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來時家人是真的想擺脫她這個大麻煩,很快就為她辦理好了退學手續,連同存有十五萬人民幣的銀行卡一起送到了酒店。


    意外的是,過來送東西的是時媽媽。


    她們約的地點在酒店對麵的咖啡廳,打扮時髦的女人冷漠地把文件袋放在桌上,並且取出一份合約。


    “時暮,你把這個簽了。”


    她打開,裏麵是協議,大體內容是讓她放棄時家的財產繼承權,換言之,這是一份關係斷絕書。


    時暮毫不猶豫在上麵落了名字。


    “這是你爸給你的,裏麵有十五萬,還有你外公留下的五六萬,這裏是你的戶口。”


    她戶口上在外公那裏,如今外公去世,上麵隻剩下了她一個人名字,孤苦伶仃,一同來到陌生之地的時暮。


    時暮拿上東西,看都未看母親一眼,瀟灑離去。


    隔著玻璃窗,時媽媽看到女兒的背影纖細固執,她內心突然湧出一種難過,隨之,被喜悅和輕鬆取代。從此後,家裏沒了一個禍害,沒了一個威脅,他們一家人會過的很好,不用擔驚受怕,不用驚擾難眠。


    他們給的銀行卡戶名還是時爸爸的,時暮重新去銀行辦理了一張卡,把裏麵的21w全部轉移到新卡裏,隨後又新換了一部性能好的手機和電話號,這代表著新生活的開始。


    從營業廳出來,時暮來到了就近的商業街采購。


    今天是周一,街道不似以往擁擠。時暮先買了幾套衣服,都是寬大不顯身形的男裝,接著來到了街邊內衣店。裝潢明亮的店鋪裏,花花綠綠,各種款式的女士文胸內褲成列在兩邊,她環視一圈,低頭看了看自己a罩杯都不到的平坦胸脯,毫不猶豫來到運動內衣區,從架子上挑選了幾套淺色的裹胸和小背心。


    售貨員看向她,輕聲問:“你是給你女朋友買的嗎?”


    她剪了小平頭,有些層差不齊,露出的五官棱角分明,黑眉水眼,鼻梁秀挺,輕薄的唇微抿成直線,少年的模樣,成年人的靈魂,略顯削瘦的體型,看著像是大學男生。


    時暮點了下頭,眸光閃爍:“有四角內褲嗎?”


    她處於變聲期,聲線幹淨又透著一絲柔和,雌雄莫辨。


    售貨員愣了下。


    時暮又說;“我穿。”


    售貨員領著時暮來到男士區域,她選了好幾條黑色還有條紋的平角內褲,尺寸全部大了一碼,買好內褲後,時暮坦坦蕩蕩進了街拐角的情.趣用品店。


    此是白天,店裏空無一人,店主叼著根煙,翹著二郎腿在看一本雜誌寫真,瞥見人進來,公式化的問了一句:“要什麽?”


    時暮沒說話,直接朝貨架後走去。


    在那滿滿當當,各種風格的情.趣用品中,時暮直接拿下兩個長方形盒子,上麵寫:穿戴式假.陽.具,仿真可調節,m碼。


    “付款。”


    “488。”


    “太貴了打個折。”


    老板吐了口煙圈:“你他娘買個這玩意還要打折?給你480。”


    時暮沒多說,直接付了款,把東西小心藏在了袋子最下麵,出門回家。


    熙熙攘攘的街頭,拎著兩個大袋子的時暮步伐懶散。


    街對麵,與同學相伴的少年忽的停下腳步,目光穿越人海,準確無誤落在她身上。


    “雲瑞,看什麽呢?”


    傅雲瑞收斂視線,清淺一笑:“沒什麽,估計是我看錯了。”


    同學喔了聲,話頭一轉:“那個時暮退學了,你知不知道?”


    他笑容淡去,低眉斂目,片刻嗯了聲。


    同學沒有看出傅雲瑞情緒低落,繼續說:“那種人退學也是好事,每天放學都能看到她和一群混混守在校門口,怪嚇人的……”


    傅雲瑞沒再說話,默不作聲抱緊了手上的練習冊。


    拎著大包小包回到酒店,走了一天的時暮直接累癱在了床上。


    歇了會兒後,她睜開眼:“係統,可以幫我偽造一個身份嗎?”


    係統:[?]


    感覺到係統內心的茫然,時暮說;“我需要一個新身份入讀英南附中,和傅雲深做兄弟。”


    係統答應的幹脆:[可以,1000兄弟值,幹不幹?]


    “……”


    這廝原來就是個放高利貸的吧?太缺德了!


    係統略顯得意的說:[你也可以找地下公司做,利息少危險高。我這邊雖然利息高,可保證滴水不漏,宿主考慮一下不?給你打個折,隻要998。]


    時暮咬咬牙,狠心說了一個字:“貸!”


    它說的沒錯,雖然外麵可以做假身份,但免不了出錯,係統坑是坑了點,可是能保證安全。


    “新身份多長時間能做好?”


    係統說:[我這邊要幫你重新生成一個新的人物數據,大概七天左右。]


    七天……


    也就是說,她可以在這幾天內學做一個男人。


    時暮的精神立馬上來了,起身拉住窗簾,脫下衣服赤著身子站在了落地鏡前。


    輕薄的光暈下,她的身體映照其中。不得不說這孩子的胸是真的平,一馬平川的平,也瘦,除了皮就是骨頭,比時黎還要弱不禁風。


    她突然想起漫畫裏的女反派,在沒有男人維持生命後,體內的魅蠱開始瘋狂吸食自身血肉,短短幾日功夫,讓那個絕色的女人變成了一副醜惡的骨頭架子。想到那可怖的場景,時暮暗暗打定主意,不管如何都不要變成那副樣子。


    時暮穿好裹胸,又從袋子裏翻找出剛買的假丁丁,她買的m最小號,大小很符合這個年紀,拆開包裝,時暮臉不紅心不跳的把那玩意穿戴在了身上。


    這東西的側邊有一個小按鈕,用來調節伸縮程度,纖細的手指試著捏了捏,仿真的製品觸摸起來微涼真實,還有一絲絲肉感,隻要不認真摸索,一般人也看不出所以然,她又把按鈕調製最高,看著那東西慢慢立起來後,就算是厚臉皮的時暮也有些尷尬和不好意思了。


    看到這個騷操作,就算是見多識廣的係統也忍不住吐槽了:[宿主你還真要變性啊……]


    “你懂什麽。”時暮挑眉,把程序還原,背過身穿上了男士的四角內褲,“此乃縮陰入陽之術,你這種沒有肉體的電子係統是不會理解其中奧秘的。”


    係統:[……]


    看著腿間鼓包,時暮心滿意足點了下頭。


    如果不把上衣脫掉,就算光穿著內褲在男生宿舍晃也不會被發現。


    最後套上運動衫牛仔褲,鏡中的女孩兒已徹頭徹尾變成了瘦弱清秀的小男生,美中不足的是,她沒辦法做出一個喉結。但也沒關係,十六七歲的少年才剛開始發育,沒人會在意她有沒有喉結,聲音會不會太過中性。


    穿好衣服的時暮在房間裏四處溜達,時不時做幾個高難度動作,那玩意纏的很緊,就算劈腿下腰都沒有鬆動的跡象。


    圍觀全程騷操作的係統忍不住發出了靈魂拷問:[宿主,卡襠嗎?]


    “……”


    “…………”


    這他媽不是廢話嗎!肯定……卡啊!


    但是沒關係,她相信自己可能忍過一年,隻要18歲前完成任務離開這個鬼地方,這點不舒服又算得了什麽。


    它又問:[宿主,生理期怎麽辦?]


    “……”


    “…………”


    “……………………”


    “滾。”


    [……]


    這年頭,意見都不讓人提了。


    唉,係統業務不好辦啊,聽說隔壁係統的宿主總想著拋下三個孩子自殺,還好還好,它這個雖然有些一言難盡,但還算聽話,就算不聽話又有什麽辦法?湊合過唄,能離咋地。


    夜幕降臨之時,時暮獨自一人來到嶺城著名的gay吧瀕海小鎮。


    思來想去,要想假扮男人,就要了解男人,他們的走路方式,說話風格,聊天時的小動作,都要完美領悟,若稍有差池,就會被傅雲深懷疑,後果將不堪設想。最重要的一點是,如果她的裝扮可以瞞過社會經驗豐富的基佬,自然也能瞞得過傅雲深。


    如此看來,gay吧是最合適“學習”的地方,男人多,品種也多。


    時暮壓低帽簷,蹬著墊了五厘米增高鞋墊的小皮鞋進了酒吧。


    “瀕海”稱得上是嶺城的高檔酒吧,環境優美,安全也說的過去,隻要注意點,是不會發生什麽亂子的。


    好說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緊張是不可避免的。


    聽著那喧鬧的音樂,時暮雙手插兜,故作鎮定來到台前。


    正調酒的酒保抬了下眼,燈光略顯昏暗,她低著頭,露出的下巴小巧秀氣。視線往下,注意到來人有一雙修長好看的手指。


    是個生人。


    “第一次過來。”


    “嗯。”


    “年紀還小吧,要點什麽?”


    時暮眼角餘光四處環視,壓低聲音:“隨便。”


    “新品‘月夜’,味甜,度數低,你可以試試。”


    對方把調好的雞尾酒放在時暮桌前,她沒有應話,眼珠子來回查看。


    曖昧地紫色燈光下,男人和男人在中央舞池共舞,看著看著,時暮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馬上要被肛了。


    不不不,女人是不會被肛的。


    時暮深吸口氣,繼續觀察。


    正在此時,一位身體強壯的黃毛男坐到了時暮身旁的位置。


    “小老弟,你有些眼生啊。”黃毛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她。


    時暮眼皮狠狠一跳:“我第一次來。”


    “你十幾,成年了嗎?”


    時暮淡定自若撒著慌:“19了。”


    黃毛沒有懷疑,自顧自和時暮搭話,他三庭五眼長得寬厚,不像是壞人,時暮也放心的和他聊了起來,別說,這簡單的搭話,讓時暮學到了不少東西。


    喝了兩杯酒後,黃毛有些醉了,口齒含糊不清的和時暮哭訴:“小老弟我和你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要是哪天有人要和你當出生入死的兄弟,你他媽可千萬別信,除了出和入,生死全他媽是假的……”


    時暮眨眨眼,小聲問:“那我要是想和別人做兄弟呢?”


    喝懵的黃毛瞪大眼,定了幾秒後,說:“你想出入誰?”


    時暮:“……”


    第一次來酒吧的旅程非常順利,接下來幾日時暮準點出現在瀕海,也是趕巧,每次時暮過來,都能撞見黃毛。黃毛姓黃名疏朗,警校畢業,現在在某中學擔任體育老師,半年前遭遇情傷,遲遲沒有走出。


    這幾天係統已經準備好了虛假身份,並且為時暮辦好了入學手續,最後一天,時暮決定來酒吧和黃毛道別。


    遺憾的是,黃毛沒有出現,隻托酒保給她留了一封信,大概意思是多謝她這幾天的傾聽,他已經走出來,並且決定重回學校。


    努努嘴,時暮把信件揣到口袋,轉身離開瀕海酒吧。


    月色昏暗陰沉,街邊遊蕩著失業青年和怨鬼幽靈,她早已習慣眼前所看到的,漫不經心依靠在電線杆上等車。


    不多時,幾個年輕人說說笑笑從瀕海出來,他們對視一眼後,直接到了時暮身邊。


    “小哥,今天隻有你一個人嗎?那個大個子沒和你來?”


    他口中的大個子指的是黃毛。


    “一會兒我們要去外麵玩,小哥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說著,幾人把他團團圍住。


    若非是傻子,不然不會察覺不出他們的不懷好意。


    時暮眼神環視,瞥見不遠處站了抹修長身影,他低垂著頭,昏黃燈光暈染著濃密的黑色發絲,看不清五官,隻覺氣質格外陰沉。


    時暮靈機一動,擠開眾人小跑過去,親熱挽住了他臂膀,笑說:“你這個死鬼,怎麽才來接我。”


    少年眼皮掀動,一雙眼烏黑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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