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深腦袋更疼了,他按著太陽穴:“誰讓她穿女裝, 哪來的女裝?”


    周植指向他:“你啊, 你讓暮哥穿的。”


    傅雲深神色一滯, 眼皮子狠狠跳動, 他知道了,一定是假酒害人,所以又斷片兒了。


    “她現在在哪兒?”


    周植說:“廁所換衣服呢。”


    傅雲深二話不說,起身就出了包間。


    廁所在走廊裏頭, 他踱步進入,一個隔間一個隔間的找,到最後一間時, 廁所門開了,兩人打了個照麵。


    在噴著空氣清新劑, 臭香臭香的環境中,兩雙眼無言對視著。


    傅雲深幽邃的瞳眸中倒映著她一雙眉眼。


    時暮已經換好了女裝, 長卷假發柔順披落在肩上,濃眉高鼻,桃花眼波光瀲灩,裙子很合身, 收攏著纖細的腰線,往下的一雙腿筆直修長。


    她甚至塗了斬男色口紅, 暖燈下折射出瑩瑩之光,飽滿,又誘人。


    傅雲深看著她, 空氣就這樣陷入了安靜。


    突然,有人從外麵進來,時暮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少年推搡著進入了廁所隔間,手背後,把門鎖住。


    時暮一愣,“傅雲深,你幹什麽?”


    傅雲深也愣了下,呆呆看著她沒說話。


    就在剛才那麽一瞬間,他把時暮當成了女孩子……


    奇怪的是,傅雲深並不討厭。


    大概是從12歲開始,傅雲深意識到自己有些心理疾病,不喜歡接觸女孩子,更不喜歡和人有肢體碰觸,後來長大,意識過來的他開始為自己進行心理調節,情況終於有所緩解。再後來,他抱著學習的態度觀摩各種片兒,不討厭,身體也會有反應,但隻要把劇情裏的主人公帶入自己,就開始反胃惡心,更加的厭惡戀愛和婚姻。


    傅雲深想,這輩子估計就這樣了,甚至想,一個人過也挺好。


    可是今天,看著時暮,一種很奇妙的想法緩慢滋生。


    隔間狹小,二人貼得很近。


    他睫毛扇動,細細凝視著時暮眉眼。


    時暮被看的心裏慌慌的,著急就是低頭:“你、你一直看著我幹嘛?”


    “我能摸你一下嗎?”


    時暮心裏一個咯噔:“啥?”


    傅雲深望著她:“你以前答應過我一個要求,還記得嗎?”


    “……啥?”


    “我叫你爸爸,你讓我開心。”


    “……”


    這小子記性也太好了叭!


    時暮擰著眉,不甘不願點點頭,又急忙搖頭,瞪大眼睛慌亂道:“你先告訴我,你要摸哪兒?”


    “臉。”


    “喔。”時暮放心了,“那你摸吧,你又不是沒摸過。”


    頭一仰心一橫,她抬起臉蛋,閉上了眼。


    燈光下,她臉上皮膚細膩,睫毛曲卷濃長,傅雲深指尖動動,卻遲遲沒有上去摸。


    時暮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你到底摸不摸?”


    “你先把眼睛睜開。”


    時暮睜眼:“你屁事兒真多,快給老子摸。”


    傅雲深舔了下唇,緩緩抬手,指尖觸在了她臉蛋上,動作很輕,像羽毛搔動一樣,有些癢。他的指尖劃過她額頭,掃過鼻梁,臉蛋,接著是唇瓣,手指就那樣頓住。


    時暮的嘴唇過於好看,小小的唇珠,上勾的唇角不管何時都給人一種在笑的錯覺,她的下巴也很好看,圓潤,想讓人捏,還有那雙眼,黑白分明的……


    傅雲深定定看著,心跳莫名加快。


    時暮擰著眉頭催促:“你有完沒完,你是不是想gay我?”


    傅雲深回過神,輕笑,眼底暈染著霧氣:“我要是說我想gay你呢?”


    瞳孔裏,她的表情果然變得驚恐起來。


    時暮拍開少年的少,小心往後退了兩步,哭喪著聲兒道:“哥哥你別,我可是把你當兄弟的,上兄弟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傅雲深哼了聲,一把扯下她頭頂假發,來回看了看,“這什麽和什麽,別人讓你穿女裝你就穿?”


    時暮:“這不是你讓我穿的,你讓我穿我肯定穿呀,誰讓我喜歡你呢。”


    他手上頓住,眸光驟然深沉:“你喜歡我?”


    時暮正要點頭,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歧義,忙不迭辯解:“你別多想啊,我說的喜歡是兄弟的那種喜歡,我喜歡你和喜歡周植一樣一樣的。”


    傅雲深臉色沉下,聲音冷淡不少:“你把我和周植比?”


    時暮沒有覺察出危險,繼續說:“因為他也是我兄弟呀。”


    [叮!傅雲深開啟兄弟不如狗buff,buff效果:每小時減少-10兄弟值,持續七天。]


    伴隨著係統音,少年把假發往她臉上一拍,凶巴巴出了門。


    被拍了一臉假發的時暮:???


    吃錯藥了嗎?!


    係統從來沒說過會有這種垃圾buff!!!


    對此,係統給出解釋:[我雖然是係統,但傅雲深又不是係統,人類是不確定因素,各種可能性都有,宿主你要加油。]


    加個幾把油。


    係統:[宿主,我覺得你越來越狂躁了,你以前從來不會說這種粗鄙之語的!]


    嗬。


    時暮重新調整好假發,正要出去時,他又進來,垂著眸冷冷淡淡看著她:“把衣服脫了。”


    此話一出,外麵便池小便的兩個男顧客都看了過來,看到時暮還穿著女裝,嚇得就是捂蛋。


    時暮呼吸一窒,吼道:“捂個屁,老子也有!”


    那兩人捂得更凶了。


    “你把衣服換下來。”


    “可遊戲還沒做完呢。”


    此時,上完廁所的那兩人拉上褲子,臨走還往時暮身上掃了兩眼,嘴裏發出意味不明的哼笑。


    傅雲深皺眉:“我說了算,快點換,我在這裏等你。”


    她剛巧也不想穿著女裝讓周植那幾人看她笑話,主要是怕做多錯也多,稍不留神暴露身份怎麽辦?重新關上門,時暮解開高跟鞋帶,半蹬著鞋子套上了休閑褲,等往下脫裙子時,她犯了難,拉鏈在中間卡住了,不管她怎麽用力都扯不開。


    折騰半天的時暮急出一腦門汗,外麵等了很長時間的傅雲深也開始催促:“你到底好了沒?”


    時暮哼唧喘著氣,手上持續和脊背拉鏈做鬥爭,“我卡住了,深哥你進來幫我弄一下。”


    他更不耐煩了:“那你開門。”


    時暮快速開門。


    等傅雲深進來才意識到:她是個妹子啊!!!不是個男的啊!!奶罩……啊呸,胸罩還穿著呢。轉而一想,她本來是女扮男裝的男扮女裝,在傅雲深看來他還是個漢子,是被迫穿的女性胸衣。


    時暮摘下假發轉過身:“拉鏈卡住了。”


    傅雲深捏著拉鏈,稍微用力就扯了下來,大片雪白的皮膚映入眼簾,肩胛骨很性感,同時還有……與膚色相映的奶白色文胸。


    這個畫麵太有衝擊了。


    傅雲深鼻腔一熱,兩管鼻血毫無預兆流了下來,其中一滴還低落到了時暮肩上,覺察出的時暮轉過身,好巧不巧,視線正對準了她欲露不露非常非常小的乳.溝。


    穿女性內衣也就算了,還……還擠出了溝?


    傅雲深捂著鼻子,氣急敗壞低吼:“快點把衣服換了,以後不準這樣穿!”


    幾乎是逃一樣的,他竄離出了廁所。


    時暮低頭,捏了捏d罩杯內衣下的小包子胸,嘿嘿笑了兩聲,立馬懂了。


    換好衣服,抱著袋子和傅雲深重回隔間。


    少年走在時暮身側,別開頭始終不看她一眼,然而通紅的耳垂還是出賣了他躁動不安的內心。


    時暮是個閑不住的,見他這樣忍不住就想要逗弄,胳膊肘撞了撞對方肩膀,壓低聲調侃著:“深哥,我女裝是不是很性感?你剛才是不是硬了?”


    傅雲深瞪了他一眼。


    時暮得寸進尺:“深深哥哥你這樣不行,你這樣是會彎的,你這樣的想法是危險的。”


    傅雲深:“閉嘴。”


    時暮不依不饒:“說真的,你怎麽流鼻血了啊?你是不是上火了?”


    “……”


    是上火了。


    傅雲深現在很火,火很大,無從發泄,隻想打人。


    重回包間,等他們半天不回來的幾人正拿著話筒唱歌。


    看著進門的時暮,周植激動衝了過來,見人沒穿女裝,臉色立馬耷拉了下去,“暮哥,你不是換衣服了?”


    “換了啊,我給深哥看了。”


    周植有些不服:“那我們呢?”


    時暮推開周植,理所應當道:“深哥就包括你們了。”


    周植原本還想說什麽,但是一對上傅雲深陰沉沉的視線,瞬間什麽都不敢說了。


    時暮想著這遊戲怎麽著都不能這樣結束,必須要討回麵子!於是主動提出了第二輪,這次輪到她定點數,時暮定的是九點,由她開始,沙雕的男孩(?)運氣都不會太差,時暮出手就是九點,她的目光對準了傅雲深。


    “深哥你別慌,還要轉酒瓶呢。”


    她伸手上前,酒瓶咕嚕嚕轉動幾圈,快停到夏航一那邊時,夏航一抓起一顆花生丟了過去,被砸的酒瓶子停了下後,穩穩當當對準了傅雲深。


    “……”這些人就是要搞他。


    時暮站起身:“這女裝買回來不穿浪費,我看就讓深哥穿著回家好了,大家覺得怎麽樣?”


    “好好好!我覺得好!”


    “我也覺得好!”


    “時暮學長說得對!”


    這一刻,大家都是複讀機。


    時暮微微貼近:“深哥,這遊戲是你提出來的,你可不能耍賴呀。”


    她壞起來真的沒周植什麽事兒,傅雲深淡淡看了她一眼後,伸手奪過了衣服袋子。


    周植一臉震驚:“臥槽,深哥你還真要穿?”


    傅雲深勾勾唇:“穿,某些人不就是想讓我穿嗎。”


    他解開襯衫扣子,貝靈呀了聲,著急捂住眼睛。


    傅雲深隻脫了上衣,那衣服有些小,套在頭上就拉不下去了,時暮正覺著可惜時,周植把一條黑絲送了過來,“嘿嘿嘿,既然衣服穿不上,深哥就勞煩你穿這個吧。”


    “……”傅雲深終於開始慌了。


    他不想,但話都落在那兒了,再收回去不好,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讓貝靈先回避一下後,幾人監督著他換絲襪。


    這裏麵最激動的要屬時暮,不管他以後成不成為大佬,今天這一刻的傅雲深將永遠紀念!


    他正往上套著黑絲時,時暮嗅到一股薄荷的味道,其中還夾雜一些說不上來的味道。


    她順著味道嗅去,頓時驚了。


    “傅雲深,你還真把衛生巾墊鞋裏了?!”


    傅雲深拉絲襪的手一僵。


    時暮把那衛生巾從他鞋子裏抽出來,無比震驚:“你墊就墊唄,為啥墊香型的?咋地,你的jio也想做個香氛spa?”


    “……”


    “………………”


    傅雲深果然是個講究人兒。


    作者有話要說:  深深不知道,深深不明白,深深今天過得很恥辱。


    三更完了。


    本來低血壓,最近大姨媽腦袋更暈了qaq,明天繼續去找中醫配藥,很難受。


    本章依舊一百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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