兒,雪兒開心最重要。”


    嘉佐淡淡歎了一聲,“嗯知道了。”錄取通知發下來,一切已成定局,也許,但願真的是沒事的吧。


    自己的妹妹自己最清楚,她雖然愛耍些小脾氣,但是平日裏是個個性溫和的人,不像那一種總是惹事的大小姐,他隻是在擔心和不安著,為什麽要是江川大學,為什麽她偏偏選了江川大學……


    記憶被拉回一年前,他剛剛成為學生會的主席,分管學校的各種功能室,其中的一間就是檔案室,沒事的時候他總會翻看一些檔案記錄打發時間,其中一份並不完整的檔案盒裏麵放著的一份文件讓他至今都無法忘記,那是江川大學的建校曆史檔案。


    曆史的資料顯示,很多年以前,江川大學曆史上曾經有目的性地招收過一大批擁有梨花血的人,而且是“隻”收梨花血的族人,這段時間江川大學是處於完全停課的狀態,自從他們入校以後,學校又恢複了教學的任務……後麵的資料缺失了一大半,再往下,短短的三個月之後,所有的梨花血族人全部死亡,連具體的死亡原因都沒有。


    秘密的價值或許往往就是在於它永遠沒有真正的額止境,當你發現了一個秘密,它總能引導你發現下一個秘密,一環接一環,帶你陷入越來越深的探索。嘉佐在後續的調查中發現了很多不可思議的秘密,但是他誰也沒有告訴,江川大學背後的秘密,既然是一個曆史,就讓它成為曆史好了,但願,曆史不會再重演就是了。


    連續兩天,直到官方澄清對的新聞發出,門外的記者才慢慢散去,這次案件因為曝光率高帶來的影響,明顯江川市的市民對這次的案件的關注度都很高,江旭一邊指導著控製輿論,同時也在了解案情,外界的謠言越傳越是離譜,案件的複雜讓警察局壓力倍增。


    警察局。


    一片沉寂,重案組的辦公桌和過道裏四仰八叉的睡倒了不少的人,連續超過四十八小時的加班,再強大的身體也會支持不下,即使是重案組的民警也都是普通人而已。


    “江局,上頭要求的兩周內破案,現在都過去了兩天了,現場也是兄弟們拚了老命才清理出來的,取證那邊也是做足了兩天兩夜,這案子光是現場清理都得耗上不少的時間,真的沒辦法請外援嗎?”


    “要是所有的事情都這麽容易那要我們幹什麽?咱們做了這一行就預料到會有各種的困難,歐陽家的事情你不要插手,這不是你想象中那麽簡單的事情,工作還得......”


    江局的訓話被一陣急促的電話聲打斷


    “喂,哪位?”


    “怎麽回事?”


    “我們這...也真的是抽不開人手啊。”


    “我,好好好吧,我盡量吧。”


    放下電話,江局的神色更加難看了,“唉,什麽叫屋漏偏逢連夜雨啊,這好好的,盛夏又出了問題。”


    重案組的組長看到他頭疼的樣子,心裏也是一緊,局長有麻煩,這差事絕對又是落到重案組頭上啊。“江局,這盛夏怎麽了?”


    “整個內部管理係統被黑客長時間試圖攻破,現在內部的技術人員也阻止不了了,所以才報警,想我們警方的技術人員出麵把係統恢複再把幕後的人揪出來。”江局長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盛夏算是江川市裏比較重要的產業,**部門很多的建設工程盛夏集團也幫過不少的忙,盛夏的問題於情於理都是應該幫忙,可這事情也太趕巧了點。


    “所以局長的意思是,這事也歸我們管了?”


    “不然呢?”


    “不是,江局,我手底下就那麽幾個人,這,超人也得喘口氣啊。”江局看著他那激動的樣子,不亞於當年他請假要陪老婆生孩子那陣,差點笑了出來。


    “你這麽激動幹什麽,我記得上次網絡安全pk冠軍那小子不就被你挖過來了,好鋼得用在刀刃上啊,你把他派去不就行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不提他都快把這事給忘了,隻是已經好久沒有聯係過了,聯不聯係得上都是問題,況且這個人他自己也沒見過,隻是在網絡上是朋友,知道他的代號是“x”罷了。


    “古原,我不管啊,這擔子就是落你肩上了,你也得給我把它扛起來。盛夏和這件案子你要兩手抓,而且兩手都要硬。”


    出了局長的辦公室,古警官直接回去重案組,一推門差點被躺在地上的人絆一跤。一組的大老爺們真的是什麽睡姿都有,再看他的辦公室,就更不用說了,剛換了新的空調,裏麵的人是最多的,有幾個還光著上身的。唉,古警官想著,平時就是對這幫人太好了。


    好不容易把趴在桌子上的人挪開,古警官開始給那個名叫x的人發郵件,這是他們約定好的聯絡方式,但是x得回複周期通常很長,有時甚至一周都沒有回複。


    收件人:x


    不知道你現在是否方便,盛夏集團目前麵臨黑客的攻擊,希望你可以出麵幫忙。


    古原


    電腦顯示郵件成功送達,但已讀回執遲遲沒有動靜,古原隻好派幾個技術相對過關的技術人員去幫忙,也勉強能算個緩兵之計吧。


    兩天後,已讀回執顯示對方已讀郵件,沒等古原下一封郵件發送過去,對方已經回複


    古原:


    我會在下周回國,盛夏的一切交給我來處理。


    x


    收到郵件的古原放心地鬆了口氣。


    盼來盼去,兩個星期裏,古原一邊重複確認著x回國的時間,一邊還要應付局長的催促,坦白說,古原的白頭發都多了不少,可憐他才三十出頭的年紀。所以好不容易等到x回國的時間,在整個重案組都是緊張地埋頭取證的時候,古原直接跑到了機場接人。


    他找了塊接機牌,但是很快就有問題來了,直接寫x吧,會被誤會成****吧,但是他隻知道他叫x啊,誒,有了。


    當天x走出機場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塊大大的牌子上寫著明顯的兩個大字“古原”。我們古警官是這麽想的,‘我不知道他但他認識我嘛’。


    “你好,古原。”當身邊的人走近古原才反應過來,該死,熬夜的時間太長,最基本的偵查的能力都要退化了。


    “你是x?”古原總覺得眼前的人最近好像在哪見過,但具體的又說不上來,每次見麵他都帶著墨鏡和口罩,就連參加比賽時的身份都是加密。


    “是我。”他一邊回答一邊向停車場走去。


    “誒,我沒有開車過來,現在不允許公車私用,我是打車來的。”


    “我知道,我的秘書把車停在停車場,我載你。”


    坐上了車以後,x將口罩和墨鏡摘下,整個過程看得古原目瞪口呆。這是?


    “夏熙堯?你是盛夏的......”


    “對,我是夏熙堯。”


    盛夏的唯一繼承人,夏熙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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