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黃章這話,女人也開始警惕起來。


    “你來我這裏到底是幹什麽”


    她言語頗為犀利,大有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喊人的樣子。


    “我說了,我是他的朋友,他現在被關,我想來看看你,看看你是否願意去救他。”


    聽到黃章說救他的時候,眼前這個女人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下。


    但隻是一瞬間,隨即便恢複冰冷。


    “我聽不懂你說什麽,自從他選擇背叛的那一刻開始,我和他就已經是陌路人了!”


    “選擇背叛我記得沒錯,淩風是肅國人吧,他做的事情,不是為了自己的祖國嗎”


    “可……”


    黃章說得沒錯,範淩風雖然娶了她,但他仍舊是肅人。


    隻不過在這之前,肅蠻兩地交好,範淩風並不需要為之站隊。


    現在蠻人入侵了肅國,範淩風作為肅人,幫助肅國軍隊,無可厚非!


    “說了這麽多,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剛才我已經自我介紹了,出於禮貌,你難道不該向我介紹一下你自己嗎”


    “烏園。”


    雖然她不想說,但礙於黃章都這麽說了,還是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他。


    “烏園好,我記住了。”


    其實烏園肯和自己聊這麽久的天,黃章就已經猜出了她的想法,若是沒有救範淩風的那份心思,恐怕早就在第一時間喊人了。


    要知道蒼博可是派人死死盯著自己這位女兒的。她隻要一喊,外麵的人必然能聽到。


    “這顆果樹這麽特別,我猜得沒錯,是他種下的吧”黃章又回道開始的話題。


    這回,烏園開始回應他了。


    “這是他在我們認識的時候種下的,說等這顆樹結果的時候,就是我們結果的時候……”


    說到這,烏園的情緒明顯有些悲傷起來,估計是回想起了之前那些美好的畫麵。


    其實烏園也挺可憐的,他的丈夫和父親反目成仇,勢如水火,現在自己的父親還要弄死最愛的丈夫,它擠在中間,進退兩難。


    一方是自己的愛人,一方是生她養她的父親,還有自己的族人,她還能繃到現在確實不容易。


    突然,烏園好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樣,當即轉過身來。


    “你說你準備救他怎麽去救”


    “我就是過來問問你有什麽辦法沒有。”黃章說道。


    “他被父王關在大牢裏,日夜看管,我也被父王禁足,根本出不去。你能悄無聲息地進來,自然是有幾分實力的,我可以給你大牢的地圖,助力去救範郎。”


    “你不怕我死”黃章突然問道。


    這話一說出口,烏園沉默了。


    確實,她也知道主城大牢守衛森嚴,又豈是一般人能進去的。


    最後,烏園搖了搖牙,堅定道:“我可以幫你!”


    “怎麽幫”


    這回倒輪到黃章好奇了,不知道這個柔弱的女人要怎麽幫助自己。


    “我待會去宮殿找父王表明心意,與範郎一刀兩斷,趁機偷取父王的印璽,然後你帶我離開這裏,我拿著父王的印璽把範郎給救出來!”


    聽到烏園說完這個計劃,黃章瞪大了眼。


    我了個去,都是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這小棉襖漏風啊!為了自己的丈夫,都敢這麽幹了


    “你可知你剛才說的那些行為若是被蒼博知道,後果如何”


    烏園點點頭。


    “你肯為了他,去背叛你的父親,背叛你的族人”


    “我知道我的行為已經對不起父王,所以在救下他之後,我會選擇去死!”


    說到這,烏園的語氣變得異常堅定,看得出來,她是真準備去死。


    也是,自己的丈夫為了自己才被抓,父親又要殺了自己最愛的人,她活著,或許真是一種痛苦。


    即便是救下了範淩風,估計她也無法原諒自己。


    既然已經明白了眼前這妮子的心意,黃章也不逗她了,從懷裏拿出之前撕下的破布。


    “這是”


    烏園看到黃章手裏的破布,有些眼熟。


    “你還記得最後見到範淩風的時候,他穿著什麽嗎”


    黃章這麽一說,烏園立馬反應過來,拿起那片碎步看了看。


    碎步上還沾有範淩風的血漬。


    “你在哪得到的”烏園忙問道。


    “當然是從他身上撕下來的。”


    “範郎被救了”烏園一臉驚喜地問道。


    黃章點點頭。


    看到黃章點頭,烏園突然笑起來,不過在笑的同時,她的眼淚也跟著不爭氣地滴落下來。


    這還是黃章第一次看到有人笑著哭,也不知道是哭自己不用死了,還是哭範淩風沒事了。


    “不過眼下還有個很嚴重的問題。”


    “什麽問題”聽到黃章語氣一變,烏園也開始緊張起來。


    “你已經看到破布了,難道還猜不到是什麽問題嗎”


    聽黃章說完,烏園看了眼破布,映入眼簾的就是碎步上的血漬,而且這血漬還不止一層,光從這塊破不上,烏園就能想到範淩風在大牢裏受到了怎樣非人的折磨。


    “藥!對,藥,你是來拿藥的是吧”


    黃章點點頭,“現在整個主城都已經戒嚴,你父王也知道了範淩風被我救下,若是我現在在主城的藥店去抓藥,定然會被監視,我倒是不怕,主要是現在範淩風危在旦夕,若是被蠻軍發現,他性命堪憂。”


    說到這,烏園二話沒說,直接往內府走去。


    黃章猜到了她此舉是為了幹嘛,忙跟在身後。


    烏園急急忙忙回屋後,一陣翻箱倒櫃,總算是找了幾個瓶子,她沒有絲毫遲疑,立馬遞給黃章。


    “給!這是範郎存放在家中的傷藥,他說家中就該常備這些東西,這藥膏放著就沒用過,應該足夠範郎使用了。”


    看到烏園一股腦塞給自己十幾個瓶瓶罐罐,黃章倒是感到意外。


    沒想到這個範淩風還有這個意識,不得不說,他的謹慎小心救了他一命。


    “可以了,有這些藥,範淩風已經沒事。”


    “那個……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看他”烏園突然吞吞吐吐地說道。


    她生怕黃章不同意,又急忙說道:“我看一眼就走,絕不停留!”


    對此,黃章摸了摸下巴,“可以是可以,隻是,你要是走了,萬一李父王的人發現你不在怎麽辦”


    “這個沒事,那些侍衛是不會進來的,唯一會看我的是老媽子,但老媽子隻會在每天的早上過來一次,我隻要明天早上之前回來就不會有事。”


    見烏園這祈求的目光,黃章也不是心硬之人,便點了點頭。


    見黃章答應,烏園這才露出笑容。


    經過一番打扮後,黃章悄悄帶著烏園翻閱院牆,往原路返回。


    路上,黃章突然問道:“淩風是怎麽被抓的”


    “嗯”


    聽到黃章突然提起範淩風被捕一事,烏園突然停下腳步。


    末了,她又說道:“我……我還是不去了。”


    說完她就準備轉頭離開。


    黃章則是一把拉住她的手。


    笑話,這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她不擔心被發現,黃章還擔心呢。


    “怎麽回事”黃章一臉嚴肅地問道:“你有事瞞著我”


    對於黃章的質問,烏園並沒有回答。


    見她這幅模樣,黃章便給她講起了範淩風和自己的故事。


    “當初我們一起到的南蠻,可到半路,他突然說要和我們分開,說要到主寨來,當時我很好奇,他為什麽要冒著生命危險獨身闖到主寨來,這不是找死嘛。可他卻說,主寨有個他放心不下的女人,為了這個女人,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願意闖一闖。”


    “你知道我為什麽在救出他之後,會第一個找你嗎”


    烏園搖搖頭,剛才黃章的一番話已經讓她眼眶微紅,被自己深愛的男人愛著,這是件幸福的事情。


    “因為他寧肯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回來找你,我相信淩風的眼光不會看錯,我選擇找你,不是相信你,是相信他!我相信他不會看錯人。”


    其實還有的話黃章沒有說,即便是自己看錯了,那死的隻是範淩風而已,他完全不會擔心自己的安危,大不了自己替範淩風報仇而已。


    聽黃章說完這些,烏園已經是淚流滿麵。


    “我不知道他被抓的事情和你有沒有關係,但我想,即便是淩風醒過來,他也不會怪罪你。”黃章又說道。


    烏園點點頭,哽咽道:“我……沒有……出賣範郎,是……父王騙我說……有人誣陷範郎投敵賣國……我不信,父王說……等範郎回來,他會替範郎伸張正義……”


    得,聽著烏園哽咽地說完,黃章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很明顯,烏園信以為真,以為她父王真要替範淩風主持公道,沒想到她父王直接把範淩風給抓起來了。


    當然,這事擱誰身上誰也受不了,畢竟一麵是自己的父親,一麵是自己的丈夫。


    她又怎麽能知道自己的父親和丈夫早就反目成仇了。


    “你說……範郎真的不會怪罪我嗎”烏園疑惑地問道。


    “放心,如果他會怪罪你,當初就不會冒著生命危險來找你,你的範郎,不是你想的那種心胸狹隘的人,隻要你對他的感情是真誠的,包容就會原諒一切!”


    聽到這話,烏園突然陷入沉思。


    包容,真的能原諒一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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